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的情,她這輩子都還不起。
比如謙瑜,她恐怕還不曉得,她遺忘的到底是什麼。
“月兒,不得不說你這手藝真的很好,到底是誰調。教出來的?”
軒轅亦辰一邊吃一邊很滿足的讚賞。
見他吃的這般起勁,鸞月操起筷子就一頓狂吃,想要以手藝好來引開她的注意力,門都沒有。
這世上只要吃過她做的飯都會說她手藝好,故此,那點小讚賞她還是擔得起的。
軒轅亦辰見她這般沒吃相,竟連皇帝的面子也不顧,跟鸞月搶起吃的來。
鸞月是個節儉的好娃,每次做飯都是恰到好處,讓人剛剛吃飽,不會撐,也不會有剩。
只是對於第一次吃她飯來說的人,有些折磨了,味道讓人還不夠回味,食物又沒了。
見鸞月大吃特吃,軒轅亦辰直接將盤子挪到自己面前護起來,對鸞月道:“你一個女孩子,吃那麼多幹什麼?”
鸞月這個時候才從飯碗中擡起頭,看着面前已經沒有盤子的蹤影。
更是可氣好笑的都跑到軒轅亦辰的胳肢窩下,一臉不滿道:“我吃的很多麼?快拿過來,那些你吃不完,浪費的很。”
軒轅亦辰搖頭,嘴裡還有一些飯菜,道:“你做的這般少,兩個人顯然不夠吃,你再去做一點。”
“什麼?這麼多不夠吃?”
鸞月驚呼,以前就算是有師父和東宸決一起在,自己也只做兩個菜一個湯。
只是今天自己沒做湯,但做了三個菜,對於兩個人來說怎麼算都是夠了好不好?
現在竟然有人告訴她不夠?
鸞月道:“那麼大盤子的菜怎麼會不夠,你別逗我了。”
“我說不夠就不夠,快去做。”
鸞月無語,她自然不會去做第二遍,看軒轅亦辰就如小孩子一般不將菜拿出來,自己只好就着米飯巴拉了一碗。
按道理講男人都該很心疼女人才對,這軒轅亦辰看她吃白米飯,硬是沒將菜給拿出來。
…………
一頓飯就在鸞月和軒轅亦辰大眼對小眼下完成。
軒轅亦辰的葡萄種子種的很滑稽,就直接插在土堆上,鸞月見了搖搖頭,表示很無奈。
看了眼事故者,道:“你這樣不種成葡萄乾就奇怪了。”
軒轅亦辰撇撇嘴,道:“種子不就是該種在土裡生長麼,這有什麼不對?”
鸞月不想跟他廢話,總之今天這人就特別不像皇帝。
也別說皇帝,她們兩現在皇帝不像皇帝,侍女不像侍女,若說這鸞月已爲妃,那就是一點妃的樣子也沒有。
懶得跟他計較,自顧自的去打水來,軒轅亦辰見她不說話,曉得她大概是生氣了。
見她打水,他麻利的去幫她,見她重新鬆土,他便遞上鏟子。
見她額頭出了細細的汗珠,他便體貼的幫她拭去。
連理院中,兩人的身影異常和諧,就如歸隱山林的小夫妻,過着自由自在的生活。
看着鸞月,眉心不由輕蹙,道:“月兒,你喜歡我嗎?”
這突然性的問題問的鸞月一顫,反應木訥的看着軒轅亦辰。
手中的鏟子定定的拿着,一襲白袍的軒轅亦辰靜靜的看着她,等待答案的眼神很是期意。
許久,鸞月才正視軒轅亦辰的問題,道:“我可以不回答麼?”
這回答必然是會失望的問題,故此鸞月選擇這麼個非常保守的回答。
軒轅亦辰面色一冷,道:“我想知道。”
“可我就是不想回答。”
說點實在的話,鸞月有點覺得莫名其妙。
她已經是第二次成親的人,雖然這第二次軒轅亦辰給了她個還算是曠世婚禮,畢竟是兒戲,當不得真。
“皇上,你愛過一個人嗎?”
軒轅亦辰聞之色變,看着鸞月圓圓的眼睛裡有些水潤的可愛,又不忍責備她的失言。
等不來軒轅亦辰的回答,鸞月繼續道:“我們成親之前,皇上說的話可還記得?”
“自然記得。”
她輕笑,道:“那皇上就不該問這樣的問題。”
軒轅亦辰深沉的看着鸞月,一時心緒複雜,道:“是,你不過是朕用來牽住那些老匹夫的棋子。”
“既然是棋子,喜不喜歡你,又有什麼關係,反正,等你找到心愛之人,就會放我只有了不是?”
說到這裡,她心裡有些小小傷感。
而軒轅亦辰聽她這般說心裡更不是滋味。
皇室的人,想要有平凡夫妻的瀟灑永遠不可能。
因此,短短一天時間,軒轅亦辰又不得不回到皇宮。
而鸞月自然也是必須回去,她現在是皇妃,一言一行都代表雪國國顏,故此,她的舉止都必須符合雪國標準。
要說這標準,可算是難倒了她。
不用說,平時在明月山也好,九重天宮也罷,她的舉止何時受到過什麼限制。
在成爲皇妃後一點沒有矜持的自知之明,這讓軒轅皇帝很頭疼。
故此,找來了皇宮比較資深的老嬤嬤專門教導她規矩禮儀。
不是皇妃,非要打造成皇妃範兒,可想而知當事人有多痛苦。
那老嬤嬤雖不是什麼主子,但在雪國皇宮人老資格重,大家都會給她幾分面子,鸞月就算委屈也得讓她三分。
猶記得當時,鸞月爲此是吃了不少啞巴虧。
…………
回到皇宮後,鸞月一連好幾天都沒見到軒轅亦辰。
成親後她被安排在畫雪閣,原本是讓她住哪個什麼宮來着,她死活不去。
原因是有次無意中發現了這裡,軒轅亦辰讓她搬出御書房的時候,她死活要搬來這裡。
軒轅亦辰沒辦法,只好依她。
這日,鸞月正想着軒轅亦辰爲何這些日子都不來見她,突然感覺到畫雪閣有股陌生氣息。
皇帝身邊的玉公公突然來到畫雪閣,說是軒轅亦辰即將御駕親征。
這勁爆的消息一時間讓鸞月緩不過神,不曉得是喜是憂,只是聽到這個消息後,她即可就去了御書房。
御書房,和原來一樣,軒轅亦辰總是愛把自己關在這裡。
這麼多年對御書房的寸步不離,甚至沒有一個後宮,無處不昭顯他是個仁明之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