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目睽睽之下。當街出手教訓永夜七惡。雖說並未顯露真本事。趁亂又趕緊離開了事發地。然則卻也難免惹上不少的麻煩。
伊林斂息隱蔽。橫穿幾條繁茂的集市。繞道返回的天來居。即使如此。還是沒有甩乾淨尾巴。仍然有神通高深的尾隨者。緊跟而至。
伊林前腳幾乎剛一邁入客棧的房間。便發現屋內早已端坐着一名宮裝女子。宮裝女子輕抿了一口桌上的香茶。嘖嘖品嚐了一番。儼然一副等候多時的模樣。
宮裝女子氣息平穩。身上沒有絲毫的靈壓波動。看着裝並不像青樓女子。難道只是一介普通凡妖。不對。若是普通凡妖的話。第一時間更新距離伊林如此之近。又怎能這般安然無事。難道是化霧期的高手。
如今伊林神識龐大異常。就算較之化霧初期的修士。也絕對絲毫不落下風。能讓他看不透的人。估計多半便是化霧期的高手。
然伊林初來乍到。又怎麼會招惹到化霧期的修士。如今來者是善。是惡。還不得而知。無論如何。既然來者已入房間。便要以禮相待。唯今之計。率先探明其來意。方位上上之策。
伊林乾咳一聲。詫異的眼神。瞬間恢復了正常。拱手施禮。道:“晚輩不知前輩駕臨。有失遠迎。恕罪。恕罪。”。第一時間更新
宮裝女子放下手中的香茶。撲嚇一聲莞爾的輕笑。略帶玩味的打趣道:“妾身未經邀請。便擅闖道友的居處。多有冒昧。說恕罪的應該是妾身才對。道友又何罪之有。”。
宮裝女子談笑風生。姿態優雅。與之交談甚是輕鬆。沒有絲毫的壓迫感。伊林暗自鬆了一口氣。看來來者並無惡意。若是心存歹意的話。近在咫尺。只需一招。他便會屍骨無存。化成齏粉。
既然來者並無惡意。又不知其所爲何事。難道只是找他飲飲茶。聊聊天。伊林可從未想過這世上能有白掉下來的餡餅。
伊林思緒翻飛。第一時間更新關聯前後。暗忖了一番。然這一念頭髮生的極快。猶如電光火石。一閃而逝。霎時便恢復了正常。
若論老奸巨猾。心機城府。除去那蓄了上千年的老怪。能比伊林強的。即使搜遍整個人界。恐怕也無出其右者。
伊林撓了撓頭。嘿嘿一聲傻笑。故作憨態。舉止笨拙。支支吾吾言語甚是不清楚。面對此種不可估量的情況。惟有裝傻充愣。方有可能矇混過關。當初只所以混進這永夜石城。也全憑此等伎倆。
今日故技重施。寄希望於仍能奏效。伊林演技精湛。裝起傻子來。有模有樣。常人根本分辨不出。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宮裝女子亦是如此。忽然黛眉緊鎖。一對兒烏黑眸子中。現出了一絲憂慮。看來此計頗爲奏效。試問一名修爲高深的化霧期高手。又怎會無恥到對一名手無縛雞之力的傻子動手。
伊林見此法奏效。當即眸光呆滯。憨聲連連。前言不搭後語的胡亂喃喃自語了起來。不僅如此。他一邊說。還一邊手舞足蹈的比劃着。樣子像極了一名徹頭徹尾的傻子。
宮裝女子摸了一把額頭。輕嘆了一口香氣。喃喃道:“真是可惜。原來是個傻子。”。宮裝女子竟然真的以爲伊林是個傻子。全把剛剛的正常對話。更多更快章節請到。當成了傻子的戲言。這會兒她一個勁的搖頭苦笑。笑話自己竟會和一個傻子交談甚歡。若是今日之事傳了出去。必定會淪落爲他人的笑柄。污了她一世的英名。
然轉念再一想。房間內除了她以外。只剩下一個傻子。如果她自己不外泄。又有誰人會知道。想到如此。她有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宮裝女子臉色連變數下。又怎麼能逃得過伊林的法眼。熟不知宮裝女子心中的小算盤。早就被伊林猜測的不離十。
既是如此。這個傻子。伊林更要裝下去了。畢竟對方可是化霧期的高手。一個不小心。很容易遭到滅口。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然無論伊林如何瘋言瘋語。宮裝女子竟都沒有要離開的意思。仍然坐定品着手中的香茶。還時不時的發出幾聲輕嘆和沉吟。
無奈之下。爲了儘快請走這位瘟神。伊林終於使出了殺手鐗。他面紅耳赤。舉止輕浮。一下子保住了房內的樑柱。用力的來回磨蹭。併發出逆耳的。道:“好熱啊。我好熱啊。”。
說着說着。伊林開始脫衣服。雖然妖族中人。各個性情開放。並不似人族那般男女授受不親。然則男女畢竟有別。尤其是身爲化霧期的宮裝女子。當一見伊林輕浮的舉止。便立時起了羞心。臉頰瞬時緋紅了一片。拂袖遮住了花容。
宮裝女子是何人物。怎能任由伊林脫光衣物。裸身相對。此等無賴之舉。宮裝女子雖低首垂眸。然杏口吐訣。嬌聲道:“定。”。
此音方落。一道法訣。破空射來。敲打在了伊林的胸口。他只覺得前胸一熱。一股道不出來的難受之感。霎時充斥了全身。隨之而來的是一陣陣酥麻。靈體旋即失去了控制。木然定在了原地。
若是靈體失去了控制。那麼便猶如刀俎上的魚肉。惟有任人宰割的份。伊林心下大駭。連忙催動體內龐大的神識。欲要衝開禁制阻隔。重新恢復靈體控制。
然怎奈法訣禁制極是厲害。三番五次的疾衝。卻仍破開阻隔。這還是伊林體內神識龐大異常的原因。若是換做其他靈海期的修士。此法訣方一襲來。別說是催動神識了。就連神識也都會盡數被禁制。畢竟那可是一名化霧期高手的神通。
照此下去。最少需要一炷香的時間。伊林才能衝破禁制。重新恢復靈體的控制。在此期間。惟有任人宰割的份了。自從踏出古劍宗那一刻起。伊林幾乎沒有一次把自己的生死。交託給天神。因爲他並不信天神一說。第一時間更新在他的心裡。向來就信奉一個神祗。那便是自己。
如今身陷囹圄。又淪落爲他人砧板上的魚肉。唯今之計。也只能信奉一回天神了。伊林閉上雙目。暗自默默的祈禱。今日如果能逃過這一劫。他朝定三叩九拜。跪赴靈山。灑血祭天神。
伊林已經褪去了灰袍外衣。僅剩一件薄薄的白織麻布內衣。他半裸上身。熊抱樑柱。其狀極其的搞笑。看的宮裝女子也忍不住莞爾輕笑了幾聲。
宮裝女子眸光一凝。突然發出一聲輕“咦”。喃喃道:“廣師兄果然看走了眼。此傻子神識竟然如此的龐大。就算比起風師弟也絕不落絲毫的下風。第一時間更新看來此行的最佳人選。非他莫屬了。”。
說罷。宮裝女子眸光深長。端起桌上的茶杯。又咂上一口。喃喃道:“是傻子也好。最起碼不至於秘密外泄。反正只需他能纏得住那隻兇獸一嗅兒。爲我等爭取上一點入門的時間。此行便算成功了一大半。”。
宮裝女子眸子晶瑩。雙目發光。看樣子極爲的期待。然此種異色。也只是曇花一現。便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宮裝女子瞬間換上了一副嗔怒之意。冷哼道:“風師弟還真是狡猾的很。一聽只是纏住那隻看守秘境的兇獸。並不能進入。當即便百般推諉。嚴詞拒絕了。此番就算沒有你。也一樣可以進入秘境。待他朝我等修爲突飛猛進之時。可別怪沒有帶你之意。”。
從宮裝女子的言語之中。伊林聽出了大概。她只所以突然造訪。原來是想邀請他一起去一個地方。在那裡需要他纏住一隻兇獸。爲她們進入秘境爭取時間。如此說來。他暫時還沒有生命危險。至少暫時還沒有
然聽宮裝女子的口氣。那隻兇獸應該是極其厲害的傢伙。如若不然的話。也不會幾名化霧期修士聯手。仍然束手無策。
雖說吸引兇獸必定也是九死一生。然則總比死在此處要強。畢竟不管面對的是何等的兇獸。至少生死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宮裝女子放下手中的香茶。站起了身來。望向伊林的眼神。忽然變得十分的奇異。如獲至寶一般。
宮裝女子步履輕盈。碎步哚哚。來到了伊林的面前。玉手一伸。托住了伊林的下頜。道:“不管你是真傻。還是假傻。你最好給我放聰明一點。若是你肯聽從我的命令。我保證不但你的性命無憂。而且還會獲得天大的機緣。”。
伊林眸光呆滯。故做懼態。不住的點着頭。示意馬首是瞻。聽從宮裝女子的號令。實際上。伊林早就把宮裝女子的祖宗問候了遍。巴不得其立刻慘死。能讓他去當炮灰的人。還沒有生出來呢。
伊林早就篤定好了。若是見狀不好。他便搶先激怒兇獸。然後斂息術和瞬步一同狂催。逃離險地。把禍水直接移到這羣化霧期的高手裡面。
誰讓爾等欺負一個傻子。拿他當墊腳石。仍由其白白送死。什麼天大的機緣。不過是一種說辭罷了。伊林可沒有真相信。她們會憐憫一個傻子。給他什麼機緣。說不定事情辦妥以後。便會殺人滅口。毀屍滅跡。這都是極有可能的事情。
宮裝女子可並不知道伊林心中想什麼。見其呆頭呆腦。傻了吧唧的樣子。甚是欣慰。旋即解開了伊林的禁制。帶他離開了天來居。
此行離開之後。伊林方纔得知。宮裝女子她們共有三人。皆是化霧期的修士。所去的秘境。正是位於哀嚎石窟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