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李明哲我頓時也愣在原地不知所措,還是書記反應快,此時他已經朝後退了過來踩了我一腳,我頓時反應過來連忙低下頭轉身準備離開。
正在這時我們的身後卻傳來了李明哲的聲音:“兩位老朋友,沒想到我們在這裡又見面了!”
李明哲剛說完話阿木便從他的家裡追了出來道:“兩個大哥你們這是要到哪去?沒想到你們還和李大哥認識,快進來,快進來,竟然有這麼巧的事情,你們三個怎麼都得好好喝一杯!”
我和書記尷尬極了,站在原地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回頭看去,李明哲就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的模樣依舊站在阿木家的院子裡,他的衣服看起來十分乾淨,完全不像是才從鬼孩溝裡面走出來的人。
“怎麼辦?”我小聲問書記。
書記立即瞪眼道:“還能怎麼辦?你覺得人家會讓我們走?”
書記已經表態,我也只好順從,便和阿木解釋道:“我們兩個是對你們這裡的彝族建築很感興趣,所以想參觀參觀……”
阿木一邊把我和書記朝他家裡面推一邊道:“這馬上就要開飯了你們兩個還到處去逛什麼逛,老朋友還在裡面呢!”
我和書記無奈只得半推半就地回到了阿木的家裡,沒想到我們竟然能在這裡碰到李明哲,他明明是朝鬼孩溝的更深處走去的,他怎麼可能會走在我們的前面,而且此刻他還成爲了阿木口中的客人,我完全想不明白事情爲什麼會突然變成這樣。
李明哲面帶着他假惺惺的微笑對我們道:“沒想到二位也來螺髻山上游玩,今天再次相見也是緣分,大傢伙坐下來好好的喝一杯!”
李明哲在說這些話的時候阿木也在旁邊使勁的附和,然而只有我和書記知道這是怎麼回事,李明哲越是這樣說我心裡就越沒有底,我現在是徹底的看不透這個人了,一會兒吃飯的時候我還是就吃點白飯算了,鬼知道他會做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來。
幸好這是在阿木的家,李明哲就算當時把我們帶進鬼孩溝的目的不單純,想來現在我們已經離開了鬼孩溝說不定已經失去了價值,也許李明哲現在已經放了我們一馬。
我和書記敷衍的和李明哲說了一會兒話,直到阿木叫我們進去吃飯我才覺得心裡的石頭落了地,和李明哲單獨待在一起心頭實在是不好受,可到底是哪裡不好受我也說不出來,總之這個人身上有一股十分強大的氣場,一和他靠近就會被壓得喘不過氣來。
趁着落座的間隙書記對我小聲道:“一會兒千萬別喝醉,找機會我們就開溜!”
我小聲的“嗯”了一聲便在阿木的指引下坐了下來,可不知道是阿木特意安排還是李明哲有意爲之,我和書記竟然一左一右的坐在了李明哲的身旁。
李明哲臉上始終掛着他那假惺惺的微笑,他左右看了看我和書記淡淡道:“二位老友是喝啤酒還是白酒?”
“我想喝飲料!”我憤憤道。
然而阿木卻接話道:“大哥,我們家可沒有飲料,所以還是來點酒最實在。”
無奈我只得說我要喝啤酒,在飯桌上我不停的用各種方式告訴書記不要忘了我們的計劃,哪知書記完全是一個嗜酒如命的人,三杯酒下肚他早已將我們剛纔說好的事情拋在了九霄雲外,看着書記一杯一杯的酒下肚,我的心也越來越涼,看來我們的計劃是沒有辦法實施了,這下倒好,我們才從李明哲的手下逃脫卻又在這裡入了他的甕,我不知道這叫不叫命中註定,如果昨天晚上我們不朝山下走那些路,今天早上我們也許就會選擇從另外一條山路下山,可這一系列的事情竟然就這樣發生了,還讓我們在阿木的家裡遇到了李明哲,如果這不是命中註定,那隻能說是我們“撞大運”了。
平時我自以爲自己的酒量很好,可沒想到上了桌後我才知道什麼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推杯換盞間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喝了多少,總之我的意識是越來越模糊,當我偏偏倒倒的暈倒在地上時,我的腦中突然蹦出一個念頭,這種喝醉的感覺是不是就和被別人下了藥一樣?
渾渾噩噩的翻來覆去,醒了又睡睡了又醒,我的意識才慢慢恢復了過來,四周漆黑一片,心中一驚我立即翻身起來,四下一看我才發現我睡在一間土房子裡,身旁鼾聲陣陣,一聽就是書記,時間已經入夜,沒想到我竟然如此不勝酒力,一睡就從中午睡到了晚上。
我睡的這間房間不大,房間裡只有我和書記,也不知道李明哲睡在什麼地方,此刻我想回家的念頭愈發強烈起來,不行,我不能再等了,要是明天早上起來阿木又來了興致,說不定我們還會喝得更多,我和書記必須得趁現在離開這裡,只有下了山纔是安全的。
然而期望越大失望越大,我悄悄的溜出阿木的家應該是沒有問題的,但是我又不能拋棄書記。此刻書記不論我怎麼叫他他都醒不過來,而且我越弄他他的鼾聲就越大,我只得鬱悶地踹了他幾腳發泄,看來明天還得繼續看到李明哲,希望他不要再鬧出什麼幺蛾子,我們現在是井水不犯河水,這是在阿木的家裡,如果他真的敢發難我也不是吃素的。
無奈我只得再次睡去,然而當我再次醒來時我才發現屋子裡面仍然是漆黑一片,看手機現在是早上8點,可屋子裡卻仍然黑的一塌糊塗,這時我才發現這間土屋的窗子是被封死的,只有幾縷陽光透過門縫鑽了進來。
心中頓時有不好的預感,我連忙將書記推了起來,這時我才發現這房間的佈置發生了變化,昨晚我明明睡的是牀,可是此刻我們的身下卻變成了茅草,書記這一次終於醒了過來,但是他的意識還不算完全清醒,我和他說了兩三遍他才明白了我們現在的處境。
然而書記聽了後卻不以爲然道:“我們就是一直睡在的這個地方,你昨天都喝斷片了,你以爲我們睡的是席夢思?”
我將信將疑地看着書記:“你確定我們一直睡的是這間房間?昨天晚上我還醒來過,我敢確定我們昨晚絕對不是睡的這間房間,你怎麼還沒有反應過來,我們這是被人給軟禁起來了!”
哪知書記聽了我的話後十分不屑地看了我一眼道:“我怎麼覺得你這個人一天到晚就喜歡大驚小怪的?如果我們真的是被軟禁起來,你去推推門不就知道了?”
書記說着便走過去一把將大門給打開,門外面阿木正在忙活,他看到我們醒來立即笑吟吟地走了過來道:“兩位大哥都是好酒量,就是不知道這間茅草屋睡得舒不舒坦?”
聽阿木這樣說我纔開始懷疑昨天是不是真是自己看花眼了,想了想我便問阿木我們爲什麼會睡在茅草屋裡面。
阿木聽了哈哈一笑道:“昨天晚上我給你們安排了房間,可是你非要到茅草屋裡面睡,這茅草屋也沒有多髒,所以我就把你們帶了過來。”
看阿木說得如此真切我終於才明白斷片的可怕程度,明明是自己所認定的事情,卻根本就不是那樣。
這時李明哲從另外一間房間走了出來,他目光炯炯地看了看我們笑道:“兩位朋友,今天還想不想去螺髻山上轉一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