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意還不及反應了,徐深指着額頭上的傷,對着宋意說道,臉上委屈的不行:“你看,我這兒受了傷,你幫我包紮一下。”
徐深的額頭確實有傷,那會兒宋意就看到了,原本宋意還聽到醫生要替他包紮,他不肯的,現在好了,非得拉着自己,替他包紮。
宋意很想反駁回去,卻又不敢,這是醫院,自己這麼說,不是找死嗎?
“那什麼,徐先…”宋意迎上徐深有些怒意的模樣,那個生字,愣是塞在牙縫裡頭,沒有出來,“徐深,我要下班了,那邊有同事可以幫你包紮的,你去找他們吧。”
她要躲着徐深,自然是不能幫他包紮的。
徐深一聽,立馬就不幹了,蹙了着眉,一副我是大爺,你敢不伺候的表情:“你不是醫生嗎?醫生不是救死扶傷的嗎?我受傷了,你應該給我包紮。”
宋意明擺着在躲着他,徐深不明白自己怎麼着宋意了,宋意這麼躲着他,讓徐深心裡很不舒坦,徐深有個毛病。
他認定的事情,非得死磕到底,今兒就是死磕上了。
宋特想朝着徐深罵一句,去你大爺的,醫生救死扶傷,就得不吃不喝的伺候着你,特麼老孃下班了,又不是沒有醫生給你包紮。
而且下班時間以外所有的加班,都是沒有加班費的,這要是手術,她就不說什麼的,明明只是隨便找個醫生就能給包紮了事兒的。
你非得死磕着我,可是宋意不敢,只得朝着徐深笑道:“好,你跟我過來,我給你包紮。”
宋意鬆了口,徐深歡喜的不行,同宋意一起去了辦公室,那邊被徐深打了的人,見徐深要離開,朝着徐深喊道:“徐深,你去哪兒啊?咱這事兒還沒完呢?”
“你好好治你的,醫藥費我全出了。”徐深不耐煩的朝着那邊回一句,便拉着宋意回了辦公室。
宋意鬱悶的不行,不過還是跟着徐深一起去了辦公室。
宋意讓徐深去了小間的椅子前坐下,關了門,拿了藥箱子,給徐深清理着傷口,兩人離的很近,徐深臉上帶着淡淡的笑意,看着面前的宋意。
宋意看着徐深笑着,忍不住問道:“笑什麼呢?”徐深這麼一笑,讓宋意覺得渾身發毛,有些不自在。
“你爲什麼老躲着我?”徐深微微蹙眉,瞧着宋意方纔牴觸的樣子,他就知道宋意是故意躲着他的。
被徐深看穿心思,宋意覺得心虛的不行:“沒有,你想多了。”宋意仔細的幫着徐深清理傷口,沒敢直視徐深。
“怎麼沒有了?當哥傻呢?”徐深不以爲然的撇了撇嘴,“我都看出來了,宋意,救命之恩大過天,懂不懂?”
宋意好歹是欠了他人情的,這丫頭夠沒良心的。
原本宋意還覺得挺不好意思了,聽了徐深這麼說,有些不幹了:“當初,你出手相救,我是挺感激你的,可是徐深,施恩不求報,你懂不懂?你還救命之恩大過天,你想讓我怎麼報答你啊?”
當初見到徐深往死裡揍江柏的時候,她就知道這不是好惹的,所以方纔一直躲着徐深呢,可徐深巴巴的湊上來。
徐深聽了宋意的話,忍不住笑了起來:“我若是幫了旁人,他是一定要報答我的,可是你不用。”他爲宋意做什麼都是應該的。
宋意瞧着徐深,忍不住撇了撇嘴,給徐深上好藥,又給徐深包紮好,慣有的職業病,對着徐深囑咐:“以後沒事兒不要跟人打架了,你瞧,錢也吃虧,人也沒撈着好處,還好傷口不深,不用縫針,要不然留了疤,你可就破相了。”
別看徐深一副不好招惹的樣子,長得好聽好看的,就這麼破相了,不免是可惜的。
徐深聽了宋意的話,臉上不由漾開笑容,得意洋洋的:“你是在關心我嗎?”沒想到宋意居然會關心他,徐深歡喜的不行。
“沒有啊,我這是一個醫生對病人的囑咐,你丫別多心。”宋意毫不客氣的朝着徐深潑了冷水,讓徐深覺得心底兒一涼。
在宋意不注意的角度,徐深眼底閃過一絲失落,看來宋意是真的不記得他了,一點兒印象都沒有了。
不等徐深說話,宋意再次開了口:“行了,傷口給你包紮好了,沒什麼問題的了,你可以走了。”
她還約了周茹吃飯,因爲徐深的緣故,拖到現在,周茹的電話估計都能炸開了,宋意拿了手機,掃了一眼屏幕。
上面周茹打的電話和微信,滿滿一屏幕。
“你晚上有空嗎?我請你吃飯吧。”徐深從椅子上站起來,湊近宋意。
宋意毫不客氣的拒絕了徐深:“不好意思啊,我晚上約了人了。”她躲着徐深都來不及,又怎麼會跟徐深一起吃飯?
不等徐深說話,宋意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了,辦公室裡頭的同事都下班了,只剩下宋意和徐深。
周茹看着宋意和徐深,不由冷了臉:“好你個宋意,我在停車場給你打了二十幾個電話,你丫不接,居然是躲在辦公室,跟別人約會呢!”
宋意這膽子也忒大了,司凌前腳回部隊,宋意後腳就跟別的男人在辦公室裡頭私會,這讓司凌知道了,不得弄死宋意了事兒了?
“胡說什麼呢?”宋意覺得丟臉的不行,一把將周茹拉到一邊,對着周茹小聲說道,“別胡說八道啊,這是我的病人,我給他包紮傷口了。”
周茹這性子,不問青紅皁白的,上來就胡說八道,也是夠丟臉的。
周茹聽了宋意的話,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了抓頭髮,看向徐深,見徐深額頭確實是包着的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可待周茹看清徐深容貌的時候,不由微微蹙眉:“徐深?”
“是我!”徐深笑了笑,沒想到周茹還能記得他,挺不容易的,他跟周家人不熟,但是也見過幾回的。
像周茹這樣在圈裡頭,出了名的混世魔王,他自然是知道的。
“好久不見了,還是這麼漂亮。”徐深朝着周茹客氣的打着招呼,周茹倒是不悅的蹙了蹙眉,“怎麼着?帝都混不下去,又回海城了?”
大家都以爲徐深跟着家裡去了帝都,不會再回來了,沒想到徐深又回來了,今兒還在這兒遇上了。
周茹的話裡絲毫不帶客氣的,徐深倒是不以爲然,很認真的回了周茹的話:“這兩年海城不是發展的好了嗎?機會多了,自然想回來分一杯羹了,家裡的產業還在帝都,我是單打獨鬥的回來海城闖一闖。”
確實,他跟着爹媽都去了帝都,大部分產業都在那兒,這幾年海城招了不少的外資前來投資,本身海城的環境也不錯。
發展的前景還是很大的,他想回來闖一闖,沒想到在這兒遇上宋意了。
周茹聽了不由嘲諷的笑了笑:“喲,這蛋糕做的漂亮了,當然誰都想來嘗一嘗的,可是離開容易,再回來可就不容易了,單打獨鬥,別在這兒傷胳膊殘腿兒的,再回灰溜溜的走了,可叫人笑話啊。”
當年徐深做的那些破事兒,在海城可是出了名的,大家都還記着呢,這種人,瞧着就煩的很,她很不喜歡的。
“還是跟以前一樣伶牙俐齒,從來不饒人啊,看來周城安還是把你捧在手心的。”徐深沒想到周茹當着宋意的面兒,就這麼排斥着,直接罵了他。
這幾年了, 還是這個性子,想來周城安慣的。
周茹一聽,不由覺得好笑:“再說了,我的事情,輪不着你教訓,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就行了,別再做那些破事兒了。”
徐深做的那些事情,自己怎麼不想想呢,怎麼有臉在這兒教訓她,她怎麼樣都跟徐深沒有半點兒的關係。
當着宋意的面兒,徐深被周茹這麼教訓了,心裡頭是很不舒坦的,徐深抿了抿脣,微微蹙眉:“我知道當年的事兒,讓你們很氣憤,但是那跟我沒有關係,真的…”
“什麼真的假的呀?你自己有膽子做,你自己怎麼不承認呢?我告訴你啊,徐深,你這一輩子都得在愧疚裡頭活着,一輩子都欠着別人的,你別想給自己找開脫,別想讓自己活得心安,不可能的。”周茹毫不客氣的說道,臉上帶着嘲諷的笑容。
原本徐深不這麼辯解,她是不想把事情給挑的太明瞭,畢竟過去這麼多年了,可是聽見徐深這麼辯解着,宋意就覺得怒火,蹭蹭的往上躥着。
周茹的話,讓徐深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看得出被周茹的刺激的很不舒坦,抿了抿脣,冷着臉說道:“周茹,你們什麼都不知道,事情也不是那樣的,我沒有必要爲自己開脫,我徐深做沒做我心裡清楚。”
“我懶得跟你在這兒掰扯,你要是覺得你爲自己袒護,你覺得心安,隨便你,我管不着。”周茹不由嘲諷的勾了勾嘴角,“反正,我是瞧你就覺得煩透了,下次看見我,記得躲遠點兒,免得我沒給你留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