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自己的奶奶,湯業就有一種又重新回到了過去的感覺,眼前的這個老太太不再是大小姐的外婆也不再是裴家的老太太似乎就是他自己的奶奶。
他嘴裡喃喃地,“奶奶,現在已經不是過去了,孫兒有錢了,也有本領了。孫兒絕對不會再讓您死一次的。”
他努力着,拼盡了全身的力氣和精神,就爲了支持到最後一刻。
可是裴老太太的生命卻還是在流逝,直到最後她慢慢地沒有了呼吸,哪怕是細微的呼吸也沒有了。
湯業怔怔地,旁邊的屬下上前探了探裴老太太的鼻息,“大、大哥,老太太……去了。”
湯業卻什麼也沒有聽見一樣,似乎看見了自己的奶奶,她那麼慈祥地看着他,鼓勵他,“好孩子,你做了你應該做的,她會感激你的。”
這時候邵氏和馮氏等裴家人已經開始嚎啕大哭了,他們撲在裴老太太的身體上痛哭流涕。
彷彿是天塌了一樣。
尤其是馮氏,在婆母生前不覺得如何,現在老太太沒有了,她突然覺得主心骨也沒有了一樣。
她痛哭着,“娘,娘,你別死啊,媳婦不要求分家了,我們一家人永遠在一塊,永遠在一塊……娘,你要是死了,我們可怎麼辦啊。”
家裡不管大事小事,每一件他們已經習慣找老太太拿意見了,一天三餐吃什麼,誰做什麼活計,大家飯桌上說說笑笑的話題……
裴四爺更是捶胸頓足的,嚎啕大哭,“都是我沒用,都是我這個做兒子的沒用,娘……”
這時候門外響起了狂喜的聲音,“公子,您回來啦！”
屋裡的人精神恍惚了一下,隨即卻又是更大的悲痛,沈公子回來了,可卻也回天乏術,人已經沒了,回來也沒有用了。
話音未落,沈明珠和蕭閒已經閃了進來。
蕭閒給她開路,斷喝道：“都讓開！”
馮氏還恍若未聞,趴在老太太身上痛哭呢。
蕭閒也來不及一個個將他們勸開,他直接衣袖一揮,內力吞吐之間就將那些人都掃去了一邊,不過不是爲了傷人,只是將他們掃開罷了,一個個東倒西歪的倒在了炕上。
沈明珠飛身上前,立刻疾點裴老太太身體上的幾處要穴,看得湯業目瞪口呆的。
他想提醒大小姐老太太已經去了,蛇毒侵入了心脈大羅神仙也難救的,他還想說他盡力了,可是能力如此,沒有將老太太搶回來,是他失職他願意受罰的。
可他看着沈明珠竟然疾點老太太幾處大穴,包括一些根本不能碰的穴位,平日裡師父教導的時候都說那幾處穴位不許他們碰的,如果碰了的話好人也會被他們給弄死的,所以是嚴禁他們用內力碰觸的。
可現在大小姐卻根本不管,一連點了好幾處呢。
湯業有生以來的觀念這一刻全部被沈明珠給刷新了。
沈明珠一看就知道裴老太太已經沒有了心跳,呼吸停止了,但是她的大腦是沒有死亡的,心臟也還沒有完全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