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容部的酋長不敢置信,用盡全力擺脫了明的糾纏,臉上充滿了憤怒,這是爲着族羣的命運而悲憤着。
他怒吼着衝了上來,但無濟於事。
“鏘——”劍光一閃而過,酋長的頭顱就滾了出去,臉上還帶着死不瞑目的神色,似是不敢置信自己是如此的不堪一擊。
又有幾個戰士衝上前來,但無一例外的都迎來了死亡。
“你們現在已經是我的奴隸了,現在,誰敢不服,不服的人站出來,”裴子清的目光橫掃着眼前有容部殘留的人口,淡淡說着,“願意成爲奴隸的,才能夠有活下去的機會。不服的,就只有死!”
“我們不爲奴!”有人大聲吼着,在明知必死的情況下也衝了出來,用盡全力想要給裴子清造成傷害,這算是勇猛了。
“真是烈士。”裴子清一笑,“不過力量就是力量,這終究是客觀的世界,意志與力量無關。就是你有再高的意志,又能如何?”
“烈士殺起來,才更夠有趣啊!”血光四濺開來,幾人的脖子上浮現出一道血線,劍剛剛刺破了脖頸就收了回來,這幾人倒在地上,掙扎着,死死捂着脖子,但還是不過多久就斷氣了。
裴子清退開半步,於毫釐之間避開了飛濺過來的血液,一舉一動之間簡潔而高效之間又帶着一絲難以言喻的美感,這是在戰場上磨鍊出的殺人劍法。
劍這種武器不管人們給他加上多少層光環,這兵器本身被髮明出來的目的就是殺人,除掉敵人。劍法存在的意義也只在於更加高效和快捷的把敵人殺掉。
“殺!”這時一個婦女衝了上來,神情猙獰無比。
“鏘——”裴子清沒有任何猶豫,從她的前胸刺了進去,血液濺到了後面人的身上,只是這時他們都木着,不敢有任何動作。連這些勇士都反抗不了,我們去也只是送死罷了,該怎麼辦呢?
“噗——”這個婦女的屍體倒了下去,激起了一片灰塵來。
劍光又是一閃,本不過尋常鐵器的劍似乎變得更加清亮了,熒光一閃一閃的。在殺戮過這些人後,劍身上似乎變得更有靈性了。這就是所謂的以人祭劍嗎?
“這些人,不服的,就得殺盡了,殺到他們不敢再反抗,這就是示範。你們明白了嗎?”裴子清笑着對左右的人說着,一身道袍,飄逸出塵,臉上還帶着笑,似乎是出來踏青的士子,令人望而心折,看上去清新脫俗。可這些在周圍血腥場景一個個屍體的映襯下,看來是格外的恐怖。
能夠在殺戮這麼多人後還能夠保持着鎮定,行事自如,身上甚至沒有沾上半點血跡,這該是有着多麼強大的武力和難以測度的心靈啊!
這時一個巫師終於站了出來,眼中血絲密佈,充滿着不甘,聲音顫抖着,跪了下來,“惡魔,我們投降,只要你讓我們信仰着我們的神,不再殺戮有容的子民。”
“你們不可信仰別的神,只能信仰我給你們的神。”這時裴子清停下看了他一會兒,又伸出了一個牌位來,上面用篆文書寫着一個古樸的道字,上面有着絲絲道韻流轉着。
一時間氣氛凝固着,門外的風梭梭地吹着,火盆裡的火苗燃燒着,照着有容部部落的衆人,他們的臉上陰晴不定,不斷思索着。
巫師看着這牌位,又回過頭去望着剩下來的族人,發現他們都避過了他的眼光,一時之間不由得沉默了。
本以爲是必死無疑的局面,所以才拼着命來抗爭,現在既然有了活下來的機會,誰又不想活下來呢。部落裡血性剛烈的勇士已經在剛纔那次抗爭中消亡殆盡了,現在留下的就只是一羣老弱婦孺,想要活下來,因此都避開了他的目光。
信仰畢竟不能當飯吃,底下的小民們並不在意信哪個神,只要能活下去就是他們最大的願望了。
“告訴我你們選什麼?”見着他們許久沒有反應,裴子清用劍指着他,眉眼間有着絲絲殺氣溢出。
“是,我們投降,願信仰着這神。”這巫師終同意了,對着牌位磕頭,心中頓時一片淒涼。
這時這有容部剩下的幾人也都紛紛跪了下來,宣告着臣服。
“轟”一股黑氣從這羣人的頭上漸漸傳遞到牌位上,這一跪就是定下了君臣名分,雖他們心中充滿了不甘和怨恨,但這氣運還是輸送了過來。
裴子清頭上的赤氣微微波動了一下,就再沒有半點反應。這點氣運不過滄海一粟罷了,自然對他沒有什麼影響,不過這也只是開始,日後若是統治了更大的部落,帶來的反饋也會增加,未來的路還很長。
不管這些人心裡是如何恨着他,但只要肯爲他做事,作爲奴隸,自然會向他這位主人貢獻氣運。
裴子清閉目沉思着,細細體會着這縷黑氣的奧妙。這不是怨氣或死氣,而是代表着一種對下位者的生殺予奪。
這,就是黑德嗎?只是單純的壓榨和驅使,而不付出半點。
大華是赤德,過不久就要過度到黃德來。
或許,五德的不同,就在於剝削和壓迫的比例的多少。
黑德就是奴隸制,而奴隸的一切都歸於奴隸主。
由黑白赤黃青五色遞進演化,也許最後的青德就是人人有自主之權,人人都是士子,龍氣還歸天下萬民,也就是儒家所期望的大同盛世吧。
而現在裴子清所實行的制度,其中就隱含着黑德的本質。
裴子清心中思量着這些,收起劍來,心中的殺機慢慢收斂起來,對着身邊的人說着。
“你們把他們押送回去,收拾好各種東西,讓他們不斷幹活,不能停下來。”裴子清想了一會兒,又說道,“只是也要分配着房屋,照護下婦女和兒童,不可過分苛刻了。”
“是。”
四周的人都恭敬應着,看着剛纔的那一幕,他們對裴子清就越發尊敬了,雖心中對有容部還有着仇恨,但這點仇恨也都漸漸退去,心中對裴子清的話不敢有着半點逾越,只能遵從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