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在飛船上,我們通過圖像影像以及其他的方面幾乎都能看到這樣的體型相貌。
而且,他們特有的上顎以及退化的下巴還有佔據臉部一半面積的額頭都顯示那個人竟然是歐兒安星球的智能生物,歐兒安人。
怪不得木魚石會被控制而且還無法傳輸信號,原來這個大祭司竟然是歐兒安人。
雖然我目前還不清楚他是物質體還是生物體,但是我母親遺留給維利亞的系統知識裡面說歐兒安星球的生物體已經滅絕,但是也不排除其它元素遺留在其他星球上的歐兒安人的後代,當然也包括我。
我屬於合成品,基因以及基因形成的外貌更像地球人,但我不否認我體內留有歐兒安人的血脈。
以我爲例,如果眼前的歐兒安人也是合成品那麼他是不是也應該具備本地人的外形呢?
顯然,是沒有的。
而且根據這裡人們對祭祀長老的傳說,祭祀長老已經存活了幾千年,而她的那些所謂的“神力”都是眼前這個人利用歐兒安科技的力量賦予的,那麼足以證明他至少也在這個星球存活了幾千年了。
那麼生物體包括已知的歐兒安星球的科技水平都無法用科技的力量讓人存活這麼久的。
唯一的結論就是,他和木魚石一樣,屬於物質體了。
但是,他眼前的舉動以及對祭祀長老的扶持行動也不符合大系統對物質體約束的那些條條框框的指令。
這就有點不好解釋了。
難道他是純正的歐兒安人的後代?
一個利用生育容器繁殖養育生成的後代?
我偷偷看了一樣爺爺,爺爺依然故我,似乎對眼前的一切視而不見,因爲母親賦予爺爺的指令只有一個,那就是對我的照顧。
所以,這些問題,爺爺也必然回答不上來的。
而能給我準確答覆的只有木魚石和維利亞了,維利亞也只是繼承了我母親的部分知識,眼前這種事情我也不確定有沒有超出她的知識範疇。
那麼能給我更完美解答的似乎只有木魚石了,但木魚石現在卻被他控制住了。
一個可以控制住木魚石的物質體,顯然其能量以及地位是要強大於木魚石的。
怎麼對付這個傢伙呢?
認親?慷慨陳詞曉以大義共赴國難?
顯然這些不太合適。
那隻能像控制木魚石一般把他也控制住了。
被稱作大祭祀的歐兒安人在轉過身來面對我們的時候卻彷彿沒有看見我們一般,走到木魚石身邊,低頭端詳良久,嘴脣啓動幾下,發出幾聲如鳥兒一樣低聲吟唱的聲音,這種語言是歐兒安人語言。
剛好我們的防護服的翻譯設備也能讀懂這種語言,這倒不是維利亞設置的,而是本身具備的,一個自己的文明製作出來的設備怎麼可能不懂自己文明的交流方式?
只是我沒有轉換。
我輕輕的歪歪腦袋,用肩膀觸碰了一下耳朵的根部位置,翻譯設備的觸碰開關就在那個位置,只許輕輕觸碰一下就能達到自動轉換的目的了。
這個很像我們智能手機屏幕裡的觸碰屏一般,長時間碰觸就會引發開關,單一觸碰就是語言轉換,它可以根據收錄的聲音根據設備裡面的儲存語言自動分辨,並翻譯出來。
我觸碰不久,就有同音質的語言由翻譯設備裡面翻譯成普通話並傳輸了到我的耳朵裡:“怎麼回事?是我的記憶死亡了嗎?他的數據庫裡面的內容保護我竟然破解不了。”
什麼情況?他這種彷彿自言自語的話是表示在研究木魚石,還是在破壞木魚石的內部系統?
我看了在場的衆人一眼,張成,周舒婷也一直盯着那裡很仔細的看着,爺爺不斷的觀察別的位置,米黎吉雅時不時的給我們打着禁聲的手勢。
我知道此刻,是不能發出任何響動的,就連爺爺很是微弱的偵測也在進來之前關閉了。
所以我也只能自己暗自盤算猜測了。
大祭司端詳良久,輕輕擡手,不多時,一個移動的和飛船上抱我的機械手臂一模一樣的小機器人跑了過來,機械手臂上夾着一個如同玩具市場上出售的塑料電子槍一般的武器。
這把武器的外形和爺爺那次就我拿的那把槍的外形幾乎一樣,也在槍膛的上方有一個瓶子一般橢圓形東西,隨着開啓,裡面一閃閃的冒出光線來。
一種不斷變換顏色的光線。
我暗自着急,不好,這是在破壞。
爺爺就是拿那種武器將木魚石擊暈並且救我出來的。
很顯然,大祭司現在手裡的武器要比爺爺那一把要強大的多。
在飛船的時候,我也通過一些庫存資料在維利亞的幫助之下了解過這個武器。
它的射波可以穿透物質體的防禦體系攻擊並破壞物質體的內部系統,最嚴重的會導致物質體系統完全癱瘓,也就是我們說的死機。
而且還是那種永遠開啓不了的死機狀態。
這對物質體來說,就是意味着死亡。
身體其它物質會呈現出無節制的相互作用,元素轉換,改變,或是粒子吸收壓縮,一般這種情況再歐兒安可以通過相對應的設備重塑或是拆解了,如果沒有相應設備,隨着時間,物質壓縮到極端之後就會產生自爆。
爆炸的破壞性也是非常巨大的。
大祭司這麼做,想必他這裡也有相對應的設備,但是無論他處於什麼目的,都讓我不免對木魚石擔心不已。
雖說木魚石屬於物質體,而且和我的關係極其不穩定,按照維利亞說的,將來接觸的大系統的信號之後他原有的系統指令會復甦,還會對我造成不利的局面。
但我卻不是物質體。
我有感覺有感情,這麼長時間的接觸下來不免讓我對他產生一些感情因素,雖然他不會接受或者理解,但是這種感情對我來說還是無法割捨的。
這也許和撫養我長大的爺爺和孕育生成我的母親有關吧,因爲他們和木魚石一樣,同屬物質體。
大祭司拿過武器,再次看了看木魚石,然後對着木魚石連開三槍。
聯續三聲“哧哧哧”蛇一般吐信的聲音。
我也看到木魚石的身體連續三次出現抖動,抽搐般的抖動。
我不是那種容易衝動的人,但這一幕卻這讓我恨不得馬上衝過去用我身上的武器打爆那個可惡的大祭司的腦袋。
理智加上我的自控能力也還是讓我沒有這麼去做,因爲我還無法確定這種武器對他造成的傷害是什麼程度。
倒不是我對我們攜帶的武器不瞭解,而是對大祭司還不瞭解。
萬一偷襲不成,不僅暴露了米黎吉雅,也會讓我們和木魚石的下場一樣。
他能對木魚石這樣做,就證明他沒有木魚石的那些條條框框的約束。
或許,我的情緒讓我有了一些動作,也發出一些輕微的響聲,米黎吉雅扭頭看了我,然後衝我們一揮手,示意我們退回去。
再次隨着米黎吉雅七拐八拐,眼前出現了一些微弱的亮光。
亮光是從前面的一道縫隙裡傳進來的。
我很佩服米黎吉雅,像這種迷宮似的地方,我就算天天在裡面摸索也未必能像她一般的自由穿行。
那不近需要超強的記憶,還需要對這裡有一定的熟悉程度。
看來這兩項,米黎吉雅都非常具備。
同時我忽然想到,爲什麼剛剛大祭司就在我們面前而她卻沒有發現我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