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
一聲尖銳的剎車聲後,霍準的黑色豪車穩穩停在夜色大門口。
下了車後,他將車鑰匙丟給門童就徑自進去了。
直接來到他們的專屬包廂,霍準推門而入。
裡面的景象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只有他們三個男人,其他不該有的閒雜女人一個都沒有。
以往可不是這樣的。
往常聚到一起的時候,除了蘇子軒以外,凌寒和段科哪次不是身邊摟着個美女?
這也是他剛剛想都沒想就拒絕的原因。
包括過去,因爲這一點,他很少出來和他們聚。
“喲,咱們的男主角來了。”
吊兒郎當的笑着,段科已經起身,一雙眼睛賊壞賊壞的盯着霍準。
霍準先是看一眼旁邊仰躺在沙發上的凌寒,最終目光落在段科身上,冷嘲熱諷的開口道,“你今天轉性了?”
凌寒自是不必說。
自從和溫暖正式確定了關係,他就再也‘不敢’招蜂引蝶了,身邊沒有美人作陪自然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兒了。
可段科呢,孤家寡人一個人,這會兒身邊卻沒有女人,實數鮮見。
聽出霍準的嘲諷,段科訕訕的摸摸鼻子,笑嘻嘻道,“不是說了麼,今天沒有別人,就我們哥兒幾個。”
嗤笑一聲,霍準沒再說什麼,徑自走過去坐下。
霍準纔剛坐下,段科就賊兮兮的湊了過來,一臉八卦的開口問道,“怎麼樣?四哥,明天就要結婚了,緊張不?”
段科一邊說着,一邊拿過一個乾淨的被子給霍準倒上半杯酒。
霍準倒是沒拿起酒杯,只冷眼斜了段科一眼,波瀾不驚道,“娶自己的媳婦兒,緊張什麼?”
“……”
只一句,段科接下來的話就被噎的死死的。
猝不及防的被塞了一嘴狗糧,他竟是無法反駁,只能生生嚥下這一把狗糧。
“自討沒趣。”
突然,旁邊一直自顧品酒的蘇子軒不輕不重的向段科丟出四個字兒。
這一下,段科就不服了,也絲毫不給面子的反擊着,“你一個和尚插什麼嘴?”
對此,蘇子軒不置可否,似是懶得和他計較,喝了一口酒後,那目光一直看着手中透明的酒杯也懶得再看段科一眼。
這會兒,包廂裡只回蕩着輕音樂,音量也不大。
交談聲消失了一會兒後,不甘寂寞的段科又開始不安分了。
“喂,幾位哥哥,今晚你們不會就打算喝喝酒就過了吧?這可是四哥的最後一個單身夜啊!”
段科的語氣充滿惋惜,好像這是他的最後一個單身夜纔對。
對此,霍準和蘇子軒都沒答話,甚至都沒看他一眼。
只有凌寒還算給面子,放下酒杯後仰躺在沙發,翹起二郎腿道,“不然呢,你想怎麼過?”
段科渾然沒發現,此時凌寒已經拿起手機在搞些什麼。
他只顧着看自己身邊的霍準,一臉討好道,“當然是來幾個美女一起過啊!你覺得怎麼樣啊,四哥?”
霍準還沒來得及回話,他另外一邊的蘇子軒已經率先出聲嗤道,“狗改不了吃屎。”
段科也不生氣,只懟了一句,“我和四哥說話呢,又沒問你。知道你是和尚,放心,就算有美女,也不會給你的。”
說罷,段科也不看蘇子軒什麼臉色,轉頭看向自己旁邊不遠處的凌寒,“寒哥,你覺得呢?只有我們自己有什麼意思啊,叫幾個美女纔有意思啊,反正四嫂和溫暖姐也不在,你和四哥也沒什麼好擔心的。”
“單身夜當然要放縱一下啊,要不然怎麼叫單身夜呢?機會難得啊,失不再來的。”
“你們放心,身爲兄弟,我是一定不會出賣你們的,保證四嫂和溫暖姐這一輩子都不會知道今晚發生了什麼。”
漫不經心的將手機放在自己身邊,凌寒不鹹不淡的說了句,“你問四哥吧,聽男主角的。”
段科一看凌寒是中立的態度,瞬間覺得這件事希望還是很大的,轉過頭一臉期待的看向霍準,“四哥,寒哥都這麼說了,現在就看你一個人了啊!”
殊不知,此時的許可正拿着手機聽着夜色一號包廂裡發生的一切。
起初接到凌寒電話的時候,她還很好奇。
更讓她疑惑的是,接通了電話后里面傳來的並不是凌寒的聲音,反而是段科的聲音,而且一清二楚。
她試着餵了幾聲後都沒得到迴應,索性就聽聽電話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對於霍準會出現在夜色,許可倒是一點都不意外。
早在霍準決定去夜色的時候,就已經提前打電話向她報備了。
可當聽到段科正不亦樂乎的攛掇其他幾人找幾個美女的時候,她的眉頭還是皺了起來。
這和她是否相信霍準沒有關係,只是覺得段科還真是一肚子壞水兒啊!
聽到段科詢問霍準最終意見的時候,許可的注意力立馬集中起來,想聽聽這個男人到底會怎麼回答。
卻不料……
“嘟嘟嘟……”
電話掛斷的恰到好處,實打實的勾起了許可的好奇心。
看着突然斷了線的手機屏幕,許可一臉莫名其妙,又好氣又好笑。
她怎麼會猜不出凌寒是故意的呢?
坦白說,她對霍準是百分百的信任,並不相信他會做對不起自己的事情。
只是,出於她好奇的本能,她比較想知道霍準到底是怎麼拒絕段科的。
現在想聽也聽不到了。
許可看着手機出神片刻,這琢磨着要不要給霍準發條短信問候一下的時候,手機鈴聲突然傳入耳中,還被嚇了一跳。
她第一個念頭還以爲是霍準打過來的,卻在看到來電顯示的時候眼中閃過疑惑。
“暖暖,這麼晚了,你……”
許可緩緩開口,卻不料,話還沒說完的時候,就被那邊好似義憤填膺的溫暖給打斷了。
“什麼都別說,你先聽我說。”溫暖的語氣好像吃了幾噸的炸藥。
許可只道,“好,你說。”
“你現在是不是在許家,我去接你,我們一起去扒了段科的皮!”溫暖不由分說,只給一個結果。
“我在,可是……”
然而,許可的話再次被打斷,溫暖匆匆道,“沒有可是,老孃今天必須去扒了他的皮!在家等着我,我馬上就到!”
“嘟嘟嘟……”
聽着電話裡傳來的忙音,許可哭笑不得。
聽到溫暖說要扒掉段科皮的時候,許可就知道,她也知道了。
很明顯,與她相比,溫暖要不淡定許多。
其實,她是想說:可是,你是怎麼知道的?
難不成也有人給溫暖通風報信?
知道今天晚上註定是個不平靜的夜晚了,但未免讓霍準措手不及,她在等待溫暖過來的時候給霍準發去了一條短信:我和暖暖很快就到。
收到許可發來的短信的時候,霍準只脣角勾了勾,然後不動聲色的將手機放進褲袋裡。
這邊,段科還在用他的三寸不爛之舌遊說着他。
“四哥,單身夜你就讓自己放縱一次吧,男人嘛,總要有點兒自己的小秘密不是?再說了,不是有哥兒幾個陪着你呢麼?難不成今晚真的喝喝酒就這樣過去了?”
段科正說着的時候,突然,包廂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了。
當即,虧心事做多的段科被嚇出一身冷汗,面色都白了。
然而,當他看到進來的人只是送酒進來的服務員的時候,狠狠鬆了口氣,瞬間就又喜笑顏開了。
一身短裙的服務員一路端着托盤走到茶几跟前跪在羊毛地毯上,在微微點頭和在座的幾位男人示意打招呼之後,開始緩緩將托盤上的酒輕輕放到茶几上。
“幾位慢用。”
說完,服務員已經起身準備離開,卻不料被段科突然叫住了。
“等等。”
突然被叫住,服務員微微一怔,卻還是停下腳步恭敬的問道,“您有什麼吩咐。”
“擡起頭來,讓小爺瞅瞅。”
段科一臉痞笑,看了一眼其他三個男人後,目光最終落在眼前的服務員身上。
聞言,一直微垂着頭的服務員這才緩緩擡起頭來。
“喲,不錯啊,長得挺標緻的。”
看到服務員的長相,段科毫不吝嗇的讚美着,還不忘看向霍準道,“四哥,怪不得你這兒那麼火,連一個送酒小妹都如此有姿色。”
聞言,霍準這才擡眼第一次看了一眼這個被段科稱爲標緻的送酒小妹。
但也只是一眼,他就收回了目光,什麼都沒說。
倒是這個送酒小妹顯得拘謹了,在對上霍準目光的時候,頗爲拘謹,還不時的偷瞄着霍準。
段科眼尖的發現了這一個細節,不由打趣的開口道,“四哥,我看就讓這送酒小妹陪你一晚上,也好填補四嫂不在你身邊的這一晚上。”
下一秒,送酒小妹的頭深深埋了下去,帶着幾分嬌羞,幾分緊張,“您、您說什麼呢,我不賣身的。”
瞅着眼前‘不識好歹’的送酒小妹,段科不樂意了,“賣?你知道多少女人什麼都不要也要爬上我四哥的牀麼?”
“我、我不是那種人。”送酒小妹嚇得肩膀都開始哆嗦了。
段科似是遇到了對手,乾脆起身走到送酒小妹的跟前,“小妹妹,別說哥哥沒給你機會啊!把我四哥伺候好了,說不定明天婚禮上的女主角就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