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哥哥,這老人的氣場好強大。”藍溪歌縮了縮嬌軀,摟住了唐玄的胳膊,一臉驚訝。
“當然,伏羲拳館的歷任館長,唯有鄭老這一代,纔算是真正發揚光大。”霍老淡笑道:“鄭老也算是吾輩楷模,戰亂時期,他老人家派出上百名徒弟參軍,最後一個都沒活着回來。”
“爲了讓這些徒弟魂歸故里,他老人家甚至親身去了前線,頂着着炮火連天,剪下了徒弟身上的衣物,縫成了一件百家衣,至今供奉在伏羲拳館。”
唐玄聞言,不免高看了此人一番。
這人若是放在仙界中,估摸着也算是半個得道有名的宗師了。
亂世中隱名,與亂世中出頭,是兩種不同的行跡,前者是避世埋名,後者是捨己爲人,怎能一概而論?
話筒遞到嘴前,鄭安聖緩緩直起了腰,遲暮的眼神一瞬間變得凌厲起來,睥睨周圍所有人道:“吾輩青年,當有鴻鵠之志者,何不起身而立?”
整個場館,渾厚的聲音迴響。
先是死寂兩秒,隨後那些坐在位置上的大學生們,一個個臉色堅毅,刷的一下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就連京州大學的學子們,也一同起身,望向鄭安聖。
“好一個起身而立。”
唐玄淡笑一聲,這老頭不愧是活了一百八十多年的老怪物,區區一句話,就能激起人奮。
說完這句話,鄭安聖淡淡一笑,擡手往前一壓,衆人便坐了下來,而他也繼續閉目沉思。
“好,感謝鄭老爲大家講話,真是激憤人心啊,那麼廢話不多說,比賽正式開始,有請第一位比賽選手上場!”
主持人馬不停蹄接過話筒,宣佈了比賽開始。
最先上場的兩大學院,是跆拳道和泰拳之間的比拼,場館內基本就剩下一些較爲枯燥的打鬥了。
京州大學算是半個壓軸,所以沒有第一時間上去比賽。
唐玄看了一眼下方比賽的學生,觀摩了一下後,不免搖了搖頭。
這些學子所展示出來的,基本都是花拳繡腿,跟唐玄不久前在地下黑拳場上見到的那種拳拳到肉的比賽,完全不一樣。
其中倒是不難看出有一些真本事,只是在唐玄這種大能的眼中,就跟小孩子過家家沒什麼兩樣。
大概過了兩三個小時後,終於輪到京州大學和燕京學院的比賽了。
其他那些學院,基本都已經排出了名額,比武的過程並沒有出現什麼波瀾,甚至連受傷倒地的都沒有,大多都是一些皮外傷。
坐在主位上的鄭安聖,此前一直沒有睜開眼,似乎對此漠不關心,但隨着主持人宣佈這兩個學院開比時,他便緩緩擡起了眼眸。
可見,這兩個學院之間的比鬥,纔是最終的壓軸。
一方是迷蹤拳,一方是霍家拳。
這兩者之間,到底誰更厲害一些?
周圍那些學院派來的老師和學子們,心中都浮現了同樣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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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場比賽開始,京州大學派上場的人,竟然是那天當衆嘲諷霍老的劉超羣,他一臉傲然,往臺上走去。
“怎麼把這傢伙給派上去了?”藍溪歌驚訝道。
她可是記得,這傢伙是個妥妥的富二代二世祖,平時在學校裡也是吊兒郎當的存在。
“劉超羣是協會裡把霍家拳學的最好的人,派上去讓他拿下頭彩,對對方的士氣打壓很大。”霍老笑着解釋道。
“就他?”藍溪歌不是很相信。
很快,燕京學院也派了個高個子走了上來,兩人互相行禮,劉超羣率先發起進攻,手中的拳頭頗具鋒芒。
光這一拳,就帶起了些許風聲,還真有一種霍家拳的霸道。
但這種上去就直勾勾動手的舉動,不是在給人賣破綻嗎?
其他學院的那些老師見到這一幕,都不免搖了搖頭,彷彿已經看出了勝負。
唐玄反倒眯起了眼,看來自己對霍家拳的指點,霍老都有聽進去。
劉超羣這一拳,並不是爲了進攻,只是在迷惑對方罷了。
見劉超羣這麼耿直動手,燕京學院的那個學生勾起嘴角冷笑一聲,擡手就抓住了他的拳頭,接下了這一拳。
但下一秒,劉超羣卻咧嘴一笑,舉起另一隻手,以一個根本無法預料的角度,往其腹部直衝而去。
霍家拳最講究霸道,力道上自然不差,這名學子眼睛一瞪,連連往後退了幾步,就倒在地上痛呼。
在場一片譁然,劉超羣十分牛氣地擦了一下鼻子,勾起嘴角道:“就這?迷蹤拳不過如此。”
那名學生聽到嘲諷,臉色陰沉了下來,從地上站起來,擺出了架勢,雙手不停轉動,如同太極中畫圓一般。
“你擱這跳舞呢?”劉超羣嗤笑一聲,擡手又是一拳。
但這拳頭剛碰上這名學子,他的胳膊就被對方的雙手鉗住,臉色不由一變,想要抽出來但下方就是一腳踢來。
劉超羣反應也很快,雙腳在地上一個繞圈,通過身體的協調性躲過了這一擊,來到對方身旁,握起右拳再出。
可對方彷彿有所預料一樣,竟是有招拆招,雙手如鬼魅般,鬆開劉超羣的胳膊,又從另一個方向擒住了劉超羣的雙臂。
“你,輸了。”對方獰笑一聲,擡腿就往劉超羣的襠部踹了下去。
“嗷!!”
場館內,響起了劉超羣吃痛的嚎叫聲,他直接摔出了場外,但又不想丟臉,很快從地上爬了起來,一邊緊皺眉頭,一邊指着對方謾罵道:“奶奶的,你下髒手是吧?裁判?裁判呢!”
藍溪歌和京州大學的人見到這一幕,都是一臉無奈。
“這小子,本來穩贏的,可惜輕敵了。”霍老卻嘆了口氣,眼中多了一抹失望。
一旁的唐玄卻眼神淡漠,並不驚訝。
這迷蹤拳明顯走的是防禦路子,霍家拳若是用好了,自然能打出一片火花,可像劉超羣這樣進攻,跟送人頭沒什麼區別。
京州大學一戰落敗,反倒是對方的士氣增加了不少。
劉超羣這麼一叫,現場反而更加尷尬了起來,他意識到了自己的丟臉,灰頭土臉地走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