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定侯卻不同意,他冷冷地逼視着沈明珠,“沈明珠,你不過一個小女子,還想指使皇后娘娘不成?”
他起身,給皇后行禮,“娘娘,且讓臣來處理這毒婦,以免髒了娘娘的手。”
他也不管皇后沒有發表意見,就大呼一聲,“來人,將沈明珠拿起來,等娘娘發落。”
他喊完,卻沒有一個侍衛的動靜,他一張臉頓時紫脹的,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
突然,一道清朗瀟灑的聲音傳來,“武定侯,何必那麼着急呢,皇后娘娘還沒發話,你就想逾越不成?若是你你能指使得動這坤寧宮的侍衛,那皇后娘娘的安全,豈不是交給你來負責了?”
說話間,一道飄逸俊挺的人影出現在坤寧宮的殿門處。
傍晚的金色陽光斜斜照射在他的身上,讓他看起來即偉岸又溫暖,還有一種無法抵擋的凜然正氣。
正是蕭閒。
晚風吹動他寬大的袍袖,飄然若舉,那般得俊美如畫,那麼的高貴優雅,就好像是天邊的閒雲,悠然自得。
可他那雙窅黑的眸子,卻透出了森冷的寒意,弧度美好的薄脣,噙着一絲淺淺的帶着譏諷的笑意。
一看到蕭閒,武定侯便是一個哆嗦。
他卻還是想搏一搏,覺得蕭閒也沒辦法破自己的局,自己這個計策,就是佛擋殺佛的,管他蕭閒是誰。
武定侯給陳夫人使了個眼色,同意沈明珠驗屍。
他剛要說請皇后娘娘下令指派仵作,沈明珠便發了話,“娘娘,如今放眼天下,臣女只信任燕王世子。因爲燕王世子是天下皆知的英雄人物,絕對不會爲了一點蠅頭小利就顛倒是非黑白,臣女相信他。”
皇后點點頭,“本宮也信任他。”
她轉向蕭閒,“世子,可好?”
沈粲卻道:“娘娘,世子爺畢竟是帶兵將軍,並非仵作。”
沒想到卻是親生父親先反對,陳夫人和劉夫人得意地瞥了沈明珠一眼,就算她聰明,也不會是他們這些人對手。
蕭閒卻緩步上前,一拱手,“皇后娘娘,臣雖然不是仵作,但是臣還是分得清活人和死人的。”
說完,他歪着頭,竟然破天荒地露出一副惡作劇的表情,朝沈明珠快速地眨了一下眼睛,然後又肅然立於一旁。
此言一出,衆人譁然。
什麼叫死人活人?他是開玩笑嗎?
劉陵轍已經死了,他要驗屍,而不是分辨死人活人。
如果是別人說這句話,那大家自然是要笑死了。
可他是蕭閒,沒有人敢笑他,他三歲戲文五歲習武,八九歲上戰場,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夠嘲笑他。
他聰明絕倫,智慧超絕,也絕對沒有人可以質疑他。
就算他看似說的是笑話,是笨話,也沒有人敢認爲那就是他笨。
而一定是他有其他的解釋方式。
皇后娘娘不解地看着他,“世子,武定侯方纔說了,他令郎已經畏罪自殺,留下了懺悔書。明珠想讓你幫她驗屍,看看是自殺還是他殺,難道你有另外的想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