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兩人來到約定的第二個地點是,就已經是荒郊野外了,路上再也沒有平整的水泥路了,而是坑坑窪窪的土路。
“再往上走,就完全沒有路了。”
秦一達將車停到了路邊,說道。
周圍已經全都是荒地了,再往上就全都是小路,只能步行上山。
來到這裡,按照那人在電話裡吩咐,兩個人上了山。
聶天鳴始終摩挲着左手的玄鐵戒指,看來已經是迫不及待了。
真要自己動手殺人,聶天鳴做不出來,但下毒的話,聶天鳴是完全沒有心理負擔的。
“咱們一直往前走?”
“對,只要沒有接到電話,咱們就上山,然後爬山就行了。”
聶天鳴百分百確定他們就在山中,而且還是在山頂。
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是怎麼將張勝帶上去的,如果是昏迷狀態,一個一百五六十斤重的人,死沉死沉,根本擡不動。
如果是蒙着眼往前走的話,還是有這個可能,但就是張勝肯定不老實,想要逃跑,然後遭受到了毒打。
暫時將這些雜念排除,聶天鳴一直等着電話響起。
自己猜想的不錯,兩個人剛進到林子裡,就聽到了電話響起。
“上山了嗎?”
是一個疑問句,聶天鳴明白在這裡,他們不可能安插眼線。
“已經上山了,我們現在進到一片林子裡。”
電話那頭很明顯停頓了一下,也就是說,他們也不清楚聶天鳴現在身處何方,事情根本沒有按照他們預想的方向發展。
“讓我再聽一下張勝的聲音。”
生怕張勝有什麼意外,聶天鳴說道。
“不行,現在是關鍵時刻,我們要見到錢。”
“我要先聽聲音!”
聶天鳴怒吼道。、
在空曠的原野中,聶天鳴的聲音顯得格外慎人。
或許是聶天鳴的氣勢太過強大,也可能是怕自己拿不到這邊一筆鉅款。
畢竟聶天鳴只是和張勝一起玩耍的朋友,又不是什麼親人,所以把柄的力度會小很多。
幾聲嘈雜之後,張勝模糊的聲音響了起來。
“天鳴,我沒時間,不能便宜了他們這羣狼崽子。”
“放心好了錢沒了可以再賺,只要你沒事就好。”
張勝似乎還想說話,聶天鳴聽到了他的呼吸聲,但下一秒手機那頭就換了人。
“你們退回到林子外面,將現金埋到土堆裡面,然後在旁邊放上三塊石頭,摞上去就行。
對了,你們沒有報警吧?”
“我們要人,而不是要死人。你們要錢,咱們做事都要符合道上的規矩。”
聶天鳴清楚他們的心裡,他們還是非常害怕被警察抓到的,身上肯定揹負着命案,被抓到之後最起碼是個無期徒刑。
“我們把錢埋好之後,在我們的朋友怎麼辦?”
“埋好之後,你們離開就行了,我們見到錢之後,就把你朋友放在旁邊,明天一早他就會出現在那裡。”
“你他嘛的放屁,如果你們撕票了,再把錢拿走,我該怎麼相信你?”
“哈哈哈~”
沙啞的聲音笑起來,令聶天鳴感到格外不舒服。
“你沒有和我談判的機會,人在我們手上,既然我答應了你見到錢之後就放心,那就一定說到做到!”
聶天鳴有種有勁使不出來的感覺,這幫人如果在自己面前的話,1會讓他們生不如死。
可現在的局勢卻是他們在暗,自己在明,根本沒有談判的底牌。
“在平西縣圓柳鎮的柳家坡,村口有一顆額老柳樹,上面有一串數字,你們開車快的話,應該十二點剛好到達。
到了之後,把那一串數字發給我,你們的朋友就安全了。”
竟然能想到如此喪心病狂的手段聶天鳴有些佩服他們的際華縝密程度了。
打開手機查了一下,圓柳鎮的柳家坡,和自己現在所處馬家窪剛好在平西縣的東南角和西北角,時間全部花在路上了。
而且將時間計算得剛剛好,而且還是按照最快一百二十邁的速度行駛。
一般的車子到了之後,肯定是一兩點了,那個歌時候,他們早就拿着錢逃之夭夭了。
至於他們答應的放人,就要看他們的呢心情了。
即便是自己把錢一分不少地給了他們,想要撕票的話,也只是一念之間。
掛掉電話,秦一達憂心忡忡問道:“真要按照他們說的辦?”
“對,而且要快。
不過只有你自己一個人去,我要在這裡看看,到底是誰敢在太歲爺上動土。”
“好,我馬上出發!”
秦一達二話不說,直接上車開走了。
按照他們的囑咐,聶天鳴在旁邊找了三塊大一點的石頭,放在旁邊,又挖了一個不深不淺的坑。
三百萬的現金,騎士沒有多麼大的體積,聶天鳴將土填平之後,時間還很早。
看着旁邊鬆軟的土地,聶天鳴計上心頭。
附近的林子的確是雜草叢生,但也是不太好藏匿身形的。
他們需要從山上下來,派一個人來拿錢,必定不會傾巢而出,這樣是爲了絕對的安全。
能夠想出使用調虎離山計,讓自己去圓柳鎮的村子念數字的幕後主使,不可能會犯低級錯誤。
“事情越來越有趣了。”
聶天鳴也沒有大的動作,在旁邊找了一根通氣的草根,叼在嘴裡。
然後唐咋子土地上,嬸子慢慢蠕動,自己將自己埋進了土裡,只留下一根幾乎不可見的草根,直直衝着天空。
而山洞那邊,幾個人圍着火堆,商議着事情。
張勝腳下滿是血水,直挺挺躺在地上。
只有不斷起伏的胸口,證明這還是一個活人。
“他們已經按我說的做了,下面就是誰要去拿錢的問題了。”
“你說他們會不會報警?”
“可能性很小,之前我也看過他們的直播,聶天鳴不會爲了三百萬放棄張勝的。
要不是快要過年急着用錢,這頭肥羊明年開春再宰的話,咱們就能直接要五百萬了。”
說話聲音沙啞的,正是孩子口中,那個身穿迷彩服的傢伙。
“老三,你去拿吧,老二你去把老四換回來,越是這種時候,越是不能鬆懈,懂嗎?”
按照他的安排,兩個人出了山洞,消失在了夜色當中。
而張勝這邊,手上的繩子已經有些鬆動了,可處於半昏迷狀態的張勝,每動一次,都傳來刺骨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