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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荷紫葉雖然是王春香的丫環,卻也不敢點頭答應一定要幫王春香。
因爲衛氏有言在先,不但要照顧好王春香,且還要看管好她,不能讓她出任何差池。
若王春香要是讓她們幫她逃走,她們是絕對不敢答應的。
相對王春香來說,她們倆人更怕衛氏,她纔是當家的主母。
王春香斜睨着她們,壓低聲音說道:“晚上你們倆幫助我出門。”
紫荷紫葉一聽,趕緊雙雙給王春香跪了下來,拼命的磕頭求饒着:“小姐,請饒了奴婢,此事萬萬不可啊。”
“哼,有何不可?”王春香冷聲說道。
“小姐,奴婢要是這樣做了,夫人會將奴婢打死的。”紫葉紫荷倆人的聲音已經帶了哭腔。
她們知道要是放走了王春香,她們倆人下場會是怎麼樣。
“你們要是不幫我,我現在就讓你們死。”王春香眯着眸子說道,眸子裡射出了冷森森的寒光。
“小姐,求求您,饒了奴婢一命吧。小姐,求求您……”紫荷紫葉哭着求請。
王春香喝道:“閉嘴,誰要是再敢哭的話,我現在就將她丟下馬車去。”
紫荷紫葉趕緊拼命的抑制着哭聲,但瘦弱的身體還是一抖一抖的,此時的她們,猶如那擺上案板的魚肉,隨時等候着王春香來宰割。
王春香見她們倆人不作聲,繼續說道:“放心,我也不會讓你們倆人白幫的。若你們能助我成了事兒,我將你們倆人的賣身契還給你們。從今往後,你們倆人就不再是那受人奴役的丫環,就是自由身,我娘也奈何不了你們的。我還會給你們倆每人十兩銀子,回家後找個好人家嫁了吧。怎麼樣,願不願意?”
這個條件太誘人了,對於賣身爲奴的人來說。重歸自由身自然是夢寐以求的大事,何況不但可以恢復自由身,還可以白得十兩銀子。這條件要是不答應,那真是傻了。
且如果不答應王春香,她真會將自己倆人打得皮開肉綻的,如其受那些皮肉之苦,還不如答應了王春香,爲自己的未來博一博。
紫荷紫葉倆人對視了一眼,皆心動了。
“小姐。您說的這一切都是真的嗎?”紫荷弱弱的問道,抹了下眼淚。
王春香從袖籠中掏出幾張泛黃的白紙來,展開,對着紫荷紫葉倆人擺了擺,說道:“你瞧,這就是你們倆人的賣身契,你們倆人是我的貼身丫環,娘早前就將你們倆的賣身契給了我,準備讓你們倆人做陪房。如今,有機會讓你們拿回這賣身契。就看你們倆能不能把握這機會了。”
她看出了紫荷紫葉倆人的動心,又掏出了兩錠銀子來,每錠約有二三兩銀重,在手裡掂了掂說道:“只要你們倆人現在應了,這三兩銀子現在就可以給你們,剩下的銀子和賣身契我會鎖在房間中的匣子內,等我安全離開家之後,我將鑰匙給你們倆人,到時你們倆人拿着東西離開就成了。”
紫荷紫葉倆人平時累死累活的做一個月。才能掙幾百文的月例,如今只要點點頭,三兩銀子就到手了,怎會不動心啊。
“小姐。您讓奴婢怎麼幫您呢?”紫荷低聲問道。
王春香心中大喜,知道她們倆人已經答應了自己,想想也是,自己開得條件如此優越,是人都會答應的。
“你們倆人附耳過來。”王春香向她們倆人招招手。
紫荷紫葉倆人附耳過去,王春香如此之般吩咐了一遍,她們倆人點頭應承了。
“你們倆人聽好了,這件事只許成功不許失敗。若要是計劃失敗,我最多受我娘幾句責罵而已,而你們倆人則是會丟了性命的。因此,你們倆一定得小心謹慎,更不可告訴他人。”王春香不放心,又認真的叮囑着,將其中的利害關係再次挑明。
“小姐,我們省得。”紫荷紫葉趕緊應了。
王春香說話也算數,立馬爽快的將銀錠子遞向她們倆人,一人一錠,然後三人懷着心思回了家。
衛氏在大門口焦急的張望着,見王春香從馬車中下來,一顆懸着的心這才放了下來。
王春香上前親熱的挽了衛氏的胳膊,進了家門,而紫荷紫葉因心虛,則垂着頭跟在衛氏母女倆後面,她們倆自然沒有王春香那樣強的心理素質。
曉嫺和康宜文倆人回家後,第一件事就是將王春香送的那塊金黃色喜餅拿出來,肉眼自然是看不出什麼不妥的。
“怎樣才知它有沒有毒呢?”曉嫺看着喜餅在沉吟着。
“我們將它掰成兩半,一半用水泡成糊狀,這樣我們就可以查看它是否有毒。”康宜文建議着。
“嗯,這個法子倒可以試試。”曉嫺拍了下腦袋贊成着。
康宜文趕緊拿來一個裝了水的小碗,小心翼翼的瓣了些喜餅放進碗中。
原本清澈的水很快就變成了渾濁的糊狀,康宜文將銀簪放進去探了探,曉嫺有些緊張的盯着銀簪瞧。說句心裡話,她是不願意銀簪發黑的。
可事實是殘酷的,銀白色的銀簪頭很快就成了黑色,康宜文的眸子沉了下來,手在顫抖着。
“可惡,該死的王春香。曉嫺,我們明兒就報官去。”康宜文狠狠的捶了下桌子,烏黑的眸子變成了紅色,咬牙切齒說道。
曉嫺重重的嘆了口氣,說道:“你先彆着急,我有種預感,她今夜可能會來咱們家。”
“爲什麼?”康宜文不解的看着她問道。
“我也只是猜測,王春香既然費了這些的心思想要害我,她的目的是爲了什麼,還不都是爲了能嫁你。明天她就要成親了,要有所作爲,也只有在今夜。先前在鋪子裡,我故意告訴她我晚上歇在鋪子中不回去,家中只有你一人,當時我就見她的眸子亮了。
反正我總覺着她今夜要做些什麼,不然太對不她自己所做的一切。當然,這只是我的猜測,我倒希望她今兒莫要前來,她要是安份的嫁人,安身的去過未來的日子,往後再不來擾我們,我倒可以既往不咎的。”曉嫺說出自己心中所想。
她雖然不能任由別人來欺負自己,可也不是趕盡殺絕之人,更不願意節外生枝,惹出許多是非來。有些事,過去就過去了吧。
“不行,她陷害你一事,咱們還得繼續查,若真是她所爲,咱們一定不能饒了她。她心腸之歹毒,這世上難尋,咱們不能就這樣放過她,否則,將來還會有其他人被害的。”康宜文眯着黑眸,堅決的說道。
“嗯,先過了今晚再說。”曉嫺點點頭。
而後她和康宜文倆人商量了一番,然後康宜文去了康家。
天色黑了下來,王春香家燈火通明,人頭攢動,僕人們都在忙碌着,爲明天王春香的親事做着最後的準備。
王天德坐在大廳中,與管家商議着明天待客的事宜,而衛氏在王氏的陪同下,又再去檢查了一番陪嫁的妝奩,看有無差錯。
“哎,香兒終於是要嫁了,我這心裡還真是有些難受。”衛氏看着滿屋子的妝奩,輕嘆一口氣說道。
笑容斂去,臉龐染上了不捨,雖然王春香最近讓她操了不少心,可真要嫁人了,還是不捨的,畢竟只有這一個女兒。
王氏也在心中吁了口氣,想着王春香還好未在成親前再出什麼亂子。
她拍了拍衛氏的手,軟聲安慰着:“養女到百歲,終是他家人。反正香兒嫁得近,往後要是想她了,去看她或是讓她回來,都方便得很。哎,說實話,到現在我這顆提着的心啊,纔算是定了下來。香兒還算是個爭氣的,沒讓我們失望。”
衛氏明白王氏話中的意思,也輕輕頷首:“哎,是啊,我也一直擔心呢,今晚倒可以睡個安穩覺了。”
“呵呵,今晚你真能睡得着嗎?”王氏又反過來笑着說道。
“呵呵,這倒也是啊,走,我們去看看香兒吧。”衛氏也輕輕掩嘴笑了,心情又好了起來。
能讓王春香妥妥當當的嫁了,比什麼都重要。她知道,王春香一日不嫁,一日就有出茬子的可能。
王氏也點點頭:“走,你這做孃的還得給她好好說說,成親後該怎樣做個好媳婦,好娘子,還有新婚之夜的那些事,你得都和她說清楚,省得她到時會驚慌,鬧出笑話來。”
“噗,我知道,這些話兒啊,我幾日前就和她叮囑過了。”衛氏用帕子又掩了下嘴。
“那就好。”王氏也笑了。
說話間,倆人來到王春香的房間外面,紫荷守在門口,見到衛氏和王氏,忙福了身子問好。
衛氏向房間擡着下巴點了點:“小姐在做什麼,開門。”
紫荷趕緊打開了門,衛氏和王氏倆人進了房間,卻並未見到王春香。
倆人不由臉色變了變,衛氏立馬寒着臉問道:“紫荷,小姐人呢?”
“回夫人的話,小姐正在沐浴。”紫荷垂頭應道,手指有些發抖。
衛氏和王氏倆人看了一眼,仔細聽了聽,淨室內果然有水聲傳來,倆人輕吐了口氣,嚇死了。
倆人在椅子上坐下,準備等王春香沐浴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