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張如龍不好推辭,躍上擂臺。

張如龍靜靜地看着陳小剛,心中開始思量對策。

他知道陳小剛練的是猴拳,主要以身法爲主,使用異能則罷,如果純靠體力就必須講究戰略戰術。

對付他的辦法就是以靜制動,在他攻擊時找出他的破綻,或者一輪快攻打得他無法使開身法才能把他擊敗。

陳小剛來到張如龍面前兩米處站定,抱拳道:“張兄弟請!”

張如龍也抱拳道:“陳哥請!”

陳小剛也不客氣,道:“那我就先動手了。”說着身體微晃,腳尖在地上一點,轉眼就閃到張如龍的身側,一拳擊出。

張如龍的意識微轉,陳小剛的行動全在他的意識範圍內,在陳小剛剛到他身旁時就已經面對着他。

陳小剛沒想到張如龍竟識破他的身法,身影一閃又到了另一邊。

不過,當他停下時,發現張如龍依然面對着他,無奈下只好又閃向一邊。

陳小剛圍着張如龍轉了十多圈,張如龍在原地也轉了十多圈。

陳小剛此時也暗叫不好,張如龍施展的策略正是他的剋星,他身法雖快,但跑動的距離比起張如龍來說要大得多,正確的說來應該是張如龍在以逸待勞,如此長久下去,他的體力一定比張如龍消耗得快,當然力盡時就是張如龍反擊的時,到時失敗的肯定是他。

想到這裡,陳小剛連忙退開。

看見陳小剛退開,張如龍並不追擊,也靜止不動,

陳小剛等了一下,見張如龍並不進攻,心裡也開始發慌,因爲是他提議比武,當然主攻就應該是他,如果雙方不動,當然說不過去也就是他。

所以到後來他不得不道:“張兄弟,先前是我主攻,現在換你了。”

既然陳小剛提出讓自己主攻,張如龍也不好推辭,點點頭道:“好,那我就開始了。”說着一個鍵步衝上去,右拳擊向陳小剛的前胸。

陳小剛暗喜,現在對方終以短擊長了,在張如龍剛衝到他面前時身影一閃,一下到了張如龍的右側,同時一腳踢向張如龍的左胯。

張如龍在一起步時就開始計算對方的招式,在對方身影剛動時就來了個急剎車,同時右拳化前衝爲斜掃,正好擋住陳小剛一腳。

陳小剛沒想到這一腳又被張如龍擋住,身體退後步。還沒有站穩,面前就出現了張如龍的拳頭,大驚下連忙後退。

張如龍可不會讓他緩過氣來,一拳接一拳連綿不絕,拳拳直擊對方要害。一時間打得陳小剛左支右絀、連連後退,擋了五六拳後已經冒出了冷汗。

陳小剛正在叫苦連天,張如龍突然收手。

陳小剛退了兩步才鬆了一口氣。

張如龍笑道:“陳兄的武功果然不凡,竟擋住了我的一輪快拳,現在該你進攻了。”

陳小剛知道這是張如龍有意給他一個臺階下,感激道:“不用了,我不是你的對手。”

張如龍笑道:“實際上你的武功跟我差不多,只是我採取的戰術比較正確,至使你的長處發揮不出來,否則我也不能輕易勝你。”

陳小剛道:“張兄弟就不用謙虛,你曾擊敗過石中強,可見武功比我高,只是我認爲你上次擊敗他是佔了他力氣衰減的便宜,現在才知道你不僅武功高,而且頭腦也靈活,難怪能擊敗他,以後我定要多多向你請教。”

張如龍道:“請教倒不敢,所謂業術有專長,你的身法我就比不過,到時我們可以互相交流交流。”

陳小剛抱拳道:“張兄弟,你武功高強,虛懷若谷,令陳某佩服萬分,你這個朋友我是交定了!”

張如龍連忙各氣兩句。

陳小剛一躍下臺。

張如龍對臺下拱拱手,正準備說幾句冠冕堂皇的話就下臺,一陣掌聲傳來。

衆人回頭望去,大門外進來一行人。

當先一人正是殷啓良,他身旁並排走着的是許明邦,後面跟着汪鐵勇、霍春山、謝常遷和許明邦的三名保鏢。

殷啓良一行走近擂臺,衆人連忙躬身問好。

殷啓良點點頭,擡頭看着張如龍道:“張賢侄,想不到你不僅武功如此高強,而且思維如此敏捷,先是以靜制動,以身體的轉動對付陳小剛的遊鬥,然後以快攻使他無法使出身法,步步佔着先機,至使他不得不認輸,真是智勇雙全。”

張如龍連忙躍下擂臺道:“董事長太過誇獎了,如龍是以前見過陳哥的功夫才能想到這個辦法,比起董事長就差得遠了,董事長一看就知道應變的辦法,真可謂目光如炬、高瞻遠矚,這纔是真正的文韜武略、智勇雙全,可說是我們學習的榜樣和效仿的典範。各位同事,你們說是不是?”

周順、姚建洋、陳小剛等人連忙堆起笑臉應和道:“正是,正是。”

殷啓良笑道:“我也是看見先前你與小剛比武才明白的,可不敢說高瞻遠矚、目光如炬,如果說榜樣,我看只有張賢侄纔有資格當啊。”

張如龍本來還有許多馬屁話需要說,但有許明邦等人在那裡,他也不好開口。

殷啓良側頭看着許明邦道:“許大哥,你看我這裡的練武設施還不錯吧?”

許明邦稱讚道:“不錯,不錯,想不到你這個地下練武場設施如此齊全,可說應有盡有,真是一個練武的好地方,等以後我的公司成立了,我也要照你這個樣子建一個練武場。對了,你現在的功夫還沒有退步吧。”

殷啓良搖頭道:“不行了,老了,體力再也比不過年輕時,一套太極拳打完都要喘息一陣。”

許明邦笑道:“說得也是,想當年我們幾兄弟可是縣裡遠近聞名的幾大好手,出道後也幹個幾場,那時真是少逢敵手。唉,一晃就是二十多年,現在還真是老了,真是歲月崔人老啊!”

殷啓良也跟着感嘆幾句。

許明邦突然道:“殷老弟,剛纔看到這位張小弟的出色表現真使我大開眼界,張小弟武功高強、機智靈活使我也佩服不已,以點概面,可想你的保鏢們都是不同凡響。”

殷啓良笑道:“這可不敢當,我看你的保鏢步伐穩定、沉着冷靜,可見個個都是高手,有機會我還想見識一番呢。”

許明邦哈哈大笑起來:“殷老弟太誇獎了,我也想見識一下你們公司保鏢的實力,這樣吧,我也帶了幾位保鏢來,你們也派幾位保鏢,我們就來一場友誼賽如何?”

殷啓良笑道:“既然許大哥有意,我當然不會拒絕,這樣吧,你說一個規矩。”

許明邦高興道:“好!殷老弟快人快語,豪情果然不減當年,既然由我定,我覺得我們雙方派三位代表,三戰二勝爲贏如何?”

殷啓良道:“沒問題!”

許明邦道:“這樣,我先派一人上臺去,然後你再派一人上去。當然,下一場由你先派人,最後一場也由我先派人。”

此舉當然是許明邦吃虧。常言道: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如果先站出來,就很有可能由形象特徵、行動舉止暴露自己所善長的武功,對手就可以採取種種應變措施,揚長避短,在戰術上取得一定的主動,在實力相當的情況下就會佔據一定的優勢。而現在不僅有上臺比武的本人,還有一些高手在場,像汪鐵勇、霍春山就能針對對方上臺之人的武功特點派人。要知練武者之間也存在着相生相剋,很有可能出現甲打敗乙,乙打敗幾丙,而丙卻打敗甲的現象,這就是他們三人的武功相剋的原因。

現在許明邦提出三場中兩場由他先派人,可見他對自己的手下有一定的把握,這也說明了他們手下必定武功高強。

殷啓良本來想不同意,轉念一想,覺得許明邦敢這樣說一定有他的原因,所以就忍了下去。

汪鐵勇與霍春山一直就感到那個謝常遷具有非常大的威脅,而另外三人從神態舉止上看都是高手,所以對己方的情況並不樂觀。殷啓良沒有吭聲,他們當然不會有意見。

許明邦道:“既然你們不反對,就這樣決定了。”說着他側頭對着幾名手下道:“你們誰先上去?”

許明邦身後一名黑衣人上前一步道:“我去。”

許明邦點點頭。

黑衣人走到擂臺下,一躍而上。

躍上臺的保鏢身高大約一米七二左右,臉較瘦長,身體還算壯實,由於帶着一幅墨鏡,整個人顯得特別冷酷,一看就知道是一位難纏的人物。

殷啓良看了看汪鐵勇、霍春山、張如龍等人,一時間還真不知派誰出去應戰。

派汪鐵勇出去肯定不行,對方那個謝常遷武功肯定最高,要留着他來對付。而霍春山身爲副主管,當然不好第一場就派出去。剩下的就只有在張如龍、陳小剛、姚建洋、周順、王延慶與羅先平當中選了,而這幾人中武功最高的可能就是張如龍,所以,他的目光最後望着張如龍。

見殷啓良望着自己,張如龍心中只有苦笑。

實際上,當許明邦提出比武時他就知道自己一定會被選上,這裡武功最高的就是汪鐵勇,輪下來的就是霍春山與他。第一仗當然不會勞駕兩位主管,先鋒的角色當然只有他充當。他的眼光異於常人,對臺上那個墨眼鏡也有一定的認識,那傢伙不僅武功高強,而且混身帶着一種殺氣,可見他的功夫全是從實戰中練出來的,一出手就會是狠招,就是武功比他略高的對手也很有可能被他那股狠勁打敗,何況自己表現出來的武功應該比他低些。但爲了自己以後能在公司裡站住腳,爲了不辜負自己的薪水,這一仗當然不能輸。所以,就必須有正確的戰略戰術。

張如龍上前一步,對着殷啓良一躬身道:“董事長,俗話說‘笨鳥先飛’,如龍願爲董事長效力。”

殷啓良露出一絲笑容,點頭道:“好,我沒有看錯你,小心啊。”

張如龍笑道:“董事長放心,我們這是友誼賽,下手會有分寸的。”

殷啓良皺了一下眉頭,搖搖頭沒有吭聲。

張如龍轉過身,前進一步,一躍上了擂臺。

張如龍在那位墨眼鏡面前兩米處站定,雙眼看着對方。

那位墨眼鏡也在看着張如龍,由於眼鏡一片黑色,看不見他的眼神,不過,張如龍卻清楚地知道對方眼睛正在觀察自己的全身上下。

此人雙腿呈一前一退站立,右腿微曲,肌肉開始收縮。雙手雖然垂豎在身體兩側,但張如龍卻知道他的雙手在輕微地顫抖,那是氣貫雙臂的表現。對方身軀微微前傾,發出一股莫名的氣勢,隱隱向他逼過來,一般人早就會被他的氣勢壓倒,從而戰鬥力大降,十層武功最多隻能發揮七八成來。

不過,張如龍卻不是一般人,對方的氣勢對他根本沒有任何威脅,他現在考慮的卻是怎樣在不暴露自己武功的前提下把對方擊敗,就是不能擊敗對方,也要來個平手。

看對方那模樣,定是一位身經百戰的好手,對付敵手一般都是直擊對方要害,絕不會耍什麼虛招,他的武功要訣定是“快、準、狠”三字,對付他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比他更狠。

張如龍把對方打量一番,拱手道:“在下天環公司保鏢張如龍,請問大哥高姓大名?”

墨眼鏡怔了怔,他本準備在比武一開始就衝上前一陣猛攻,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張如龍擊敗,沒想到張如龍開口問起他姓名。

本來,按平時他的行事根本就不會回答對方的問題,一向都是先動手再說

不過,現在他們只是在友誼比賽,平時那一套當然不能再用,只好也拱手道:“在下泰國明邦公司保鏢伊泰。”

張如龍笑道:“原來是伊大哥,真是久仰,哦,對了,伊大哥這幅墨鏡是哪裡買的,戴上它真是酷極了。”

伊泰沒想到張如龍會問起這個問題,一時間吱唔着說不出話來,總不好說這幅眼鏡是許老闆專門給每個保鏢發的吧,而主要目的就是讓他的手下表現出一種冷酷樣。

張如龍接着道:“我現在終於知道戴上墨鏡爲什麼使人顯得那麼酷了。這是因爲兵法曰: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從行動上講,當兩人在對搏時,當你要攻擊一個地方時,眼睛自己然最先看向那個地方,而對手就會通過你所看向的方向知道你想幹什麼,從而有所防範;從氣質上講,眼睛是人類心靈之窗,通過眼睛就能猜測對方所想,試想,戴墨鏡的人可以清楚地看見對手的眼睛,而對手卻看不見戴墨鏡之人的眼睛,從先天上講就處於劣勢,對敵手的無知就會產生疑惑、產生恐懼,從而使自己不能正常發揮,在武功相差不多的情況下,當然會敗北。”

張如龍一說完,臺上臺下衆人都是啼笑皆非,仔細一想,張如龍說得還真有一點道理。

伊泰此時也發出一陣笑聲:“張老弟真風趣,聽你這麼一說,我還真有那麼一點氣勢如宏的感覺。”

張如龍也笑着道:“我先前一席話主要是說明伊大哥不僅武功高強,而且從氣勢上也是處於優勢,小弟我萬萬不是對手,只是準備在伊大哥那裡學點經驗,還望伊大哥手下留情。”

伊泰此時對張如龍也有一定的好感,聞言道:“張老弟放心,我們只是一般情的切磋,下手定會注意的。”

張如龍感激道:“那就多謝伊大哥。對了,你看我說得太多,董事長他們可能等得不耐煩了,伊大哥請!”

伊泰拱拱手道:“張老弟請!”

張如龍突然道:“伊大哥,我們現在是友誼賽,所以我也把我的武功跟你介紹一下。我的手上武功不很行,但腿上卻有幾樣絕招,在關鍵時刻就能發揮出意想不到的威力,所以伊大哥一定要小心。”

聽到這裡,臺下衆人都是一陣迷茫,暗歎張如龍太過老實,怎麼能把自己的底細告訴對手呢。所謂絕招一般都是在意想不到的時候來那麼一下,如果對方知道你的底細,那就不叫絕招了,現在張如龍老老實實地把自己有絕招的事告對方,這不是有意想輸這場比賽嗎?

伊泰聞言也怔了怔,不過,他只是嘴角抽動了一下,那樣子有點像在笑,不過卻沒有吭聲,可想心中正在推算張如龍所說的絕招是什麼。

張如龍跨前一步,右拳擊向伊泰的前胸,同時左腿微踮,給伊泰的感覺好像要一腳踢出。

由於先前聽到張如龍說自己腿上有幾絕招,所以伊泰也不敢冒然急進,微退一步,格開張如龍這一拳。

張如龍突然化拳爲掌,手一翻,一把抓住伊泰的左手。

伊泰吃了一驚,連忙掙脫,同時右手高舉,一掌劈向張如龍的左肩。

張如龍根本就不管伊泰這一掌,左拳突然擊出。

“砰”的一聲,張如龍與伊泰同時中招。

張如龍在原地搖了搖,而伊泰後退一步。

張如龍雖然沒有動用異能,但他的左肩一被掌擊,異能自然組成一道防線,所以伊泰這一掌只讓他受了點皮肉之苦,根本就沒有威脅。

而伊泰就不同了,張如龍這一拳正中他的前胸,打得他血氣直涌,頭腦也爲之一昏,心中暗叫不好。

果然,張如龍得勢不饒人,一個健步飛身而上,雙拳不停地從各個部位攻向伊泰。

一時間伊泰被張如龍打得連連後退,根本就還手之力。

汪鐵勇、霍春山看得連連點頭。

張如龍的戰術運用得非常成功,他先說自己腿上有絕招就是讓伊泰在出招時有所顧忌,而後伊泰一掌劈來他根本就不避讓,而是用兩敗俱傷的功夫對付他。

伊泰出招時有所保留,而張如龍這一招卻是全力而發,硬拼下來吃虧的當然是伊泰。接下來伊泰當然只有處於劣勢。

伊泰被張如龍打得火冒連天,可先機已失,一時也扳不回來,只能步步防禦,以希望擋過張如龍這一輪急攻。到後來他確實忍無可忍,拼着硬挨張如龍一拳,一腿踢向張如龍的下陰。

對於這一招,張如龍只是身體微側避過要害,然後一拳擊向伊泰的面門。

兩聲肉響,張如龍被伊泰一腳踢飛,而伊泰的面門卻吃了張如龍重重的一拳。

一聲悶哼,伊泰搖搖晃晃地後退了兩步,臉上的墨鏡已經不翼而飛,鼻血直流。只感到眼前金星閃爍,頭腦嗡嗡作響,一時間不知東南西北。

張如龍在地上滾了一圈就站起身來,揉了揉被踢中的左胯,又向伊泰撲去。

伊泰搖搖了昏眩的腦袋,剛看清楚一點,眼前就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拳頭。

慘叫一聲,伊泰捂着臉向後飛去。

看着伊泰躺在擂臺上不知死活,張如龍轉身對臺下拱手道:“董事長,如龍不負你的厚望,僥倖贏了這一場!”

臺下的人都被這場比武驚呆了,所有人腦中同時浮現出兩個字—卑鄙。

那個傢伙開始還在說這是友誼比賽,下手會有分寸,“伊大哥、伊大哥”地叫得親熱,還在讚賞別人戴着墨鏡顯得特別酷,沒想到下手最狠的就是他,那樣子哪裡是在進行友誼比賽,分明是在對付生死大敵。還有就是他自稱腿功厲害,不過看上去他哪有什麼腿功,分明是在誤導對手。

雖然心中在暗叫卑鄙,但殷啓良依然是無比高興,至少張如龍爲他爭了面子,何況,常言道“兵不厭詐”,張如龍的行爲雖然有點卑鄙,但不得不承認他的方法是用對了,打敗了看起來比他武功高的對手。不過,站在他的立場,當然不好表態,只好裝着什麼都沒看見不吭聲。

當然,最憤怒的就是許明邦那一夥人。

他們先前見過張如龍與陳小剛的比武,都以爲伊泰收拾張如龍是輕而易舉,沒想到最後卻是伊泰被張如龍輕而易舉地收拾了。特別是現在伊泰正躺在那裡不知死活,臉上的墨鏡不見了,鼻血還在往下流,右臉頰一團烏色,右眼眶已經變成了熊貓眼,那形象真是丟人哪!

看到伊泰那形象,許明邦突然感覺到自先前主動提出比武是不是錯得太離譜了,好像變成了自取其辱。

他此時可說是怒火滿腔,他原想通過比武顯示一下自己保鏢的厲害,沒想到伊泰輸得那麼慘。技不如人倒也罷了,但被對方陰謀算計卻是他無法接受的,那個卑鄙的傢伙以後定要讓他爲今天的所作所爲付出代價!

對於陳小剛、姚建洋、王延慶、羅先平幾人來說此時心中卻是暗驚。

特別陳小剛,此時他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幸好自己是張如龍的同事,先前還主動找他比武,如果他對自己也是像對伊泰那樣狠,不知自己會變成何等模樣?

張如龍對殷啓良邀完功,眼睛一瞟,就發現了伊泰那付墨鏡,走過去揀起來,向伊泰走去。

此時伊泰只是短暫的昏迷就醒過來,正掙扎着想爬起來。

張如龍扶起伊泰,先把黑鏡爲他戴上。

一名保安這時從臺下遞來一根毛巾。

張如龍過去接過來,然後又走到伊泰身旁,一邊爲他擦着鼻血,一邊惶恐道:“伊大哥,先前真對不起,我看得出來你的武功非常高強,而且是從無數搏殺中練出來的,講究的是快、準、狠三字,如果由你先動手,我根本就沒有任何還手之力,所以不得不先下手爲強,還望伊大哥千萬不要把我先前的無禮放在心上,來,我扶你下臺去。”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伊泰此時雖然把張如龍恨之入骨,但一時間卻發着不出來,勉強擠出一幅笑臉道:“張老弟,這不怪你,我們已經上了擂臺,當然要各盡手段打敗對手。”說到這裡,伊泰再也說不去,那張笑臉變得比哭還難看。

對他來說今天可說是一生中最窩囊的一天。他先前看過張如龍與陳小剛比武,覺得張如龍應該遠遠不是他的對手,所以既沒有脫掉西裝,又沒有摘掉墨鏡,本以爲只需幾招就可以擊敗張如龍,沒想到一身功夫還沒有發揮到三成就被對手打敗,想想真是不甘心啊!本來戴着墨鏡是準備顯酷,沒想到最後卻變成自己最大的諷刺。

張如龍心中暗笑,也不再說什麼,扶着伊泰下了擂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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