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揚的鋼琴聲在空氣中迴盪,一盞盞壁燈之下服務員靜靜的穿梭在走道上,爲客人送上美味的小牛排與沙拉,用餐者也都是十分有修養的高質*羣。這家西餐廳,的確是一個十分適合聊天、談事情的地方,特別是當想討好對象是一名女性時。
金恩熙與寧凡走進西餐廳的時候,與約定時間已經遲到了十五分鐘,不過朱富貴卻並沒有絲毫不爽表情。不光是因爲對方是一名美麗的女性,而且她也的確有遲到的資本。
建設銀行江城銀行分行長,在北京還有濃厚的背景,這一切讓所有地產商都明白一個道理,只要跟這位外表靚麗女士搞好關係,以後自然會有無盡的好處。
“金行長,一路辛苦了!”迎上去的朱富貴剛說了一句客套話,張開的嘴巴就再也沒有收攏。因爲他在對方身邊,看到了正一臉壞笑注視着自己的寧凡。
如果說,他現在最不想見到誰,那麼肯定是這位昔日的手下莫屬。
“興業地產”開業那天,雖然他因爲心中不爽沒有去參加。可後來還是從周圍人嘴中聽說了那天的事情,也知道這位新任分行行長跟寧凡關係不一般,自然不希望在這裡見到對方。
“這小子怎麼也來了?”
臉色一連數變,朱富貴這才擠出一絲僵硬笑容跟對方打了個招呼,“小寧,你也來了!”
“是啊,我來了。”寧凡衝對方闕嘴笑了笑,這才接着說道:“怎麼,朱老闆好像不太歡迎我?”
“那裡的話,既然你是跟金行長一起來的,我那裡會不歡迎。”朱寶貴話中帶刺,暗指寧凡只是一個跟在女人身後吃軟飯的小白臉。
“那我就不客氣了,沾朱老闆一次便宜。”
被對方用話語刺了一下,依然笑容滿面的寧凡似乎一點都不生氣,只是一臉奇怪笑容注視着對方,眼神中充滿了嘲諷與得意。
可以這樣說,寧凡是朱富貴看着成長起來的,所以對這個年輕人的性格還是有一定了解。看着對方眼神中那種得意,心裡頓時‘咯噔’猛然一跳,只得硬着頭皮將兩人請到餐桌旁坐了下來。
“幾位,請問要點什麼?”一位服務小姐走過來,微笑着詢問道。
“自然是什麼貴點什麼,誰叫咱們有錢呢!”寧凡朝服務小姐嘻嘻一笑,然後就指着餐廳一角酒櫃最上面那瓶紅灑說道:“先把那瓶酒開了,讓我們用紅酒漱漱口。”
從來只聽過魚翅漱,那裡聽過有用紅酒漱口的,而還是價值萬元的極品紅酒,服務小姐立刻望向坐在一邊的朱富貴。在這種高級西餐廳呆久了,她早已經學會分辯誰是主,誰是客.
“既然寧總想試試紅酒漱口是什麼滋味,就把那瓶子送過來好了!”朱富貴臉上沒有一絲肉痛表情,似乎花得不是自己的錢。
“好,朱總真是爽快人,有魄力!”
注視着服務小姐將那瓶紅酒拿過來,寧凡接過紅酒反覆看了又看了,最後冒出一句,“這瓶紅酒也沒什麼特別,爲什麼會賣那麼貴呢?”
剛纔服務小姐從酒櫃內取紅灑時,西餐廳內用餐衆人就將注意力集中到這邊,想看看到底是何方神聖如此豪闊,將這瓶價值上萬的紅酒給開了。
聽到寧凡嘴中冒出的經典語錄,有六個人直接將食物塞進鼻孔,有九個人直接被正準備嚥下的食物嗆得差點斷氣。強,你太強了!
“真是土包子,暴發戶!”周圍衆人投來鄙夷目光,終於讓朱富貴有點臉色微變坐立不安,不知道是應該立即與對方劃清界線,還是繼續坐在這裡讓人鄙視。
“怎麼,朱總臉色有點難看,不會是心痛這瓶酒吧?”
一副無奈表情將紅酒遞還給服務小姐,寧凡似乎十分愉快地又嘀咕了一句,“不過,今天總算是跟朱總一起出來見了世面,知道原本這個世界還有這麼貴的紅酒!”聲音雖然不是很大,可卻也足夠讓周圍幾桌正在用餐的衆人聽個真切。
“原本是來見視面的窮光蛋,這年頭還真是什麼人都有!”
聽到周圍衆人的議論,如坐鍼芒的朱富貴不安的扭動了一下身體,然後就朝正準備離開的服務小姐做了一個手勢,“把這瓶酒打開,讓這位先生嚐嚐是什麼味道。”
既然顧客要消費,那名服務小姐自然沒有什麼意見,拿出開瓶器就熟練地‘啵’一聲將瓶塞撥了出來,然後十分恭敬地爲三位客人分別斟上,“三位用餐愉快,如果還有什麼其它需要可以隨時吩咐。”
招招手將對方打發走,朱富貴端起酒杯笑了笑,“金行長,以後還請多多關照。”
“朱老闆客氣了,大家以後和氣生財嘛!”金恩熙臉上露出公式化笑容,然後就以一種十分幽雅的姿勢泯了一口杯中紅酒。
這時,門口方向突然傳來一陣喧鬧聲響,隱約之間可以聽到一個老婦人的聲音:“我丈夫在裡面,爲什麼不准我進去找他?”
不一會,一名衣裳襤褸老婦人在保安陪同下走進了西餐廳,手邊還牽着一名大眼睛小女孩,從年齡上判斷應該是她的孫女。
皺了皺眉,朱富貴似乎十分不滿的嘀咕了一句:“可真不象話,這樣的高級場所怎麼能讓這種人進來!”
一句話還沒落音,那名牽着孫女老婦人就朝這邊走了過來,並且伸手擰住朱富貴的耳朵使勁的左擰右擰,“你這個老鬼,就知道你又在這裡裝老闆。”
耳朵上傳來一陣劇痛,飛來橫禍砸在自己腦袋上的朱富貴自然是一臉鬱悶。衝上來就碰上寧凡這個小王八蛋,緊接着又被眼前不認識瘋婆擰耳朵,今天還真是邪門了!
耳朵上的劇痛還在一陣陣傳來,他伸手就將跟前瘋婆子推倒在地,“我根本就不認識你,有毛病啊?”
坐倒在地上的老婦人沒有起來,就這樣如同潑婦一樣不停咒罵,“你這個老不死的,咱們祖孫在家裡吃糠咽菜省下一點錢,都讓你這個豬狗不如的東西拿到這裡來充大佬,這日子真是沒法過了!”
於此同時,那名小女孩也衝上來抱住朱富貴的大腿,並且用稚嫩童音哭泣道:“爺爺,咱們回家吧!”
看着眼前一幕,做爲幕後黑手的寧凡也不由浮現出一絲苦笑。劉丹那小子真是太有才了,這麼短時間到那裡找來這樣一對演技逼真的活寶。
如果他現在是奧斯卡獎的評委,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將小金人頒給眼前這對老少配。
人類本來就有同情弱者的天性,現在眼見一老一少哭得稀哩嘩啦,很自然就會在腦子裡產生先入爲主的觀點,紛紛開始譴責朱富貴這個禽獸。
在衆人鄙視眼光注視之下,朱富貴一臉無奈苦笑:“我,我真是冤啊!”這個時候,他真想找個地洞穿進去,免得繼續在這裡丟人現眼。
“朱總,原本你在外面還養了二房,朱太太知道嗎?”
注視着還坐在地上耍潑的老婦人,寧凡一臉驚異地搖了搖頭:“不過,你的品味也確實有點讓人欽佩!”
“我再說一遍,這個老女人我根本就不認識,你小子不要在這裡胡言亂語。”朱富貴額頭上青筋暴起,一副隨時可能暴走的模樣。
也是,任誰碰上這種莫名其妙的倒黴事,估計心情都不會好到那裡去!
“別這樣,小生可是會怕怕的!”寧凡擠眉弄眼的模樣讓朱富貴腦子一清,原本激動情緒也隨之慢慢平復下來。
他不是傻瓜,冷靜下來腦子一轉就明白了是誰安排了這齣好戲,指着寧凡氣得臉色發青。這個時候,他真有想殺人的衝動,“寧凡,你太過份了!”
看着這位昔日老闆窘迫的模樣,寧凡心裡那個爽呀,真是無法用文來形容。幾年來在‘恆大地產’受窩囊氣聚集在心裡的鬱悶,也在這一刻終於瞬間消彌,通體清爽那個舒服。
“朱總,你這是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明白啊?”寧凡一臉無辜,就彷彿一名受委屈的小媳婦。
“你,你狠,咱們走着瞧!”用力點了點頭,氣得頭頂冒煙的朱富貴轉頭就離開了西餐廳。
“看看吧,你把朱總給氣走了。”
想到朱富貴剛纔窘迫的樣子,原本還想責怪身邊男人幾句的金恩熙也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伸出一根白玉似的手指在對方額頭上輕輕一點,“你呀,有時候真像個小孩子一樣。”
她原本就對這位朱總十分感冒,現在被寧凡這樣胡攪蠻纏一搞,估計對方以後也不會再來煩自己,也算是一個不錯的結局。
至於會不會被對方記恨,這個她到沒有什麼太在意。以她現在的地位與背景,說實話還真沒將這樣一位地方性小商人放在眼裡。
“呵呵,我就是小孩子嘛。”寧凡說話語氣有點撒嬌的意味,如果是其它人肯定會有想嘔吐的感覺。
可現在,寧凡與金恩熙之間的關係有點微妙,所以這種事噁心舉動不但沒有引起女人的反感,反而讓她感覺到十分愉快。
男人與女人之間的關係,永遠是那麼讓人難以理解,也無法琢磨.
離開時,金恩熙彷彿很隨意地說了一句:“馬上就是十一黃金週,我準備去海南旅遊。”
寧凡聽聲知雅意,腦子一轉就明白對方是什麼意思,急忙笑着回了一句,“一個人旅遊是一件很無趣的事情,十一黃金週剛好我也有時間,不如一起同行?”
“好啊,我也正好想找個小跟班,免得到時候受欺負也沒人幫忙出頭。”女人笑起來就如百合花開放,給人一種心曠神宜通體舒暢的感覺。
“想欺負我們的恩熙小姐,先要問問我的拳頭答不答應。”寧凡很有氣勢的在空中揮了揮拳頭,那模樣就彷彿一頭隨時準備戰鬥的公牛,頓時惹得女人發出一陣“咯咯”笑聲。
他有一種預感,兩人之間的關係會因這次旅遊更近一步,說不定還能直接三分命中抱得美人歸。
想到這裡,某狼忍不住就仰天一陣狼嚎,“小紅帽,這次看你還怎麼逃出狼哥哥的五指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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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書現位於新人榜第七名,進入前三財神寧每天多一章,謝謝大家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