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和許可手挽手走進商場,一家店挨着一家店的慢慢逛着。
“可可,你試試這條裙子吧,很適合你。”溫暖眼睛一亮,走過去拿起一條長裙走向許可。
卻見許可擺擺手,道,“算了吧,我家裡還有好多衣服呢。”
想到更衣間裡那一排排連標籤都沒有拆下來的衣服,許可就唏噓。
倒不是她把日子過的多窮酸,可堅決不能浪費吧?
溫暖撇撇嘴巴,故意湊近了許可調侃道,“不是吧?這就開始你給老公省錢了?真是越來越像女主人了呀!”
提起霍準,許可嬌俏的小臉兒還是難免不自然。
畢竟,從合同關係轉變到真正的戀愛,許可有時還是會覺得像做夢。
如此受萬衆矚目的男人,就是她的了?
每天醒來看見他那張鬼斧神工的臉,她才覺得真的不是做夢。
“家裡好多沒穿過的,就不買了。”許可笑着實事求是。
卻不料,溫暖擡高聲音打趣道,“是不是女人啊你?女人永遠覺得自己衣櫃裡還缺一件衣服。”
說着,溫暖揚揚手裡的長裙,道,“喏,就是這件。”
“你這麼喜歡,自己試試啊,我們倆身材差不多。適合我,就一定適合你。”
說罷,許可也不給溫暖反應的機會,衝着一邊的櫃員小姐說道,“麻煩你帶她去試試吧。”
“好。”櫃員小姐禮貌的微笑,然後看向溫暖,“小姐,這邊請。”
卻見,溫暖一臉受寵若驚的模樣兒將裙子遞給櫃員小姐,看着許可道,“你這是存心挖苦我吧?”
許可被溫暖說的一愣。
隨即,她就看到溫暖嘴角扯起壞笑,伸手指指她的胸前,道,“我可沒有你的36D,真是羨慕喲。我身材要是能和你一樣,這輩子也沒啥不滿足了。”
“沒個正經,不試就去別的店再逛逛。”
一邊笑着說,許可已經將溫暖拉出了店。
兩個人逛了好一會兒,實在沒什麼好買的,就找了一個安靜的地方坐下,喝喝東西聊聊天。
這件事兒在許可心裡已經憋了好幾天了,這不,終於還是忍不住了。
“和凌寒,你究竟怎麼打算的?”許可語氣小心翼翼。
說不擔心是假的,她能不擔心麼?
聽了許可的話,溫暖動作稍稍一頓,但隨即就勾起一抹漫不經心的笑。
喝了一口鮮橙汁,她才無所謂道,“就像他說的那樣,各取所需唄。”
溫暖說的越是輕鬆,越是不在意,許可才越是擔心。
這丫頭一向心高氣傲,嘴硬着呢,哪怕心裡已經創傷滿布,嘴上也會是談笑風生,還會表現的更加輕鬆。
這話,許可自然是不會信的。
如果真的只是各取所需,那之前在夜色發生的那一切又算什麼?
既然看的那麼開,那她還哭什麼。
想了想,許可還是耐心的勸慰道,“暖暖,我覺得你還是不要在他身上浪費時間了。你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的。”
對於凌寒,許可多少還是瞭解一些的。
就他那些流連花叢的風流韻事,怕是說書先生說上個三天三夜也還說不完。
凌寒根本不會把溫暖娶回家的,什麼時候厭倦了只會一腳踢開。
這話許可不敢說,更不敢讓溫暖冒這個險。
溫暖又是喝了一口鮮橙汁,咬咬吸管才無所謂的笑着道,“這怎麼能是浪費時間呢?反正閒着也是閒着啊,有個固定炮友還能消遣這幾年如一日的生活。”
說罷,溫暖不等許可說話,突然湊近了許可小聲兒道,“難得碰到一個皮相好,活兒還好的。”
看着溫暖越笑越開,越笑越明媚,許可的一顆心像是被什麼揪住了,生疼。
只見溫暖眉眼彎彎的繼續說道,“最主要的,是不用花錢啊,不睡白不睡,我出去找不得花錢啊?再說,花錢的活兒還不一定有他好呢。”
許可動動嘴皮,終是不忍心拆穿她的故作堅強。
嘴上說的那麼不在乎,其實早已經在意到了骨子裡。
“好啦,歇夠了沒?歇夠了再去逛逛啊!”
將杯子裡的鮮橙汁一下全都灌進嘴裡,溫暖瀟灑的起身就過去拉許可。
許可應聲而起。
只要溫暖願意,她什麼都願意陪她做,哪怕她平時最不喜歡的就是逛街了。
因爲,除此之外,許可真的不知道自己還能爲她做點兒什麼讓她開心。
倒是一直笑容掛在嘴角的溫暖,瞅一眼心不在焉的許可道,“知道你不喜歡逛街,待會兒請你吃大餐!”
聞言,許可一笑,“好啊,我是不會客氣的。”
此時,許可的心不在焉哪裡是因爲不喜歡逛街啊,只是心裡一直惦記着自己身邊這個姑娘。
突然想起什麼,許可問道,“你休年除了在家待着就是逛街,有意思麼?怎麼不出去度假?”
她可是記得,以往的溫暖,但凡休年假,絕對會出去瀟灑到假期結束,纔不會像現在這樣呢。
只見,溫暖白皙的手擺了擺,道,“別提了,我休假其實是和凌寒說好要出國玩幾天的,這不,我假期纔剛開始,他就被通知有公事必須出國一趟,現在估計還在飛機上呢。”
說着說着,溫暖眼中還是不免有失落閃過,隨即道,“敢放老孃鴿子,回來看我怎麼收拾他!”
許可發現,有些事真的不能說的,因爲很有可能在下一秒被現實甩來一記狠狠的耳光。
前面一個轉角處,隨着溫暖餘光一掃,立即僵在原地。
對面的人看到她的時候,也不禁止住了腳步,面色不明的定在原地。
面對溫暖突然變得蒼白的臉色,許可一驚,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順着她的目光望過去,才發現對面站着的男人不是應該正在飛機上的凌寒,又是誰?
不過,最搶眼的並不是凌寒,而是凌寒身邊一身奢侈品牌氣息的女人。
這女人也是二十出頭的年紀,但身高卻是很一般,最多160,腳上踩着一雙恨天高,單手緊緊挽着凌寒的手臂,生怕別人不知道這男人是她的異樣,那鮮紅的指甲格外刺眼。
許可的第一感覺,這是凌寒包養的大學生。
渣男,這麼快就喜新厭舊。
但是,此時的許可根本都沒心思和凌寒算賬,只是沉着精緻的小臉兒擔憂的看向身邊的溫暖。
意外的是,溫暖也恰好轉頭看向她,笑靨如花,道,“可可,你朋友麼?”
心疼溫暖的故作堅強,但爲了不讓溫暖當場難堪,許可只好忍住上前臭罵凌寒的衝動,冷淡道,“嗯,見過幾次,不熟。”
‘不熟’兩個字,許可故意說的很重。
聽了許可的話,溫暖瞭然的點點頭,轉頭看向對面的一對男女,淡然道,“你們好。”
此時的溫暖目光平淡,看向凌寒的目光真就如看到陌生人一般,疏離有禮貌。
好一齣臨時出國辦公的戲碼,爲了演的逼真,就連手機都關機了。
明明告訴自己不要在乎,只是一個免費睡了的男人而已,可爲什麼心還是揪的生疼。
看到溫暖一副滿不在乎情緒也毫無波瀾的模樣兒,對面的凌寒眸子一下沉了下去。
尤其是看到女人嘴邊那漠然的笑容,越是看就越是刺眼。
此時,他突然有種把她扔到牀上狠狠睡一次的衝動,彷彿只有這樣才能發泄他心裡突如其來的煩悶。
千言萬語堵在喉嚨,凌寒張張嘴,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目光僵硬的從溫暖身上挪開,落在旁邊的許可身上,淡淡一聲,“四嫂。”
許可笑着點點頭,看了凌寒身邊的姑娘一眼,才衝着他道,“凌少好興致,家大業大的,公司不忙麼?”
被許可犀利的話語噎住,凌寒喉結動了動,下意識看了一眼許可旁邊的溫暖。
只見後者依舊像是初次見到他似的,表現十分自然,哪怕一丁點兒的不自然和尷尬都沒有。
該死!
這是正常女人應該有的反應麼?
就在這時,突然一道嬌滴滴的女聲傳進衆人的耳朵裡。
“寒,這就是四嫂麼?”
凌寒身邊的姑娘先是看一眼許可,然後仰着頭狀似天真的看向凌寒,眼中閃着疑惑。
這一聲,着實把許可給噁心到了。
這麼大的姑娘了,好好說話不會麼?那麼嗲,真以爲人人喜歡她的賣萌?
凌寒看都沒看身邊的姑娘一眼,麻木的點點頭,“是。”
他正努力的控制自己不去看溫暖。
她一個女人都能做到漠然,他怎麼就不能?
只見,這個長相清純的姑娘晃了晃凌寒的胳膊,嗲嗲道,“你都不給人家介紹一下麼?”
說話的時候,這姑娘餘光掃了一眼許可身邊的溫暖。
許可的注意力倒是沒放在這上面,只是覺得這姑娘的天使面孔和她手上的鮮紅指甲油着實違和。
凌寒這才勉強看了眼身邊的姑娘,然後又看看許可,道,“這是四嫂。”
然後又道,“四嫂,這是……”
凌寒的聲音十分僵硬,說到這兒的時候明顯遲疑了,餘光下意識掃向溫暖。
“四嫂,你好,我是寒的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