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了,都沒說來看他一眼,逢年過節的連個電話都沒有,聽着這裡拆遷了,就來的更勤快了,還說什麼要養他?
他纔不相信這些人的鬼話,沒有一句是真的,他寧可去養老院,也不要這些人養着。
男人聽了老爺子的話,氣的不輕,朝着老爺子罵道:“老東西,你就是不識好歹,我告訴你們,這房子,你必須趕緊搬出去,守着你這破房子能發財嗎?你那短命的兒子早死了,你就認了吧。”
能分房子能分錢,這老東西,非得守着這破房子,不是有病嗎?
老東西就想把什麼都留給他兒子,可惜,他那個短命的兒子早就死了。
“你們纔是短命的呢,我發不了財,我也得守着這房子,你們都給我滾,我們以後斷絕關係,老死不相往來,你給我滾,都給我滾!”老爺子朝着幾人罵道,心裡氣的不輕。
他們平時來鬧一鬧,罵一罵他就算了,連同他兒子也要罵,老爺子自然是受不住的,心裡氣憤的不行,老爺子讓幾人氣的不行。
“行啊,你不聽勸的話,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幾個人說話的時候,便要朝着老爺子的屋裡衝,老爺子見此,慌忙上前攔着幾人,“你們想幹什麼,你們不許進我家。”
這些人沒事兒就來家裡鬧一場,不是砸了東西,就是拿了東西回去,他生了這麼個女兒,有這麼個女婿,也是命苦。
幾個人,根本沒在意老爺子的話,說話的時候,便要朝着老爺子的屋裡闖着,看着面前擋着的老爺子,男人毫不客氣的伸手推着。
宋意沒想到這些人猖狂成這個樣子,本來,她也聽出來了,這是老爺子的女兒和女婿,本來,這是人家事,你不好管的,可是老葉子都這麼說了,這些人,平時不孝,這會兒還想來分東西,未免太過分了。
“你們想幹什麼?對老人不孝,你們還是人嗎?”宋意扶着老爺子,朝着幾個人喊道。
就沒見過像他們這樣混賬的人,欺人太甚了,一幫年輕人,欺負一個老人,更何況,還是自己的父親,也不知道這些人,良心是不是被狗給吃了。
老爺子瞧着宋意,擡手推着宋意:“丫頭,你別管啊,你快走,他們都是無賴,不是什麼好東西,你就別管了。”
這些人和土匪沒什麼區別,宋意是個好人,老爺子不想讓宋意受了牽連,平白的被牽連進來了,他心裡過意不去的。
宋意聽了老爺子的話,擡手扶着老爺子,忍不住氣憤的開口:“老爺子,您別怕,我在這兒呢,我倒是要看這些人敢怎麼樣?”
說話的時候,宋意護着老爺子,今天這事兒,她要是沒看到也就算了,看到了,就不可能不管的。
這幫人看着面前的宋意,和宋意身後的老爺子,忍不住開口:“喲,沒想到啊,老爺子,您一直不要我們管你,是還找了幫手啊,你以爲這麼個女人,就能攔住我們嗎?我告訴你,識相的話,早點兒搬走。”
面前一個老人,一個女人,他們自然不會放在心上的,今天不給老爺子一個教訓,老爺子是不會搬走的,這麼多家都拆了,有的已經分到錢了。
就是這個老不死的,非得天天的守在這兒。
“你這個不得好死的,你不要在這兒給我胡說八道。”老爺子氣壞了。
男人的話,讓一旁站着的徐深臉色更是難看的不行,徐深掃了一眼面前四十多歲的男人:“你剛纔說什麼?”
徐深眼底眼底滿是憤怒,那份兒冷意,壓都壓不住的,讓人覺得不寒而慄,四十多歲的男人,這才注意到徐深的存在。
徐深的目光,讓男人覺得心底兒微微發寒,尤其是徐深那份兒傲氣,讓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好惹的,徐深素來喜歡招搖過市的太子爺。
這份兒傲骨是寫在臉上的,男人雖然忌憚,可是瞧着徐深只有一個人,自己可是帶了好幾個人來的,就算是真打起來,徐深未必能討到什麼好處的。
想了想,男人便不見徐深放在眼裡了,不由勾了勾嘴角:“我說,讓你們滾開,也不知道這個老不死的,給了你們什麼好處,讓你們這麼維護他,是答應把拆的房子給你們,還是打算給錢你們啊?告訴你們,想都不要想,他兒子死了,這些東西都是我們的。”
老爺子肯定是許諾了什麼給這些人,說話的時候,男人朝着老爺子身後的屋子闖了過去,手裡是拿着木棍的,一看就是準備砸東西的。
徐深半眯了眯眼,看着面前的男人,飛起一腳,朝着男人踹了過去,男人一個猝不及防,整個人飛了出去,他們沒想到徐深會主動出手。
宋意確實知道的,她見過徐深打架,還是挺厲害的,本來她應該是要去攔着徐深的,可是這幫人確實是欠收拾,對老人不孝,還惦記老人的東西,還這麼惡劣的態度,是應該好好的教訓一番。
男人被徐深踹在地上,摔的不輕,不停的哀嚎着,這邊男人的媳婦兒見了,慌忙上前,將男人扶了起來,朝着徐深喊道:“你居然敢打人?”
這邊男人更是氣不過了,對着跟自己來的幾個人喊道:“給我打,你們都給我打,打傷了算我的。”
男人的話音一落,跟着男人來的幾個小年輕,拿着手裡的棍子,朝着徐深砸了過去,徐深也順勢撿起地上,剛纔男人丟下的目光,跟着這幫人打了起來。
打架,他徐深從來沒有怕過誰,今天這幫人欠教訓,他就沒有必要客氣了,得好好的教訓這幫人一番,讓他們不敢再來鬧事兒了。
一個老人被自己的女兒女婿給欺負成這樣,這幫人也是畜生了。
老人見兩邊打了起來,徐深又是一個人,生怕徐深吃了虧,朝着這幫人喊道:“不要打了,都不要打了,求你們不要打了。”
徐深是爲了維護他的,若是被自己的女兒和女婿叫人給打傷了,他怎麼能受的起呢,更何況,徐深一個人,肯定是要吃虧的。
宋意扶着老人,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兒的大的樣子,對着老人說道:“老爺子,您別怕啊,讓徐深好好收拾收拾他們,一幫欠揍的東西。”
宋意瞧着徐深跟他們打着,不覺得徐深會吃虧的,說不定,徐深反倒是把這些人給打了個哭爹喊孃的,徐深這麼一看還真是夠爺們兒的。
老大爺就這麼擔心的看着徐深和這幫人打了起來,徐深是練過的,這幫小年輕,也就是仗着人多,要是真打起來,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也不禁打的,徐深就這麼飛起一腳,將朝着自己撲過來的年輕人給踹飛了,一個個的,都不經打,可就沒意思了。
男人見自己帶來的幾個都打不過徐深,心裡氣憤的不行,他就沒吃過虧,今天當着老爺子的面兒,他就更不能吃虧走了。
男人眼底閃過一絲算計,在衆人不注意的時候,男人進了老爺子的屋裡,再次出來的時候,男人手裡拿着一個玻璃的相框,朝着徐深喊道:“都別打了,再打,我就把這相框給毀了!”
男人的話,讓在場的人,都安靜了下來,老爺子和宋意看了過去,便見男人手裡拿着一個老式的彩色照片的相框。
相框裡頭一個穿着軍裝的年輕人,不用說,宋意就能猜到,那是老人離家二十多年的兒子的照片。
老人不由瞪大眼睛,看着面前的男人:“胡亮,你想幹什麼,把你哥的照片給我放下,你要是敢砸了照片,我跟你拼命,我告訴你!”
胡亮說自己的兒子死了,如今,他手裡什麼紀念的都沒有了,只剩下這個照片了,那是唯一的念想了。
“您不是挺橫的嗎?讓我不砸照片可以,我告訴你,早點兒搬出去,寫個協議,把這裡所有分得的的東西,都給我們,你一分都不要。”胡亮毫不客氣的對着老爺子說道。
這麼久了,他也不想跟老爺子演戲了,他就是爲了錢和房子來的。
“我呸,你想都不要想了,我就是把所有的東西,都捐出去,我們也不會便宜你們這些沒有人性的。”老爺子氣不過的罵道。
東西給他們,還不如讓他死了算了。
胡亮被老爺子的話徹底激怒了:“老不死的,這可是你自己自找的!”
說話的時候,胡亮將手裡的照片,朝着那邊的廢墟給扔了過去,宋意見此,不由瞪大眼睛,慌忙朝着那邊跑了過去,照片有多珍貴,她是知道的。
她也有個當兵的丈夫,她能理解老爺子的心情。
宋意的步子太快了,相框飛出去的速度也快,相框掉在廢墟上摔了個粉碎,眼看着就要掉進一旁的水溝裡頭,宋意整個人撲了過去,接住了照片,卻也一個不穩摔在地上,整個胳膊,壓在碎了的玻璃上,宋意疼的臉色一白。
卻也靜靜的握着手裡的照片,徐深不由瞪大眼睛:“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