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過了兩個時辰,他們這才把一切都收拾完備,見得太陽出來,就準備回去了。
一場大勝得歸。衆人都是歡喜,押着一批人等和各種所得往臨水寨回去。就連一干獵人,也是覺得這林中景色山清水秀,讓人心曠神怡,不復之前的緊張,開始放鬆起來了。
裴子清早就走在前面,沒有過多言語。
等到了臨水寨,望着全寨的大多數人,除了有活要乾的,都在門口等着,看着衆人回來,皆是歡欣鼓舞。
等到了臨水寨,裴子清就喊着啓過來,吩咐着“你把村中五歲到十歲的孩子領到我這兒來。若是有中意的,我可收其爲弟子。”
這啓溝壑縱橫的臉上笑出了一朵花來,他當即應着,“是,是,我馬上去辦。”
過了片刻,就有着十個小孩送了過來,後面還跟着幾個父母。
幾個孩子都怯生生的望着他,有的眼中有着好奇之色,裴子清溫和一笑,說道“孩子,都過來,讓我好好看看。”
這時,有三個走過來了,七個孩子還磨磨蹭蹭的,不敢過來。這時看的啓和幾個家長都很着急,努力用眼神示意着。
“你們幾個小兔崽子,道長說的話還敢不聽,回去了小心你們的屁股。”一個大漢衝那幾個孩子吼道,說話時還小心翼翼的看着裴子清,神色看起來頗有些緊張。
這時那剩下的七個就一溜煙兒地小跑過來了,看起來還是怕說服教育的。
裴子清只是一笑,望子成龍、望女成鳳,父母對孩子的關愛,不管在哪個世界,都是相同的。
他蹲下來,摸摸幾個孩子腦袋,說“來,告訴哥哥,你們都叫什麼?”
“旺財”
“狗蛋”
“小花”
聽着這一串小名,裴子清鎮定的臉上就有些崩不住了,想要笑出聲來,這都些什麼奇葩名字啊。改,這名字一定得改了才行,不然想想日後他的一干弟子出門去,見了人就說“吾乃青玄真人座下狗蛋法師是也,爾等手下敗將還不快快投降?”
這不是把他大好的名聲給毀於一旦嗎,雖然他在這個世界還沒有什麼名聲。
不行,一定不行。那,幫他們改個名字?
姓名姓名,這個部落的人都沒有姓氏,那起一個姓不成?
想到這兒,他就想起了大華,想到了華夏。
何謂之華夏?冕服華章曰華,大國曰夏。華者,人取精粹廣納之意,物取絢美繁盛之相,無論文學,歷史,經濟,都要世界第一纔是真真正正的華章。
夏者,家繼禮法聖賢之學,國從利益相承之出,家有千年源流聖賢傳,而國家繼吾國吾民之利益而世代傳承,這也是真真正正的夏章。
衣必精美,物必豐盛,人必禮學,國必利益,君臣必稱吾國吾民,此才能是真正的華夏啊!
前世的大華君臨着整個世界,無論國力兵力還是經濟都可謂之天朝上國,有着萬國來朝。
人民生活幸福,技術發達,雖也不是沒有不足之處,但比之諸國還是大有勝出,更不論此時的蠻荒了,用詞來形容的話,就是野蠻、愚昧和落後。
在這異世界,只一人獨行,無有任何熟悉的地方,那就讓前世的記憶在這個世界重現吧。
懷想前世今生種種,不由潸然淚下。
想着前世燈火繁華,人流如織,又不由吟唱着前世一名人的詩詞來,“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寶馬雕車香滿路,鳳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
也許這就是一種傳承在血脈中的東西吧,人道滾滾,薪火相傳。雖這裡不是中國,人也非是華夏。但待我將文化,語言,漢字,種種傳承而下。又有誰能說這不是華夏呢?
一想起這個目標,裴子清的心中頓時激動着,元神就不由爲之而動,清光大放着,眼中有着瑩瑩的光凝聚,臉色潮紅。
比起虛無縹緲的道君之位,讓華夏在這個世界重現,並統治着這個新的世界這個目標無疑讓他更有着實感。
又想着統御萬民,威服四海的龍氣和不久前的黑德。或許,我能夠將修行和統治萬民結合一體,在成仙的同時也成王,在自身晉升的同時也帶動着民族的發展,號稱仙王之道。
想到這裡,他的眼中就有精光閃動。他閉目沉思,元神聯通玉蝶,分析着這條道路成功的可能性。
玉蝶上清光凝聚着,一個個字符不斷亮起又暗下去,分析推演着這一切。
“這是一條無人走過的道路,無論是大華還是玉蝶所在的世界都是如此。那,我究竟要不要走呢?”
“選擇固定的道路,有前人的經驗在,還有玉蝶作爲參考,我只需拾階而上,步步緩行即可。”
“但如果選擇走這條沒人走過的路,可能前面步步都是荊棘,道道都可能有着陷坑。”
裴子清一時不由躊躇着,猶豫着。
“不過,這纔是我心中的渴望啊,如果只是爲了自己的晉升,而不顧着國家和民族的話,我是不願的。走那樣一條路,或許走到最後,到頭來身邊一個人都不剩了吧。只我一人成就不朽,而將親人和同道拋下,又有什麼用呢?這就是道統和傳承的意義吧。”
“況且,這條路或許還能將兩者的優點相結合,讓我更快地晉升。”至於爲何沒人這樣走過,裴子清也想到了原因。兩個世界都有着天帝坐鎮,世界的格局已經基本確定下來。人皇想要修行恐怕不爲一些人准許,有着威脅到他們地位的可能,“至於危險,吾輩修行者又何曾怕過危險呢?走上這條路的開始我就想過了”
想好了之後,就叫着啓過來,“我看臨水這個名字不好,我們部落日後就改民爲夏部落,爲夏族,啓,你日後就叫作夏啓。”
啓,哦現在應該說是夏啓滿臉,他滿臉驚愕,“這,道長,你願意加入我們部落了嗎?”他並沒有注意到裴子清所說的改名上來。
“當然。”裴子清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