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一個凡人的小村落,村子背靠青山,環境優美,俗話說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靠着這片大山的哺育,小村落雖然不是很富裕,但正常的一日三餐還是可以保證的,民風淳樸,人們安居樂業,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你這個畜生!畜生啊!”
“孩兒他娘!那是仙人啊!罵不得,罵不得啊!”
“咱家傳家東西都沒了!孩子也要被人帶走!我還不能罵幾句!”
幾句爭吵聲打破了村子的祥和安逸。
“你這瘋婆娘!師叔看上你家孩子,那是天大的好事!我不跟你這凡人計較,不感恩就算了,還辱罵我!小心腦袋搬家!”一臉上有刀疤的男子,本來就猙獰的面部更顯兇殘。
“我就罵了!我們老兩口這把年紀了!老來的子,你這是要我們孤獨終老啊!你這個強盜!惡霸!修的什麼仙!就是一個畜生!流氓!”一老婦披散着斑白頭髮跌坐在地上一邊拍着堅硬的土地一邊大聲叫罵。
“嘿!他奶奶的!給臉不要臉是不是!信不信老子一刀砍了你!”刀疤男子抽動手中的大刀,一股血腥氣隱隱傳來。
“你砍你砍!左右我們也活不下去了!一死百了!”老婦人伸着脖子就要向前撞去。
一道刀影閃過,婦人無聲倒下,鮮血汩汩從脖間流淌。
“孩兒他娘!孩兒他娘!造孽啊,造孽啊!嗚嗚嗚嗚嗚,你!你這個,這個披着人皮的魔鬼!我,我和你們拼了!”一枯瘦老頭兒指着刀疤男子的鼻子叫罵,左右看了看,蹣跚走到牆邊,拿起茅草屋牆邊的鋤頭就要和那男子拼命。
“呃!”老者手中高舉的鋤頭掉落,雙手捂着腹部,那裡一把長劍緩緩抽離。
“卑微的凡人,有什麼資格和我們修士拼命。”老者身後傳來一箇中年人高傲不屑的聲音。
“師叔。”刀疤男子把帶血的大刀隨意放進刀鞘。
“嗯,那個寶物到手了?”中年男子看着倒地的老者就像看着草芥一般,眼中是對生命的漠然。
“師叔,我出手,手到擒來啊。”刀疤男子信誓旦旦。
“走吧,那個孩子身體看着還算結實,帶回去當個雜役,你處理乾淨一點兒。”中年男子收劍邁步。
“師叔放心,這活兒我熟啊,保證讓他忘得乾乾淨淨!”刀疤男子點頭哈腰。“對了師叔,屋子裡還躺着一個昏迷的和尚,要不要給他來上一刀。”男子惡狠狠地說道。
中年男子想了下,“我們來普陀寺送信邀請他們參加天極盛會,這和尚就留他一命,也算結個善緣。”中年男子揮動青色衣袖,輕描淡寫,毫不在意死去的兩個凡人。
“師叔仁慈。”男子拍馬屁。
“仁慈?嘁~”中年男子不屑一聲,“古力,我告訴你,修仙界最不需要的就是仁慈。強者爲尊,仁慈?那是弱者僞裝自己的漂亮外皮,你把它剝開,裡面就是白嫩嫩的軟肉,隨強者們處置。”
“師叔不愧是師叔,這段話夠我學一輩子的。”刀疤男子上前恭維。
“帶上我們的收穫,走吧。”中年男子拿出一個羅盤樣子的法器,升空離去。
“小子,還挺沉!要不是你家的那塊靈礦,鬼才看得上你。”刀疤男子碎碎念,拿出一個破盤子一樣的東西,把一個昏迷的半大孩子隨意一丟,就跟着他那個師叔離去。
夕陽西下,晚霞如血,這間小茅屋,是真的染血了啊。屋子裡躺着的和尚,似乎被血腥味兒刺激,皺起眉頭,似乎快要甦醒。
“這次回去偷拿的春秋浮生膏應該對小和尚有效果吧。”季風在這裡的話,聽到聲音一定認識。憐衣踩着花朵一樣的法器在高空飛馳,周身絲帶飄飄,宛若天女。“都怪那個紫璇,不就拿了一顆丹藥嘛,至於那麼死追死追的,還逼我使出天魔舞,要不是我氣急,我能對你用天香散嗎?這麼多日子過去了,毒應該差不多清了吧,誒,不管了,哪天去劍心閣賠罪好了。”女子嘀嘀咕咕,邊飛邊說。“那個小和尚,害我欠下這麼大人情,本姑娘還爲你受了傷,等你醒了,看我怎麼好好報答你!”憐衣貌似惡狠狠地說道,眼裡卻不禁顯出溫柔的神色。花朵飛逝,迎面過來一箇中年男子。男子看了看女子身上表示極樂宮的花朵標識,對方也沒搭訕的意思,停下羅盤側身禮讓,後面的古力看見迎面飛來的憐衣眼神一亮,待看見極樂宮的花瓣圖案,神色變得更加垂涎。
“古力,還不快點過來。”
刀疤男子聽到喊聲趕緊御駛破盤子過來,“師叔,剛剛的小妞兒是個極品啊。”刀疤男子擦擦口水。
“你要想找死,可以去試試搭訕。”
“那我就去…找死?師叔我怎麼會找死呢?”刀疤男子剛想轉身去追憐衣。
“極樂宮門人最討厭那些口花花的男子,她們信奉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教條,”中年男子說道,“再說對方至少金丹,連我都不是對手,你這築基八層的修爲不是去找死,是幹什麼?”
古力聽說對方至少金丹,什麼心思都歇了。“誒,這些極樂宮的人真是,能歌善舞,長得又好,非學那些凡俗女子堅貞不渝,及時行樂纔是正道啊。”
“誰說不是呢,好了,先去把這小子處理下。”
“誒,好嘞,這壯實的身子就是當苦力的料!”
憐衣沒有過多關注那個男子猥瑣的目光,這樣的目光對於她來說,有些習以爲常,要是對方真敢動手動腳,你讓他試試。所以,憐衣錯過了救助那個昏迷孩子的時機。
流光飛逝,夕陽快要完全落山了,那灑落的光芒更是比血還要妖豔,但真的和地上流淌的血水比起來,缺少了血的悽豔。一個俊秀的和尚正在屍體旁唸誦經文,祥和的唸經聲撫慰着亡者憤怒哀怨的靈魂,即便那兩人已經死去多時,但仍舊好像可以聽到冥冥中亡魂悽然慘叫。
憐衣流光落下,看着滿目慘景,心中一驚,“小和尚你醒了?怎麼了這是!兩位老人家怎麼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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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秀和尚睜開雙眼,“貧僧自昏迷中好像聽到爭執聲,隨後血腥味傳來,具體卻是不知。”
憐衣有些不知所措,“還有個孩子呢?那個機靈可愛的孩子呢?”
“亦是不知。”
“仙子!仙子!我知道!”茅屋外面傳來一道聲音。“有個兇惡的仙人想要討要老林頭兒他們家的傳家石頭,他們不給,那個惡仙人就說林靈那孩子有仙緣,要拿石頭當收徒的費用,老林頭兒他們捨不得孩子,不同意,惡仙人不知道用什麼法子把林靈弄暈了,非要帶孩子走,老林頭兒那口子就罵起來了,惡仙人生氣把靈兒他娘砍了,老林頭兒也要拼命,又來了一個惡仙人,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劍把老林頭殺了,我老婆子害怕跑回屋裡躲起來,聽到大師唸經心裡才安定一些,這纔敢過來。”茅屋外面一個老婆婆絮絮叨叨說了一大段,幸好憐衣他們聽懂了。
“婆婆,那孩子呢?”憐衣急急追問。
“孩子被惡仙人帶天上去了,這老婆子我就不知道了。”雖然老婆子我也快上天了,好歹能多活幾天是幾天啊。
“阿彌陀佛,這如何是好。”年輕和尚臉上也是苦澀,修士高來高去,凡人怎知下落。
“我知道他們是誰了!哼!天極門那羣畜生!”憐衣咬牙切齒,翻手取出拿來的春秋浮生膏遞給俊秀和尚,“小和尚,你先拿着藥,我去去就來!”
“萬事小心。”俊秀和尚囑託。
“嗯。”憐衣心中一暖,點頭應是。隨後憐衣招出花臺,飛射而去。
小和尚看了看兩具屍體,輕嘆口氣,說了句,“孽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