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是什麼魚?怎麼我之前從沒有見過?”
飯桌上,聶老架起了一筷子的泰祖金鱗魚,問道。
“這是......”
張勝剛想說話,忽然意識到這是聶天鳴秘密,所以立刻閉嘴不語。
“這是天命撈上來的,特別漂亮,應該是什麼變異品種吧。”
趕緊改口解釋,張勝被嚇出了一身的冷汗。
張勝媽也說道:“這種魚我也是第一次見,我家勝子平時沒事就喜歡下河撈魚,天鳴和他經常逛蕩,也不知道是從那條臭水溝裡撈上來的。”
聶老扭頭問聶天鳴道:“小兄弟,這種魚你是從哪裡撈上來的?”
可聶天鳴卻是裝作一臉不知情的樣子,說道:“這不就是普通草魚長得漂亮了一點嘛,你們城裡人吃的都是名貴的品種,這種河溝里長大的魚,您老人家沒見過也正常。”
聶老聽到聶天鳴的解釋,也 沒有追問,直接將魚肉送到了嘴裡。
“嗯,很鮮美,如果你那裡還有這種魚的話,我想帶回去幾條,也好給家裡人嚐嚐鮮。”
“這種魚也是湊巧了才撈上來的,看着挺漂亮的,但再漂亮在村裡也不頂什麼用,還是填飽肚子是真事。”
聶天鳴打趣道。
聽到聶老說好吃,秦風和百里月也趕緊伸筷子,各自夾了一塊走。
“嗯,的確是好吃,真香。”
此時百里月將外套脫了下來,只穿着一件白色的圓領毛衣,天鵝頸般的脖子雪白無瑕,如果湊進了看,就能看到青色的血管。
張勝和聶天鳴很默契地相視而笑,沒有多說什麼。
秦風也是第一次見到這種魚,他沒見過不要緊,可是連聶老都沒有見過,這令他很是很好奇。
聶老走南闖北這麼多年,什麼樣的東西沒見過。自己這幾年跟着聶老來回拍,也見識到了不小的世面,可餓從來沒有聽聶老說過這種話。
百里月似乎是一個吃貨,沒有管飯桌上的問題,一個勁地往碗裡夾菜。
張勝媽看到百里月就高興,在這個年紀,只要是自己的兒子沒有結婚,那看誰都像是自己的兒媳婦。
“吃這個,這個是野豬肉,不胖人的。”
給百里月夾了一塊野豬肉,張勝媽笑臉盈盈地看着她。
而張勝有些不好意思,可在餐桌上也不好說老媽什麼,只能是悶悶吃飯。
“像這種魚啊,如果放到酒店裡,最起碼一千塊錢起步,咱們今天算是有福了。”
秦風夾了一筷子放進嘴裡,讚不絕口。
“天鳴,之前看你上山逮野豬,要不然咱們明天也上山逮野豬去?”
“你是不是沒認真看我直播?”
聶天鳴反問道:“現在是野豬長膘的時候,而且很多母豬都在帶小豬仔呢,咱們現在去逮野豬,只能是殺雞取卵。等明年開春你再來,我保證帶你去逮野豬,而且弄個最大的野豬王,讓你帶回去。”
百里月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你笑什麼?”
秦風問道。
“沒有,我只是想起來了一個好玩的事情。”
百里月沒有理會秦風,自己伸筷子加了一塊野豬肉,送到了張勝媽的碗裡。
看到這個姑娘長得又漂亮,做事又是無可挑剔,張勝媽笑的更開心了。
“姑娘家是哪裡的?家裡幾口人啊,家裡父母身體都好吧?”
又是查戶口一樣的盤問,聶天鳴對這種事情已經是見慣不怪了。
可張勝在喜歡的女孩面前,卻是臉皮薄得很,開口說道:“媽,人家吃飯呢,吃飯的時候不能說話。”
“你就吃你的飯吧!”
張勝媽沒有理會兒子,又給百里月夾了一塊山雞的雞大腿。
“這個好吃,要不是天鳴送來山雞,我們一年都吃不了幾次這種野味,平時淨吃魚了。”
秦豐知道張勝喜歡摸魚,說道道:“有這麼一個好兒子給您撈魚吃,這是您的服福氣,再讓張勝給您撈五十年的魚,您最起碼再吃五十年的魚。”
“還是這個小子說話好聽,來,阿姨給你也夾一塊。”
秦風百里月他們和自己相處起來一點隔閡都沒有,並且說話也很有禮貌,這讓聶天鳴很是開心。
原本聶天鳴除了擔心他們是衝着亂墳崗來的之外,更是擔心往事隨風是一個不好惹的傢伙。
如果仗着在直播間送了那麼多禮物,從來吆五喝六,這種傢伙,聶天鳴寧可不要錢,也不會結交這種朋友。
吃完飯之後,聶老想要出去散散心,聶天鳴說要自己陪同,但被他拒絕了。
“村子就這麼大,我一個老頭也沒人偷,安全得很。我老家也是村裡的,只不過村裡的親戚都沒了,我也就不再回村了,到現在都有好幾十年了。
我自己一個人走走鄉村的土路,讓我一個人回想一下過去的事情吧。”
既然聶老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聶天鳴也不再好說些什麼。
“行,讓聶老自己轉悠轉悠,我帶你們去看看今天住的地方吧。”
張勝揮了揮一下手上的鑰匙,說道。
“走,剛好開了一天多的車,實在是累極了。”
秦風叫上剛穿好衣服的百里月,讓他跟進跟上。
一行人開着車來到大隊部,聶天鳴說道:“晚上你們就睡這裡吧,可惜只有兩個房間,秦風你就委屈一下,和聶老住一起吧。”
“沒事,我們沒意見,這個條件就已經很不錯了,原本我都做好了要睡那種土炕土屋的打算了。”
秦風打趣道。
陪着百里月和秦風收拾好大隊部的房間,出來時,聶老剛好慢悠悠從衚衕口走過來。
“你們村的大隊部還挺難找,我是一路問過來的。”
“您都去哪裡轉悠了?我們村的景色還不錯吧?”
“我就圍着村子邊上轉悠了一圈,鴨子小雞滿街跑,很有生活趣味,我都想在你們村養老了。”
寒暄完之後,聶天鳴和張勝離開了大隊部。
在拐過衚衕口之後,聶天鳴和張勝分道揚鑣,各回各家。
但在路上,聶天鳴卻是在想,爲什麼聶老要撒謊呢?
剛纔看到他鞋上沾了一些灰白色的土,南泉村的土地肥沃都是黃黑色的土壤,真要找灰白色的土還真不好找。
也就只有那座亂墳崗有這種土壤了,莫非在短短的時間裡,他去了亂墳崗?
他們一行三人,真的是衝着亂墳崗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