“幻,你怎麼了?”容月看到幻震驚的模樣,不禁問道。
棠聖和泠長風也詫異地望着幻,沒想到她看到手帕變化後的反應那麼大。
“這,這……”幻指着手帕上陸中島的位置,結結巴巴地說不出話來。
“這什麼?”容月急切地問道,“幻,你慢點說。”
“我們,我們,”幻平穩了下呼吸,說道,“若這是陸中島的話,我們,我們此刻就在祭,祭壇的下面!”
“什麼?幻,你再說一遍!”泠長風聽到這話,也不由得問道。
幻終於冷靜下來,她是沒有想到這手帕竟然這麼神奇,最令她驚訝的是,她終於想到那個老人爲什麼會那麼熟悉了,她記起小時候哥哥曾經帶她來過這祭壇,那時也見到一個老人,只不過有些記不得面容了。但是令她捉摸不透的卻是他們身處的這個地方,雖說手帕上指示的位置是祭壇底端沒錯,但是她怎麼也想不起這祭壇下面會有個院落,祭壇明明是倒立的去尖錐形,又怎麼會有院落呢?她不禁皺眉沉思着。
“幻?”看到幻沉默不語,泠長風再次問道。
“啊?”幻回過神來,“你說什麼?”
“你剛剛說我們就在祭壇下面,是什麼意思?”泠長風重新問了一遍。
幻異常嚴肅地點頭說道:“是的,若是你們手帕中的這塊花瓣標識的位置便是陸中島的話,我敢肯定我們所在的地方正是祭壇的底端。但是……”
“但是什麼?”棠聖皺眉問道,他全然沒有想到這個祭壇竟然近在咫尺!
“我不記得祭壇下面有這個院落了!但是方纔的那老人我卻是見過的。”幻緩緩說道。
“這有什麼奇怪的,你離開陸中島那麼久了,或許是這祭壇又重新修葺了。”容月說道。
幻搖了搖頭,說道:“不可能的,這祭壇是異常神聖的,因而長久保持着原貌,以表示對黑色對陸中島的敬重和信仰。你們有所不知,這祭壇的牆壁所用的石頭也是有其來歷的,後來便再也找不到了。”
其實衆人早已覺得這個地方異常古怪,經幻一番話,便更加覺得裡面有蹊蹺。
“我們現在該怎麼做?”容月不禁問道。
棠聖卻忽然提到:“你們覺得日音是個什麼樣的人?”
聽到日音這兩個字,幻的心不禁一顫,自從她醒來以後還未曾見到他的面,不免有些掛念。但是棠聖的話還是值得思索的,想到日音竟然可以自如地操縱非生命
體的影子,她便覺得那個人絕對不簡單。忽然想到了什麼,便問道:“對了,是日音帶你們來這兒的嗎?”
泠長風點頭,“嗯,怎麼了?”
幻沉思着,越來越覺得這其中異常古怪,卻也說不出哪裡古怪,便說道:“沒。”
棠聖緩緩走到門口,望着漫天的濃霧,感慨道:“不知這霧何時會散去。”視線所及之處竟全部都是白色,但是,驀地,一個影子忽然從他的眼前一晃而過。
“誰?!”棠聖喝道。
但是那影子忽然消失不見了,或許是被濃霧掩藏了。
衆人聽到後立刻向棠聖望去,卻只是看到外面的濃霧,根本沒有個人影,連李雄都不知去了哪裡。
泠長風走到棠聖的身邊,問道:“是誰?”
棠聖搖了搖頭,說道:“沒看清,只是個影子。”
影子……泠長風琢磨着,記得早上剛打開門的時候也看到了一個影子,難道是同一個?這個影子是?容月聽到後不禁打了個寒噤,她想到自己總是覺得有雙眼睛緊緊盯着她,還以爲是自己太過敏感,這樣看來並不是。或許他們真該調查下這個院落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我們不能等了。”棠聖轉過身來,對着衆人說道。
泠長風也點頭道:“我覺得棠聖說得不錯,這霧是否會退去都很難說,況且我們的時間有限,再這樣等下去也無濟於事。”
容月覺得有理,也點了點頭。
卻見幻也滿臉認可地說道:“嗯,既然我們已經在祭壇底下,那麼就讓我們先弄清楚這院落到底是怎麼回事。”其實幻也想盡快出去,再想一個辦法通知哥哥摩北,告訴他陸中島即將有變讓他提前做好準備以應對。
“嗯,那我們就出發吧。”泠長風說道。
“但是,李大爺那……”容月略一遲疑。
“回頭我們會跟他道謝的!”幻說着,便首先走出了門,向濃霧深處探去,衆人緊緊跟上她的步伐,或許她可以找到一條路來。
霧氣不但沒有減弱,反而越來越濃了,幾人不禁覺得堵塞,呼吸難耐。昨晚被李雄牽引起來的時候由於天太黑,只能看到李雄手上燈籠照亮的一小片地方,而此刻又被濃霧瀰漫,他們根本不知道自己走在哪裡,只能確定已經出了屋門。
容月緊緊盯着眼前棠聖的身影,生怕一不小心就迷失在這霧靄裡,但是身後不禁陰風陣陣,背脊發涼,她總覺得有什麼緊緊跟着自己,暗想,或許是泠長
風吧,於是略微放下了懸着的心,但是殊不知泠長風此刻走在棠聖的前面。
忽然,一陣冷風吹過,容月心裡微微發寒,濃霧似乎也被吹得遊動了。一雙手突然抓住了容月的胳膊,容月沒想到都這時候了泠長風還愛開玩笑,不禁不耐煩地嘟囔道:“長風,別鬧!”但是那手仍然緊緊地抓着她的胳膊,容月不由覺得生疼,便有些怒意地轉過身來,卻不想並沒有看到泠長風!確切的說是連個人影也沒有,只有一隻從霧靄裡伸出的慘白的手!
“啊——”容月歇斯底里地叫了一聲,便疏忽被拉進霧靄中,頓時消失不見了。
衆人一驚,猛然轉身,再往後看去,容月的身影已然不見。
棠聖皺眉喊道:“容月?”卻沒有了人回答。
泠長風不禁擔憂地再次喚道:“月兒你在哪兒?”見沒人迴應,便問道,“方纔發生了什麼?月兒哪兒去了?”
幻皺着眉頭,她也想不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這裡的一切她都太過陌生,她朝容月大叫的地方走去,又四處觀望,除了霧靄什麼都沒有。
泠長風異常擔憂,暗想,月兒是不是回到房間裡去了呢?不禁說道:“我想在我們還未搞清楚這裡的情況,還是回屋等霧散了再行動,或許月兒已經回屋了。”
棠聖卻覺得事情並非那麼簡單,容月到底去哪兒了?他的心也不由得一顫。
“嗯,”幻點了點頭,“這裡確實太古怪了些,我們還是先回去,一切從長計議吧。”
三人又折了回來,心情均是異常沉重。但是走了許久,眼前盡是濃霧,那個房間彷彿突然消失了。又或者他們走錯了方向?
“怎麼回事?”幻詫異地說道,“我們方纔並沒有走多遠,怎麼還見到方纔的屋子?”幻一轉頭,便看到棠聖的身影,朦朧在霧靄裡,有些冷然。但是奇怪的是,泠長風呢?
棠聖感覺到幻訝異的視線, 猛然轉頭,泠長風果真不見了!棠聖困惑地喊道:“長風?”沒人迴應。他轉過身來,剛想說什麼,卻發現面前的幻也突然不知了去向,一瞬間,茫茫的霧靄之中便只剩下棠聖一人。他突然想到了巫國的沉睡,當浮游島的一切都沉眠,便也只剩下他一人,從遙遙的海的那邊而來,踏上他一點也不熟悉的大陸,爲着巫國的甦醒不斷走進一個個未知的世界。
棠聖想着,一隻慘白的手慢慢地抓住了他的胳膊,還未及棠聖反應,他便猛地被拉進了霧靄之中,消失在這片慘白的世界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