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上午,卉香閣門口。
曉嫺看了看了時辰,眉頭微蹙,這都已經辰末,快到吉時了,所有準備開張的工作均已準備就緒,爲何蘇簡然還未過來。
依着蘇簡然的性格,今天這樣的日子,他不可能會遲到或不來的。
就算他真的有事兒不能來,他也會派人過來知會一聲,不可能這樣不聲不響的毫無消息。
難道他出了什麼事?
曉嫺眸中滑過擔憂。
吉時到,蘇簡然依然未露面,在曉嫺的吩咐下,燃了炮竹,卉香閣正式開張營業。
曉嫺在鋪子之前,就和蘇簡然兩人制作了精美的宣傳單頁,派人在京城四處發放,做好前期的廣告宣傳。
花在京城這些夫人千金們眼中並不陌生,哪家沒有專門的花園,花園中一年四季奼紫嫣紅,香氣四溢,小姐們的閨房中也少不了用當季的插花來妝點。
但花在她們的眼中,只是一種爲生活增姿添彩的植物而已,可以養來觀賞,可以用來製作香囊。
此時,喝花茶尚未流行,包括用鮮花浴都還極少極少。
而現在竟然有一家鋪子專門經營各種花茶,而且不同的花兒搭配,還能起能美容養顏和保健身體的作用,勾起了大家的興趣來。
物以新鮮爲奇,大家都對曉嫺的卉香閣有些期待,都想看看那所謂的花茶是否真有這樣的效果。
因此,鋪子一開張,立馬有三三兩兩的客人們進了鋪子。
大家首先對各色乾花產生的濃厚的興趣,因爲這當中不但有很多並非當季的花朵,還有很多見到未見過的花兒。而且雖然是乾花,但並非是那種乾巴巴毫無水分毫無賣相的乾花,它們只不過比鮮花的個頭要少些罷了,顏色賣相,均和鮮花一樣。
不但漂亮,而且看着個頭小小的鮮花,還特別的可愛,令人愛不釋手。
這就是空間神奇的地方,在空間外面曬制乾花,不要說水份會喪失,而且顏色更會與之前的顏色大相徑庭。
“你們這真的是乾花嗎?”有一個婦女就指着白色瓷罐中嬌豔的幹玫瑰問道。
“夫人,這些都是乾花,夫人,您看,它們不但賣相好看,而且保留了原始的香味,經久不衰。玫瑰是美容養顏最佳的花兒,可飲可食可浴可泡,夫人,您氣質出衆,可以買些回去試試,若用它天天泡澡,可以起到香體的作用……。”經過曉嫺培訓過的營業員甜甜的介紹着。
這些營業員均是蘇簡然從他自家產業下面的鋪子中抽選過來能幹的丫環,經過曉嫺的培訓後,變成了具有一些現代味的花茶店營業員。
營業員的聲音清脆婉轉,而且音量不小,其他人也聽見了她的介紹,這些夫人千金們哪個不想自己變得比別人貌美好看,這樣才能抓住夫君的心,才能找到最佳的夫婿。
也有人踏步上了二樓,想要品品花茶的味道。
街對面一家早點鋪子裡,方迎雪看着曉嫺鋪子里人來人往的十分熱鬧,氣得雙眼通紅,手中的帕子都被揪爛了。
要不是蘇簡然曾警告過她,她恐怕早就衝上前去將曉嫺的鋪子一通亂砸了。
蘇簡然警告的話語還在她耳邊迴響,“你以後要是敢去找沈姑娘的麻煩,或她鋪子的麻煩,本世子會讓你們方家一夜之間破產,然後滾出京城。”
方迎雪知道,蘇簡然這話沒有沒有錯,她們方家在京城只是一個做生意的小商戶,無權無勢無靠山,蘇簡然要是想與方家做對,方家會死得很慘。
她更清楚,方家要是敗了,她就不能過上眼下這種錦衣玉食的生活,就得變成一個天天爲溫飽問題操心的貧家女,她不要過那種日子。
可是眼見着曉嫺的鋪子生意好,她又十分不甘心,氣得差點兒吐血。
“迎雪,你好好的生啥氣呀。”方迎雪身旁一個方臉姑娘撇嘴道。
“哼,你懂什麼,要是你看着仇人在眼前,你去不能上前去報仇,而且還要眼睜睜的看着她生意好,你說你生不生氣。”方迎雪瞪了方臉姑娘一眼。
方臉姑娘瞥了眼曉嫺的卉香閣,不屑一顧道,“切,這不才開張第一天嘛,你怎會知道她的生意就一會興隆。再說了,她的生意若真的好,你家也可以開一間這樣的花茶店,將她的生意搶光,這不就成了嘛。”
搶生意!
方迎雪眼睛一亮,這主意不錯,蘇簡然說不許去曉嫺的鋪子裡搗亂,可他卻沒說自己家不能做這樣的生意啊。
自己家本來就是做生意的,什麼樣的生意賺錢,自己家當然可以去做啊。
而且自己向父親出了個賺錢的好主意,父親肯定會特別開心的,這樣,自己在父親心目中的地位會不可撼動,自己會重新變成家中那個驕傲的小公主。
方迎雪美滋滋的想着,臉上之前的鬱悶之氣一消而散。
方父本來指望着方迎雪能嫁給康宜文,好爲方家找個靠山,誰料到,這靠山沒找到,反而還將康宜文給逼死了。爲這事,方父沒少罵方迎雪,這些日子一直沒有給她好臉色瞧,她在家中的地位直線下降。
方迎雪現在爲想到這樣一個好辦法而激動不已。
她沒有注意到鋪子角落有一道冷冰冰的眼神掃了她一眼,要是眼神能殺人,方迎雪已經被劈成了兩半。
除了方迎雪在默默含恨關注着曉嫺的卉香閣,柳玉媛也同樣用冰涼而又帶着恨意的眼神盯着曉嫺的鋪子,好希望天上劈下一道雷,將曉嫺給擊中。
沈曉嫺,你等着,搶我的然哥哥,我會讓你滾出京城都不知道怎麼滾的。
柳玉媛讓丫環去打聽後得知了曉嫺的姓名,但對她的底細並不十分的瞭解,要是知道她是二婚,柳玉媛肯定氣得吐血而亡。
這邊曉嫺的鋪子熱鬧的開張了,但她心裡一直隱隱有些不安,在替蘇簡然擔憂着。
那邊的蘇府雅園內,蘇簡然一張白皙的俊臉,此時已經不能用黑來形容了,渾身充滿了怒氣,眸子裡似要噴火。
所有下人們離得遠遠的,不敢走近,怕被他的怒氣傷着。
他一早用過早餐,準備去曉嫺的鋪子,結果還未走兩步,就發現頭暈乎乎的,然後就暈了過去。等他醒來後,他就被鎖在了屋子裡,本來這樣的屋子是無法鎖住他的,但還有一個人負責監視着他。
這人就是蘇簡然之前學武的師父,年約五旬的林成峰!
“師父,這是怎麼回事?”蘇簡然撫額,指着緊閉的門窗皺眉問道。
他眸中開始聚集怒氣。
林成峰輕嘆一口氣道,“世子,這些日子,夫人說您太累,讓您在屋裡好好休息幾日。”
“什麼,讓我在屋裡休息?這是什麼意思?”蘇簡然眯着眸子怒問。
“咳,世子,這是夫人的意思,您就照辦吧。”林成峰將臉別去一邊,沉聲道。
蘇簡然甩了甩頭,將那種眩暈之感給甩去,他現在算是明白了,母親這是將他給關了起來,早餐被下了藥,都怨自己一時不查,着了道兒。
不過,也這不怨蘇簡然,他根本就不會想到蘇母會起這樣的心思,在自家吃飯,怎會想到飯菜中被下了迷藥。
但他偏偏是吃軟不吃硬的主兒,見此,他立馬起身站起來就向門口走去。曉嫺還在等着自己,今天鋪子第一天開張,她需要自己幫忙的,再說了,她要是看不見自己,也會着急的。
“世子,您還是好好休息吧,您出不去的。”林成峰忙上前阻止。
“師父,您難道就不念及一點兒師徒之情嘛,難道就忍心看着我困在這兒哪兒都不能去,這和做牢有何區別。”蘇簡然紅着眼睛問林成峰。
他知道,自己的功夫和林成峰相比,那還差得太遠,這也是蘇母讓林成峰看他的重要原因。
林成峰面色有些爲難道,“世子,對不起,我也不想這樣做,但侯爺對我有恩,他的吩咐我不能不聽,請諒解。”
“如果我執意要出去呢?”蘇簡然步步相逼。
“那……我只得出手了。”林成峰抿了抿嘴道。
“好,那就來吧。”蘇簡然撩起潔淨的白袍,揮掌向林成峰襲去。
雖然明知不是林成峰的對手,但他也得要試試。
林成峰輕鬆的向旁邊避去,蘇簡然一招落空,另一掌又緊接着劈來。
但蘇簡然是林成峰的徒弟,林成峰對他的一招一式瞭解透徹,不一會兒功夫,蘇簡然就只有喘氣的份兒了。
“再來。”蘇簡然擦了擦額上的汗水,不服輸的大聲吼道。
屋內打鬥聲不停,蘇簡然的怒吼聲令院外的蘇母紅着眼睛搖頭,她這也是被逼無奈,只得出此下策,現在得去靖遠侯府了,柳夫人在等自己呢。
蘇母帶着丫環去了柳府,商量蘇簡然和柳玉媛的婚事。
傍晚時分的卉香閣內。
“掌櫃,世子被蘇夫人給關了起來。”一個營業員向曉嫺輕聲彙報着。
“什麼,世子他竟然被關了起來。”曉嫺驚訝的問道。
營業員輕輕頷首稱是,曉嫺秀氣的眉毛擰在了一起,怎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