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劉寶元在鎮上當衆向楊瑩求親了呢?聽說還是楊瑩要求的呢?
什麼?那,寶柱怎麼辦?楊家那閨女不是許給寶柱了麼?
什麼?這…這是要一女許二男?
這應該是看上高枝兒了,嫌棄寶柱了吧!
楊家以前如果不是拿閨女晃柱子,柱子會那麼盡心力盡力的幫着他們。現在他們安穩了,就看不上柱子了!
嘖嘖…。太沒良心了!
還有呢!其實呀!楊家那閨女經常去鎮上賣繡品不過是幌子,真正的目的是勾搭王大善人的外甥。要不,鎮上那麼多繡莊她不去,偏偏就一直認定了王大善人的秀莊呢?那就是因爲知道劉寶元只要來鎮上,就一定會去他舅舅的秀莊上看看。
駭…。
這麼說的話,楊家那閨女和劉寶元早就…。
可不是麼!要不然,劉寶元會跟她求親?
不過,劉家那樣的家底,再加上王員外這個舅舅。劉家怎麼就願意娶楊瑩這樣一個連爹都沒有的貧女爲媳呢?
願意個屁!劉家要是願意,那就差媒人派派正正的來說媒了,怎麼會由劉寶元一個孩子家的開口,還是那種做派。想來,這是被楊瑩誘的昏了頭了,想來個先斬後奏吧!
嘖嘖…。這麼來看,楊家那閨女還真是夠那個的!
呵呵…。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嘛!這下好了,那李氏有這麼個有能耐的閨女,以後可是要跟着享福了。
唉,李氏母女平日看着挺好的呀!沒想到…。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呀!
最可憐的就是寶柱了,掏心掏肺的對她們,結果…。唉!人心不古呀!
流言如刀,忽然而至!打的楊志措手不及。李氏發昏,楊英發懵,楊瑩暈厥。家裡瞬時亂作一團。
看着瞬時亂成一團,好似抄家滅族般驚慌失措,大呼小叫的幾個人。藺芊墨吐出了口氣,開口,“楊志,你馬上去鎮上,把前兩天都該做的事給做了。順便,去見見那個柱子。如果可以最好讓他過來一趟。”
看着昏怔的母親,暈厥的妹妹,楊志腦子亂濛濛,既對於藺芊墨的話,一時還有些發愣,“見柱子?做什麼?”
“自己想!”藺芊墨說完,不再搭理楊志,看向楊英,“昨天你娘喝的那個安神藥,再去煎一碗來。”
楊英聽了,抹了一把淚,轉身往廚房跑去。就算心裡恐慌的不行,可這個時候也知道,娘很重要!
“贏贏,你剛纔說…。”
“你不是說柱子在鎮上待了好幾年了嗎?”
“是,他…。”
“這就是讓你去見他的原因,對於鎮上他比你熟。另外,他也是流言中人,你不想看看他的對此的態度嗎?要應對,最起碼要看看他的反應!”
看着藺芊墨平靜的眉眼,楊志心口猛然擰成一團,他這是在做什麼?前兩天還給母親和妹妹說,不用怕,有他!可現在,真正事到臨頭了,他竟然除了慌亂,該做什麼都不知道了。
苦笑一聲,神色卻冷靜了下來,看着藺芊墨道,“我現在就去,家裡麻煩你先照顧着。”
“嗯,去吧!”
“贏贏,謝謝你!”
“我會攜恩求報的!”
楊志離開,藺芊墨看着躺在牀上臉色灰白的李氏,上前一步,走到她面前,緩聲開口,只說了三個字,“劉寶元!”
三個字,李氏臉色刷的變了,眼神也不再發怔,流着淚,磨牙,“那個…。那個混帳…。”
看此,藺芊墨勾脣,母爲子剛。孩子被欺負了,護犢子那是母親的天性。在這個時候,提提欺負她孩子的那個人,立馬就有了生氣,比安慰更湊效。
不過,也許並不是每個母親都如此護犢子。最起碼她這身體的母親就不是。對於女兒的災難,她選擇了避禍就福。
在這點上,楊瑩比藺芊墨幸福。
“大娘,可以問你件事嗎?”
“嗯!你問吧!”
“以前有人說過瑩姑娘和柱子什麼嗎?”
這話出,李氏猛然起身,神色有些激動,“從來沒有人說過什麼。我們也沒幹那種讓人不清不楚的事兒。寶柱他確實幫了我們不少,像我們的繡品,志兒的藥材,還有一些海味,這些在最開始都是柱子幫我們賣的。那時候瑩兒才十歲,柱子會幫着我們那也是因爲和志兒兩個人交好,跟瑩兒真的一點關係都沒有,這麼多年來,柱子跟瑩兒總共也沒說過多少話,特別是在知道柱子的想法後,我就說,既然不願,就別晃人家,從那以後瑩兒他們兩個基本都沒再見過。嗚嗚…。真不知道在這個時候爲什麼會傳出這樣的話來。”
藺芊墨聽完,眼睛微眯,淡淡道,“既然以前從來沒有,爲什麼突然在這麼巧合的一個時間被人說呢?”
如果沒有寶柱這個流言加入,只要處理的好,最後劉寶元開個口,結果就是誤會一場。就算會被人議論,可對楊瑩影響不會太大。
但是,現在就有些棘手了。就算劉寶元開口了,搞不好人家也會認爲,那是因爲劉寶元認清了楊瑩忘恩負義,水性楊花,又貪錢富貴的本性嫌棄她了,所以就以一句誤會不要她了。
在古代,一個女孩被冠上那種名頭,可真會要命!
李氏這個時候也意識到什麼,臉色越發難看,“是呀!爲什麼突然傳出那樣的話來。難道…。難道是我想讓柱子和瑩兒定親的事被人知道了?”說着又搖頭,否定,“不會呀,這件事就志兒,瑩兒,我們四個知道,外人沒道理會知道的…。”
“不,這件事不止你們四個知道。”
李氏擡頭,看到楊英端着碗,臉色黑沉的站在門口,“英子!你剛纔說…。”
“這件事周璃也知道。”
“她?她怎麼會知道?”
“因爲我姐一直跟她交好,昨天出去就去了她家。我去找我姐的時候,正好聽到我姐把娘想讓她跟柱子定親的事說給她聽。”
李氏聽了,又是懊惱,又是憋氣,“瑩兒這孩子她怎麼…。”
“娘,除了這個,我還知道一件事兒。”
“什麼?”
“周璃她中意柱子哥!”
聞言,李氏眼眸瞪大。
藺芊墨揚眉!
傍晚的時候,楊志纔回來,隨着一起來的還有一個跟他年齡相仿的少年,一米七多的個頭,古銅色的皮膚,濃眉大眼,透着一股憨厚,只是此刻,眉宇間滿是焦灼,不安還有擔心。
“贏贏,這是柱子!”楊志說道。
藺芊墨點頭,“我讓你弄的東西弄到了沒。”
“弄到了。”楊志把一個盒子遞給過去。
藺芊墨接過,打開看了一眼,道,“你去幫我準備一件男裝,一會兒我跟柱子回鎮上去。”
“可現在天都已經…。”
“天黑纔好行事,快去吧!”
楊志抿嘴,“要不,還是我去吧!”
藺芊墨瞟了他一眼,不想說太多廢話,只道,“你這兩天多在村裡走動,讓越多的人看到你越好。最好也到王大善人家裡去一趟。那樣,才能證明你的無辜。”
“贏淺…。”
“我只是去修渣,又不是去自殺,你磨嘰個毛,死別呀!”
楊志:……不說話了,默默的去找衣服了。
柱子:……他覺得,他也少說話,讓做什麼就做什麼吧!
到了鎮上,藺芊墨喘着粗氣,捶着跟灌了鉛一樣的雙腿,想罵娘!十公里呀!奶奶的…
看看那氣喘如牛的藺芊墨,再看旁邊的柱子,那是一個風輕雲淡,還不忘問,“贏姑…。不,贏公子,我們現在做什麼?”
“吃…吃飯!”
“嗄…。”柱子覺得這答案出乎他意料,這個時候還能吃下飯麼?
“聽說你在飯館幫廚?”
“哦,是…。”
“就去那裡吃!”
藺芊墨的話,配上那語氣,表情。有那麼一瞬間,柱子生出一種,土匪進村,她要去吃霸王餐的感覺。看着藺芊墨的身材,柱子那時不由摸了摸他兜裡的銀錢。心慌,不夠…。
“贏公子到了,就是這裡!”
“嗯!”藺芊墨埋頭疾步走了進去。
砰…。艾瑪,好痛,捂着鼻子,眼淚嘩啦!
藺芊墨捂着鼻子,耳邊響起柱子驚呼聲,然卻跟她無關。
“老闆,你回來了!”驚呼,夾雜這驚喜。
“嗯!”聲音淡淡,平緩,磁厚!
這驚喜,搞基呀!藺芊墨呲牙,淚眼汪汪,擡頭,瞬時,不知道是淚水模糊了眼睛,還是被眼前的人晃了眼,只覺得那一刻有些眼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