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着重的評價了,她偷偷地塞在褻衣裡的那件小衣服,江妙夢剛剛就是看到了這裡才臉紅的,她也不知道爲什麼,突然就想起了這樣做,或許是很期待某人看到它時的表情?
總之就是一些零零碎碎的事,江妙夢感覺很是不可思議,他一個征戰沙場的大男人,怎麼反而這些瑣碎的事記的這樣清楚呢?
她不知道的是,顧以霖只是對與她有關的事,記得比較清楚,別的就……
江妙夢反覆看了好幾遍信,才小心的將信收到了自己的百寶箱內,妥善的保管好了之後,江妙夢就開始提筆寫回信了。
“夫君,見信如吾……”江妙夢羞答答的寫着。
她問顧以霖在那裡冷不冷,多穿些衣服,還問他那裡是不是隻吃幹饅頭?然後又說自己在府裡一切都好,只是祖母感上了風寒,不過她今天去看過了,老太太的臉色很是精神,應該很快就好了,叫他不要擔心。
白夫人的事,江妙夢並不想讓顧以霖知曉,不爲別的,就是因爲那是顧以霖的親孃,誰也不願意看到自己的母親這樣跟自己的媳婦過不去,再說了,顧以霖現在在外面帶兵打仗,所以更加不能告訴他了,要是在戰場上分心了就不好了。
此外,江妙夢還寫了這幾天在府裡的一些瑣事,還說很是想念他,想讓他早點回來,還着重給他講了自己那天做的那個夢,夢見顧以霖了,他不搭理自己……好像還有一絲抱怨的委屈的情緒在裡面。
洋洋灑灑的寫了滿滿五頁,這才停手,還是意猶未盡,又在後面結尾處花了一朵小花,然後署名:江妙夢,這樣纔算是大功告成,翡翠連忙就拿着信,連夜的就去了巡防營。
把心寄出去之後,江妙夢開心的半夜都睡不着覺,把翡翠和小桃都吵醒,拉着她們興奮地說話,令人有哀怨的看了看興奮地小姐,無奈的搖搖頭,唉——!
不過小姐的心情總算好了,這幾天江妙夢雖然表面上看,和平常沒什麼兩樣,可是隻有她們兩個從小跟江妙夢一起長大的人知道,小姐很是不開心,最近因爲種種事情,小姐本來還有些嬰兒肥的小鵝蛋臉,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瘦成瓜子臉了。
雖然這樣也很好看,而且還越來越有傾國傾城的趨勢了,但是兩人是真的心疼,現在雖然聒噪了一些,但是總算又變成她們無憂無慮可愛活潑的小姐了,兩人鬆了口氣。
而此時的榮鬆院,胡府醫正在細細的診脈,龐嬤嬤仔細的盯着他,半點不敢疏忽,生怕有一點關於老太太病情的東西遺漏。
胡府醫皺了皺眉,撫了撫他那撮小鬍子,沉吟道:“這老太太的病,是風寒的症狀沒錯,可是又不像是風寒,倒像是……”話說到這裡,他猛地擡頭,眼睛裡滿滿的都是驚訝。
躺在牀上的顧老太太聞言,也不禁睜開眼,疑惑的看着他,龐嬤嬤是急性子,忍不了胡府醫吞吞又吐吐的樣子,急忙問道:“倒像是什麼啊?胡大夫,你倒是說啊!可急死老奴了
。”
她們早上的時候,還以爲是普通的風寒,沒想到剛剛過一天,這老太太脖子下面就開始長出了密密麻麻的疹子一樣的東西,她嚇壞了,這才把胡府醫請過來好好診診脈。
胡府醫聞言,也不鬧,只是面色沉重的說道:“可能是風疹,老夫斗膽的問一句,老太太以前有沒有得過風疹?”
這話一出口,衆人都驚訝了,風疹??這怎麼可能,老太太飲食什麼的一向很是衛生,再加上最近負責老太太的膳食的,榮鬆院的僕從也都沒有出風疹啊,這風疹不傳染,怎麼會感染上呢?
而且風疹現在在整個大昭國都基本上算是不好治的病,人人都談疹色變,甚至還有一些婦人,她們將得了風疹的孩子丟棄在城外,因爲註定是要治不好的。
成年人得病的少一些,老年人更是少,但是成年人也只有一半左右的人能僥倖的活下來而已,老太太年紀大了,雖然說平日裡很是精神抖擻,但是還究竟是老骨頭一把,抵抗力弱得很,看不看的過去就說不好了。
“要是隻有風疹就好辦了,可是老太太還有很多年的偏頭痛,這樣要治療起來就困難了。”胡府醫沉重的又加上一句,這風疹加上偏頭痛,簡直就是分分鐘要人命啊!
古書裡有記載,這基本上每一個這兩種病魔纏身的人,都沒有活下來超過半年的。
所以現在榮鬆院裡的人面色都很是沉重,半晌後,老太太才笑着說道:“好了,一個個的都是怎麼了?我老婆子還沒歸天呢,怎麼都哭喪着臉做什麼?”她心裡也沒有底,但是還是看着一屋子人因陰沉沉就傷心。
龐嬤嬤反應快,馬上就叫了幾個人去府裡看看有沒有人感染風疹,定是有人將這病傳給老太太的,要不然,好端端的,怎麼會得風疹?
可是她的舉動馬上就被老太太攔住了,龐嬤嬤疑惑:“老太太您攔着我做什麼?”這件事情要是不追查清楚的話,豈不是叫那作惡之人跑掉了?
老太太疾聲厲色的吩咐道:“您們都給我聽好了,誰也不許說出去,從今天起就說我爲了養病,謝絕所有的訪客,誰都不準來!”
衆人都嚇了一跳,均是不解的看着老太太,不明白老太太這樣做的用意。
龐嬤嬤更是直接的問出口:“老太太,這……這是要做什麼?”這樣大的事不讓別人知道,萬一有什麼意外,這可怎麼辦啊?
“沒必要驚動小輩們,再說了我的病,我自己知道,老胡,你照常開藥就好了,千萬不要對外人說起!”囑咐完這些後,又轉向旁邊的幾個丫鬟,問道:“你們幾個可有出過風疹的?”
出過風疹的,就不會再次的感染上了,這樣用的比較安心,龐嬤嬤是出過風疹的,這個老太太知道,當年可是九死一生的,龐嬤嬤才撿回一條命。
幾個丫環均是搖頭,只有小芹點頭:“老太太我小的時候出過風疹,可以留下來照顧您。”
老太太點頭,然後將其
他幾個人均都遣散了,這時屋子裡只剩下龐嬤嬤,胡府醫,和小芹了。
這是老太太才義正言辭的說道:“老胡,這頓時間,你就住在偏門裡吧!免得走漏了風聲,你們兩個也是,儘量不要出去。”
“老太太,這……連二少爺,少夫人也不告訴嗎?”龐嬤嬤疑惑,這麼嚴重的病,難道老太太要自己扛過去嗎?
“寒兒沒有出過疹子,夢夢更是小姑娘一個,告訴他們只會過來哭哭啼啼的,做什麼吵得我腦仁子疼。”話是這樣說,可是龐嬤嬤知道,這是在保護他們,免得傳染。
胡府醫跟老太太也是幾十年的交情了,現在發生了這樣的事,心下很是不好受,這兩樣病一起發作起來要人命,以他一向引以爲傲的醫術,也不過是能多撐一些時候,最多半年,就不行了,是以現在他的臉上的表情如喪考妣。
老太太安排完讓小芹去跟着胡府醫去取藥,裡間就只剩下龐嬤嬤和她兩人,這時,老太太才緩緩地開口道:“阿菖,我心下有個不好的猜測……”
這阿菖就是龐嬤嬤的小名,也就只有老太太知道,龐嬤嬤聞言,連忙湊過去:“老太太您說。”她現在眼中已經泛起淚花,心下難過得緊,她們老太太吃齋唸佛一輩子,處處都是在爲小輩們考慮,怎麼臨了還的這麼個折磨人的病啊,真是不公平。
“我懷疑這是白氏做的手腳。”她早就這樣懷疑了,因爲前幾天來請安的時候,白氏的眼神很是不對,她怎麼說也跟白氏鬥了小半輩子了,如何不明白這樣的眼神意味着什麼,可是儘管嚴加防範,這白氏還是動手了。
龐嬤嬤聞言,大驚失色,連忙就憤慨的想去抓人:“那老太太咱們還等什麼?自從這白氏回來之後,這侯府裡就沒有一天的安寧日子,還不如早早的將她抓住,那婦人端的是蛇蠍心腸,連婆母也敢害,到時候定要讓她的毒計告知天下人,讓人人都戳她的脊樑骨。”
龐嬤嬤鞋是十分的憤慨,真是恨不得現在就過去生啖其肉,哪裡有這樣歹毒的婦人,她以前的時候沒少害人,她們老太太也都忍了,沒想到現在居然還敢害到她們老太太的頭上,如此的陰謀詭計,這如何能忍!
顧老太太看着龐嬤嬤一臉憤慨,想着白氏的得寸進尺,臉上的表情也很是不好看,她冷冷的道:“這就要看看我撐不撐的過霖兒回來了,現在就算你去找,也不會有任何蛛絲馬跡是對準白氏的,反叫她更得了機會猖狂,還不如現在先順她的意,就這樣先病着吧,看我這把老骨頭,能不能熬得過。”
“老太太!”龐嬤嬤雖然是個急性子,但也不是魯莽的人,剛剛只是一時着急了,所以現在反應過來,不禁淚流滿面,她可憐的老太太啊,這白氏怎麼這麼黑的心啊。
顧老太太嘆氣,倒是灑脫的反過來安慰着龐嬤嬤:“好了,生死有命,富貴在天,說不定我福大命大就熬過去了呢?倒是那孩子,白氏對付過我以後,下一步肯定就要對付她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