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密宗竟然建在這個地方,選中此地的人真可謂是獨具慧眼啊。”楊天行看着建在旭日山上被參天古木重重掩映的無數亭臺樓閣感嘆不已。
蔡雲才含笑說道:“這旭日山原是長安外城的一個小土丘,山勢平緩,松林蔥鬱,大師伯一日偶路此地,發現此山下有兩條靈脈會合,是修行寶地。這山上因爲靈氣充沛,所以古木參天,濃廕庇日,清新幽靜,大師伯心喜之下遂率領門人花了兩年時間建成了禪靈寺,做爲我密宗宗門。”
楊天行微笑不語,心道:“何止兩條靈脈,光大靈脈就有三條,其餘小的靈脈怕有數十條,恐怕皇宮大內都沒有此山靈氣高。”他修爲已臻神境,一眼就看出旭日山是長安靈氣最豐盛的地方。其實不少修行者都發現此乃風水寶地,可惜這裡靠近凡人居住的地方,許多修行門派寧願避居於深山老林之中,也不願沾染世俗之氣,反倒是慧凡聖僧(楊天行的大師兄)得悟凡心之後拋棄陳規,將密宗一脈遷於此地。
禪靈寺坐北朝南,由南往北順山勢而建,主要建築分別設置在三級平臺上。第一級平臺有山門殿,第二級平臺有天王殿,第三級平臺是大雄寶殿,環寶殿東西南三面是迥廊式祖師堂。
蔡雲才繼續道:“這裡離長安內城不過二十里地,自從本寺建成之後,大師伯便詔告天下,百姓皆知。這幾年,寺中香火旺盛,除了大雄寶殿之外,百姓可以隨意觀賞。許多原本信仙的百姓都紛紛來到本寺燒香拜佛。”
楊天行吃了一驚,沒想到大師兄得悟凡心後如此放得開,這要在十五年前可是難以想象的。
正在這時,從山門中飛出一條灰色的人影。
楊天行定睛一看,見那人眉目清秀,年紀甚爲年輕,修爲卻已達密乘境界,不由暗暗吃驚:“看來,這山上的靈氣非同小可,密宗總算是選了塊寶地。”他也暗暗爲師門感到高興。
“雲師兄,大師伯正找你呢?”來人恭身向蔡雲才先行一禮,隨後看了看楊天行等人,面露疑惑之色。
蔡雲才高興地道:“姜師弟,快過來拜見宗主。”
年輕男子顯然有些摸不着頭腦,他看了看周圍,納悶地道:“師兄,你不會是在開玩笑吧,宗主他老人家從來就沒有回過密宗,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呢?”
楊天行聞言滿臉的尷尬,自己這個宗主做的也太失敗了,就站在門下弟子身前,竟然沒被認出來了,敢情那傢伙把自己當成了一個老頭了。
蔡雲才偷偷看了看楊天行的臉色,強忍住笑意,拉着那人走到楊天行的身前,說道:“師弟不得無禮,這位就是宗主。”
年輕弟子嚇了一跳,不過他腦袋甚爲機靈,當即便跪下施禮道:“弟子姜旺拜見宗主。”
楊天行微微苦笑,將姜旺扶起來,說道:“不必多禮!”他可不興這一套,對於禮節他厭煩得很,越簡單越合他口味。
姜旺見楊天行親自扶他起來,頗有點受寵若驚,他慌忙退後幾步,垂手肅立在一旁,眼睛再也不敢看向楊天行,心道:“這就是我們宗主啊?怎麼這麼年輕?我原來以爲至少也是個幾百歲的老頭。不過宗主他倒是沒什麼架子,甚至還親自扶我起來···”姜旺越想越興奮,身子竟然有些發抖。象他這種被森嚴門規束縛的修行者對於長輩的關懷格外敏感。
楊天行有些奇怪地看着姜旺,見他莫名其妙地抖着不停,有點懷疑他是不是得了羊癲瘋了。他哪知道是自己的“仁心氾濫”讓他激動成這個樣子的。他修行的時候從來就是我行我素,沒有受過什麼門規的約束,對於年輕修行者的心態自然不是很懂。
這時,蔡雲才低聲附耳對王田福小聲地說了幾句,便見王田福展開了身形飛快地隱入了山門中。
楊天行無奈地看着王田福的身影消失在山門裡,他知道王田福肯定是去通知宗內的長老和兩位師兄了,心裡突然有點緊張,也有點期待,自己也說不清是什麼樣的心情,雖然從來沒有見過兩位師兄,但他一直就很敬仰他們。
帝釋天和布哈達意興索然地站在楊天行的身後,帝釋天的臉色還好看了點,布哈達那傢伙就差點暴走了,要不是顧慮着楊天行在這裡,他恐怕早就破口大罵了。在他們看來,蔡雲才這樣的修行者就和地上的螞蟻相差不了多少,他們不明白以楊天行此時的身份就算是仙人站在面前也大可愛理不理,卻對這幾個“凡人”產生出這麼濃厚的感情。
過了不多久,山上便傳來了悠長渾厚的鐘鳴聲。
楊天行愣了一下,隨即看了看蔡雲才,見他一臉的激動之色,奇怪地問道:“雲才,爲什麼會傳出鐘鳴聲?”
蔡雲才激動地說道:“十二響鐘鳴是代表我們密宗最高的禮儀,大概是寺中的長老知道您回來了,所以召集全寺的弟子出來迎接宗主。”
楊天行愕然,隨即喃喃地苦笑道:“有必要搞的這麼勞師動衆嗎,不就是回來看看嘛,哎,早知道我就不回來了。”他有點後悔了,不過此時此刻他又不好說什麼。
蔡雲纔沒有注意到楊天行的神色,而是瞪大了眼睛目不轉睛地盯着山門。
在楊天行的目瞪口呆中,從山門裡魚貫走出數百個密宗弟子,這些弟子一見到楊天行均面露喜色,站成兩條長長的縱隊,中間留有一丈左右的空地。兩個身披大紅袈裟,手持禪杖的和尚從空地上緩緩走過來,面帶激動之色。在他們身後還跟着五個身披黃色袈裟的和尚,看起來應該是密宗的長老級人物。
“阿彌陀佛!老衲慧凡(慧空)恭迎宗主!”當先兩個和尚走到離楊天行五尺處立定,同宣一聲佛號,恭身行禮。
楊天行回過神來,正待還禮,卻發現自己還不認識他們,正尷尬時,蔡雲才突然傳音道:“宗主,左邊那個是大師伯,右邊那個是二師伯,後面跟着的是長老。”
“兩位師兄免禮!”楊天行也急忙恭身還禮道,他有點招架不住了,這麼大的場面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過。還禮後,他笑着走上前去正想和兩位師兄寒暄幾句,卻納悶地發現兩位師兄一人走一邊,退向兩側,中間留了一道空地出來。他又見兩人退到一旁後,那五個身披黃色袈裟的長老緩緩走了上來,看樣子也要行參拜之禮。暗暗叫苦,連忙擺出一副莊重的樣子。
楊天行一邊強擠出笑容應對着長老和弟子的參拜,一邊偷偷地擦着冷汗。
布哈達大概也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大的場面,又見楊天行應付得手忙腳亂,難得地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完了嗎?”楊天行下意識地轉頭看向蔡雲才,卻發現旁邊已經空無一人,再一看,蔡雲才那小子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跑到了那羣弟子的中間去了。
“宗主,請移法駕!”一個祥和,卻又充滿了威嚴的聲音響起。
楊天行轉頭看去,見自己的大師兄慧凡聖僧正單掌合十,含笑看着自己。
“呵呵,大家自己人,別這麼客氣。大師兄也請。”楊天行笑嘻嘻地說道。
慧凡笑了笑,也不說話,徑自舉着禪杖在前開路。楊天行帶着帝釋天和布哈達等人跟在他的身後緩緩向山門走去。跟在他們身後的是慧空大師,五個長老,以及一衆密宗弟子。
穿過山門,再沿着石階而上便是一個巨大的廣場,顯是用做修煉之用。穿過天王殿再上一段石階便是莊嚴肅穆的大雄寶殿了。
進入大雄寶殿後,慧凡先引導着楊天行參拜了位於廳堂正中牆壁上的蓮花生祖師畫像後,這纔將他帶入了一間禪房。進入禪房前,楊天行又安排了幾間靜室讓帝釋天和布哈達等人前去休息。儘管帝釋天和布哈達兩人有些不情願,但看了看楊天行眼中冒起的金光後無奈地跟着幾個知客僧走了。
禪房裡很簡潔,中央擺放着幾個蒲團,靠裡面的牆邊放着一張木桌,上面擺放着一個冒着青煙的香爐,散發着濃郁的檀香味。
能有資格進入這間禪房的除了楊天行和他兩位師兄外,還包括五大長老,他們也都是密宗智字輩的高僧,輩分比慧凡和慧空還要高,他們都是智慧聖僧的師兄弟。在密宗,長老掌握着很大的權力,楊天行的兩位師兄慧凡和慧空也是長老,但他們的師尊是上一代宗主,所以地位相比其他長老來說要高一點。
“宗主···”慧凡剛一開口,楊天行就笑着打斷道:“各位師兄、師叔,不要叫我什麼宗主了,叫我天行就可以了。”
此話一出,慧凡和慧空倒是沒說什麼,但五位長老顯得有些不自然,不過總算給足了楊天行這個宗主的面子,沒有公開反對。
楊天行也懶得理這些。他率先開口道:“五位師叔,兩位師兄,天行這一次回密宗是想選定一個弟子做爲密宗下一任的宗主。”他一想到自己業已是修神之身,總不能霸佔着宗主這個位置不放吧。
衆人大吃一驚,紛紛變色。
慧凡奇道:“師弟何出此言?”其他人均露出注意的神色,因爲密宗宗主之位一向都是由上一任宗主直接指定繼承人的,長老也無權干涉。
楊天行笑道:“天行現在已是修神之身,若再不將宗主之位讓出,恐怕就說不過去了。”
一聽到楊天行現在在修神,所有人都瞠目結舌地看着他,半晌說不出話來。
楊天行也不在意,反正修神的事是遲早要被他們知道的,不過看他們那副驚訝的樣子,好象有點太誇張了。
良久,慧凡老淚縱橫,嘆道:“宗主果然極具慧根,密宗能出一位神人足以告慰蓮花生祖師在天之靈了。”這可是實話,密宗創立八百年來,能達到密乘境界就已經很不錯了,修神和修佛何只相差十萬八千里,自然夠他們這些老傢伙感觸一陣了。就連密宗開派祖師蓮花生大師終生也沒能成佛,這幾百年間就只有智慧聖僧修成正果
楊天行看着一屋子得高望重的老和尚一個個哭得象個淚人兒似的,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阿彌陀佛!”突然一記莊嚴的佛號在禪房裡響起,聲如洪鐘,梵音如潮。
慧凡等人全身劇震,這一記梵音如晴天霹靂,經久不絕,又如醍醐灌頂,大徹大悟,一時間衆人冷汗如雨,心中的雜念如潮水般退去,頓時禪房內哭泣之聲頓止,一衆和尚紛紛垂首低宣佛號,口中唸唸有詞。
“多謝上神教誨!”以慧凡爲首,衆和尚齊齊向楊天行垂首施禮。
楊天行笑着點了點頭,剛纔那一記佛號是他用神靈之氣發出的,他本不想這麼做,不過看到長輩們失態成那樣,所以只好以佛音提醒。這還是他第一次宣佛號,而且用的是神靈之氣,加以密宗大日心法,有很強的震撼力。
“上神?”楊天行突然奇道,心想自己怎麼成上神了。
慧凡寶相莊嚴,垂首恭敬地道:“師弟如今已是神人之尊,不是上神又是什麼。”他自從知道楊天行修神後,又驚又喜,漸漸把楊天行當成了神人來看待,神態也越來越恭敬。
楊天行苦笑道:“大師兄,你不是得悟凡心了嗎,怎麼也來這一套啊,無論修真,修佛或是修神都是修行者,沒什麼區別。”
慧凡搖了搖頭,笑道:“上神此言差也,貧僧得悟凡心是對於普通百姓而言的,這其中不包括佛尊和上神。”
慧空也附和道:“慧凡師兄所言極是。自古修行能到修神境界的又有幾人,師弟如今已至大圓滿的境界,可喜可賀,這是我們密宗創宗八百年來最大的喜事。”慧空壽眉低垂,如同風乾了的橘子皮似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得色。說到底,無論楊天行修佛還是修神,都是從密宗出去的,密宗如今出了一位上神他們也感到面上有光。
楊天行苦笑無語,他現在有種很奇怪的感覺,那就是他這個宗主的位置恐怕很難出手。
“大師兄,密宗之內誰最有天賦?”楊天行笑道,他決定趁早將密宗宗主這個位置傳出去,免得夜長夢多。
慧凡先是看了衆長老一眼,隨即對着楊天行肅道:“宗主之位事關重大,佛道大會也即將開始,上神可否暫時不提此事。”此言一出,衆長老均含笑點頭。
楊天行微微一愣,說道:“佛道大會不是應該早就舉行了嗎?”佛道大會是每五十年一屆的,按理說這一屆的佛道大會應該早在五年前就舉行了,所以楊天行纔有此一問。
慧凡點了點頭,笑道:“上神有所不知,這十五年間天龍大陸逐漸與其他大陸的修行界融合,如今的佛道大會已經不單單是天龍大陸修行界內部的事了,其他大陸的修行門派也對佛道大會感興趣,所以太乙門,華嚴宗等天龍大陸的大門派商議之後決定推遲五年舉行,恰好是今年,這可是全凡界修行界的盛事,到時將有來自全凡界各大有名的修行門派前來參與。”
楊天行張大了嘴巴,半天說不出話來。事態的發展顯然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沒想到天龍大陸如此有名。
“什麼門派都可以參與嗎?”楊天行嚥了口唾沫,還是覺得口乾舌燥。
慧凡說道:“也不是什麼門派都能參與。這次大會以各個大陸爲單位,每個大陸先進行比試,前十名的門派纔有資格參加。”
楊天行點了點頭,心想這還差不多,要是什麼門派都可以參與,鬼知道會冒出多少個門派來。
“我們密宗在天龍大陸的比試中恰好位居第十位。”慧空話裡帶有一絲慶幸的味道。要知道天龍大陸修行門派不下一百個,要想爭奪前十個名額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楊天行問道:“那天龍大陸有哪幾個門派取得了參加資格呢?”
“天朝的修行門派佔了七席,除了密宗之外,太乙門、華嚴宗、天心門、禪宗、青龍門、天台宗也取得了參與資格,其他的三席被日出國的邪宗、魔宗,突厥國的天狼門。”慧凡顯是對佛道大會非常重視,所以說話間沒有一絲的猶豫。
楊天行奇道:“邪宗和魔宗也有資格參與?”他對太乙門,華嚴宗等倒不覺得奇怪,因爲它們都是首屈一指的大門派,突厥國的天狼門他也知道,能有實力與青龍門爭鬥的應該不是魚腩之輩,但是邪宗和魔宗都是修魔的宗派,這倒是有點稀奇了。
“邪宗和魔宗說到底也是修行門派,所以他們要參加,沒人能說什麼。”慧凡無奈地說道。
楊天行點了點頭:“修行之道五花八門,他們要參加也很正常。”
慧凡看了看楊天行,隨後取出一枚古銅戒指,說道:“這是密宗的信物,還請上神收下。”
楊天行愣愣地接過戒指,發現它正是當年他要蔡雲才帶給慧凡的妖戒,沒想到最後又回到自己手裡了。他苦笑道:“大師兄,這···”他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他知道佛道大會舉行在即,慧凡他們是不會輕易放了他。
慧凡眼裡閃過一絲異彩,隨後又拿出一件紫色的袈裟,笑道:“上神,這是密宗宗主的千佛袈裟,也是一件法器,還請宗主收下。”
楊天行頹然接過,看來現在是暫時脫不了身了。他看了看千佛袈裟,發現它是一件火屬性的法寶。整件袈裟寶光閃閃,呈現出亮眼的金光,袈裟上繪有許多的古老圖案。袈裟上佛氣很重,顯然是佛門至寶。
正打量間,慧凡又繼續說道:“千佛袈裟是我密宗三大鎮派之寶其中的一件,相傳是一位奇人交給蓮花生祖師的,在我們密宗代代相傳,只有密宗宗主才能穿戴,其他兩件法寶分別是綠玉禪杖和降魔鉢。綠玉禪杖現在在貧僧手上,降魔鉢供奉在天王殿裡。”
楊天行詫異地看了看慧凡,見他正含笑看着自己,心道:“難道我非穿這個不可?當年遇上師尊的時候也沒見他穿啊。”
“恭請宗主穿上千佛袈裟!”慧凡趁楊天行沒注意,朝後面的各長老打了個眼色,衆長老立刻會意地“奸笑”,異口同聲地說道。
楊天行正想得出神,冷不防嚇了一跳,見一衆長老正用“火辣辣”的眼光看着他,臉上卻一片莊重之色。楊天行哪還不知道他們的心思,心裡嘀咕道:“媽的,回來的真不是時候,現在想脫身都難了。哎,希望到時候能在佛道大會上見到義妹和田壯他們,也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麼樣了?”在衆長老熱切地注視下,楊天行無奈地將千佛袈裟穿上,又將妖戒戴上。他發現千佛袈裟可以自由伸縮,因爲剛剛穿的時候有點緊,他只略微動了一下念頭,袈裟就變大了。“果然是件寶貝,看來來頭也不小。”楊天行這樣想道。
慧凡看着全身金光閃閃的楊天行眉開眼笑,心道:“總算將宗主留住了,看來佛道大會上我們密宗有戲了。只是委屈宗主了。阿彌陀佛!”
楊天行被看的很不自在,又和他們閒聊了幾句,隨便找了個藉口便溜了出去,留下一衆長老在那目瞪口呆。
“慧凡師侄,宗主他···”一個長老面帶不快之色,說了幾句後欲言又止。
慧凡苦笑道:“智雲師叔,宗主他受不了這麼多繁文縟節,隨他去吧。沒想到宗主竟然練到了神級境界,當真是世事難料啊。”衆長老聞言也一陣唏噓。
楊天行出了禪房之後,便拉住一個弟子問了一下帝釋天和布哈達等人的住處後,便趕去見他們。他怕布哈達這傢伙惹出什麼麻煩來。
一路上,遇見楊天行的密宗弟子都恭敬地朝他行禮,尤其是看到他身上金光閃閃的千佛袈裟後更是恭敬得不得了。
楊天行無奈之下一一回禮,心想:“得找個地方把這身袈裟脫下來,太顯眼了點。”
見到帝釋天和布哈達時發現兩人正在房裡一邊飲酒,一邊爭吵着什麼,他有點哭笑不得。在佛寺裡喝酒?有創意。看到楊天行進來,兩人同時乖乖地閉上嘴巴,眼睛卻在楊天行身上瞄個不停。
“大人,你這是···”帝釋天看着金光閃閃的楊天行瞪大了眼睛,剛進口的酒都忘了吞下去。
“不得了了,你小子從哪搞來這麼好看的衣服,借我穿穿行不行?”布哈達端着酒壺滿口酒氣地繞着楊天行轉了幾圈,兩眼發光。
楊天行瞪了兩人一眼,淡淡地道:“老布,你這酒是從哪搞來的?”
布哈達笑嘻嘻地道:“找他們要的,想不到這玩意這麼好喝。”這傢伙都快成酒鬼了。
楊天行翻了翻白眼,心裡笑道:“這傢伙竟然找和尚要酒喝?不過密宗好象不戒酒的。”想到這,他也就沒說什麼。
接下來的日子,他在慧凡等人的強烈要求下,指點起密宗的弟子來,順便也指點了帝釋天等人幾下。帝釋天自然樂得合不攏嘴,布哈達就鬱悶了,他們大神鬼的修行方法和這一界的修行方法完全不相同,他只得眼巴巴地看着,天天沉迷在酒香中。
對於這些楊天行倒是不介意,以他現在的修爲指點門下弟子自然是輕而易舉,不過這樣一來他就沒時間去幹其他的事了。離佛道大會還有十天的時間,他還想去皇宮拜訪一下秦嬌。
他回凡界的目的很明確,一是尋找義妹凌燕,女兒冰月和他的幾個徒弟,二是打探一下凡界的形勢,畢竟六界大通,他有點不太放心,萬一仙界派人下來弄個什麼仙禁之類的,就象奧魂大陸一樣,那可就麻煩了,三來是想跟凡界的幾個大門派提個醒,最好能勸他們不要亂聽仙界的話,四來就是想念凡界的一些朋友,反正他閒來沒事,修到神級後他不知道怎麼修煉纔好,手上也沒有修神的功法。至於魔界的事他不想管,那裡有韓一嘯和敖龍他們撐着,仙佛兩界一時還不能把他們怎麼樣。
他現在要做的事就是等佛道大會舉行,同時有事沒事就往密宗的藏經閣裡鑽,倒也被他學到不少的東西。雖然他現在已經踏入神道,但談到功法他不見得比一個修行者強多少。
六界大通的事他也不知道凡界的修行界知不知道,他想如果還不知道,他就在佛道大會上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