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要到晨時了,《武之義》對擂臺賽規則,又重新作了調整,晨風城並沒有與任何一家勢力商量,只是在戰鬥陸地的入口處、以及魔樹下公佈,嗯,言下之意,你們就按新規則執行,否則?不好說。
所有的擂臺被重新規劃,計有宗主擂一座、宗師擂兩座、武師擂十座、武士擂百座,擂臺的面積也擴大到一百丈方圓,新的規則?交戰雙方,是不能越出擂臺、以及一百丈高,否則,你就輸了。
如此一來,受影響最大的,是各勢力的始祖,他們再也不能集中一處,是得分心各處擂賽,而整塊戰鬥大陸的面積太大,即使是始祖,如果他想趕到另一處擂臺,最快也得一柱香的時間,一柱香?
其次,各勢力的老祖、老仙,也得分開行事,再不能聚在一堆。
雖然各勢力都有意見,而且還是大意見,可是,有用麼?要不,你退出?沒有人想退出!各勢力均各懷異志,是想趁機摸一摸其它勢力的底細,如果不參加?你就會變成井底之蛙,是很快被淘汰的。
水悅逸坐在主擂附近,昨日殺了一些人以後,今天的秩序要好許多,整塊戰鬥陸地的環境,早被人清理過,再也沒有隨地便溺的事發生,各勢力駐紮的區域,也被仔細清掃過,美好環境靠自已嘛。
萌仙、水妞將手攏在袖裡,閉目靜坐,水丫丫正與美人聊天,嘿嘿,不是一個美人,是五個,而且,全是萬里挑一的絕色美人。
春陽流鶯不時瞟着水悅逸,少年真好看,只是歲數太小了,而且,還沒有道行,他是武者?也不像,但是,他憑什麼能與萌萌姐姐、水丫丫老祖坐在一起?難道,他是某大佬的嫡子?還是嫡長子?
水悅逸的眼裡閃過畫面,他差一點岔氣,萌仙忙不迭地給他順氣,她當然知道,大老祖又在推衍了,怕是知道美人的心理狀態。
春陽流鶯熱情地邀請道:“小老祖,還請你們移駕武師擂區,今天,我們春陽五氏,將向其它勢力榜上的武師,發起正式挑戰。”
水丫丫打着呵欠,你們武師之戰?講真的,還不如童子營裡的小童子,有時候,童子營也常邀小老祖觀操,真正的意思嘛,是小老祖會給獲勝的小子獎勵,有時候,她還會拿出指溜果、竹筒酒。
童子營裡的武技,纔是真正的武技,除三姓的教頭,還有孺艮族的武師授課,他們學的,與普通的武技不一樣,是生存技。
什麼叫生存技?武技,只是生存技的一種,是基礎!其餘的?太複雜了,什麼下麻藥是小兒科,像是“一瀉千里”纔是真正的大藥,再有什麼挖陷阱、設圈套、淬毒小刀,那才叫精彩。
若是五位美人與童子關一屋子裡?最後出來的,肯定是小童子。
像是歸塔、章足、烏小意、牛牛、小公雞五人,是誰也沒逃過小童子的毒手,如是敵對雙方?他們早就被送去冥府,歇着嘍!
只不過,水悅逸站起來就走,其餘的人只好跟着,畢竟,春陽五姓算是與晨風城走得最近的勢力,有些事?還是要給面子的。
所有的擂臺,已被《武之義》的教頭接手,目前,佔據《武師榜》的“合格”武師,已達三萬餘人,但是,真正能進入《武師榜》排名的,應只有一千人,也因此,武師的排名賽,是要從今天開始。
春陽五姓參加武師挑戰的人,只有一千人,是他們自已挑選出的一千人,他們也是由“內部”選拔,獲取了武師的資格。
武師擂採用晉級制,所謂的“挑戰”,是必須具備資格後,才能再向上挑戰,但是,不能越級挑戰、更不能挑戰比他等級低的。
春陽五姓之所以要發起第一輪挑戰,就是爲佔據第一輪的先機,只要是第一輪獲勝,他們就先一步佔據前十的名額,只要他們的拳頭夠硬,就會被後面的挑戰者,一直“簇擁”到絕頂。
第一輪,他們是要隨機挑戰五萬餘“武師”,當然,只其中一個。
挑戰,並不是他們想挑戰誰、就是誰,是由他們的管事,在《武之義》備下的大箱子裡去“瞎摸”,當然,挑戰者所屬的箱子,是會被事先移走,所以,挑戰者的最初排名賽,是不可能與隊友“偶遇”!
春陽流鶯是抽到九號擂,是由她發起挑戰!她的護道人是一位始祖,是一位老婆婆,是由她代春陽流鶯抽籤,嗯,她的運氣真的很不錯,對手是蜃湖城的一位頂級老仙,是一位快老掉牙的老頭子。
唉,這是命,是怨不得誰,春陽流鶯只是一位積年老仙,還是非常年輕的積年老仙,是沒有參加過戰鬥的積年老仙,她能行麼?
不僅是一般的人會這樣想,即使是觀戰的始祖們?也是這樣想!此老頭子是道行一直得不到精進,才蹉跎歲月!但並不意味他是弱者,他可是與烏巡秩一樣,是黑風堂的老卒,是歷經過大戰、惡戰的。
老頭子拄着柺杖,慢吞吞地爬上九號擂臺,他戲謔地瞧着眼前的美人,唉,咱的運氣還真是好,隨便上一上擂臺,就能遇見絕世美人、是非常非常年輕的絕世美人,是得好好地把握住節奏,別太快了。
他奸笑着舉起手中的柺杖,它快速地生長着,很快就成一根長藤,歪歪斜斜地向前纏去,他是想把美人先捆起來,再拖回來。
春陽流鶯無悲無喜地望着長藤,她也知道,春陽五姓習練新武技的訊息,早被某些勢力偵知,肯定會有一定的準備,就像是眼前。
春陽五姓習的是土拳,而靈屬性的長藤,就是專克土拳,即使是土拳帶雷,其威力也會大打折扣,只不過,怕他們是要失望了。
春陽流鶯快速移動,左右開弓,兩隻黑漆漆的拳頭飛出去,嗯,她只是專心地躲避長藤,至於拳頭打不打中目標,她才懶得再管。
老頭子不再是風燭殘年的樣子,他如飛絮一般飄起,小心翼翼地躲避着兩隻黑拳,嘿嘿,它可不是普通的土拳,是會炸的,晨風城驛館的大樹上,就有一位頂級老仙,被炸成一堆碎肉,老頭子也怕。
很快,老頭子發現不動勁,美人打出的拳頭,與《武之義》的土拳又不同,教頭們打出的拳頭雖是力大拳沉,但只要避過,便再無事,教頭想要傷人,是必須出一組組的拳影,才能對敵人構成威脅。
可美人打出的拳?它會拐彎、還會攆人,並且,還能像法寶一般,自動攻擊對手!只一個回合,他出汗了,事情出了意外,還有非常重要的細節沒考慮到,怕是要命呢!黑拳的威力是毋庸置疑的。
春陽流鶯漸漸進入狀態,身法越來越靈活,她逮住空檔,又是兩拳打出,擋在老頭子的前面,他很是無奈,只得側閃,後面的兩隻拳頭又跟着轟來,他趕緊地將長藤拽回,迅速地纏向一隻黑拳。
他只覺手心一麻,差點握不住長藤,只聽轟地劇響,長藤被炸掉三分之一,剩下的三隻拳頭仍是不依不饒地追襲老頭子、
他越來越不行了。只得高聲喊道:“我認輸!我投降!趕緊停手。”
高坐擂臺邊的教頭,像是耳背一般,只是漠然地瞧着場中,並未作出任何裁示!既如此,戰鬥還得繼續,老頭子左騰右躍,心裡早詛咒不已,你這是偏袒,是向着美人的,你的執法是有問題的。
哼哼,上了擂臺,就是生死戰!同時,《武之義》早將比賽的規則公之於衆,想要休戰?有兩個辦法,一是主動跳下擂臺;二是,倒地裝死,是要靜等裁判宣佈勝負結果,你才能起來,否則?不好說!
春陽流鶯是熟研了規則,自然知道其中的門道,晨風城自從斬殺二十三位始祖後,它定下的規則,你就得遵守,否則,死的就是你。
水丫丫饒有興趣地觀戰,這樣的戰鬥才稍微有點意思,美人是在藏拙,依她的實力,是能很快結束戰鬥,現在,有三隻黑拳追殺老頭子,其實,只要美人稍稍催動拳速,十個老頭子也早完蛋了。
她啃着指溜果,含糊地問水悅逸:“大兄,春陽美人的土拳,與蒙義一夥的大不一樣,其中是有什麼玄機?或者,他們改進了拳法?”
水悅逸的眼睛飄過無數的畫面,然後笑道:“春陽氏算是有心了,融合拳還是融合拳,只不過,裡面還另有玄機!春陽氏應該是還有一項秘術,此秘術的威力不咋地,是追蹤用的,本是很雞肋的秘術。”
“可是呢,此秘術卻被融進融合拳裡,用來追蹤敵人、甚至引爆融合拳,此秘術很簡單,它是跟蹤生靈的熱力,老頭子是逃不掉的。”
水妞頓時來了興趣:“老祖,你是不是拿出一件秘術,與之交換,這樣的秘術很有用的,若是蒙大哥也習成此秘術,豈不是更厲害?”
水悅逸笑着搖頭:“你的想法很簡單,但是卻是不成!《武之義》的道,已融進他們的小世界,是已形成自已的體系,本是大道!像春陽氏的熱追蹤之術,看似精巧,實是他們的無奈之舉。”
“你沒有注意?春陽流鶯的拳勁是凝而不發,是要靠巧力引動,此是她的力不足,只得省着用!像是蒙義大哥,他之一拳就有一小世界之力,同時,小世界還爲他提供源源不絕的偉力,他無需省力。”
“武技之道,唯‘力’與‘快’是不破的,除非你能超越極限。”
水妞似懂非懂地點頭,武技是很深奧的,不是三兩句話能說清楚。
場中的形式又起了變化,春陽流鶯又擊出兩拳,將老頭子封鎖住。
一拳在懸在他的頭頂,他是不敢從空中逃走;兩拳是圍着他的腰際位置,他是逃不出擂臺;另外兩拳?是在他的膝蓋以下游走,只要他敢倒地裝死,他就會被兩拳轟斃,是會變成死人的。
老頭子咬牙苦撐,他雖是聽到族人提醒,還有兩條逃生之路。
可是呢,這個美人忒是可惡,居然比他先一步,設下了必死的陷阱,他也漸漸地瞧出問題,美人並不是弄不死他,而是?把他當成陪練,是在實戰中熟習、體悟,畢竟美人是沒有經過實戰的磨礪。
突然,左邊的一隻拳頭快速打來,老頭子只得仰頭避過;腳下的拳頭又擦着腿肚掠過,一陣低沉的雷鳴聲,直嚇得他雙股戰戰。
又是半個時辰過去,五隻黑黑的拳頭,就像五隻疾速飛舞的穿花蝴蝶,繞得老頭子頭暈眼花,有好幾回,竟是自已主動的湊過去。
老頭子已經絕望,只是機械性的躲避黑拳,以他的能力,死定了。
快速遊走的春陽流鶯突然停步,老頭子心裡一突,要下狠手了?
他的眼前一花,五隻拳頭回到春陽流鶯的身邊,五隻拳頭是她的極限,她眨着眼睛提醒道:“老先生還不趕緊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