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棠聖冷哼了一聲,他望着那幾個大漢,背對着容月和男孩,說道:“我倒想看看是他們的刀厲害還是我手裡的劍厲害!”說完便飛身上去。
那幾個大漢雖然仗着刀的魔力有些張狂,但是看到棠聖的身手,心裡還是有些發憷的。忽然看到棠聖飛身過來,只趕忙舉起了手中的刀擋去。本來看起來較爲普通的刀霎時盈滿了鮮紅的血暈,幾個大漢也瞬間變了模樣,頭髮直直豎起,臉猙獰恐怖,眼睛裡也染上了刀的血紅色。
“不好!”容月懷裡的男孩驚恐地叫道,他彷彿受到了極度的驚嚇,幼小的身體劇烈地顫抖着。容月不禁收緊了胳膊,想給男孩一絲安慰,但卻是徒勞。泠長風靠近容月,生怕容月和男孩受到波及。
再說棠聖,他拔劍出鞘,直指大漢而去。但不想卻被那大漢揮刀擋住,刀身所散發出來的血暈立刻迅速地騰起,朝棠聖撲來。棠聖只好趕緊退後,那股血暈似乎有種吞噬人的強大力量。但見那幾個大漢早已分散開來,三個人將棠聖團團圍住,另外兩個人朝着泠長風和容月奔去。棠聖本想阻攔,但不想心有餘而力不足,這三個大漢便難以招架,他們的刀法太過迅速,變幻莫測,又有血暈掩映和攻擊,棠聖着實有些吃力。
泠長風看着面前的兩個面目猙獰的大漢,再看看他們手上的大刀,那血暈已沖天而上,非要見血才滿足的樣子,心裡也有些無底。容月懷裡的男孩突然緊緊抓住她的衣服說道:“按我說的走,我知道有個地方可以躲躲!”
“可是棠聖他還在……”容月擔心地望着那邊還在激戰的棠聖猶豫地說道。
“沒時間了,我相信棠聖會平安無事的,小鬼頭快說怎麼走!”泠長風也覺形勢危急,再不走恐怖會挨刀子。
容月也只能勉強答應,男孩忽然湊上容月的耳朵說着什麼,然後容月便和泠長風緩緩退後,忽然一轉身,儘自己最大的速度往後跑去,泠長風扔下話來:“棠聖!緊跟着!”然後便和容月消失在夜色裡,若不是那大漢刀上散發的血暈,棠聖定也找不到方向。
容月畢竟自小和師父學過偷盜功夫,雖然打架不行,也不及棠聖和泠長風,但是比賽逃跑她還是遊刃有餘的,而且泠長風腿上的功夫也相當厲害,不一會兒便把那兩個大漢遠遠甩在身後,不免有些慶幸和得意。男孩在容月的懷裡也看着瞪大了雙眼,不想這三個人是這般厲害。忽然想起了自己的父母,於是又黯然了。
“接下來要往哪走?”容月問道。
“右邊!”男孩忽然下了決心,以後一定要加倍修煉,這樣纔可以保護自己所愛的人。
本來以爲已經遠遠甩來了那幾個大漢,卻不想
那大漢刀上的血暈如同傲天飛翔的火龍,劃過夜的靜寂和漆黑,直直奔向容月他們。
“糟糕!”泠長風暗叫。他也沒想到那幾個看起來只是虛有其健壯外表的人握上刀後行動會這麼迅速。
容月和泠長風跑着跑着,卻被男孩喝止了,“停下,快停下!”
容月和泠長風詫異地望着即將奔來的大漢和火龍,這時候停下簡直是尋死,該怎麼辦呢?正在尋思之際,那兩個大漢忽然架刀砍來,容月和泠長風有些不知所措起來,這形勢跑也不是不跑也不是。好在棠聖已經尋着這血暈的光芒而來,一劍擋去了來勢洶洶的火龍頭。
“小心!”看到棠聖前來,容月甚是開心,但是此刻還不能這麼快就放下心來。
那大漢揮着大刀,生生轉了個彎又重新揮了過來,那氣焰比起方纔更加旺盛。棠聖無法招架,只好飛身後退,先緩和一下,卻忽然聽到容月懷裡的男孩大喝道:“快停下!”
但是誰也不知男孩爲什麼會讓棠聖停下來,因爲這形勢,一停下來就代表會被火龍吞噬。棠聖也只能繼續後退,卻不想碰到了什麼東西,突然被反彈了回來,重重地摔在地上。
“怎麼回事?”容月和泠長風都驚訝地望着,但是什麼也沒看到,棠聖怎麼會被空氣反彈到地上呢,兩個詫異不解。
這時,那兩個巨大的火龍已即將奔向棠聖,泠長風只好使用那個方法試試了。他迅速地咬破手指,一滴血迅速流了出來。泠長風雙手合十,嘴裡默唸着什麼,然後對着手指緩緩一吹,只見一個同樣血紅的火麒麟忽然從那血裡冒了出來,然後迅速地奔向那火龍,兩相碰撞之時,棠聖也已起身趕了過來,他望着這火麒麟,感覺到了巨大的力量,這泠長風果然不簡單!
正當火麒麟和火龍抗爭之際,男孩忽然從容月的懷裡跳了出來,然後說道:“快跟我來!”說着,便竄進草叢裡,棠聖三人緊隨其後。
不一會兒,便發現一個洞穴,因爲被瘋長的野草掩映着,所以不易察覺。男孩撥開雜草,示意他們進去,男孩最後一個走進洞口,他把外面的雜草整理好,嘴裡默唸着什麼,唸完以後才安心地走了進去。
洞雖然不大,但是足夠盛得下幾個人。男孩點起了牆上的一個燭臺,這洞裡霎時亮了起來。然後他忽然開口道:“我就是那隻小狐狸。”
三人其實早已察覺到,因而一點也不驚訝,但是他們卻不知這狐首山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剛剛那些大漢到底從何而來?還有剛剛是什麼竟然將棠聖反彈到地上。他們似乎又捲進一場血雨腥風之中。
小狐狸接着說道:“我叫土豆兒,這是我娘用盡最後靈力爲我結的
結界,以保我的性命。”
三人詫異地望着土豆兒,棠聖說道:“剛剛我似乎被什麼反彈回來,那也是結界?”
土豆兒難過地低下頭來,良久才說道:“那是結界,卻不是我爹孃布的,而是這狐首山現在的統治者邪降布的。”
“邪降?”容月聽着名字就有些心悸。
“咦?”泠長風皺了皺眉,“怎麼,九尾狐呢?”
土豆兒擡起了頭,沒想到這個外人竟然知道九尾狐柚天,但是眼神一黯,“柚天本是這狐首山的統治者,但是突然有一天,一個叫做邪降的人闖入狐眼洞,和柚天大戰九天九夜都分不出上下,但是後來不知邪降用了什麼術法,將柚天封印於狐眼洞中的冰窟裡的石冰裡。於是邪降便佔了這狐首山,加派了不少人手,雖然有些人並沒有什麼武力,但是配備的大刀卻有種詭異的力量,狐首山的我們都深受其害,就連我爹和我娘……”土豆兒哽咽着,眼淚忽然撲簌撲簌地掉了下來,身後驀地伸出一條細長而美麗的尾巴來。
容月也深有體會,她也剛失去師父不久,又別了蘇亦天,鼻子異常酸澀,她把土豆兒攬入懷裡,安慰着他。
棠聖卻有些懷疑,既然是結界,爲何他們三人進來的時候一點也沒感覺到?於是他問道:“邪降爲何要佈下結界?我們走進狐首山的時候怎麼一點也沒察覺?”
土豆兒低聲抽泣着:“這個結界有所不同,恰好和普通的結界相反,可以隨意進入,但是一旦踏入這結界,除非解開結界,不然的話永遠也別想出去。”
“你的意思是我們現在無法走出狐首山了?”棠聖擰眉,然後望了望泠長風。泠長風也眉頭緊蹙,本來想着繞這遠路較爲安全,或許還有機會一睹九尾狐的風采,沒想到竟然碰到這種倒黴事。
“是,”土豆兒已經停止了抽泣,“除非……”
“除非什麼?”容月急切地問道。
“除非邪降自己解開。”土豆兒說完,洞裡異常安靜,方纔已經見識到那大漢的魔刀了,若是邪降本人,豈不更加厲害?每個人的心裡都沒有底,如今看來,到達陸中島便又要費些時日了。
“土豆兒,既然他們那麼厲害,你剛剛怎麼突然就衝上去了?”容月想起剛剛的一幕,不覺有些驚訝。
“我,我要爲爹孃報仇!”土豆兒瞬間咬着牙說道,“他們幾乎將我們趕盡殺絕,我爹孃爲了救我也被他們殺了。”說着,土豆兒的眼眶又紅了,“他們竟然還用我們的皮毛做衣服……”
容月想起了那幾個大漢身上順滑的毛皮,原來竟是狐皮,不免有些難過,於是緊緊擁着土豆兒,爲他抹去眼角的淚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