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將無色堂交給一個無名之輩,自然得將前因後果交代清楚,畢竟,眼前的數千位大佬,是他的忠實部下,是跟隨了無數載的老人。
“我的來歷,或許有些人知道,更多的人,卻不清楚”
“遠古的時候,外海的玄龜老大,是有三位嫡子,無無子、桂玄子、桂龜子,後來,桂玄子繼承大位,成爲龜陸的主人,人稱龜皇,桂龜子任內相,嗯,又任三皇朝的內相,命不好啊,死於雄風城。”
“我呢,就是無無子,是嫡長子,是應該繼承大統的嫡長子!”
“只不過,你們也看出不同,玄龜的頭,是方方圓圓,大氣磅礴,是**!但是,嫡長子無無子?哈哈,他的頭,是蛇頭,是真正如假包換的蛇頭!臉兒尖尖,一根鬍子也沒有,還長着長長的叉舌。”
“亦因此,真正的嫡長子,是無無子,卻被他的爹爹、孃親扔到深海,是三千丈的深海啊,是生靈絕跡的深海呢,更妙的是,可憐的無無子,身上還被壓了一塊陸地,別說逃,連翻身,也做不到!”
水丫丫聽到這裡,眼睛微澀,無無子的命真苦呢,還不如沒有爹爹、孃親的人,至少,丫丫是天生地養的人,沒被人算計。
“天道不絕苦命人吶!三千丈的深海,居然蘊了一線生機,一縷地火,衍生了一個生態,無無子大難不死,意外生還,但是,他被陸地壓着,是哪裡也去不了,然後?是一年又一年,日子過下來了!”
“呵呵,事情真是有趣,氣焰滔天的仙家王朝,勇冠外海無敵手的三皇,居然被微不足道的蠻荒野人打敗,並被強制奴役。”
“嘿嘿,天道真是公平,無無子雖被鎮壓、流放,說更難聽一點,就是被自已的爹孃謀殺,但是,他也幸運地躲過黑風堂的清洗。”
“直到現在,他還是一個乾乾淨淨的人,是沒有被強制烙印!”
說到這裡,老人眨了眨三角眼,大人們,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大佬們撓頭,他們只是明白老祖的過往,其它的?還沒弄明白!
彈彈子拱手,朗聲道:“老祖的意思,小人明白了,無色堂是老祖一手創立,老祖是沒被烙印的無名小卒,無色堂自然算是末流勢力,哪怕是鱗蝦?也是無色堂的上差!海蛇不算弱族,若能組織得當,是可以選一些打得過的小勢力下手,再一步一步的晉升。”
“要不了多久,整個外海,什麼三皇朝、九帝、海匪算個屁,真正的老大,還是我們無色堂,是無色堂的海蛇,呃,老祖,對不對?”
大佬們猶如醍醐灌頂,立時茅塞頓開,他們望向彈彈子的眼神?是大不一樣!海族不缺強人,更不缺強族,就缺心眼,缺掌舵的明白人,彈彈子雖是年輕人,但是,他的眼界?卻是遠超所有的大佬。
老人哈哈大笑,算是老懷大慰,無色堂,終於有了自已的魂!
“去收拾吧,三個時辰後,全部給我滾蛋,老祖我有一些舊賬,是要尋人算一算了,哼哼,帝盟的仙家,真的很厲害嗎?”
“緣聚緣散,老子不欠你們了,無無子要追尋自已的道,不想再連累你們,如能不死,能夠逃過大劫,我自會再來尋你們。”
“哈哈哈,天道眷顧,關鍵時刻,居然送來證道的法寶!”
“趕緊地滾蛋吧!老子一刻也不願等了,記住了,三個時辰!”
大佬們一哆嗦,趕緊地溜了,老祖不是開玩笑,三個時辰後,海陸就會大變,弄不好,是會死人的,哪怕是後期始祖?也只是螻蟻!
水丫丫聽了老半天的故事,唯一與自已相關的訊息,好像聖水河是法寶,是無無子證道的關鍵之物,可是,聖水河雖是法寶,卻不是你的法寶,是丫丫的法寶,而且,是誰也奪不走的法寶。
算了,算了,丫丫既然走不了,但無無子也沒攻擊自已,慢慢想辦法吧!唉,聽了半天的故事,卻是連飯也忘吃了,是早飯、晌飯?
水丫丫摸出吃的,與倆無憂少女忙碌起來,管它呢,先把飯吃飽。
正吃着呢,水丫丫的袖袋裡又有了動靜,一隻風蝸飄出來。
水盈月漸漸幻形,她打量着水丫丫,頓時哭笑不得,原因無它,是督軍府的參勤聯繫不上倆少女,才彙報上來,自然是要親看瞧一瞧。
水盈月靜靜地聽,水丫丫是邊吃邊說,倆少女是不聞外間事。
過了許久,水盈月才整理出一點頭緒,只能說,虛月道門的運道真“旺”,水丫丫的運氣不是一般地“好”,如此罕見的事也能遇上。
“無無子的事,即使是放進星空,也是非常罕見的,玄龜,是星空大陸的強者,它與大鯨、章魚一起,是被稱爲各星空外海的皇族。”
“同樣,它們的人丁稀少,成長緩慢,化形非常難,一般來說,三皇族,是很少出現異類,但是,玄龜卻是例外,是有很少的概率,會出現變異,而且,此變異是固定的,就是,頭部是蛇頭!”
“蛇龜是不祥之物,俗稱厄龜,是會給族人、勢力、盟友,甚至是同處一塊星空大陸的生靈,帶來災難,因此,它是禁忌,只要出現,就會被捕殺!當然,此事僅限星空老牌勢力,他們知道的、見過的事情很多,只要發現?哪怕是敵人,也會幫助對手剿滅蛇龜!”
“無無子的爹爹、孃親,肯定是心有所感,纔會下狠手,但即便如此,他們也只是將他丟進深海,讓其自生自滅!但是,如此處理很不妥,無無子既是不祥之人,肯定會有不一般的跡遇,哪裡會自生自滅?嗯,自生,他是做到了;自滅?呵呵,誰滅還不一定!”
水丫丫對無無子的生死並不關心,只是,他把丫丫拘來,怎麼逃?
水盈月自然猜到水丫丫的心思,她嘆氣,若真是好辦、好解決,蛇龜哪裡會被稱爲“厄”龜?就是因爲它太難纏,而且,是冥冥之中、莫名其妙的難纏,亦因此,一般的勢力、一般的人,只要聽說蛇龜之名?肯定會掉頭就走,是要落荒而逃,是片刻不能停留。
呵呵,你可倒好,有事無事的瞎折騰,人家躲得好好的,你一頭就撞上去了,而且,是連人、帶聖水河,被人一起拘走了。
水盈月揉着眉心,讓水丫丫放開一絲縫隙,是要感應一番。
“丫丫,你的運氣真好,是中了大彩了!嘖嘖,無無子真是厄龜裡的另類,是厄龜裡的天才,他琢磨的天賦神通,居然是虛空摺疊!”
水丫丫頓覺不妙,什麼事,只要沾上虛空?是很煩人的!
“虛空摺疊呢,簡言之,就是無無子開闢了一處虛空,或者,是寄存於虛空裡的空間,而摺疊是什麼意思呢?他把黑風大陸的虛空,摺疊成兩份,當然,他不是無所不能的人,能擴展的另類虛空,也不會太大,更不會影響到黑風大陸虛空的正常運行,否則,會遭橫禍!”
水丫丫傻眼,僅是虛空裡的事,就令人心驚,更恐怖的是,虛空裡還套着虛空,怎麼弄呢?丫丫只有大仙的道行,甭提穿梭虛空,就是劃開虛空?也是做不到!她哭喪着臉,眼巴巴地望着盈月姐姐!
水盈月兩手一攤,抱歉道:“丫丫莫急,姐姐不是在想辦法嗎?”
“攻打?肯定不成!弄不好,事情會更糟!我就是將無無子碎屍,也不能翻到他隱匿的摺疊虛空,除非?我們有元祖,問題就簡單了,只要元祖出面,是隨時可以帶你出來,可是,哪有元祖啊?”
水丫丫的眼神一黯,真別說,她是這樣想的,是要集道門的力量,趕緊地撕開虛空趕過來,是要將無無子千刀萬刮、碎屍萬段。
一股莫名的恐懼涌上心頭,水丫丫尖叫道:“我還小,我不想被困在虛空,我要見大兄,他是無所不能的大豪,他有辦法救丫丫!”
風蝸稍加速,水悅逸的幻影出現,他凝望着水丫丫,思忖後答道:
“丫丫莫慌,厄龜雖然厲害,但拿聖水河無法,他是攻不破你的防禦,你的安全自然無虞!”水丫丫頓時心安,安全是有保障的。
“即使你失陷虛空,也還是黑風大陸的虛空,是不能跑到外間去!仙子姐姐是能於虛空尋人,只不過,是需要時間,但肯定能做到!”
水丫丫抹淚,真是糊塗了,怎麼把仙子姐姐忘了?丫丫是她的心頭肉,她肯定不會袖手旁觀,像大兄說的,虛空事,需要時間!
水盈月歉疚,自已不會說話,是把丫丫嚇着了,還有辦法呢。
“蛇龜,被稱厄龜,是因爲,他是另類,只要能活下來,他就會想方設法證道!只不過,他證道的方式很特別,更是激烈,其證道的方式,就是以‘厄’證道!就是要製造災難,引起災變,然後,再從中獲益,唉,厄龜存活不易,只要到了證道的時候,都會成功!”
心情剛被撫慰的水丫丫?她又緊張起來,無無子證了道,哪裡會再容丫丫活着?而且,無無子成功的機會還很大,丫丫命真苦哩!
“丫丫莫慌,聽姐姐把話說完!厄龜與龜皇差不多,甚至更厲害!”
“但是,即使是胃口最大的大鬚鯨,它能吞噬的量,也很有限!厄龜證道時,需要大量的生靈進補,嗯,是海量的生靈。”
“他擄走聖水河,就是瞧中它的超級淨化能力!只不過,他並不知道,聖水河不是普通的法寶,而是,裡面還有活人。”
“帝盟勢力與絕地十鎮的海族勾勾搭搭,怕是早被厄龜惦記,他的目標,就是絕地十鎮的一切,是生靈、烏雲陸地、海族、類人戰傀,還有,數不清的仙家,可是呢,他的時間很緊,並不能馬上消化戰鬥成果,是會將之困於摺疊虛空,並會視情況,將之移到聖水河淨化。”
說到這裡,水盈月的表情嚴肅起來,生死攸關呢,一點不能馬虎。
“丫丫,你要有思想準備,雖是厄龜證道,但是,何嘗又不是你幫他證道?被他擄來的俘虜裡,既有兇猛的海族,更有數不清的三兇獸,更難纏的,是帝盟仙道世家、超級世家的類人戰傀,它們可是仙金級的類人戰傀,若考慮更謹慎些,殞金級戰傀,也有可能出現!”
“此戰很艱苦,姐姐恨不能以身相代!一切小心,活着回來相聚!”
水丫丫狠狠瞪着水盈月,說什麼漂亮話呢?要不,你過來試試?
真是的,你是見多識廣的人,我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脫身之計!
水盈月臉色發紅,又跑題了,丫丫歷經無數的大戰、惡戰、生死戰,哪需要別人指導?她會想盡一切辦法,去保命的,保她的小命!
“厄龜證道是分階段,像是絕地十鎮,可以算第一階段,當他劫掠之後,就會覓地靜養,會把聖水河轉到他的腹內,記住,很關鍵,直到此時,你纔有機會對付厄龜,須全力以赴,是你逃生的唯一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