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落,面具人便直接走向房間的另一道門,打開、離開。
她走了?
看到這一幕,林紫衫傻眼兒。
面具人煞費苦心的把她抓來這裡,還故布了那麼多疑陣,她怎麼可能就這樣,什麼都不對她做,就走了呢?
“嘭!”
此時,緊閉的房門打開。
蕭逸闖了進來。
“紫衫!”
當蕭逸舉起手中的電筒,看着被五花大綁在椅子上的林紫衫時,他整顆心都揪了起來,痛楚不已,急忙走過來,“紫衫,你不要怕,我來了,我馬上就救你出去。”
聽到蕭逸的聲音,林紫衫渾身猛然一顫。
一種無法言說的痛楚更是一瞬間瀰漫在她的五臟六腑之間。
怎麼會是蕭逸!
林紫衫看着蕭逸,一滴滴晶瑩透明的眼淚更是情不自禁的從她眼眶中流淌出來。
“沒事了。”
蕭逸看着林紫衫落淚,本能的擡手想要幫她擦拭掉眼淚,同時柔聲安慰她說:“已經沒……”
在蕭逸的手要碰觸到林紫衫臉頰的一剎那,林紫衫將頭給扭開了。
她承認。
這一刻她沒有看到容徹,真的是很失望。
但同時,林紫衫卻又很擔心容徹。
容徹一定是出事了。
不然他不會不來救她的!
蕭逸的手尷尬的僵硬在半空中,聲音停頓,一雙眼眸深深地凝視着她。不過一瞬之後,蕭逸依舊溫柔如水,似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繼續輕聲安慰林紫衫說道:“……已經沒事了,不會再有人傷害你。”
說話間,蕭逸已經將綁住林紫衫的繩子給全部解開了。
“走吧!”蕭逸本能的想要伸手去攙扶林紫衫,但是伸手到半空中,蕭逸收回了手。
而蕭逸這一細微舉動,林紫衫盡數看在眼裡。
她有些尷尬。
也有些愧疚。
明明蕭逸救了她,但是她卻讓蕭逸難看了。
只不過……有些事情她無法將就。
“好。”
林紫衫點頭,她一邊邁步朝屋外走去,一邊擡眸看着蕭逸,欲言又止的模樣。
“紫衫!”
看着林紫衫吞吞吐吐,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說的樣子,蕭逸不禁停下腳步,看向林紫衫,語氣十分認真道:“你想要對我說什麼?”
“你是怎麼找到我的?”林紫衫問:“是不是阿徹他……”
蕭逸眸色一沉,即使到了這個時候,林紫衫對容徹卻還是滿含希望,“不是。因爲這一段時間出了很多事情。所以,我命人暗中監視保護着你。”
“原來是這樣!”林紫衫呢喃,神情卻又一種無法掩飾的悲傷痛楚。
不過一瞬之後,林紫衫凝眸,又一次語氣十分認真的問道:“那你知道綁架我的面具人是誰嗎?”
“傅韻如。”蕭逸回答。
“傅韻如?”林紫衫一驚。
的確!
策劃綁架她的人的確是傅韻如。
但是剛剛和她在黑屋子裡說話的面具人卻絕對不是傅韻如。
“蕭逸,剛剛有一個戴面具的女人一直和我在這間黑屋子裡,你……”就在林紫衫想要把她所掌握的一切情況,全部告訴給蕭逸知道的時候,她突然肚子絞痛。
“我的肚子!”林紫衫一張麗顏痛苦萬分的皺到一塊兒,“好痛!”
“我馬上送你去看醫生。”蕭逸一把將林紫衫攔腰抱起,將她送去看醫生。
“醫生,我的孩子……”在意識渙散之前,林紫衫強撐着精神,不停地央求着醫生說道:“請一定要保住我的孩子,不管是有多危險,你都一定要保住我的孩子。”
“紫衫小姐,你放心,我以一名醫生的名義向你發誓。不管怎麼樣,我都絕對不會讓你有事情的。”醫生向林紫衫篤定保證說道。
“還有……”
林紫衫聲音虛弱,她扭頭看向一直守護在她身邊的蕭逸,感激而又信任萬分的說:“……蕭逸,暫時不要把我的情況告訴給阿徹知道。我不想讓他爲我擔心,我……”
然而,這一次,林紫衫的交代還沒有說完,她就整個人暈厥了過去。
而在林紫衫徘徊在鬼門關的時候,容徹也是整個人陷入昏迷之中的。
直到第二天晚上,容徹才終於清醒過來。
“容爺,你醒了?”
一見到容徹醒過來,米雪興奮不已的跑過去,“來喝一點水,你現在需要大量補充水分。”說話間,米雪已經將事先準備好的一杯水端到了容徹面前。
容徹狐疑。
爲什麼米雪會在他面前?
他剛想張口問米雪,可是一張口,喉嚨就一陣難受,好似被成千上萬個刀片給狠狠劃割着一樣,難受至極。
於是,沒有多想,容徹從米雪手中接過水杯,一飲而盡。
但喝了一杯之後,容徹依舊覺得口乾舌燥。
“還要喝嗎?”米雪問。
容徹點頭。
米雪又立馬跑去給容徹倒了第二杯水。
一連喝了五杯水之後,容徹終於說話了,“你爲什麼會在這裡?還有……我這是在哪裡?”
“這是容小姐臨時給你安排的一個住所,容小姐說雖然現在傅韻如已經被找到,甚至已經被關押在了一個著名的精神病院。但是……”
“精神病院?”容徹皺眉,“她不是暈倒,應該在醫院,怎麼會去精神病院?”而且……容徹非常清楚的記得,他在暈倒前,是將傅韻如交給暗影的。
既然如此,那米雪爲什麼會知道傅韻如現在的情況呢?
“是這樣的。”米雪不急不忙,條理清晰的回答容徹說道:“我和容小姐、南宮一起返回容家的時候,正好碰見你暈倒,也撞見了暗影,南宮和我就給傅韻如診治檢查了一下,發現她被深度催眠,找不到喚醒她的方式。所以,南宮就提議將傅韻如送到海島精神病院去試一試。”
海島精神病院!
容徹知道那裡。
在一座孤島上,整個島嶼就是一座精神病院。
有着這世上最爲先進的精神治療技術。
“現在容小姐、南宮以及暗影小姐都全力去尋找林紫衫小姐,所以就由我這個醫生來照顧容爺你。”這時,米雪繼續回答容徹的疑惑。
“原來是這樣。”容徹頓時瞭然,一聽到“林紫衫”這個名字,容徹一顆心又立馬揪了起來,“紫衫找到了嗎?她現在情況怎麼樣?不行!我得去找她!”
越說越激動,容徹乾脆直接掀開棉被,準備下牀,去找尋林紫衫的下落。
但是容徹一下牀站起來,腦袋就一陣暈眩感出來。
“容爺!”
見狀,米雪連忙上前攙扶着他,關切的問:“你怎麼樣?”
“我……沒……”容徹搖搖頭,本能的想要開口回答米雪說——他沒事。
但話到嘴邊,容徹眉頭緊鎖,眸光深邃,問道:“米雪,我到底怎麼了?”
“那個……”米雪臉色陡然一變,眼神更是開始閃躲着容徹的,支支吾吾半天道:“容爺,你放心吧。你的身體狀況很好,不會有什麼事情。”
“不會有什麼事情?”
容徹重複了一遍米雪這話,臉色一沉,聲音一凜,“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是……”
“米雪!”
見米雪又要閃爍其詞,容徹一激動,伸手一把用力拽住她的手腕,將她拉近自己,咬牙厲聲質問着米雪說道:“你最好把話跟我說清楚,我到底是怎麼了?”
米雪貝齒輕咬脣瓣,掙扎猶豫了好一會兒,米雪這才小聲回答容徹說道:“傅韻如她給你下了毒。”
“下了毒!”容徹一驚,但卻一點兒都不懷疑。
不然的話,他之前也不會那麼稀裡糊塗的暈倒,並且還被傅韻如給狼狽的綁了起來。
“很嚴重?”容徹看着米雪的眼睛問。
“容爺,你放心,我和南宮一定會不惜一切把你治好的。”米雪擲地有聲道,但她這個回答卻更加間接的說明了,容徹現在的情況不容樂觀。
容徹俊顏一沉。
他猜得出傅韻如給他下如此狠手的心思。
得不到他,就寧願把他毀掉。
“我要去找紫衫!”容徹強撐着精神,咬牙堅定說道:“至於我身體的情況等我找到紫衫之後再說。”
“可是……”
“沒有可是!”容徹冷冷打斷米雪的話,“我一定要去找紫衫。”他的身體情況,他心裡清楚。但是紫衫那裡拖不得。傅韻如對林紫衫可以說是恨到了骨子裡。
一旦傅韻如有機會對林紫衫下手。
她一定會殺了她的。
“容爺!”
眼看容徹要離開房間,去找林紫衫,米雪再也無法隱瞞什麼,大聲衝着容徹的背影喊道:“紫衫已經失蹤快兩天了!”
“你說什麼?”容徹陡然轉身,一陣眩暈再一次猛烈的襲擊上他腦袋,他身體一顫,整個人差點兒狼狽的摔倒在地上。
“容爺!”
米雪急忙擔憂的跑過去。
不過這個時候,南宮墨卻從外面走了進來,及時伸手攙扶住了容徹。
“阿徹,你……”
“墨,你快告訴我,是不是已經有整整兩天沒有紫衫的下落了?”
這南宮墨剛一開口,容徹就一把用力抓住南宮墨的胳膊,一雙深眸更是急切非常的緊盯着南宮墨。
一聽到容徹這話,南宮墨立馬擡頭看向一旁的米雪,眼神之間充滿了責備。
而米雪則是一臉自責的低下頭。
見狀,容徹一顆心更是一下子跌入了萬丈深淵。
“紫衫她……咳咳……”
容徹情緒一陣激動,頓時狂咳嗽起來。
“容爺,你先冷靜一下。我相信紫衫她吉人自有天相,你不要太擔心,她一定不會有任何事情的。”米雪一邊安慰容徹,一邊自然而然的靠近他,擡手力道溫柔,動作充滿節奏的拍撫着容徹的脊背,“你現在不能激動,心情一定要平穩,不然的話……”
米雪憂心忡忡的話還沒有說完,容徹卻已經一陣狂咳之後,一口鮮血噴涌了出來。
“阿徹!”
南宮墨呼吸一滯。
“容爺!”米雪也驚慌不已。
一時之間,整個房間壓抑、亂作一團。
“米雪,趕快把容徹攙扶到牀上。”南宮墨着急不已的對米雪說道。
“好好!”米雪連連點頭,和南宮墨一同將容徹攙扶上牀,兩個人一起開始向容徹又一次實施治療。
米雪撩起衣袖。
南宮墨拿出針管。
從米雪手腕血管中抽出了一管子血,再注入到容徹身體之中。
血濃與水。
漸漸地,容徹和米雪兩個人的關係也變得緊密濃稠。而此時的林紫衫也終於從生命危險中掙脫出來了。
“蕭逸,我的孩子怎麼樣了?”林紫衫一醒來,就立馬追問蕭逸,她肚子裡孩子的情況,“是不是已經……”
說到最後,林紫衫的聲音顫不成聲,她甚至完全不敢繼續追問蕭逸。
“沒事了。蕭逸一如既往,眼神柔和的看着林紫衫,語氣十分堅定道:“醫生說你的孩子保住了。只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