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了決心,下了保證,夏奈就開始正式跟着金老頭學習調香了。
每天放學之後抽出一小時時間去舊書店學習,掌握理論知識除外還要了解很多格拉斯花草知識,聞很多種氣味,化學分析,合成技術。
當然,夏奈作爲“土生土長”的格拉斯人,當然不會蠢得跟金老頭講自己不瞭解格拉斯花朵的花期,所以只能每天晚上睡覺前又上網惡查資料。
早春三月首先開放的是含羞草,炎炎夏日裡芬芳玫瑰如火如茶,秋風吹過後茉莉如薰衣草競吐馨香。
在一次金老頭突然提問之下,她立即果斷地買了一本花草百科大全偷偷惡補,驚嚇體驗一次就夠了,她可不能隨時提防着被拆穿吶!
除此之外,週六必須到書店幫忙看店,週日自由活動,通常週六這一天金老頭就會突然無故消失,把書店全都交給了夏奈,一點也不怕出內賊啥的。
韋特先生又開始忙碌不停的到處出差,夏奈每天和瓊斯三母女擡頭不見低頭見,雖然不曾發生過沖突,但是白眼可沒少受。眼不見心不煩,週末的時候她索性一股腦鑽進了金老頭的舊書店,不但圖個清靜,自己也增長知識。
一個月下來,一到週末雙休日,金老頭基本上很無良地把店鋪拋給夏奈,然後自己叼着菸斗出去逍遙自在。
最後夏奈索性把家裡淘汰不用的古董電腦搬進了書店,廢物利用嘛,週末的時候也多了個打發時間的東西,更多的是用來了解中國信息,學習法語。
“750公斤玫瑰花朵可以生產1公斤純香水,而1公斤香精則要4000公斤鮮花。香水的成本非常昂貴,需要消耗大量的鮮花,我想這些你也知道。格拉斯的香水完全採用天然鮮花生產,完全不摻和化學原料,所以更加精純更加芬芳,當然,價格也更昂貴。那麼今天,我給你講一講提煉香水精油的幾種方法,當然,現代工廠有專門的提煉機械,提煉精油完全沒有過去那麼麻煩,你需要好好了解一下。跟我來……”
放學之後,夏奈二話沒說直奔舊書店,這短時間她已經把學校裡的煩惱拋到了腦後,所有的心思都撲到了香水上面。
她發現自己的異能簡直就是爲香水而生,不但可以嗅覺記憶各種氣味,準確的分析出氣味的屬性,種類,比例,甚至可以在各種香水中比較出那種香水比較好,或者添加那種材料會使氣味更加好聞!
夏奈覺得自己缺的就是專業知識,異能在聞香中不斷進步,嗅覺網絡得到前所未有的激發拓展,只要條件允許,她完全可以配置出許多種極其美妙的香氣。
當然,前提是金老頭允許她去碰架子上的瓶瓶罐罐,她至今還處於理論階段,金老頭每天讓她不停地聞各種氣味,卻不敢冒險讓她動手調製,生怕她糟蹋了架子上的寶貝。
“香精的提煉是一個非常繁雜的過程,有好幾種方法,現代的科技與機械大大的縮短了這個時間,提高了效率卻也失去了那種親手去提取的樂趣。比較常用的方法是蒸餾法,和格拉斯最高工藝———油脂分離法,你來看,這個便是用於蒸餾的蒸餾器。”香水工作室內還設有一個內門,裡面擺設着幾樣高大的機械和一個架子。
架子上擺放在火爐和酒精爐,酒精燈,試管燒杯之類的化學器材。金老頭此時指着一個透明的玻璃器皿,稱之爲:蒸餾器。
夏奈看着那個似乎很嬌貴地器械點點頭,這些東西在電視裡有看到過,不過一直認爲是化學器材,原來還可以用來提煉香精香水。
腦筋一轉,好奇開問:“金爺爺,如果提煉一公升茉莉香精得花多少錢?”
金老頭頓時有點疑惑,拿起白淨地抹布擦了擦蒸餾器,放回原位,隨後對夏奈比出了一個數字手勢。也許這小丫頭片子家裡並沒有做香水吧,畢竟真正的比例與成本只有做過的人才知道。
夏奈暗抽一口氣,“六千歐元?”
金老頭搖搖頭,臉上劃過一絲笑意:“六零零零零歐元。”
天哪!一公升的茉莉香精居然要花掉六萬歐元的成本,夏奈倒抽口氣,心裡嘀咕起來,難怪香水的價格會如此昂貴了。
雖然說在格拉斯賣香水等於中國賣鹹菜,不過這成本的等級就是雲泥之別,夏奈想如果哪一天鹹菜的價格也升到幾百幾千一斤,大概可以沾點香水的邊邊了。
夏奈的反應讓金老頭有點失笑,看來這丫頭還真是不沾人間煙火,正宗的格拉斯人居然對香水成本價大驚小怪的。不過他也沒有多去想,隨即拿起一瓶米白的東西遞到夏奈手裡,道:“這是動物油脂。”
“動物油脂?”夏奈捧着手裡有點沉重的玻璃瓶子,暗想:好大一瓶豬油呀,額,不管這是哪種動物的油,炒菜的滋味應該都不錯吧。
“油脂分離法,顧名思義是將鮮花等芳香材料擺放在無味無色的白色油脂上邊,等待兩星期或更長時間,鮮花的味道被油脂吸附,再將乾枯的花朵取下,刮下油脂放入蒸餾器進行蒸餾。”金老頭指了指架子上擺設的蒸餾器,“我這裡屬於私人工作室,香精精油之類的現在市場上均有銷售,除了特別稀有的大部分都可以買得齊。但是在我的教學中,你必須採購原料親手加工,親手提煉出香水精油來。”
夏奈臉冒黑線,十分哀怨道,“金爺爺,我沒有資本啊……”鮮花在格拉斯並不貴,可是一點點香水要幾百斤鮮花,哦買糕的,她沒有活動經費。
“你自己想辦法,我不相信你的零花錢買不到一百斤玫瑰,加工器材我這裡免費提供,下週六之前必須準備好。”老爺子取下菸斗敲了敲,根本不把夏奈的哀嚎放入眼裡。
“可是您沒有教我呀……”這老頭子到底怎麼帶徒弟的,雖說師傅帶進門修行在個人,您老都沒親自演示幾番,就這樣隨便說幾句理論知識就把她打發了?
金老頭終於轉過頭來,墨黑的瞳孔內寫着疑惑,“小夏奈你實話跟我說,你到底是不是格拉斯人?格拉斯可是香水之都,你們從小到大浸淫香水鮮花工藝中,耳濡目染不說,油脂分離法的程序還要我教?”
這話一出,夏奈沒話可說了,只得趕緊扯起笑臉:“知道了,金爺爺,您放心我一定圓滿完成。”
心裡懊惱自己,便宜師傅果然不靠譜,這老頭奸詐又狡猾,忒不負責了,她覺得自己掉進了一個無法擺脫的深淵吶。她甚至懷疑這老頭要自己做徒弟根本就爲了有了免費勞力給他看店,嗚嗚,沒法反駁老頭說自己不是格拉斯人,說了還要編新藉口,新藉口以後又要用更多借口來掩飾,一個又一個,累積下來變成一個永遠無法填滿的黑洞!多累吶!
見夏奈乖乖的臣服了,某不負責任的老頭才叼着菸斗屁顛屁顛的介紹工作室其他道具,等所有的東西都過了一遍,老頭子立即扯了個藉口溜之大吉,把書店扔給了夏奈。
老鮑爾來電,三缺一,他得趕着去打麻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