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季華風這個挑剔的大少爺說句誇獎的話可是不容易啊,可不知道爲何劉師傅這心裡不踏實。“季少爺吃的開心就好,呵呵。”
“你給老闆帶話,以後我們來吃飯這麪條也要像今天這樣有嚼勁還順滑,這黃瓜也要切得這麼漂亮,當然好處少不了你們的。”憑着季華風的身份,隨便給點小恩小惠,對於一個小小的麪館那都是天大的好事。
劉師傅的心裡咯噔一下,臉上也露出爲難糾結的神色,最終還是決定說實話。“兩位少爺,今天這黃瓜不是我們老闆切的。”
“哦,那這桌上的黃瓜是誰切的,你說說看。”季華風很有興致的擡頭盯着劉師傅,一副準備聽故事的樣子。
劉師傅把之前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可是心裡沒有底。“季少爺,服務生不是故意把您提前預定的菜給了別的客人,真的是一時忙的糊塗了。希望您大人大量不計較小店的過失。”
季風華心裡沒生氣,但是臉色變得嚴肅起來,劉師傅着急了,“季少爺,這次是小店的過錯,以後我們一定會小心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的。”
“不是什麼大事,而且你也沒有真的生氣,就不要嚇唬這位師傅了。”一直沉默的楊逸軒開口幫着劉師傅說話,後者滿心感激。
“這次我朋友求情那就算了,我不追究了。不過還好你說了實話,否則以後我到了你們店裡都要這樣切得精準的蓑衣黃瓜,你們可就要抓瞎了。而且以後再說實話,我可就沒今天的好脾氣了。”季華風說的是實話,他最討厭欺騙。
劉師傅聽到這些話終於如釋重負,真的好險,還好他做了正確的選擇,說了實話。他之前的考量也是擔心事情瞞不住總是要暴露到時候惹惱季大少爺。“多謝季少爺寬宏大量。”
“那個幫忙切黃瓜的姑娘是誰呀,我對她挺趕興趣的。”季華風聽說是個十幾歲的小姑娘就好奇,小小年紀有那樣厲害的刀工,難道是家裡長輩有作廚師的,所以教她的。
劉師傅愣了一下,然後搖頭。“那姑娘我們也不認識,就是客人,以前也沒見過。不過我瞧着她穿着校服,應該是下面一個小鎮九中的學生。”
“聽說咱們學校這兩天在組織全市中學生的英語比賽,爲的是篩選之後去省裡參加英語比賽的學生人選。如此看來她這兩天就還在,說不定能找到。”季華風小聲的嘀咕,突然間擡起頭,滿臉笑容的看着劉師傅,“你去準備鉛筆和白紙拿過來,然後說說那個姑娘長什麼樣子。我這朋友可是素描高手,我一定要看看那姑娘是誰。”
“你不用這樣吧,就是一個初中生小妹妹,人家又沒招你惹你,你這樣是幹什麼?”楊逸軒覺得季華風有點沒事找事。
季華風這會可是不聽勸,他打定主意了。“這一天天的很無聊,就當給自己找點事情做。難不成你是對自己沒信心,覺得光憑口述畫不出來啊。”
心裡分明知道是激將法,可是楊逸軒還是笑着很無奈的答應了好朋友的要求。
回學校的路上,季華風拿着手裡的肖像畫端詳,“看上去就是個很普通的學生,毫無特點啊。”
“要是覺得無趣了那就算了,何必浪費時間去招人,你不覺得很無聊嗎?”楊逸軒勸季華風取消找人的打算。
季華風確是不肯,“不,我覺得很有趣。而且也浪費不了多少時間,我一聲令下,不用半天的時間就能把人找出來,不信咱們打賭,今晚我就能讓人站在你的面前。”
此刻的許向晴正躺在被窩裡舒服的睡午覺,完全不知道有人在打自己的主意。許向晴如果知道就因爲切了一根黃瓜就引的季華風這個大少爺費勁心思的找自己,知道自己即便不幫忙也不會有嚴重後果,當初一定不會同情心氾濫幫忙的。
可是現在的許向晴對這些一無所知,飽飽的睡了一個午覺,簡單的洗漱之後,許向晴就和同伴一起去考場。
下午考察的內容對許向晴來說也不難,很輕鬆的應對,她從容自信的表現也讓考官對她開始關注。許向晴在臺上表演,臺下評委小聲交換意見。
“這個小姑娘的英語不錯,這英語說得很地道。”
“基礎很紮實,單詞語法也都沒出錯。”
“瞧着這學生的校服,我記得這個九中是鎮上的中學,沒想到鎮上的英語教學水平也不能小瞧。”
···············
又是一下午的比賽,相對於許向晴的輕鬆,趙坤和蘇婷可是緊張的很。終於結束了,田原也沒有抱太大的希望。“今天的比賽不管是筆試還是口語都結束了,明天一早會公佈一批入選的名單。選上的會在明天繼續較量,最終選出前五名代表市裡去省城比賽。沒選上也沒關係,咱們也算來一趟長見識了。明天我們看完所有的比賽在離開,今天大家累了,趕緊去食堂吃飯早點休息。”
下午許向晴上臺的時候田原正好有事離開了一會,就沒有看到她精彩的表現。所以田原按照自己從前的認知,覺得三個學生都沒有入選的可能性。趙坤今天見識到了那麼多同齡人的英語水平,都那樣的優秀,讓他意識到了自己的不足。他知道自己無緣參加省級的比賽,但是心裡燃起了鬥志。
蘇婷的心裡此刻卻是有些自卑,原本對自己的英語成績滿是驕傲,結果現在才知道,自己的那點水平在很多人的眼裡不值一提。又想起今天在臺下聽到不少外校的學生議論許向晴的英語說得精彩,她很是不舒服,看向許向晴的目光滿是嫉妒。
一行人準備起身離開考場,蘇婷突然間瞧見靠近通道的桌子上放着一杯紅色的飲料。許向晴和趙坤有說有笑的往門口慢慢移動,可是突然間聽到砰的一聲,許向晴再低頭的時候看到自己校服的外套溼了一片,還把白色的校服染成了紅色。
許向晴爲了防止裡面的衣服也浸溼了,趕緊的脫下外套。趙坤在一旁關心的詢問有沒有事,許向晴卻是滿心的怒火盯着蘇婷。許向晴可以確定自己沒有碰到那個杯子,而且就算不小心碰到了也不會像現在這樣果汁都撒在上衣外套上。與其說撒上去的,也許說潑上去的更加恰當。而且在這個屋子裡,許向晴也想不出來,除了蘇婷還有誰會對她有那麼大的敵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