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憐花沒頭沒腦問道:“只用法術?”
“哦”凌雲沒有反應過來,仍舊沉浸剛纔的尷尬中。俄而,訕訕地撓撓頭,老實巴交應道:“沒有,自有一枚高級玉符‘金梭風暴’和你的‘冰潮風暴’,兩枚高級玉符攻個措手不及,這才僥倖得手。”
“哦,這樣。”範憐花輕輕應了一聲,怦然的心跳漸漸平復,嬌軀一挺,繃着玉靨,高高在上衝凌雲指使道:“搜一搜,把屍體給我處理乾淨”
微愣,凌雲迭忙脆聲應道:“是”
一邊走,凌雲一邊尋思:“反應如此激烈,難道因爲我的無心之舉動?唉,她不會因此記恨我吧?”
想到這裡,凌雲忐忑地偷偷瞄了一眼,見範憐花螓微昂,一副拒之於千里之表情,於是,更加戰戰兢兢行事。
來到單于錦屍體跟前,凌雲放出神識仔細檢察一番。而後,指尖射出一道火線,“篷”一聲輕響,燃起熊熊大火。
須臾,最後一縷青煙消散,一副森白的骨架呈現面前。
凌雲右手凌空虛託,一枚兩色中期內丹在神識的牽引下,冉冉升起,落在掌中。隨手一揮,一道藍光捲起骨架,送入地面的大坑,埋好
一絲不苟執行完,凌雲做賊心虛,雙手託捧內丹,恭敬說道:“範護法,給”
範憐花緩緩偏過面頰,見凌雲一副乘巧模樣,面色稍霽,淡淡應道:“既然是你擊殺此賊,所得財物權當你的功勞吧。”
說完,美眸微轉,有意無意瞥了凌雲腰間儲物袋一眼,彷彿知道他暗覓贓物一事。
“呵呵”凌雲傻笑一聲,聽出範憐花話中弦外之音,開心應道:“謝謝範護法恩賜”而後,隨手把內丹放入儲物戒中。
忽地,範憐花轉過身子,背對凌雲。
“咦”水若蘭率先走出六角型宮殿,猛然瞥見凌雲,心中升起詫異之情。
“逃竄之賊是否誅滅?”水若蘭毫無避諱問道。
“已經伏誅”
範憐花簡單地應道,沒有過多說明事情的細節枝末。
凌雲微探腦袋,視線越過範憐花婀娜背影,好奇地朝殿門望去。
袁護法、任護法以及五位黑衣女媼魚貫而出,隊伍中間夾着一位面色慘白的中年修士。
很快,凌雲就把目光落定在中年男修身上,暗忖:“難道他就是淫賊烏木銀?乍一看,面容清秀,頗有幾分道骨仙風。嘖嘖,又是一位鄌面獸心、平時道貌岸然的僞君子。”
“嗖”一道人影由遠及近,穩穩落在水若蘭身旁,只見外事堂堂主陳護法朗聲說道:“啓稟門主,“紫嵐宗”、“影流宗”、“萬劍門”一衆高手已經越過監視範圍,即將抵達天星城下。”
水若蘭面色不變,好整以暇應道:“嗯,知道了,走,去會會他們,看看這些名門大派有何說法?”
說完,腳下一催,化作一縷輕風,嫋嫋娜娜向前飄去。
“是”陳護法恭聲應道,目光在凌雲身上一掃而過,不緊不慢跟上。
一行人呈‘品’字型,在水若蘭率領下,不急不徐前行。凌雲像一位忠實的衛士,緊緊跟在範憐花身後,彷彿沾染他們雍容氣度,顯得輕裘緩帶,有模有樣。
剛及城頭,只見前方一片黑雲氣勢洶洶急馳而來。人未到,聲先到。
“紫嵐宗”宗主韓江柳氣急敗壞喝道:“水門主,這裡是車前大6汝陽地區,不是迷失邊境那塊窮鄉僻壤地方,隨便佔個山頭,就可以稱王稱霸,爲所欲爲。”
上一次,“落星門”尋找機會,高舉正義旗幟,滅了“玄衣門”滿門,已經掀動軒然大波。攪亂整個地區的勢力分佈,打破往日的安寧,已經讓這些本土大派大爲光火。
事情沒過去多久,“落星門”再次挑戰他們的忍耐,挑戰他們的權威,繼續滋事,是可忍,孰不可忍。
更可氣的是,“落星門”竟然不把他“紫嵐宗”放在眼裡,無視地區第一名門的聲威,把“玄衣門”的地盤賣給“耀日宗”。這讓韓江柳無法接受,從此懷恨在心。
韓江柳有意給水若蘭一個下馬威,宏響的聲音裂金穿石,在雲層中轟隆打滾,把整個天星城籠罩其中,聲勢逼人。
水若蘭玉靨溫潤如常,一縷縷威勢有若實質從嬌柔的身軀散,好似一座雲霧縹緲的巍峨高山,頂天立地,令人高山仰止。
俄而,浩浩蕩蕩一行數百人,在“紫嵐宗”宗主韓江柳引領下,急降而下,於三丈處,與水若蘭等遙相對峙。
“咦”
許多修士同韓江柳一樣,皆是第一次見到“落星門”門主的真容,不禁被水若蘭凡脫塵的絕代風姿所震撼,輕訝出聲。
立時,一個個面露驚豔之色,心潮澎湃如海,無法平息,胸中醞釀多時的痛斥全然拋在腦後。一時間,啞口無言,愣在那兒,修爲稍低的弟子更是魂不守舍,呆若木雞。
對此,水若蘭習以爲常,嫣然一笑生百媚,嬌聲說道:“我就是‘落星門’門主,水若蘭,勞煩各位掌門不辭辛苦,率部夤夜趕來,實在愧疚難當。”
“咳咳”
韓江柳乾咳兩聲,面色恢復如常,面對嬌滴滴的大美女,粗言劣語實在無法破口而出,感覺老鼠捉龜,無處着手。
只好收起橫眉冷對之勢,順着臺階,寒暄說道:“幸會幸會沒想到呀,名甲一方的‘落星門’門主竟然是一位風華絕代的幗國英雄。”
緊接着,韓江柳語氣一變,嚴詞厲色喝道:“不過,水門主,不要以爲你姿色冠絕天下,就可以自命不凡,恃嬌生傲,不把天下英豪放在眼裡,不把車前大6千百年的約定俗成放在眼裡,肆意妄爲,處處興風作浪。”
“呃……”
一語即出,震驚四座,引得衆人刮目相看。
“,這個長眉老頭的怨氣不小呀,膽色也不小,口才更是了得,經天緯地,居然把水若蘭這樣一位傾國傾城的美女,說成禍國殃民的妖女。”
凌雲同樣愕然,被這番石破驚天的開場白深深震撼,不禁挑起眉毛,細細打量起來。
韓江柳面如冠玉,長眉低垂,一襲紫色華服,做工考究,領口袖邊用金線繡着繁複的紋飾,腰間盤纏寸許寬的湛藍玉帶,中間雕成龍,眼珠鑲着兩塊赤紅的靈晶。
左邊,“影流宗”宗主柏南辰,眼小鼻尖,身材矮胖,一身如墨黑衣,彷彿可以引收光線,看下去恍惚不定,如影如霧。
右邊,“萬劍門”門主顧偉一,身高馬大,偉岸蕉,方方正正國之臉,不怒自威。腳下那枚巨劍色彩斑駁,一眼望去,便知不是凡品。
水若蘭面色微變,俏面布上一層薄豹雪,冷冷應道:“‘紫嵐宗’乃汝陽地區屈一指的名門正派,韓宗主身爲萬人之表率,更當自律嚴己,說話還請三思,不要信口雌黃“
“哎呀,大家有話好好說,初次見面何畢搞得劍拔弩張的,消消氣,心平氣和把事情經過說清楚,是對是錯自有公論嘛。”
柏南辰細眼微眯,柔聲插了一句,打個圓場。
水若蘭面色稍霽,振振有聲說道:“身正不怕影斜,既然我率衆攻打‘天星門’,就不怕天下英豪指罵。因爲我相信公理自在人心,懲惡除邪乃所有正義之士共同的責任。”
“哼”
韓江柳冷哼一聲,驀地打斷水若蘭滔滔不絕的講演,冷嘲熱諷說道:“什麼身正不怕影斜?水門主又打着正義旗幟幌子,四處招搖撞騙。依我看來,水門主是爲了達到不可告人的秘密,圖謀巨大利益。”
話音剛落,顧偉一接過話鋒,配合韓江柳聲勢,大義凜然說道。
“是呀,韓宗主雖然言詞過激,可是,所要表達的意思還是清晰的。‘天星門’算是汝陽地區的名門正派,與貴門既使有一些磨擦,無可厚非,大可坐下來和談,何畢兵戎相見,掀起腥風血雨。”
水若蘭以一敵三,氣勢不弱絲毫,凌厲的目光緩緩掃過,淡淡說道:“你們是站着說話不腰疼,如果有人、欺負到這個份上,只怕早就暴跳如雷,率衆興師問罪去了。”
“哦,什麼事情令水門主如此光火,不惜傾全宗之力,不顧一切地攻打‘天星門’?”
柏南辰見木已成舟,急於解決問題,於是,做了一回和事佬,出言問道。
“是這樣的,‘天星門’太上長老烏木銀乃天下人最痛恨的採花淫賊,犯案累累,居然把污穢主意打到我宗女弟子身上,奸,淫我宗外事女弟子,是可忍,孰不可忍”
說着,說着,水若蘭面露悲憤之色,氣得面色慘白,高聳的胸脯不斷起伏,擲地有聲大喝道。
“哦,原來是這麼一回事,那也不可如此興師動衆,滅人宗門,水門主太過意氣用事了,爲了一個人而爲這,這個,這個……”
柏南辰沉吟片刻,淡淡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