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先不說這個了,咱們先回去吧。”
聶天鳴看了看時間,儘管時間纔是五點多鐘,但因爲快入冬,太陽已經落山了。
進屋之後,發現早上的那些人已經走得七七八八了,僅剩兩個和林家關係不錯的婦女,還在繼續聊着天。
看樣子,老媽和她們的關係已經處得很不錯了,有說有笑。
看到聶天鳴和林穀雨同時進屋,四個人同時扭頭,將目光同時匯聚到了一起。
顯然,兩個人的手已經牽在一起了,事情已經不言自明。
這種時候,老媽張蘭娟知道自己不能表現得太過激動。
畢竟自己是男方家長,一個好白菜讓自己兒子給拱了,怎麼都要顧及女方家長的心情。
不過林穀雨的母親並沒有多少不開心,相反,她對聶天鳴很是滿意。
並且對林穀雨未來的婆婆,對張蘭娟也是很放心的。
經過一下午的交談,基本上脾氣都摸透了,自己女兒嫁過去之後,肯定是不會吃氣的。
另外兩個林家的親戚很有眼力價,在向兩位道喜之後,就起身離開了。
陳知仕是在衣櫃後面,與林穀雨的父親在一起聊天的,聽到隔壁這麼熱鬧,也出來觀瞧一眼。
“郎才女貌,真的是太般配了!”
陳知仕很樂意看到聶天鳴與林穀雨成就一段姻緣,他相信自己的眼光看人不會錯。
“多虧了你陳爺爺,要不然咱們兩家怎麼能坐在一起呢。”
老媽挽着林穀雨母親的手,笑呵呵說道。
“只要兩個孩子高興就行,我做家長的沒意見。”
既然林穀雨的母親也表了態,這次的相親之旅可以說是圓滿成功。
林穀雨害羞地躲在聶天鳴後面,有些不知該說些什麼。
幾人剛落座,老媽張蘭娟的手機便響了起來,原來上午約定晚上回家的點到了,人家車已經來接人了。
聶天鳴和老媽還有陳知仕,肯定是不能在這裡過夜的,總共才三間屋子,一定住不下這麼多人。
“我看小雨他爸受傷好久了吧?你們地裡的活都忙完了嗎?”
還沒走出門口,老媽張蘭娟問林穀雨母親道。
陳知仕一聽,就知道老媽葫蘆裡買的什麼藥,然後也順水推舟說道:“再過幾天就要下雪了,到時候更難收拾,要不然讓天鳴留下來,幫你們幹活吧?”
林穀雨顯然很害羞,不過她也想讓聶天鳴留下來,但自己是個女孩家,這種話哪能從自己嘴裡說出來,要不然太不端莊矜持了。
“現在天鳴還不是我們家的姑爺,怎麼能讓他下地幹活呢,地裡那些活,我們娘倆再有幾天就幹完了。”
林穀雨母親也是半推半就,看樣子她對聶天鳴的確是比較滿意,只不過也不好意思說這些話而已。
畢竟這纔是相親的第一天,即便成功了,那也不能立刻把人家當做免費勞動力來用。這要是傳出去,得讓人笑話死。
老媽張蘭娟暗暗捅了聶天鳴一把,聶天鳴立刻會意,說道:“不要緊的,我在家就常下地。”
陳知仕捋着鬍子,在中間當了和事佬,往前一步說道:“就當是考驗一下天鳴了,幫你們乾點地裡的活,給他一個表現的機會。”
都這麼說,林穀雨的母親也不再推辭。
家裡喪失了一個勞動力,林穀雨又是獨生女,地裡的活的確是難幹。
就這樣,聶天鳴稀裡糊塗得被留了下來。
老媽和陳知仕坐車離開,只留下聶天鳴獨自一人來承擔接下來的未知。
幹活聶天鳴是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可一旦和人相處,尤其是和未來的丈母孃相處,聶天鳴就會感到莫名的惶恐。
算了,反正就是見招拆招吧,聶天鳴硬着頭皮往前走。
看出來聶天鳴有些沮喪,林穀雨跑上前,攬住他的胳膊說道:“咋了,是不是一想到幹活就頭疼?”
“那倒不至於,只是我不知道該和你媽說些什麼,有點緊張。”
“緊張什麼呀,我媽又不是怪物,又不能吃人,我媽很好的。”
林穀雨一邊和聶天鳴解釋,一邊逗弄着他,讓他放鬆心情。
“對了,咱們的關係已經確定了,我進去看看咱爸吧,我都來一天了,還沒有見上一面呢。”
“那是我爸,咱們八字還沒一撇呢。”
“八字還沒一撇?咱們已經有一撇了好不好,現在就差一捺了~”
林穀雨母親在廚房忙活着,原本是打算留陳知仕和老媽張蘭娟在這裡吃飯的,結果他們都回去了,買了這麼多菜,只能是自己吃了。
進到屋裡之後,在林穀雨的帶領下,聶天鳴來到衣櫃後面,見到了林穀雨的父親,林志業。
那是一個很普通的農民工的模樣,和聶天鳴之前在工地上見到的工友一模一樣。
黝黑的臉龐,灰白交雜的短髮,還有額頭上緊縮的眉頭。
“小夥子很抱歉啊,我這腿不方便,今天沒能出去聊天。”
林志業沒有絲毫的架子,似乎他對聶天鳴也感到些歉意,言語之中很是謹慎。
聶天鳴摸摸後腦勺,說道:“叔叔沒關係,您不方便的話,就在從牀上躺着好好養傷就行了。”
“小夥子很不錯,小雨他媽和你母親在外面的談話我都聽到了,做人做事老實本分就行。”
似乎林志業很是動感情,說到這裡,聲音稍微顫抖了一下。
聶天鳴坐在牀邊上,問道:“聽陳爺爺說,您的腿從去年就傷了?也就是說,您已經有一年都沒有下牀了?”
談到腿傷,林志業剛纔有些神采的眼神,有黯淡了下去。
“我這已經是老傷了,不礙事的,反正死不了。”
“爸,你說什麼呢!”
林穀雨嗔怒道,她不想聽到自己父親說這麼沮喪的話。
“您沒去醫院看看嗎?”
“去醫院看了,但醫生說沒能及時送醫,拖的時間太長,已經沒有治好的可能了,在醫院裡住着只能是白浪費錢,我就回家養傷了。”
聶天鳴沉吟一聲,繼續問道:“那你在工地上受的傷,老闆就不管?怎麼能放任腿傷到了不能治癒的地步,才送到醫院看病?”
聽到聶天鳴說這些話,林志業似乎是被逗笑了,隨即他又
“別說是送去醫院了,自從我出了事情之後,醫藥費一分沒給,就連應得的半年多工資都沒要回來,包工頭早就找不到人了。”
聶天鳴心裡咯噔一下,知道自己接下來有任務要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