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一曉急忙跑過去,一頭撲在了高她將近兩頭的那個剛剛說話的女“袋鼠人”身上,似乎是些情不自禁的,竟然痛哭了起來。
給我們一個真實卻處處透着虛幻的感覺。
我再一次感覺大腦停止了思考,就這麼愣愣的站在那裡,瞬間,感覺這一切都是虛幻的了。
心裡有個聲音一遍又一遍的詰問自己,這怎麼了,這怎麼了,不可能,這不可能。
一剎那也讓我信奉的科學理念瞬間崩潰了。
雖然我看不出任何表情,但卻能很清楚那個女“袋鼠人”的手在顫抖,抖動着,撫摸着郭一曉的後背,語音也是分明的含有吞吞吐吐的停頓狀:“你……還……六年了,六年了……你還活着……我的三丫頭呀!”
我們這幫人,除了木魚石一直在駕駛位,爺爺我也沒有讓他下來,其餘的都被眼前這樣的一幕驚愕到了,呆在了原地,愣愣的看着這一切,誰也沒有向前靠近。
那個“袋鼠人”繼續說到:“妮子,別哭了,回來就好,回來就好,自從六年前,你被村裡祭祀獻給海神大人之後,就……哎,海神大人放過你了呀,孩子?”
半天,郭一曉才停止抽泣,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只是說:“娘,我回來了。”
另一個“袋鼠人”似乎也很驚愕,這個時候才緩過神來,衝着屋子高聲喊:“爹,三妮子回來了。”
隨着她的喊聲,從木屋裡面瞬時出來一個身形高大的男“袋鼠人”,看到了此刻已經脫離了女“袋鼠人”懷抱的郭一曉之後愣了片刻,之後才極快的跑了過去,喊着:“果然是我家三妮子,果然是我家三妮子。”
此刻,也是剛剛緩過神來的我們雖然看不出他的表情,卻是能分明的感受出那份激動的喜出望外的心情。
但是我們依然沒有動,繼續看着眼前的一切。
女“袋鼠人”這個時候才注意到我們的存在,急忙向我們向我們張了張嘴,依照我在這裡學習的微薄的一點道行,我大致知道,她在向我們示好,類如我們平時的笑臉。
男“袋鼠人”也發現了我們,郭一曉對他們介紹說這些人是她的朋友,之後我們被熱情的邀請到了那個簡陋的木屋裡面。
木屋很簡陋,卻十分整潔,除去一張大牀和一張桌子,幾把小凳子之外沒有其它傢俱,因爲他們的身體原因,凳子都很低矮,且沒有靠背。
通過這一段的觀察,我們對他們的生活習性和科技發展程度有了一個大致的掌握。他們不僅可以冶煉出承裝淡水和其它液體的陶罐,還懂得煉製出金銀銅鐵等一些金屬器物,金子彷彿在哪裡也十分稀缺,在這裡也是一樣,所以成爲最受人喜歡的通用貨幣了,也是最大的通用貨幣。
所以一般小集市是看不到的,他們使用的也是最常見的就是那個用銅製作的也是圓形的提尼卜庫拉,現在我們叫他銅錢的東西了。
這很類似我們青銅器後期的生活狀態,所不同的沒有綢緞之類比較絲潤柔和的布料,無論是那一階層,身上都穿着最初我分不清是獸皮或是布料的一種厚實粗糙的布匹。
這種布匹是他們這裡的一種樹木的外皮製作的,這種樹木每年都能生產出大量的這種纖維。
只是製成效果比我見過的麻繩,還要粗糟。
他們拿來水和一些食物招待我們,沒有爺爺的檢測,我們不敢食用,只好推辭說我們不喜歡吃。
“怪我糊塗了,也是,在海神爺爺那裡還有什麼沒有嘗過呀,當然不會看上我們的粗食了。”男“袋鼠人”咧着嘴對我們說。
雖然不明白他表情想表達的意思,但我們也是知道,他的話裡面沒有任何責怪的意思。
由於他們在場,我們也沒有和郭一曉交流的機會,也無法私自交流什麼,只好看着郭一曉和他們交談。
郭一曉似乎也想知道原因,不斷的提出一些問題,問題都是圍着着那個所謂的海神提出的。
當然,郭一曉也沒有傻到直接去問,而是藉口自己忘了很多事才逐一套出一些話來。
所謂的海神,他們也沒有見過,只是這裡的一個傳說,他們年對海神舉辦一場祭祀,以求海神爺爺的庇佑,分小祭祀和大祭祀,小的祭祀活動就是在一個特殊的日子拿來一些珍貴糧食和養殖的牲畜來獻祭,大的祭祀活動不但有這些,還會選擇兩名幼小的男女娃娃一起獻祭給海神爺爺,說是服侍海神爺爺。
小祭祀每年一次 ,大的祭祀是三年一次。
他家三妮子就符合了祭祀的獻祭條件,在六年前連同牲畜一起獻祭送給了海神爺爺了。
原本他們也不同意,雖然不知道是真是假,但誰願意自家孩子遠離自己呀,但是在負責祭祀的大長老面前,誰敢違背。
只能看着孩子被帶走,還要陪着笑臉。
過幾天又是一場大的祭祀了,不知道那家父母又要徹夜難眠了,哎。說到這裡,我眼見那個被郭一曉喊做孃的女“袋鼠人”低頭,垂淚了。
片刻之後,拿手擦了眼淚,咧嘴說:“今天是個開心的日子,不去想他了,三妮能回來就好了,我們應該開心,應該笑,對不對孩子們?”
我們相互望了一眼。
別說現在沒有笑的心情,就算有,防護罩做成的腦袋也表現不出來呀。
是不是郭一曉可以?
我看向郭一曉。
郭一曉並沒有明白我的意思,也看向了我。
我腦袋一抽,問她:“你會笑嗎?”
郭一曉搖搖腦袋,我竟然不明白她搖頭是表示不明白我的意思還是表示她不會笑,也張開嘴,問:“我這個樣子,是不是笑的樣子?”
距離我不遠的張成意識到了什麼,用小短腿提了我幾下,我纔回味過來,我這些話是不應該當着另外三個“袋鼠人”說的,而且還被同步翻譯成了這裡的發音模式。
果然,女“袋鼠人”看向我們,並一一的仔細觀察了我們。
雖然還不懂他們的微表情,但是我已經感覺到她的懷疑了。
正在我琢磨怎麼應對的時候,女“袋鼠人”問到:“你們是不是讓海神爺爺收走了笑容?”
“???”我們也是相互望了,還好張成激靈,忙回答說:“對,暫時的,海神爺爺不但收走了我們的笑,還收走了我們的愁,那個還……”
我知道他有點編不下去了,急忙接口說:“還收走了我們所有的面部表達方式。”
可能,我所說的面部表達方式的詞彙那個翻譯的設備沒有翻譯完整,更讓那個女“袋鼠人”奇怪了,一直盯着我,似乎還等我繼續說下去。
我只能求助般看向郭一曉了。
郭一曉低下頭,似乎在思考,片刻之後對那個女“袋鼠人”說:“娘,我們的表情都被海神爺爺拿走了,所以,你只能看到我們這個樣子,只要回去,就會還給我們的,所以,任何時候你看到我們,都會是這個樣子。”
“你們都是海神爺爺派來的?”
這次我們一起點頭。
“那你們……”
我沒有弄明白她的意思,也不敢再接話,只好看了郭一曉。
郭一曉倒是能聽懂她的話裡的意思,說:“我們……有任務。”
郭一曉的的回話頓時讓他們安靜了。
我們也不敢言語,就這麼看着,忽然看見那個被郭一曉喚作“爹”的男“袋鼠人”眼睛閉上,然後雙手左右交叉拍打了幾下胸脯,然後雙臂交錯抱着膀子,仰頭高呼:“呼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