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記的想法和我一樣,不過我更加好奇的是,小白在字條上給我留的最後一句話——“接納一個不一樣的我”,根據我的理解,小白這句話表達了兩層意思,第一層意思是她會再次出現在我們的面前,並且還有可能與我們一同前行,當然,這也有可能是我的妄想,第二層意思是小白在告訴我她已經不是以前我熟悉的那個小白了,但她到底會變得哪裡不一樣,她並沒有在紙條上留下蛛絲馬跡,這讓我連一個猜測的方向都沒有。
我對書記道:“你說的也不是沒有這樣的可能,既然小白會突然出現救我們,又留下了紙條告訴我們她隨時都在關注我們的動向,我想也許她真的和我們是一類人,她也許也是亞特蘭蒂斯人的後代,只是即便是這樣我仍然還是有個疑問,小白到底是怎麼知道我們在醫院裡面的?這麼久都沒有出現,她這突然出現你不覺得奇怪嗎?”
“我當然覺得奇怪,不過我覺得人家小白知道的事情可能比你更多,你還記不記得當時在螺髻山上發生的事情?”書記問我。
我搖搖頭:“我不知道你說的是哪件事。”
書記對着我的身後揮了揮手:“車來了,等我們到了地方我再慢慢跟你講。”
這時書記從包裡掏出了一沓紅通通的人民幣在我面前甩了甩:“看到沒有,也許這就是我的命數,前面有個李明哲,現在又出現了一個小白,你說我怎麼可能會缺錢花?”
“你不說我還差點把這個事情給忘了,”我頓時興奮起來,“我覺得我們還是不要躲的太久,這500萬放在銀行卡里面我心裡始終不踏實,我看我們把今天歇了還是早點回去算了,難道你不着急嗎?”
書記嘿嘿一笑:“我有什麼好着急的,存摺和卡都在媳婦那裡,就算要取錢我也得回家一趟,所以現在着急也沒用,我本來打算是打個電話告訴她這件事情的,但是我一想這麼一大筆錢到時候不要把那個憨婆娘給高興傻了,所以我決定還是親自回去一趟。”
我打趣道:“我看你回去就是想當面給她個驚喜,你們這結了婚有了孩子的人就是麻煩,什麼事情還得經過媳婦兒,看我多簡單,把卡拿着就能取錢,也不用跟誰商量。”
書記又是一笑,拍了拍我坐進了車裡,在車上我們兩個十分默契的一言不發,一路到達目的地後也不吃飯,直接找了一家比較偏僻的旅館住了進去。
結果這個旅館外面看着裝修還行,一住進去我才發現連基本的居住條件都沒有,它裡面的房間完全是自己找木板用最簡易的方法隔出來的,隔音效果極差,而這裡似乎山高皇帝遠,旅館裡面充斥着一股讓人作嘔的烏煙瘴氣,不管是癮君子還是那些賣藝又賣身的風塵女子,我發現我和書記似乎來錯了地方。
坐在滿是潮腐味的牀上我對書記道:“我看這裡真不是人待的地方,我們還是早點回去算了。”
書記想了想:“我們把今晚過了就回去,雖然這裡環境是有一點差,但是這裡的人都活在自己的世界裡面,沒有人會在意我們說了什麼,所以在這裡我們可以放心的說,也不怕被誰聽到。”
我心說這些事情就是真的有人聽到人家也未必相信,也不知書記多久竟然變來如此謹慎了。
看着這簡陋的房間我實在沒有心情住下去,只得對書記道:“你先把剛纔你沒有說完的話說了,我看一入夜我們就回去吧,這裡真不是人呆的地方。”
書記笑着點了點頭:“那我就先說事吧,當時我們不是走那個青石道嗎,你還在青石道里遭遇了鬼打牆,最後才莫名其妙的走了出來,後來在我們休息的時候那個已經變得人不人鬼不鬼的王偉突然出現攻擊了小白,結果我們還什麼都沒有做,小白竟然就自己回來了,這件事情你還記不記得?”
經過書記一說我的腦子頓時充斥着當時的血腥畫面,從那時起我就想覺得小白這個姑娘確實異於常人,雖然我們並沒有看到王偉的屍體,但是通過小白身上並不屬於她的血跡判斷,那個已經變成“蝙蝠人”的王偉絕對是凶多吉少了,可這個事情若不是親眼所見我想沒有人能夠相信,先不說小白是一介女流之輩,就算是程學兵他們那樣久經沙場的人在遇到這樣的事情時也絕對不可能有這麼從容,而且要想從王偉手中逃脫,那絕對是一場生死之戰,可是小白竟然不費吹灰之力就回到了我們身邊,後來還當作什麼都記不起來一樣問我們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事情,現在仔細想來,小白當時做的那一切也許都是她在演戲,她很清楚她在做什麼,也很清楚自己擁有何種能力,當時她被王偉抓了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也只有她自己最清楚。
再之後我們被水困在將軍墓裡,小白看到我滿背的“七煞鬼蟲”時竟然也淡定得不像是正常人的反應,當時書記直接吐了我一身,而小白卻能夠毫無顧忌的用我的T恤將我背上的蛆蟲全部弄了下來,再加上後面的許多事情,無一不說明小白的身世確實成謎。
這時我也想起了當時去秘密調查小白的一系列事情,也就是說小白從被遺棄在福利院之時她就不是一個平凡的人,但她到底是否和我一樣是亞特蘭蒂斯人,我覺得這還有待考證。
不過書記的想法倒是很簡單,他認爲小白擁有這些超越常人的能力,那她首先絕對不是普通人,再加上她與我們千絲萬縷的聯繫,又在許多關鍵時刻展現出了她的“超能力”,所以從這幾個方面考慮,小白絕對是我的同族人無異。
說到此處我便問書記:“如果小白和我真的是一類人,那麼我們是否要讓她加入我們的隊伍,一同去做接下來的事情?”
書記撓了撓頭:“這就是我現在擔心的問題,我覺得小白雖然是個女孩子,但是在關鍵時刻人家一點也不掉鏈子,甚至比我們這兩個男人都強,不過我始終就是有一點擔心,就算她真的和你是同族人,那她現在做這一切的目的又是什麼?她身上是不是和你一樣也揹負着什麼不可告人的使命?”
書記說着跟我分析起來,他認爲亞特蘭蒂斯人既然是存在於我們現今文明前一個的超級文明,那它必然在世界上留下了許多許多無法被現代人破解的謎團,而現在我們經過這一系列的事情我都才明白我的族人經過幾千年的輾轉,他們的最終目的就是要找到一個能夠通往聖域香巴拉的空洞,這件事情此刻也是我肩上的重任,但是小白她是否和我一樣也是在尋找這樣的空洞,還是說另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書記和我確實不敢肯定,要是冒險將她接納進我們的隊伍,到頭來小白只是利用了我們,那這結局完全不堪設想。
書記說到這裡眉頭突然皺了起來,他不知從哪摸出了一根菸放在嘴邊叼着對我道:“說了這麼多,你知道我最擔心的是什麼嗎?我最擔心的是憑我們兩個沒有辦法搞定她,要是小白的最終目的真的只是利用我們兩個爲她做事,那我們兩個可是啞巴吃黃連了,而且我始終覺得小白身上有一股強大的氣場,一股你我身上都不可能存在的氣場,總之我一見到她,不僅心裡不舒服,還有一種非常強烈的感覺。”
“什麼感覺?”受書記影響,我也皺起了眉頭。
“小白她讓我感到……感到非常害怕!”書記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