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會勾引別人的未婚夫,原來是沒教養,爸媽沒教好。哦,可能是這就是你最大的愛好也說不定?”
被許可護在身後的溫暖還是氣不過,忍不住上前補充了一句。
她恨只恨自己當時還不認識許可,否則當時她一定會讓這對狗男女身敗名裂,變成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霎時,楚韻兒的臉色更加難看起來,垂在身側的雙手也緊緊的攥成拳,手背上已經青筋暴起。
“怎麼?外甥女,難道是想在這裡動手麼?”
說話的時候,許可不着痕跡的伸手將溫暖向後推了推,生怕眼前的楚韻兒封起來會直接撲倒溫暖身上咬。
尤其‘外甥女’三個字,許可故意咬的很重。
她當然不會傻到以爲楚韻兒是真的來恭喜她的,只聽她剛剛那酸溜溜的語氣就能聽出來了,所以根本不用給她什麼好臉色。
這臉早就撕破了,現在更是沒必要虛情假意的迎合,她最不擅長虛情假意,也沒這個閒情逸致。
不僅如此,從她踏進霍家大門的一刻起,楚韻兒就沒有真心實意的叫過她一聲舅媽,哪次見到她不是覺得硌眼?
尤其,每次霍家家宴的時候,沈冬陽看着她的目光都不一般,怕是這楚韻兒早就恨她恨的牙癢癢了,恨不得將她抽筋扒皮纔好。
今天的楚韻兒用一句話就可以形容——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看着許可當真是一點面子都不給自己留,楚韻兒心裡氣的要死,卻也不能怎樣。
沒辦法,誰讓許可會兩下子功夫,打架她肯定是打不過的,只能是自找沒趣。
而且,她再蠢也沒有蠢到會在今天這種場合公開鬧事情。
若不然,別說是外婆了,就連霍準也不會放過她的,說不定整個楚家都會跟着遭殃。
極力讓自己的情緒平靜下來,楚韻兒嘴角這才重新掛上笑容,道,“舅媽,你這是說的什麼話,我真是來恭喜你的。你這個態度,會傷了我這個做晚輩的心的。今天,我是帶着我和冬陽的誠意一起來的。”
嘔……
許可不動聲色的默默在心裡乾嘔了一聲。
卻不料……
“嘔……”
聽到身後突然傳來乾嘔的聲音,許可狠狠一怔,差點兒以爲是自己真的乾嘔出聲了。
卻聽身後繼續傳來溫暖那根本不像是假裝的難受聲,“不好意思,真的是沒忍住。”
說罷,溫暖就不顧楚韻兒那比豬肝色還要難看的臉色直奔向室內的洗手間。
好一會兒之後,溫暖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還自言自語着,“怪啊,明明早上也沒吃什麼東西,難不成就是因爲沒吃東西才幹嘔?”
溫暖怎麼也沒想到,她都從洗手間吐完出來了,楚韻兒那個掃把星還站在門口沒有走。
回頭看一眼,許可發現溫暖臉色蒼白的有些病態,不由有些擔心,匆匆打發着門口的楚韻兒,“外甥女,你的好意舅媽收到了,現在我還有事要忙,不方便招待你,待會兒見。”
說罷,許可一點面子不給的直接關上門,轉身快步朝着有些虛弱的溫暖走去。
此時,被拍在門外的楚韻兒已經兇相畢露,那模樣兒恨不得在門板上盯出個巨大的窟窿。
臨走前,她還衝着門板低聲陰狠的說了句,“許可,希望你待會兒還能笑得出來。”
說罷,楚韻兒就踩着恨天高扭腰快步離開了。
室內。
“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好端端的怎麼吐了?”
此時,身穿婚紗的許可不方便坐下,站在溫暖面前,表情十分關切。
她自然不相信楚韻兒真的有能把溫暖噁心到吐的本事。
唯一的解釋,就是溫暖身體不舒服。
而且,說不定還是……
卻見,溫暖不以爲意的擺擺手,道,“可能是早上沒吃飯,別擔心我,沒事的,以前我也有過這種情況。”
的確,身爲孤兒的溫暖從小在福利院長大,大學畢業以後就搬出來自己住了,所以在飲食方面難免會不規律,加上有時候工作繁忙,胃也就難免會被忽略。
被忽略久的胃偶爾鬧一次抗議,也沒什麼好奇的。
這在她以前的生活中,也是時常發生的,不算什麼稀罕事。
只是,雖然溫暖自己沒有當回事,許可看着她那蒼白的臉色,卻依然擔心的緊,“真的沒事麼?不然我找人送你去醫院吧?”
溫暖不禁失笑,“瞧你,不要大驚小怪的,你看我現在不是沒事了麼?再說,你的大日子,就算我要去醫院,也得堅持到婚禮結束,更何況我現在已經沒事了。”
此時的溫暖除了臉色有些白,確實沒什麼異常了。
想到自己擔心的那一點,又考慮到在場還有化妝師和造型師,許可壓低了聲音詢問道,“暖暖,你該不會是……”
許可還以爲溫暖能意會道自己的欲言又止,卻不料,這丫頭關鍵時候掉鏈子,根本沒對她的欲言又止心領神會。
“嗯?是什麼?”
溫暖眨着一雙大眼睛,一臉茫然。
可當她注意到許可那異常擔憂的神色,心裡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小臉兒一沉,“可可,你說我該不會是胃癌了吧?”
一邊說着,溫暖已經緊張的攥緊了許可的手臂,還不自覺的用力。
“噗……”
許可一個沒忍住噴出聲,哭笑不得的在溫暖的頭頂敲了兩下,道,“胃癌你個頭啊?想哪兒去了?我是說,你該不會懷孕了吧?”
此時,許可簡直佩服死了溫暖跳脫的思維。
聽了許可的話,溫暖瞬間怔住,整個人立即說不出話來,好像瞬間喪失了語言功能。
好一會兒,她才結巴道,“懷、懷孕?”
話音未落,溫暖的手已經不自覺的輕撫上自己的小腹。
“對啊。”
許可是笑着認真點點頭,“難道沒有這個可能麼?”
溫暖又是沉默幾秒,而後才緩緩道,“不能吧?不會這麼巧吧?”
許可笑笑,“會不會這麼巧,去醫院查查就知道了,明天就去,別耽擱。”
好像懷孕的人是自己一般,許可十分緊張,也十分重視。
“明天再說吧,不着急。”
只一瞬,溫暖前後判若兩人,再度恢復了大大咧咧,好像可能懷孕的人真的不是自己一般。
“不行,不去也得去,明天我親自押着你去!”
許可的語氣堅定,不容易質疑,還不忘補充道,“要是我乾女兒或者乾兒子來了,我必須第一時間知道。”
溫暖覺得好笑,忍不住打趣道,“瞧你,說的好像真的懷上了一樣。”
“那也是早晚的事兒。”許可一點不讓步。
突然,溫暖想起了什麼,鄭重的看着許可道,“可可,這件事先不要告訴他。”
這個‘他’,自然是指的凌寒。
許可纔要問爲什麼,卻在一瞬間自己想通。
身爲溫暖最好的朋友,若想知道溫暖爲什麼會這麼做,其實一點都不難。
無非,還是爲了她所說的那個他。
如今還不到收網的時候,若是真的懷上了,真的告訴了他,難免會擾亂他的思緒,從而影響他的判斷。
所以,許可什麼都沒說,只是默默的點頭答應。
還有二十幾分鍾,婚禮就要正式開始了。
突然,門外傳來敲門聲,伴隨着敲門聲一起傳入衆人耳朵裡的,還有易瑤小盆友奶聲奶氣的聲音。
“舅媽,開門嘍,我和許睿來接你去結婚了。”
一聽到小丫頭的聲音,屋內的人皆是笑開,包括化妝師和造型師在內。
對於霍準和許可的婚禮,除了霍老夫人表現的最是積極,再然後就是易瑤小盆友了。
好像結婚的人是她一般,簡直比許可還要開心激動。
說到底,還是因爲在這場婚禮上,她和她的男神能夠站在一起湊成一對。
“我去開門。”
臉色已經恢復紅潤的溫暖率先起身去開門。
對於易瑤小盆友這個小丫頭,她真是喜歡的緊,巴不得自己生個這麼可愛的女兒。
尤其是想到自己現在極有可能已經懷孕了,溫暖整個人不自覺更加柔和了。
開門後才發現,不僅是易瑤小盆友和許小寶,兩個精緻的小娃娃身後還跟着霍準和凌寒。
確定沒有看到羅晴的影子,溫暖才忍不住酸溜溜的開口道,“喲,你未婚妻終於肯放人了啊?”
若不是這麼多人在場,凌寒真是恨不得衝上去堵上這女人能說會道的嘴,直到她喘不過氣再放開,看她還有沒有力氣再這麼酸溜溜的說話。
剛剛,若不是她逞強,他能有機會被羅晴拉走受折磨麼?
霍準旁若無人的從溫暖身邊走過,直奔站在室內的許可身邊。
儘管不是第一次見到她換這套婚紗的模樣兒,可如今看到,還是覺得驚豔無比,直接就撞進了他心裡的最深處。
許可一直笑着,看着男人一步步走到自己身邊。
“準備好了麼?”霍準聲音充滿柔情,看着許可的目光也是柔情蜜意,卻不乏堅定。
他一遍遍的告訴自己,這個女人,就是他將呵護一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