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以後,他就知道,只有錢纔是最可靠的。他拼了命往上爬,不想被人當成跳板,只能踩在別人的頭上爬,不惜一切代價。
季裴凡眯了眯眼睛,陰冷的目光從棕灰色的眼睫毛縫隙裡一點一點的侵透出去。
他伸手把擺在面前的飯盒推到一邊,開始處理一天的工作。
……
姜芯桐心不在焉的擦拭着桌子,也不知道季裴凡會不會吃的她送到便當。
“芯桐,一起去吃飯嗎?”佰伊巡視完工作,剛好經過茶水間門口。出聲詢問道。
“啊?佰伊董事?”姜芯桐回神,有些驚訝的出聲喊道。
“走吧,一起去。”佰伊熱情的走進去,奪走姜芯桐手裡的抹布扔在一旁,挽着她的手臂往外走,壓低了聲音八卦的問道:“聽說你把斐少價值千萬的邁巴赫車門撬了?”
姜芯桐窘迫的埋下頭,這事怎麼連佰伊都知道?舟染,一定是他!
“你不說就是真的了!”佰伊驚呼出聲,堪比發現新大陸一樣,誇張的伸手捂住自己的嘴脣,伸手指着姜芯桐的鼻尖認真的說道:“斐少一定喜歡上你了,不然不會縱容你拿他的車子動粗的。”
姜芯桐嚇得連忙伸手捂住佰伊的嘴巴,緊張的看着四周,發現沒有人之後才放開她,聳聳肩淡淡的說道:“董事,你不要開玩笑了,我們是不可能的。”
殷煜斐怎麼會喜歡她?
要是說殷煜斐喜歡她,她寧願相信季裴凡會吃她送給他的便當。
佰伊十分堅定自己的猜測,她決定了,以後一定要好好討好這個小丫頭,說不定哪天斐少一高興,就把她調回總部。
“讓讓,讓讓。”
“快讓開,救護車來了!”
“怎麼回事?”佰伊好奇的看過去,拉着姜芯桐的手腕走過去,撥開圍觀的員工走進去。
一個工作人員揹着西裝革履的季裴凡腳步匆匆的走進電梯。
“那不是季總經理嗎?他這是怎麼了?”佰伊困惑的呢喃道。
“聽說是食物過敏。”旁邊的人說。
姜芯桐臉
上的血色瞬間盡褪。手心裡除了一層薄薄的冷汗,難以置信的搖着腦袋,掙扎開佰伊拉着她的手,本能地追上去,可是電梯戒嚴,不讓人進去,姜芯桐只好從樓梯跑下去。
她只知道他從來不吃胡蘿蔔,卻不不知道他吃胡蘿蔔會過敏,她要是早知道他會過敏,她說什麼也不會給他送胡蘿蔔的。
姜芯桐氣喘吁吁的從十幾樓的樓梯上跑下去,救護車早就開走了。她累地彎下腰,雙手撐在膝蓋上呼呼喘息。
他應該不會有事吧?
姜芯桐着急的沒了主意,她的眼前忽然閃過一個人的身影,連忙從牛仔褲裡拿出手機撥通殷煜斐的電話。
怎麼還不接電話?
接電話啊!
“喂。”男人沉穩的聲音從電話那頭響起,姜芯桐無措茫然的心瞬間安穩下來,委屈的說道:“殷先生,怎麼辦?我好像闖禍了?”
正在開會的殷煜斐立馬從椅子上站起來,凝重的問答:“怎麼了?”
“季裴凡吃了我給他送的便當,食物過敏送醫院去了,他不會有事吧?”
“你現在在哪裡?”殷煜斐理智的問道。
“在公司門口。”
“好,你站在那裡別動,我馬上過去找你。”殷煜斐用命令的口吻出聲說,掛了電話,徑直往外面走出去。
站在一旁的舟染立馬急了,連忙出聲喊道:“斐少!”
可是人已經早不見蹤影。
此時,舟染的內心是崩潰的。老大,這可是股東大會,你不能說走就走啊!
到底是誰的電話?竟然讓他拔腿就走?
作爲殷煜斐最得力的執行秘書,舟染有着常人不及的處事應變能力,他立馬就調整好情緒,井然有序的維護會議進程:“大家安靜一下,boss臨時有重要的事情處理,現在我們繼續會議,李董,你剛纔說的股市調整……”
……
殷煜斐將千萬豪車當跑車飛飆到萬古集團的門口,很快就在花壇旁邊發現了姜芯桐,大步走過去拉住她問道:“你沒事吧?”
“額,你,怎麼這麼快就來了
?”他們公司離萬古集團也不近,他怎麼趕過來的?
“你管我怎麼來的?我問你有沒有事?”殷煜斐沉着一張臉問道,見她茫然的看着自己,心裡更是着急:“不是你送的便當嗎?他們有沒有找你麻煩?”
姜芯桐搖頭:“沒有。”
殷煜斐很像抽一支菸,伸手往身上一模,他沒有帶煙,只好作罷。
他在姜芯桐的面前來回走了兩遍,伸手一把將她虎抱在懷裡,微涼的臉頰貼在她的脖子上,呼吸着她身上淡淡的百合花香味。
忽然被人抱住,姜芯桐僵硬着身子,兩條手臂不知所措的垂着,任由抱住,小聲的問道:“殷先生,你怎麼了?”
他這是怎麼了?爲什麼忽然抱住她?爲什麼她的心在不斷加速?
好奇怪的感覺,從來,沒有過的感覺。
“沒事就好。”只要她沒事,就算她把萬古集團燒了,那都不是事兒。
殷煜斐儘快調整好自己的情緒,鬆開她軟香的懷抱,像個沒事人一樣,帶着痞痞欠扁的語氣說道:“本少爺怕你害怕,借你抱抱,對了,季裴凡怎麼樣了?”
“被醫院接走了,殷先生,你說,我這次是不是做得太過分了?我不知道他會過敏。要是知道,我不會送他便當的。”姜芯桐懊惱的皺着秀氣的眉頭。
“只是過敏就不會有事,放心好。”殷煜斐趁着安慰的機會,伸手在她頭頂揉了揉。
至於季裴凡?哼,只是過敏嗎?這個教訓也太小了。
“我想去醫院看看他,不然我心裡不安。”姜芯桐打定主意,就往外面走去。
殷煜斐也不着急,慢悠悠的說道:“你去吧,說不定還能和蘇家大小姐碰面,正好拆穿季裴凡腳踏兩隻船的把戲。”
他這話一出,姜芯桐邁出去的腳步生生的止住,轉身瞪着殷煜斐說道:“那樣不是正好嗎?那樣能儘快的毀掉他,然後我就拿着證據去找他媽媽算賬。”這一切就解脫了。
沒曾想,殷煜斐俊美的臉上浮現出着急的神色,兩步並作兩步上前走到姜芯桐的面前,失態的制止道:“不可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