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句天地異才一落,觀座席上的人均是交頭接耳,細聲議論,不得不重新估量這個白千璃價值。
三國中不乏有像滄子儒這般天賦凜異的天才,這些後起之秀雖沒有什麼震懾力,但說出來的話卻還是有分量的。
“既然這樣,那我也棄權罷了。”滄承澤從等候席中緩緩站起,溫笑道:“本就是爲了四妹才參加的魂修大賽,如今四妹已然被判棄權,承澤再繼續比下去也無用。”
全場又是一陣啞然,這聖龍國國公府的人莫不是串通好,來這魂修大賽搗亂的?
“那我也不比了!”慕容昭雪右手一舉,披帛隨着她的動作有些滑落,笑容嫣然:“本就是陪着千璃來的,也沒想過要參加,這下剛好,小女也棄權。”
來去還有她的三位大哥在,她是家中的女子,本就不需要太爭強好勝,比武什麼的也只不過是供她消遣消遣時間罷了。
卻不料她這話剛落,慕容府的三位公子就坐不住了,這種魂修大賽他們從舞勺之年就已經開始參加,早就比得膩了,要不是爲了給慕容府掙點臉面,維持慕容府現有的榮譽,他們還不如去做些正事呢!
再說那些獎品,對他們慕容府是一點吸引力都沒有!
慕容昭雪是慕容府最疼愛的女兒,有慕容昭雪墊着,他們也不怕受到爹孃的責罵,當下便也朗聲相告,說是不比了!
事至此地,衆人面面相覷,這第二場纔剛開始不久,就已經有差不多數十人棄權,且還都是爲了這個紅髮女子。
該說她是運氣好,還是說她紅顏禍水?
白千璃張着嘴巴半天都閉合不攏,懵然的站在原地,這是在搞什麼?
南宮昊然突然也從等候席上起身,面容溫笑:“既然如此……”
“你也要棄權!”
他的話纔剛開了個頭,就被主裁判狠狠打斷,語氣並非質疑,而是肯定。
南宮昊然依然笑如春風:“正是,南宮府一直以慕容府作爲學習的榜樣,慕容府三位公子都已經棄權,昊然便也失了興致,爲了不浪費比賽的時間,昊然棄權最好不過。”
“你這是說只有你們聖龍國,纔有跟你旗鼓相當的對手嗎?我天羅國也是人才輩出,你這麼說,是在看不起我們天羅國的人?”
主裁判此時的額頭真是“突突突”的疼,棄權就棄權,還找了個這麼冠冕堂皇的理由,還讓不讓他混了?
可怒!
“非也,只是與慕容府的公子接觸更多罷了!”
南宮昊然溫笑,輕鬆解答!
雖然這些世家大族平日相交甚少,可是在國與國的問題上,從來都是一致對外!
主裁判忍着一口怒氣,越看這些人就越不順眼,這賽還沒比呢,就已經去了那麼多參賽選手,這還是他主持那麼多魂修大賽以來,最奇葩的一次,他惡狠狠的瞪了一眼白千璃,都是這個不懂規矩的野丫頭在惹禍,若是她乖乖的離場,哪有那麼多的事端?
可更頭疼的事還在後面,只見
這些人才剛剛說要棄權,與他們對戰的對手們又不願意了,且不說不戰而勝贏得不光彩,有一些還是衝着滄子儒,慕容家,還有南宮府來的,魂修大賽每五年一次,有些人就是在上一次大賽中,輸給了他們。
好不容易苦煉修爲,爲的就是等在魂修大賽一雪前恥,這下可好,三個家族的子弟齊齊棄權,那他們這五年來的苦修算什麼?
這下,喧鬧聲更大了,簡直到了不可控制的地步。
魂修大賽一向是由主裁判全盤做主,可誰也沒想到今年會鬧出這等荒唐的事,最令他頭疼的是天羅帝還在看着呢,他這等辦事不利,以後還怎麼混跡朝堂?
可往年魂修大賽的賽制都是一對一單挑的啊,今年到底是哪裡出錯了?
這個白千璃究竟是哪裡來的妖孽,這是要把他氣死的節奏,是個女人就該好好相個男人,在家相夫教子,出來這般拋頭露面,還勾引了那麼多男人替她求情,簡直就跟狐狸精沒區別!
“蔣愛卿!”
驀然,輿論之際,一聲沉怒有力之聲響徹會場,還未見到說話之人,就見主裁判一個哆嗦,連忙向天羅帝的座席了個禮,應道:“微臣在!”
隨後,白千璃纔看到高座上的幕簾緩緩升起,只見天羅帝起身上前兩步,居高臨下的看着整個比武場,問:“怎麼還不開始?”
這位帝君模樣約莫七十,臉形微方,劍眉凜烈,雖然一副老態龍鍾,卻藏不住他老眸之下的凌厲。
他身穿一身金色龍袍,袍下赤紅的騰雲盤龍將他的氣勢襯托得更爲莊嚴,他的話剛落,主裁判蹙眉爲難:“這……皇上,這第二場的賽制,可是一對一啊!”
這野丫頭帶了個男人上場,還要比嗎?
天羅帝穩穩發話:“她不是說了嗎?他不出手!”
天羅帝自然知道這比賽的規矩,可是這魂修大賽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試探別國的戰力,聖龍國四大家族棄權了兩個,他還能探什麼?
他已經仔細觀察過會場,發現元始國根本沒派什麼重心人物出戰,而這聖龍國卻是派了不少人來,他怎麼能放過這種窺視機會!
主裁判狠狠的嚥了一抹口水,揣測着天羅帝的心思,對白千璃叫道:“白千璃,皇上寬厚,允許你帶一個幫手參賽,你還有什麼異議?”
白千璃冷笑,這主裁判說話帶刺,什麼叫允許她帶一個幫手參賽?這不是坐實了她要二對一的事實嗎?
“我說了,他只是跟着我,不出手,哪來的幫手?況且,判我棄權的可是主裁判你啊!怎麼倒問起我有什麼異議了?該問也是問你,你對我還有沒有什麼異議?”
主裁判氣得直哆嗦,可打碎的牙齒只能往裡吞,他咬牙怒道:“少說廢話,你到底還比不比?”
白千璃嗤笑:“比,當然要比,我還指望着把幻月鐲贏下來送人呢!”
“贏下幻月鐲?”白千璃這話一出,頓時迎來不少人的嗤笑:“什麼?她竟想要我們天羅國的聖器?”
“真是不
知好歹,天羅國的聖器也是她一個小小的丫頭能染指的?”
議論的語氣中夾着看不起的輕蔑。
主裁判更是覺得可笑:“好大的口氣,我今日就要看看,你是怎麼輸得滿地找牙的!”
說罷,他狠狠拂袖,對着滄子儒等人怒問:“你們,還要棄權嗎?”
雖是尋問,可說出來的語氣卻絲毫不客氣。
滄子儒不甘示弱,脣角一勾,冷笑:“自然是繼續。”
再看向其餘幾人,均是一一笑應,同聲附和。
主裁判只感覺自己一口氣血上涌,吐不出來咽不下去,活生生的憋在肚子裡,感覺內臟一陣抽痛,落座怒喊:“開始!”
白千璃精眉一挑,有些小高興,話該!
既然連天羅帝都發話了,那接下來的比賽她都不用爲生死契的事情煩惱了!
玄熙似是看出了她的小心思,薄脣微勾,眼裡流出一絲寵溺,這丫頭,也太容易滿足了吧?
“白千璃這個賤種,狐狸精,除了會勾引男人,還能有什麼本事!”
洛芝蘭擰緊着手中的帕子,狠狠的瞪着臺上的白千璃,小聲毒罵。
只要一想到滄子儒維護她的模樣,她的心就狠狠抽痛,恨不得親手撕了白千璃那張臉。
可偏偏,她卻連報復的機會都找不到。
洛芝雲微微抿脣,小聲勸道:“姐姐,現在人多,你還是少說兩句吧。”
她怨毒的掃了一眼白千璃,自那晚之後,她就再也尋不到機會去接近玄熙,她明明比白千璃優秀,爲什麼玄熙就是連看都不看她一眼?
她好不甘心,她的心情,跟洛芝蘭一樣,都恨不得白千璃去死!
“你能甘心?”
洛芝蘭回頭瞪了洛芝雲一眼,洛芝雲輕笑:“姐姐,我們報復不了她,但可以拿她身邊的人下手啊!”
洛芝蘭眉眼頓時閃過一抹精光,兩姐妹似是心有靈犀,相視一笑,計謀已生!
鑑於白千璃方纔的狂言,觀座席的觀衆現在對她是怨聲載道,據知,虞府在天羅國的威望頗重,而虞安更是虞府下一任的家主,能力修爲自是不會差。
“可惜了,在第二場就遇到虞府的大少爺,否則她還可以走得遠一點。”
一個貌美似花的女子,掩着羽扇輕蔑的說道。
“那可不一定。”一旁的女子應聲附和:“誰知道那個男人會不會出手,以二對一,就算是虞安少爺,也怕是要惡戰一場。”
“真是卑鄙,也不知道皇上爲什麼要允許這樣的人上場。”
“你沒看她有幾分姿色嗎?”女子輕輕掩嘴,小聲的嗤笑:“場中那麼多男人替她求情,還不是她手段了得?”
“噓……”拿羽扇的女子急急的止住了她的聲,細聲怪嗔道:“你不要命啦?這等事也敢亂說。”
可眼裡,卻泛着幸災樂禍的笑。
只見場中,白千璃跟虞安齊齊揖了一禮,隨着裁判的一聲命下,比武正式開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