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千璃朱脣一勾,笑得沒有溫度,原來她一直想不起來那抹熟悉的身影,就是洛芝蘭的,這樣一來,所有的事情都捋清了,洛芝蘭欲將她除之後快,可又沒有撼動她的實力,就唯有對她身邊的人出手了,就算聖龍國是元始國的附屬國,可在聖龍城,地位最高的仍然是聖龍帝,魯雙玉是無雙郡主,洛芝蘭動不了她,就只能借聖龍帝之手了!
無雙郡主的名號是皇室給的,處不處決,亦是聖龍帝一念之間的事。
而她捉走那麼多老人,就是如她所想的那般,只爲掩人耳目,實際她只是想得到穆玉山的‘仙丹’,順便再給穆玉山找些實驗的對象!
洛芝蘭,也不用留了!
就在此時,洞穴這內傳來一陣嘈雜,白千璃再次蹙眉:“怎麼回事?”
“是衛靈那邊。”
玄熙擡眸,沉聲應道。
白千璃紅瞳一凜,跨步朝着洞堂走去!
只見洞穴之內風刃大起,黑衣人見衛靈獨自看守他們,他們人手衆多,便想殺出一條血路,沒想到衛靈的風刃將他們團團圍住,連洞口的邊邊都還沒碰到,就被這一道道颶風颳得遍體鱗傷。
白千璃本還想將他們送官,可如今知道他們是洛芝蘭的手下,一腔的怒氣便在心中如旋風一般久久不消。
黑衣人見到白千璃出現,目露兇狠,反正都是一死,還不如跟對方拼個你死我活!
想着,一幫黑衣人首當其衝,舉起彎刀就向白千璃直劈而來,白千璃九幽獄火頓祭,流炎劍發出陣陣戾鳴,擡手之間便將流炎劍沒入他們的身體,哀嚎之聲頓時響徹整個山洞,她擡手擒住一個黑衣人,面容無波。
“其他的,殺了。”
留下一句冰冷的話語,白千璃拖着那名被擒的黑衣人緩緩走出山洞。
衛靈聽到命令,脣角頓時露出一抹嗜血的戾笑。
爲防止黑衣人再次自盡,白千璃讓亓雪兒用攝魂術將他控制,洞穴之內慘叫嚎嚎,衛靈不到片刻就從山洞緩緩飛出,李彥心下着急,問道:“門主,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白千璃語氣淡然:“回聖龍城。”
看似毫無波濤的臉龐,透着陰戾的氣息,似讓周圍冰寒三尺,李彥抿脣,不敢再多話,他從聖龍城來祈黃山,緊趕慢趕也用了將近兩個時辰,門主要從祈黃山趕回聖龍城,再快也需要一個多時辰,到時候,天門的人恐怕已經動手了,將副門主救出來是勢在必行,但南宮長老與慕容幾位長老的世家均在聖龍城,天門一旦動手,就意味着南宮府與慕容府要跟聖龍帝徹底翻臉,到時候內亂一起,不管是天門勝還是聖龍帝勝,聖龍城都將燃起一片戰火,南宮府跟慕容府都會受挫,副門主更不可能獨善其身。
他緊了緊拳頭,心下暗暗嘆了口氣,也不知他來找門主是對與不對,如若可以,天門也不想給門主再添麻煩!
就在聯想之際,一聲龍嘯揚天,魔龍龐大的身軀在出現的片刻颳起一陣狂風,龍腳踏地,一陣塵煙如排山倒海,李彥下意識的用手袖遮住雙眼,待動靜沉落,他拂袖而望,不覺啞然吃驚,魔龍戾息繚繞,滲駭無比,無形的壓迫感讓李彥幾乎連頭都擡不起來,冷汗,瞬間從額間滴落。
他狠咽一抹口水,曾聽聞白千璃騎乘魔龍歸來,他還有些不太相信,如今親眼所見,生駭之餘又是一片震驚,怔愣之時,白千璃的聲音便悠悠傳來:“還愣着幹什麼?快上來!”
李彥回神,就見白千璃一行人已經坐在了龍背之上,他按下心中的驚懼,翻身一躍,穩穩落在白千璃一旁。
魔龍龍眼微沉,拂翅一展,直奔雲霄!
此時的聖龍城,露天邢臺之上,魯雙玉腰桿直挺的站在中間,身上被拇指般粗的繩索捆綁,刑臺周圍的百姓越聚越多,人聲紛擾,魯雙玉耳聰不聞,眉眼淡然的看着上位之人,聖龍帝。
而坐在聖龍帝一旁的,就是告她偷盜的洛芝蘭,魯雙玉心中冷笑,她與洛芝蘭毫無交集,白千璃一回來,她就趕着上門拜見,如若不是見洛府已經失去洛芝雲,心下不忍,她纔不會好心接待她,如今卻是自己活該,讓洛芝蘭逮着陷害她的機會!
“魯雙玉,朕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可還有什麼話要說?”
聖龍帝一臉威嚴,似魯雙玉犯下了什麼滔天大罪一般,問道。
魯雙玉冷笑:“臣女能有什麼話說?皇上要信她,假的也能變成真的,皇上要不信她,真的就能變成假的,臣女無罪,皇上不信,說再多又有什麼用?”
“這麼說,你是認罪了?”
洛芝蘭臉上浮現一抹得逞的笑,說道。
魯雙玉不覺嗤笑:“洛大小姐的腦子不好,本郡主不怪你,自作孽不可活,你好自爲之。”
她知道,天門的人就潛伏在這附近,聖龍帝下令行刑之時,就是聖龍城內亂之日!
她也不想跟聖龍帝對着幹,因着長公主對她的恩情,她對聖龍帝跟長公主都懷着一份感激,但如果聖龍帝非要在她頭上踩一腳,她也不會大義到以犧牲自己來消除聖龍帝心中的芥蒂,長公主是長公主,聖龍帝是聖龍帝,這一層,魯雙玉一直都分得清清楚楚,她今日若平安無事,他日,她第一個算帳的,就是洛芝蘭!
洛芝蘭氣息一滯,看着魯雙玉死到臨頭還一副淡然的模樣,她就恨得咬碎一口銀牙,她最討厭的就是這副模樣,白千璃是這樣,就連一個沒有修爲的魯雙玉也是這樣,不過是個廢物,得意什麼?現在是她把魯雙玉踩在腳下!該得意的應該是她!
聖龍帝眸無波瀾,自聖龍國成爲元始國的附屬國,除了自己的皇位,一切在他眼中都變得不在乎,他本來對魯雙玉也並沒那麼厭惡,可她卻該死的跟白千璃交好,若不是因爲白千璃,他聖龍國怎麼會
淪落到做別人附屬國的地步?
白千璃騎乘魔龍歸來,最先拜見的不是他這個皇帝,而是她魯雙玉,白千璃這般不將他放在眼裡,他又怎麼能咽得下這口氣?
魯德名聲在外又如何?敢與他這個一國之君作對,處置魯雙玉,不過是他一念之間的事!
他很清楚,洛芝蘭恨白千璃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洛芝蘭想借他的手除去白千璃重視的人,獻他一計,那他何不將計就計,殺雞儆猴,以解心頭之恨,洛芝蘭的意思,也正中了他的心意!
看着魯雙玉筆挺而站的身姿,聖龍帝眼裡就露出一抹嫌惡,在他這個一國之君面前竟不下跪行禮,魯雙玉,即便有長公主護你,朕也要讓你看看,誰纔是聖龍國的帝君!
“無雙郡主無德,身爲皇室中人,又有長公主加之庇佑,卻犯下盜竊這等齷蹉之罪,實在有失我皇室顏面,遂剝奪郡主稱號,貶爲庶民,即刻問斬,以儆效尤!”
聖龍帝沉沉的聲音傳遍整個刑場,聖龍城的這個刑場,就是用來專門處置皇親國戚,至魯雙玉踏上這邢臺,已經荒廢了許多年!
此話一出,百姓頓時議論紛紛,而就在此時,南宮昊然越過人羣,一身白衣宛如出塵公子,眉眼溫潤,脣角帶笑,就在他想要踏上邢臺之時,守衛在邢臺臺階兩側的士兵頓時將他攔住,呼喝之聲還未叫出口,南宮昊然手中摺扇朝兩名士兵的脖頸輕輕一敲,似乎並未使出多少力氣,卻讓兩名士兵剎間癱軟倒地!
這一幕,讓周圍的百姓一片譁然,聖龍帝眼眸微沉,並未出言相阻,倒是一旁的洛芝蘭按捺不住,吃驚怒喝:“南宮昊然,你在幹什麼?你知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
南宮昊然的神情沒有多大變化,依然勾着笑容,如沐春風,只見他穩穩的走上邢臺臺階,步子不慌不忙,待站到魯雙玉旁邊,才侃侃笑道:“昊然當然知道這是什麼地方,所以纔會前來。”
“你什麼意思?”
洛芝蘭眉黛一蹙,她跟南宮昊然沒有什麼交集,不明白他現在來刑場是想幹什麼?
“昊然只是好奇無雙郡主犯了什麼罪,導致要立刻執行死刑?”
“你難道沒聽到皇上說的話嗎?”洛芝蘭冷言:“她犯的乃是盜竊之罪,她偷了我的南紅手鐲,作爲一國郡主,居然做這種偷雞摸狗的事,聖龍國還有何威嚴?難道不應該斬首示衆,立我國威?”
南紅手鐲千金難求,原因不在於它玉料珍稀,而在於其雕琢難度非常之大,南玉紅是一種極易出現裂紋的玉,但卻又裂而不碎,雕琢的時候會出現一邊雕琢一邊出現裂紋的現象,雕刻大師們在雕琢南紅玉時時常是一邊雕琢,一邊根據南紅玉裂紋而篡改圖案,雕琢難度可想而知。
而洛芝蘭的南紅手鐲,則是一件完美無缺的藝術品,鐲身沒有一絲裂縫,鐲身光滑無痕,天平大陸之上,只此一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