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相離此時很着急,她怕自己一眨眼間劉媽又不見了,她連忙道:“盛愷臣,對不起,我現在很忙,你能不能讓我見完劉媽再說。”
“不行,我要你現在就跟我說清楚,我在你心裡到底是什麼?招之則來,揮之即去?”盛愷臣看到報紙,知道莫相離跟景柏然重新回到Y市,這些日子他過着醉生夢死的日子,當初的豪言壯語原來都不過是笑話,他連她的去向都不知,又如何在她生命裡印下一個重重的痕跡?
“盛愷臣,你講點道理。”莫相離哪知他會無理取鬧,她現在真的很急,“有什麼事等我見完劉媽再說,你到時想要什麼答覆都成。”眼看着劉媽提着行李走上人行道,她大聲叫道:“伯母,伯母……”
哪裡知道劉媽回頭見是她,沒有停下腳步的意思,反而走得更快,這讓她鬱悶極了,這邊又甩不脫盛愷臣的手,那邊劉媽見到她又像見到鬼一樣躲避唯恐不及,讓她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我就是不講道理,莫相離,今天你不跟我說清楚,就休想我放手。”盛愷臣絲毫沒有放手的意思,氣得莫相離肺都要炸了,她掃他一眼,然後二話不說用另一隻自由的手,拍向他的麻穴,盛愷臣半邊手臂都麻了,手也不由自主的鬆了。
“莫相離,如果你就這樣離開,我永遠也不會原諒你的。”盛愷臣憤怒道。
莫相離向前奔的腳步一滯,她跟盛愷臣除了朋友的關係,就再也沒有別的關係,可是此刻,聽着他充滿憤怒與怨氣的話,她竟奇異的覺得有些哀傷,可是她沒有回頭,因爲還有更重要的事等着她去辦,“如果你能等我出來,我們好好談談吧。”
這個人在她多次受傷失落的時候幫助過她,她可以對所有人都絕決,唯獨對他不行。
看着她頭也不回的走掉,盛愷臣氣得將安全帽狠狠摜向地面,他就是犯賤,那麼多送上門來的女人他不喜歡,偏偏就喜歡這麼個拿他不當回事的女人,安全帽的質量很好,被他那樣狠狠地摜向地面,也只是跳了幾跳,然後就在原地轉着圈,直到慢慢停下。恍惚也像盛愷臣的心,對這個見面不過幾次的女人,他打着轉兒,想要忘記她,卻將她記得更牢。
莫相離追着劉媽跑過去,劉媽是越走越快,可是拖了個行李箱,她想跑快也跑不動,見莫相離追上來,她索性丟掉行李箱,狂奔起來。莫相離畢竟是有些身手的人,她幾下就追到劉媽,攔在劉媽前面,她氣喘吁吁的道:“伯母,不要跑了。”
劉思語(此後都以此來代替劉媽的稱呼)也跑得氣喘吁吁的,她瞪着莫相離,怒道:“還來追我幹什麼?莫相離,我那麼信任你,讓你不要告訴Eric,你爲什麼不聽我的話,現在我落得這樣的下場,你滿意了嗎?”
莫相離就知道劉思語會誤會她,她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擺着手道:“我真的不是有意的,那晚景柏然跟我說起伊女士告訴他,他的親媽並非伊女士,我想他一定很想知道自己的親媽是誰,他也答應過會好好聽我說完,我沒想到他只聽了一半,就那麼激動,伯母,跟我回去吧,景柏然已經後悔了,他也派人到處找你。”
“我不會回去的,我沒臉見他,就算他原諒我,我也沒臉見他。”劉思語黯然的垂下頭,她從別墅離開後,就已經想清楚了,Eric知道自己的親生母親就是一直侍候他的傭人,從心裡上他也接受不了,她不會去爲難他,這輩子她所做的事,無非就是讓他開開心心的,如果自己離開能讓他好受些,她會毫不猶豫的離開。
莫相離半晌不知道該怎麼說,過了一會兒,她才道:“伯母,我做了母親才知道,母愛有多偉大,我知道你是不想讓景柏然因爲自己有個傭人媽而自卑,這又是何苦?景柏然已經三十多歲了,他不可能還會那麼幼稚,他一時間不能接受,只是因爲你明明就在他身邊,卻始終不肯與他相認,他是生氣這個。”
劉思語眼中似燃起了希望,她看着莫相離,“你說的都是真的嗎?”
“嗯,我從來不騙人的,伯母,回去吧,我們都需要你,你跟景柏然相處了這麼多年,你應該知道他就是那種面冷心熱的人,其實知道你是他的親生母親,他比誰都高興,跟我回去,好不好?”
劉思語低頭不語,她想跟莫相離回去,可是想起景天雲曾經說的話,她又猶豫起來,莫相離見狀,她道:“伯母,如果你一時之間還是不能釋懷,那我們先去住酒店,你得讓我知道你住在哪裡,是不是?”
劉思語蹙起眉頭來,“其實我曾經跟天雲有過協議,我甘心當一輩子的傭人,才能留在Eric身邊,若是這層秘密被捅破,他絕不會容我再待在Eric身邊。”
“那是三十年前的協議,那時候景柏然還沒長大**,也做不了主,如今他有自己的意願,就算是爸也不能干涉他,再說你是他的親生母親,你生了他,還爲他犧牲了這麼多,他會明白你的苦衷的。”莫相離根本就不覺得這是問題,只要景柏然原諒了劉思語,其他一切的問題都不再是問題。
劉思語被她說服了,莫相離見她的表情有所鬆動,便過去攙着她,回到行李箱旁,她拉起行李箱,道:“伯母,我們回家吧。”
走回到剛纔下車的地方,莫相離一眼就見到盛愷臣操着手坐在機車上,她不由得覺得頭痛,她扶着劉思語,道:“伯母,你先回去吧,我遇到一個熟人,還有些話要說,就不跟你一起回去了。”
劉思語順着她的目光望去,就看到坐在機車上的盛愷臣,她又看了一眼莫相離,這才坐上出租車走了,出租車走得遠了,莫相離回過頭來,站在盛愷臣面前,盛愷臣二話不說,一把將她扯進懷裡,迫她擡起頭,他的脣精準地覆上她的脣。
“唔。”莫相離哪裡知道他會蠻不講理又不顧場合的吻她,她心裡又氣又急,推着他牢牢的手臂,情急斥道:“放……”她剛張開嘴,他的舌就探進她的脣裡,掠奪着她的脣腔裡每一個地方,在她脣齒間肆虐。
他的脣吞嚥着她的,他灼熱的鼻息噴吐到她的臉上,帶着濃郁的男性氣息與一股清涼的薄荷味道,莫相離皺緊眉頭,使勁去掰他的手,可是他卻不動如山,她氣得半死,張嘴就要咬他,他卻狡猾地退開來,只管堵着她的脣,**着她的脣,將她的脣吮得一陣痠痛,痛得她眼淚都流出來了。
盛愷臣一手牢牢地貼着她的腰,一手牢牢的掌控着她的頭,他睜開眼睛看着莫相離因羞憤與怒氣而紅彤彤的臉,他邪笑了一聲,然後張嘴狠狠地咬着她的脣,聽到她的痛呼,他仍舊沒有鬆開牙關,直到一股腥甜的味道躥進味蕾,他才鬆開她。
而就在此時,眼前一道亮光閃過,他眯眸望去,九點鐘的方向藏着一個狗仔,他鬱郁一笑,然後將莫相離的臉正對那個方向,重新覆上她的脣,那人連拍了數張,這才退去。他滿意一笑,見懷裡的她掙扎不休,已經伸出肘子要撞他,他立即鬆開她,然後邪氣地吮了吮脣上的血絲,“好甜。”
莫相離又羞又氣,她從懷裡拿出一張紙巾,當着他的面擦起來,他的眼神漸漸變得幽深,她對他這種侮辱性的動作不是第一次,可是每次都能讓他整顆心被怒氣充滿,她擦完脣,低聲道:“無恥。”
說完她將紙巾砸到盛愷臣身上,轉身就走。現在什麼也不必談,她欠他的已經全都還給了他。
盛愷臣看着她憤怒的背影,眼神漸漸變得深邃,莫相離,我不會就這麼算了的,如果好的形象不能在你心裡紮下根,那麼就換壞的吧,只要你能將我記得深記得牢,我不在乎形式。
莫相離氣沖沖地向前走着,這幾**一直沒吃多少東西,剛纔追了劉媽一大段路,現在又因爲盛愷臣,她氣得胃一陣抽痛。還記得一句話,生氣的時候就把怒氣化成食慾,好好地吃一頓,也許就不會這麼氣了,她看到前面有一家中餐館,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衝進去點了幾道愛吃的菜,便不顧形象地大吃起來。
有幾道是川菜,辣得她嗓子都冒煙了,嘴脣又被盛愷臣咬破了,一沾上辣椒,更痛了,她一邊吸氣一邊吃得歡,把桌上的菜都想象成討人厭的盛愷臣,一口口將它們吞進肚子。
這會不僅是嗓子辣得冒煙,就連胃也辣得直疼,她一邊喝水一邊大呼辣得過癮,典型地自找虐受。
吃完飯,她下意識去摸包,這才發現自己身邊什麼也沒有,就連運動衣的袋子裡也是空空如也,她的手機跟錢包都落在了景柏然的車裡,她擦了擦額上的冷汗,這可怎麼辦?
她現在說沒帶錢,別人會不會以爲她吃霸王餐呀?莫相離從來沒有做過這麼丟人的事,偏偏今天遇上了,她真是無語凝噎,起初被盛愷臣強吻,她已經覺得夠倒黴了,現在還吃飯還沒帶錢,老天,誰來救救她?
然而今天求佛求得太多,不管用了,她坐在位子裡等了許久,都沒有等到相熟的人來,此時就算出現一個自己討厭得半死的人也好啊,只要能讓她脫離這種窘狀,她必定盡釋前嫌。
正在這時,一個熟悉的人闖進她的視線裡,她一看到那人,下意識地擡手擋臉。這麼丟人的事誰都可以知道,唯獨她不行。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那人顯然已經看到她了,原來這裡就在艾瑞克集團的背後,只需要走兩條巷子就到了。那人向她走來,她身後幾名艾瑞克集團的員工見狀,也跟着走過來,那人還沒走近,已經笑吟吟道:“總裁夫人,你也在這裡用餐啊?”她掃了一眼桌面上,捂着嘴輕笑,“喲,總裁夫人胃口真好,這麼多菜一個人都能吃下,真是佩服呀。”
來人不是洛琳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