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回飛船之前,我就可以去一趟那個沙漠深處看望一下我爺爺和我母親分身出來的小姑娘。
我依然繼續給木魚石彙報我的位置座標。
西部之行,我給他隨便扯了個理由,說是正常的學習採集。
他信不信我已經不是很在乎了,反正病毒已經植入完畢,只要我這邊一操作,他就會陷入的睡眠狀態。
但我也不敢輕易操作,萬一他正巧在人多密集的地方,我一操作,他一“昏迷”,肯定會有熱心市民送她去醫院。
一檢查,麻蛋的 ,還不是爆炸性新聞呀。
萬一木魚石狗急跳牆,這個世界就真的再無寧日了。
另一個我不操作的原因就是我此行的目的了。
從小姑娘那裡拿回能代替木魚石現在系統的另一套植入系統。
以爲植入系統的編程很繁瑣,並非三五天可以完成的,所以等不及的我等那套病毒完成便離開了爺爺,回到學校,等待木魚石,並實施我的計劃。
因爲怕被木魚石發現什麼,所以我的手機也沒有儲存小姑娘她們的任何的通訊信號源。
在那個小鎮,按照之前的約定,我找到了喬裝改扮的爺爺。
爺爺已經完全變成了另外的一個模樣,雖然還是農村小老頭的形象,但是臉型和容貌有了很大的改觀,很像生活在這裡的藏族老人,但是對我的眼神和表情依然沒有改變。
爺爺解釋說,是我母親給他做了一次改動,由於原料和環境的限制,只能改變這麼多了。
發音沒變,但是說話的方式也改變了,沒有了那種混合東北味的的老家調兒,成了帶着藏族口音的普通話了。
爺爺說這也是我母親給他改了系統的語言輸出。
要不是爺爺主動招呼我,就是面對面我也認不出這就是我曾經的爺爺。
這個時候正是傳統的節日,春節,到處都是一片載歌載舞的喜慶場面,這個小鎮也是如此,還有煙花在夜空中閃耀。
我也沒敢在那裡做太多逗留,無暇欣賞,和爺爺一起回到基地,我不僅從小姑娘哪裡拿到了植入系統軟件還順帶了一個只能發射接受放射性信號的通訊工具。
這個時候我就可以放心大膽的和他們建立了通訊聯繫方式。
也是通過這裡的通訊衛星建立的,只是不需要通過這裡的那些中間商,我們有我們自己的一套網絡。
一切準備停當。
在我去找木魚石之前,我還想單獨見一下林教授。
林教授對我的照顧不亞於我爺爺。至少,在我心裡,我已經把他當作了我的一個親人。
於是,我在回到學校的第二天便拎着禮物,敲響了林教授的家門。
此時,我們的傳統節日春節剛過,全國人民還都沉浸在親人相聚的歡愉之中,林教授也不例外,滿臉洋溢着節日的喜慶。
林教授熱情的請我坐下,囑咐張嫂給我備茶,然後問我最近怎麼樣?
我回答說,很好。
林教授哈哈樂着,說,本來打算讓你跟我們一起過年,你卻在電話裡跟小婷婷說回家了,唉,讓我老頭子還挺失望的呢,那個,你爺爺有消息了嗎?問完又後悔了忙不迭的說,看我都老糊塗了,來小關,喝茶,喝茶。
我知道,林教授這樣問我並非有別的意圖,只是純粹的關心,也善意的笑了笑,說,沒事林教授,提到我爺爺,我還真有事情要告訴你。
這次,驚愕的換做林教授了,他有些遲疑的問我:“怎麼,老爺子……有消息了?”
我沒有直接告訴他,而是端起茶杯輕輕呷了一口,環視了一眼四周。
此時張嫂和林太太一起在廚房忙活,有說有笑的。
林教授起身想帶我去另一個房間,我拒絕了,對林教授說,“我就在這裡和你說吧。”
然後,我便將木魚石是個物質體以及我爺爺的救我的事兒合盤說出了,只是,我隱瞞了我自己的身份和我母親製造我的信息。
同時,我也把即將控制木魚石的實事給隱瞞了。
我不是刻意隱瞞,只是不想讓林教授把我當作異類看待。
聽完我的敘述之後,林教授並沒有我預期的那麼驚訝,反而心情沉重的呆坐在沙發上,喃喃自語似的說道:“我們的科技看來真是出於萌芽階段,又或者說是外星高等文明留給我們的一些殘存,如果他們有惡意,我們拿什麼來阻擋呢?”
看着林教授那副憂國憂民的神態,我不由也被感染了,內心也是無比沉重,這是知識越高就會感覺自己越弱小,無謂者大都無知。
反過來想確實這樣,若是木魚石有惡意,這個世界誰又能阻止呢?
“還好,我們賴以生存的地球也並非資源廣沃,其中含有的物質元素,其他的星球也能獲取,所以還不至於有外星文明對我們實施戰爭形式來掠奪我們的資源,但也不能保證他們用移民的方式對我們發動戰爭,唉。”林教授嘆口氣,沉默片刻,突然話鋒一轉問我“我能不能去參觀一下那個飛船?”
我不忍拒絕。
我很真誠的回答到:“這幾天不行,我想過幾天就應該可以了。”
林教授沒有問爲什麼,而是關心的對我說到:“如果因爲這樣會讓你處於危險,那就算了,按照你的形容,就是我看了也不會弄明白的,搞不好還把我的認知帶入一個誤區。”
我不明白林教授爲什麼會這樣說,很奇怪的問他說:“怎麼了,莫非你認爲我……”
“不,孩子,我沒有認爲你在編故事糊弄我這個老頭子,打個比喻說吧,就像你拿這部手機給原始人來用,他能用來做什麼?”
這我還真沒有想過,我依然望着林教授,等待他的答覆。
“手機需要電量才能啓動,需要衛星信號才能發送消息,而原始社會怎麼會有這些與之配套的設施呢?所以你給他一個手機,在他手裡無非就是一個比石頭好看點的玩意而已,連武器都算不上。”
我似乎明白了什麼。
對呀,木魚石的飛船的結構,藏匿的方法,甚至有些東西連名字的音節我都發不出,更別說去使用它了。
而能製造出這些連理論我都搞不清楚的東西背後還需要更完善的一整套的設備,這就像林教授所說的,我們的科技和歐兒安星球的科技水平相比較也無非就是現代人和原始人之間的差別,讓原始人猛然接受一些單一的現代科技,就跟我們猛然就收到木魚石的飛船的道理也是一樣的。
與之相配的能力源,基本元素,還有更多的連成分都不懂的東西豈不是就像原始人拿到手機一樣的嗎?
“那要是有機會,您還要去參觀一下嗎?”我誠懇的望着林教授,徵求他的意願。
如果林教授願意,我控制住木魚石第一件事就是讓他把林教授帶進去,好好研究一番,我可沒有那些烏七八糟的保密條令。
“唉~”林教授沒說去,也沒說不去,只是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我也低下頭,對林教授說到:“我的學業今年就終止了,因爲,他要帶我走。”
“什麼?”林教授有的反應卻是異常的氣憤,“這個東西太可惡了,你還只是一個孩子,踏馬的,這種文明就是搶掠。”
我也驚訝林教授的過激表現,連修養都不顧了直接飆出髒話來。
“怎麼了老林。”一直在廚房忙活的林太太也感覺林教授的表現有些反常,慌忙跑了出來。
這個時候林教授自己也覺察出了自己的反常情緒,擺了擺手,說:“沒事,沒事,你忙你的吧。”
“還忙什麼忙,菜都上桌了,都幾點了,你還不招呼小關吃飯?”林太太忙不迭的說。
林教授也收回了神態,說:“對,對,先吃飯,把我珍藏的那瓶酒拿出來,今天我要陪小關喝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