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之後的日子,何又晴像重點保護對象一樣,被沈南希圈寵在別墅裡。何媽媽也沒有再回何家老宅,而是一直留在別墅裡,照顧何又晴。
母女倆之間的關係,經過這次何小雨的事情之後,更是越來越親密。
他們真的覺得,如今的何又晴,少了曾經的凜冽跟倔強,多了一絲溫柔和乖巧。這樣的何又晴,讓人想不喜歡都難。
別墅裡,劉景冉很少會回來。這段時間沈南希也不在,傭人們都還以爲劉景冉是沈大少爺的相好,自然對她恭恭敬敬,不敢怠慢。而劉景冉,也越來越放肆,一點都不把下人放在眼裡。甚至連當初助她一臂之力的陳嫂,如今都成了劉景冉的攻擊對象。
沈南希當初得知劉景冉害死何又晴肚子裡寶寶這件事,還是陳嫂告訴沈南希的。出事之後,劉景冉不止一次威脅陳嫂,這件事一定要保密。起初陳嫂還替劉景冉着想,然而後來,才漸漸發現,這個劉景冉,根本就是人前一套人後一套,仗着沈南希的寵愛,越來越放肆。
而這,也正是沈南希當初‘寵愛’劉景冉的目的所在。那個女人性格就是這樣,只要她不把下人放在眼裡,目擊者就一定會跳出來舉報她。後來,何又晴在A市出了那麼大的事情,沈南希一直都沒顧得上再去處理劉景冉的事情。
如今回來了,劉景冉的死期,也該到了。
晚上,何又晴跟沈南希一起躺在臥室的牀上。
雖然何又晴的身體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但現在還是需要保養的階段,兩個人只是睡在一張牀上,沈南希並沒有做什麼過火的事情。
這對於沈南希來說,真是最大的煎熬。
“對於劉景冉,你想怎麼處置?”沈南希徵求何又晴的意見。
想起當初在法國的時候,因爲那個叫傑斯的法國司機撞傷了張二浩,何又晴就差點要了人家的命。打了一頓再賠了好多錢不說,還讓他跟路瑤一起,專門用中國話對張二浩說‘對不起’,
而現在的劉景冉,可是害死了她肚子裡的寶寶。怎麼說,也要凌遲之後再五馬分屍吧。
一想到這,連沈南希都替劉景冉覺得害怕。
何又晴沉默片刻,忽然笑着轉頭望向枕邊的沈南希,鑽進他的懷裡,輕聲道:“算了,是我跟這個寶寶無緣。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吧。畢竟,劉景冉爲沈南希平反的事情,也出了不少功勞。”
“算了?”沈南希還以爲自己耳朵錯了什麼問題,“何又晴,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大家活着都挺不容易的,她當初這麼做,無非是看不慣我對你那麼不友好,只想爲你做點事情而已。我累了,咱們睡吧。”說完話,何又晴在沈南希的懷裡尋了一個舒服的位置,安安靜靜的閉上了雙眸。
沈南希驚訝過後,又覺得正常。他差點忘記,現在的何又晴,已經不再是曾經那個‘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斬草除根’的狠心女孩兒了。她的善良和大度,讓沈南希比以前更加迷戀和疼愛她。
第二天一大早,報紙頭條上面,有一副大面積的圖片。在一處迪廳門外,一個赤身**的女孩兒,被人輪-奸後致死。雖然面容已經打了馬賽克,可別墅裡的所有人,都是一眼就認出來。這個女人,不就是一直狗仗人勢的劉景冉麼?
沒想到,她竟然出了這種事情。
沈少爺不在的這段時間,她拿着少爺送給她的卡,在外面不停的玩男人。好像跟誰賭氣一樣,整夜整夜的不回家。如今這個下場,倒也真是老天爺開眼。
何又晴早起吃飯,看到了這條報紙新聞,無奈的嘆了口氣:“有些人的命運真是上天註定,就算可以讓她再選擇一次,她也永遠學不會珍惜。”
想起當初劉景冉跟慕終南之間的新聞,何又晴嘴角揚起了一絲笑意。這是不是說,如果慕終南還活着,他最後離開這個世界的方法,也不會發生太大的變化呢?
那路此笙呢?
何小雨呢?
張二浩呢?
還有夏詩蕊曾經最在乎的舒柏寧呢?
如果老天爺再給他們一次重新來過的機會,路此笙會放開心頭對這個世界的敵意和懼怕,做一個內心充滿陽光的好男人麼?何小雨會自私一點,別太在乎別人,只過好自己的生活麼?張二浩會徹底放棄何又晴,找一個真正值得他用一輩子寵愛的女孩兒,好好過好下半生麼?
舒柏寧,會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麼?
這些問題的答案,或許,也只有老天爺才知道吧。
正吃着早飯,外面有一個客人造訪。
沈南希有些疑惑的皺着眉頭,看着門外走進來的一個顫顫巍巍的老太太,眉宇皺的更深了。
這不是埃倫的親媽,算起來,是沈南希的奶奶麼。這古怪的老太婆,突然之間來沈南希這裡做什麼?
“吃早飯呢。”老太婆拄着一個看起來已經有些年頭的鷹頭柺杖。笑呵呵的直接走進了餐廳裡面。傭人們本來想阻攔,可是老太太氣場太強大,她說自己是沈南希的奶奶,家裡誰敢擋着這位氣勢非凡的老太婆?
沈南希其實跟這位奶奶接觸的並不多,只是知道有這麼個老太婆存在,根本就沒有正兒八經的說過話。
何又晴坐在沈南希的對面,看見老人走過來,在桌子中間坐下。旁若無人的拿起盤子裡的麪包,佈滿皺紋的老臉,顯示出一絲喜悅。嘴裡已經沒剩下幾顆牙齒了,仍舊把麪包塞進嘴裡,麪包渣掉了一桌子,她旁若無人的吃着。
沈南希不說話,何又晴也不說話。兩個人已經吃的差不多了,此時就坐在桌前,等着老太婆吃完。
盤子裡有六塊麪包,平時何又晴跟沈南希早上都吃不了這麼多,可老太婆卻一口氣全部吃飯。末了,還端過何又晴沒有喝完的牛奶,喝了一個底朝天。
吃飽喝足,老太婆用手背擦了擦嘴上的麪包屑,邁開裹腳的小步子,又顫顫巍巍的走出了餐廳,往別墅外面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