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兒(歸一的後宮完)
是兒詫異的看向非兒,好像是她該向她行禮吧?
非兒不動的看看天,不知道,他早習慣擡頭看人了誰知道這些女人的品級。
但是兒一貫的嚴謹,歸一的後宮的品級在她心裡瞭如指掌,是兒急忙道:“木妃客氣,是本宮失禮。”
木竹,淡雅一笑,如吹開的湖面般心馳盪漾。
是兒猛然間想到了古清幽,同樣清麗脫俗的女人.同樣的不食煙火的寧靜,只是一個不得帝王寵愛,一個卻享盡榮華,可是本質又有什麼區別,是兒沒資格憐憫別人因爲她也在輪迴之中苦苦的掙扎,是兒底下頭,那抹看透後的定然好似歷經滄桑般穩固。
剛想離開的木竹首次停下打量一個屬於歸一的女子,她在焰過一年了除了迷途她一次對一個女子側目,迷途的淡薄讓她欣賞,可是這個女子眼中----似乎有些看不出的東西,木竹來自公國,師承道遠大師(空致淨),儘管他不會承認,可是空之淨得文德武學她卻學了五分相似,空之淨憂愁時總會在水印和公國的交接處彈琴誦經,木竹就出身在公國,她十三歲見到空致淨,爲了她陰性過過的身體空之淨教她武學,不然他叫他師傅,她卻敬他爲父,她二十歲開始,空之淨身後永遠會站着一個異常俊逸的少年,一個撫琴,一個舞劍,爲一杯黃土,爲一個冥想……木竹看眼繁華戚放的宮廷路好似清淡的生活模糊了她的記憶,她來這裡兩年了,可是那一琴一劍依然如昨日般清晰。
她會被歸一帶回來不是意外自認可以自保的,面對歸一的挑釁時,沒了方寸,那個鷹般的男人光明正大的和她打了三場結果她竟接不住她一招,她手中的長鞭舞出了道元的功力,也晃動了她的心神,在心裡木竹很佩服他,可就是他強佔她爲妃讓她氣憤,歸一高高在上的身份也另她卻步嗎,如果說她可以不喜歡焰國宮廷的奢華,但是她卻不可能不爲處處找過他的歸一動心,但是他的寵愛會持續到幾時呢?是繁華過後的孤獨還是春色退去後的僵持,那她寧願無情,寧願和歸一沒有交集,所以她本就淡然的心沒必要爲了他掀起漣漪,可是事已至此她也學會了淡然處之,只要安靜她可以不過問他的瑣事。
木竹不知道是兒的事,整個皇宮除了司徒和還活着卻閉嘴的奴才們,誰也不知道是兒爲什麼在宮中多年還穩坐映妃的位置。
是兒卻知道木竹的事,她不打探她的過去,卻知道她在宮裡的一舉一動,身爲前皇后的女官,她有自己的情報系統,即便現在不用了,有人也喜歡沒事兒了跟她說"閒話"每個曾經跟着小姐曾一度輝煌的人,現在也從這些小小的後宮爭鬥手段中尋覓着當年的無法無天,因爲她們的眷顧她儼然接受着她們的好意。木竹的"事蹟"被說成七八個版本在宮裡流傳但是能讓東宮眼線注意的就是她有身孕的消息,不過不知道爲什麼她不讓歸一對外公佈,但是歸一卻請了太醫監管她的藥膳。是兒不願揣測他們的故事也不想知道歸一爲什麼要看着她,在是兒看來這不過是一起一落得時間差,無論是曾多麼的榮耀終抵不過小姐的一張一弛,可是說是兒也是靠着小姐當年的印記,麻痹着自己無聊的日子。
木竹是看眼是兒難得的開口:“姐姐在想什麼?” 是兒給了她一種熟悉的好感。
是兒看着一襲青紗的木竹,面料和彩繪是小姐最喜歡的七重木,這種價值連城的東西也只有小姐和她養出的少爺們才當垃圾用。
木竹注意到她的眼光不好意思的縮縮的衣服,心裡卻有絲失望,她以爲是兒不會看中這些東西。
是兒確實不會看中,她的衣櫃鎖着的物品不比木竹宮裡的少,只是……是兒的嚴重有絲苦澀……只是他不是歸一圈養的寵物,歸一也不會爲了裝本她費神……菲兒拉她一下,她淡淡的拍拍她的手:“沒事”這麼多年了她要想不開也不會嫁給歸一,是兒看着木竹提不起半點嫉妒,或許是兒和非兒都高傲的相信這個世界上沒人能避過小姐,即便歸一真的用心,誰又還能換其他倒灌陰水潭,血取鎮海珠的決然,那些事件纔是歸一百分百的熱情,纔是年少時的單純的輕狂,是兒轉移話題道:“木娘娘的髮簪很好看。”次級九鳳朝儀事故小姐最喜歡的款式,小姐說這東西排場。
木竹苦笑的扶扶髮鬢她不喜歡這種讓人誤會的髮飾,更不會無法接受他的女人看的眼光:“和衣服不配。”木竹很欣賞身上的裝束——簡單,大氣,潑墨桃花的清幽,卻不喜歡頭上的髮飾,沉重,俗氣的讓她想起她的身份。
是兒看出的自在,從心底開始欣賞她的孩子,怪不得歸一疼她,她有着小姐的孤傲還有小姐整人時不假思索的“清純”,只是一個用來騙人,一個不懂事實。是兒抿嘴一笑,單純的提議:“材質是寒冰絲吧,如果纔會上再加上冰海一日醉色澤會更好。”要是小姐他會再添一杯鑽石粉末讓金光晃了所有人的眼。
木竹不解的看眼身上的圖案,她只感覺漂亮不知道這裡沒有什麼講究,很多人間了她的衣着就對她冷眼相向了根本不會跟他提衣服上缺什麼,即便是年節聚餐她也是跟在歸一身邊也沒人有機會跟他招呼談話,不過這幅漂亮的讓她喜歡的圖案還可以更好看嗎?木竹感興趣道:“映妃擅長繪畫?”
是兒搖搖頭,他是個丫頭學不來小姐們的東西。
木竹沒來由的對她有好感:“我要去賞菊,姐姐去嗎?”
是兒愕然:賞菊?春天的菊?哦!對了!歸一什麼辦不道!是兒想不落寞都落寞。
非兒是不把歸一當盤菜,誰讓人家的主子是老大,人家又不是明睿帝的粉絲呢。
是兒輕易的看出她的心思,隨波逐流道:“謝謝。”
非兒無所謂的跟着她們走,非兒三年前已經嫁人,她選一個普通的車伕,基本是用她家的小姐的手段吧她可憐的相公嚇怕的像個老鼠,在家時地道的老大,出門了傾侍和傾折見了她也不大聲說話所以她天天開開心心的橫走豎竄,沒事了去找小景串門,閒了就來給是兒當丫頭。
……
御花園,焰國最想甦醒的春裝,是兒熟悉的地方門這裡的一草一木都被七殿下破壞過,現在的佈局是是兒一手打理出來的,這裡保持的曾經的樣子,還有七殿下燒過的痕跡,可是兒卻有了物是人非的蒼老感,這個皇宮就是她的家,她精心準備的家,卻不會有家的溫暖,小姐的備受寵愛……
“映妃娘娘,你又走神了。”
是兒莞爾:“想起了往事。”
木竹不會過問,是兒也不會說話,兩人慢慢的走着,看花的同時都有自己的心事,這種心事奇妙的糾結化散出不一樣的結論……
盛放的菊花中飛舞着零星的蜜蜂,陪襯的枯草和樹木也是秋天的金色,整個御花園的西菀是是兒沒見過的另一番景緻,非兒小聲嘀咕:“真舍的下本。”
木竹不好意思的低頭,卻沒聽到是兒斥責她的丫頭,木竹雖不是心高氣傲之人,可是在宮裡呆久了該有的面子和尊重都是隻多不少,她意外的看向是兒,是兒看着一朵小菊花避開了她的目光,她不是不懂,只是她和非兒的關係豈是她能理解的:“……高瞻遠矚風月事……殘落成泥暗自傷……”
“姐姐在說……”
“咦!迷途姐姐,你快來啊!這裡的竟然有菊花!”
是兒和木竹望去,一個“金光”外放的女子抱着一隻小貓向她們走來。
木竹皺了眉頭。
是兒微笑。
柳煙眼尖看見了她們,稍微一愣就拉着剛拐進來的迷途向她們跑去,迷途被動的被她拉着。
木竹的皺眉越皺越深,這裡是她的私人地,沒有她和皇上的允許也不可進入……可矛盾的是木竹也不是仗勢欺人的主子……
柳煙一身耀眼的金光,眼裡對木竹的厭惡絲毫都不加掩飾,她心思一動的上前:“妹妹給映妃娘娘請安,給木妃娘娘請安。”
“起來吧。”
“不必多禮。”兩人都沒有計較她顛倒的稱呼順序,她調皮的起身,順走就攬上了是兒的肩:“映妃娘娘,你上次去太后那都不叫上妹妹,後來妹妹要去見太后,太后都不理人家呢?”
“現在是海棠花期,太后很忙。”
柳煙不高興地挽緊她,就是抱怨是兒不叫上她。
是兒苦笑,卻不從感覺柳煙是無理取鬧,柳煙能坐穩六妃之一靠的覺不是她表面的嬉笑取樂,相反是兒認爲如果迷途和木竹倒臺她都不會,因爲柳煙懂事,她知道什麼時候該從歸一身邊消失。
迷途恭敬地向木竹行禮後向是兒問安。
兩人都對她點頭,她不好意思的拉着柳煙想走,她自然知道這裡是誰的地方,作爲和木竹一樣性格的她,在沒有木竹受寵的情況下感覺矮了木竹一截。
柳煙不依的掙開她:“怎麼了,難得我見到映妃姐姐,人家還要跟姐姐玩呢”
木竹掃眼兩人平靜的當沒看到柳煙的“金光”。
柳煙瞧眼木竹,官家出身的她輕易的能看出木竹身上的價位,她故意小聲道:“臭顯擺。”
非兒不避諱的撲哧一笑。
是兒尷尬的看向非兒。
非兒悠哉的看着菊花。
木竹平靜的對是兒俯身:“姐姐,我先走了,您慢慢看。”
“不送。”
柳煙衝她的背影做個鬼臉,大聲道:“我們去看孫娘娘,好久沒去看她看,好想文秋啊,映妃姐姐,你說皇上爲什麼不讓我收養文秋啊,人家可喜歡文秋了。”
木竹聽到文秋兒子稍微放慢了腳步,文秋?皇上跟她提過,很聰穎的孩子,可他又母親爲什麼皇上卻要別人養育他?那個不言不語的孫娘娘難道就不會傷心?
“你啊,自己生一個最好別總惦記文秋。”孫小藝的下場是皇家無辜的犧牲品,小姐在位時,可以爲了皇族毫不憐惜的下手,可是如今小姐離開了這個是非圈,她全本的初衷也不再堅持,今年小姐來時,看着碰傷頭沒人看顧的文秋,有意跟她提及多照顧一下孫家。
“纔不呢,人家就是看着文秋可愛。”
“錦秋也很可愛。”
“姐姐啊!人家就是要文秋嗎!”
是兒不想點破她要文秋的目的,但文秋也不會落入別人的手中,孫小藝雖不能言語甚至偶然還有些癡傻,可是文秋身上的衣物和鞋子都是她一針一線縫出來的,即便是五年他撿小姐是都穿着孃親給她的衣物,是兒從不認爲文秋會跟的“顯赫”的姨娘跑:“我感覺錦秋不錯。”
柳煙跺跺腳,不依的嘟起嘴。
……
是兒見到傷秋是在夏季,天還沒有亮這個才四歲的孩子抱着滿身帶血的泥濘仇恨瞪着新建的逐業宮。
是兒看眼她起濃的傷口,大清早的不懂誰會在這裡時間候在木竹的寢宮:”你怎麼了?”
他鷹般的眼睛帶着故也特有的冷傲,是兒驚訝的開張嘴,最後又閉上。
小傢伙似乎理解錯了他的意思嘲諷道:“你也看不起我?你也認爲我孃親是賤人。”
賤人?是兒想起他是誰了,龍傷秋,母——冷亦然,正二品門下省冷益上的重孫。
“你們沒資格看不起我!你們才賤!你們跟一個女人搶男人,你們不要臉打孫姨娘,你們往文哥身上扎針不讓那個更賤的男人看到,你滿口仁義的關心孫姨娘,背地裡卻讓文秋哥拖衣服給老男人看,你們賤!你們犯賤!我早晚把你麼這堆賤人殺了,還把那個死在男人肚子上的狗皇帝殺了!賤人!這裡都是賤人!”罵完他帶着傷跑了。
是兒好似聽外星語般不解:“喂!傷秋!傷秋!……”是兒吧龍袍遞給非兒:“你等皇上。我去看看。”她拔腿去追,這一追讓是兒三年不得寧靜,這一追讓處在暗處的是兒走出檯面……
傷秋不是個好打發的孩子,他早熟的讓是兒難以招架,每次是兒問話他都是嘲諷的看着是兒的眼睛,他沒有觀念,心裡知道誰該死誰不該死,嘴上就理解殺賤人和不殺賤人的區別,他不認識字,看不懂簡單的詩詞,是兒皺着眉頭聽他罵一些難聽的話,手中也沒有鬆懈包紮的動作。
“你能進去。”他問的肯定,鷹般的眼睛像歸一鷹般刺痛了是兒的心,是兒點點頭,知道他指的是木竹的新寢宮。
“你去把她殺了!”
“沒有理由。”
“她的人毆打我娘!”
“你可以打回來!”
“我打不過她們!她們!——她們——”傷秋的胸部快速起伏,憋氣的小拳頭和小眼睛瞪的通紅通紅的可笑。
是兒看着他很有心情笑,不知是麻木還是看多了黑暗,她談上不憐憫着這個孩子,只因爲一些自己冷圖被侵佔的不痛快想撒氣:“給你機會你敢下手嗎?”
他的眼睛更紅了:“敢,一定敢!”
……
晚上,是兒去了東宮:這裡沒有任何變化,東宮的侍女太監一個都沒有撤換,這裡的日用品還和往常一樣的光亮,她走進側房跪倒在地:“是兒參見親政王,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
……
“是兒參見親政王,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
……是兒咬咬牙,真不收了這個莫名其妙的王爺。“是兒參見親政王,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
——吱呀——旁邊的房門打開,素看眼地上的是兒,在看看閉門的房間,俊朗的小臉很有義氣的退了睡意一腳踹開了龍回一的大門。
龍回一在丫頭水憐煙的攙扶下出來,如鬼如神的面容瞬間掩蓋了月亮的風華,略顯無力的纖纖素手隱含着遙指天下的魄力。
是兒開門見山道:“你知道?”至於什麼他心知肚明。
“啊——”回一優雅的伸伸懶腰,纖韌的腰肢隨意的靠在門扉上立領的綢緞衣衫在月色下讓是兒不敢凝視:“那又如何?”
“你怎麼不……”
“我想我孃親了。”說完門扉自動合掩,他詭異的容貌笑的是兒心裡一陣發涼。
素一聞言瞬間閃亮了眼睛:“太好了!太好了!我也想媽媽!五哥太感激你了!飛吻!再飛吻!”
是兒望着他們,心裡的無力感就如她愛歸一般難耐,這羣皇室的皇子,這羣被小姐帶大的孩子,你可曾知道你可曾後悔——他們眼裡的人命就如草紙般輕賤,他們爲了死心甚至不顧念別人的感受,他們看着肉食強弱,他們看着道德淪喪,他們冷眼旁觀的自己的子民處在水深火熱之中,只爲你——爲你這個曾經的東宮之主看不下去了能過來訓斥他們!小姐!爲什麼會這樣!你帶大的孩子啊!子民不懂得博大不懂大家卻都自私的沉寂在自己的感情中任性的讓你寵愛!——小姐——你寒心嗎!你敢直視你從小照顧大的冷眼嗎!你見過五殿下見人吃人時無動於衷!小姐!——你傷心嗎!是兒哭了!哭她家小姐和他們一樣的鐵石心腸哭那活該被他們蹂躪的人們!——
這一狀是是兒告的,她告皇上沉迷女色,她告帝王荒淫無度,她告宮廷不辨是非!她告木竹獨霸後宮!她告五殿下至今不婚!她告七殿下欺男霸女!她告八公主拒絕下嫁!她告龍歸一沒事欠揍!……
幻惜出現那天,如幽靈般出現事兒的寢宮,是兒可憐兮兮的給她捶背,她一身上等獸皮竟然做出了絲綢般的觀感:“怎麼了,呼我那麼急,我還以爲吃錯了呢。”
是兒滿肚子委屈不知道怎麼發,難道讓她說——你兒子都該下地獄——還是說你兒子跟你一樣不是東西:“小姐你回來好不好。”
幻惜無聊的趴在她的躺椅上:“別拐彎抹角的我很忙。”
是兒瞪她一眼,熟練的捏着他的肩膀,臉色不自覺地洋溢着有了靠山的欣喜,其實是兒細細想想,她何嘗不是想着幻惜的孩子,她敢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能讓任何人趴到在歸一的枕邊,還不睡她的背後站着一個手段陰毒心腸狠絕的小姐,她想幾位少爺如此肆無忌憚恐怕也跟她一樣感覺背後有小姐和姑爺吧。
幻惜瞧見她的笑臉,頭疼的揉揉額頭,她就知道,就知道這班人不懂居安思危,她之所以不支持這個世界還剩火焰、水印兩國,就是怕這個孩子翅膀硬了亂飛,人啊一旦沒有對手還有什麼意義!不過如果看着歸一和空零掐架她還真看不下去,她寧願他兩掐別人:“歸一呢!”幻惜剛說完,回一一陣風似的撲她身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哭訴:“娘!娘——你終於回來看孩兒了,孩子以爲娘不要孩兒了呢,娘!你可要爲孩兒做主啊!大哥欺負兄弟不讓小回在家裡住了!嗚嗚——娘!孩兒好可憐,好可憐——”說完王幻惜懷裡蹭蹭,幻惜撫摸着他的長髮使勁的往下拽:“我讓你哭!丟不丟人!本小姐的臉面都被你丟完了!”
“啊!——啊!——娘——娘——”
稍慢一步的素一,索心緊跟着捧着一堆鮮花撲在幻惜身上:“媽媽——媽媽!想死我了!鮮花贈美人,兒子爲母親獻禮!”說完調皮得在幻惜的臉上親了一下。
回一嫉妒的眼神能把這個腦筋遲鈍的弟弟宰了。
索心在她懷裡蹭蹭撒嬌的樣子一點沒有平日封號公主的風範。
是兒瞪他們一樣。
幻惜把三個傢伙推開:“讓讓!憋死我啊!是兒,你不是說突擊告狀嗎,怎麼這羣白癡都在!”
回一,素一眨巴着“青春”的大眼道:”只突擊大哥,是大哥犯錯,孩兒可乖了。”說完一個勁的搖擺他們的狐狸尾巴,死活想把自己整成大狗。
幻惜看着他們僵硬的尾巴,依然的活動下腰肢:“快點吧,我那荒淫無度的大兒子呢,我最喜歡捉姦在牀!”捉他跟孫小藝時就很帶勁,可惜老五在那破壞美感。
……
逐業宮,不算大不算小的宮殿,奢華的外表僅用了一年時間完工耗資半個國庫,擁堵時半年的國民所得稅,木竹憂慮的坐在院中,院中的菊花毅然戚放,她不安的在院中走動,寧靜的面容因爲昨日皇上要封她爲後苦惱三年了,她跟了皇上三年了,不敢說不獨寵卻也差不多,如此優秀的一個男人想不愛他都很難吧,能被他那樣寵着誰敢說誰不自滿,權利下呆久了總讓人難在迴歸平靜:“娘娘,你該進屋了。”
“本……”
幻惜帶着一堆“看熱鬧的”人過來,她還真搞不懂自己一個前朝皇后老往兒子的後宮跑什麼,可是就是有那個幾個不老實的天天想把她挖出來,這次她都沒敢驚動潛遠,這要是被龍潛遠知道了,回頭龍潛遠非得扒他們一層皮:“不用了,進去也得出來,還是別費手續的好。”
木竹回頭,這是她第一次看到幻惜,很普通很普通的一個女人,和映妃一般的年紀卻在穿着和所在的位置上比映妃地位高,可是六妃中木竹搜不出她的面容,當她看到她身後的七殿下,八公主。和黏着她的親政王了。趕緊上前行禮:“木竹參見親政王,親政王千歲。”
回一抱着幻惜撒嬌的在她身上蹭。
“木竹參見親政王,親政王千歲。”
“……”還蹭。
“親政王千歲。”蹭就是蹭!
幻惜拔起他無良的腦袋,輕車熟路的看着木竹:“你滴!錯誤滴乾活!”
木竹在她問話的起身,靜靜地看着幻惜,是兒裝白癡的往幻惜身後躲,回一、素一、索心都往她身後走。
木竹奇怪的看了他們片刻,可她在後宮的地位也是毋庸置疑的一人之下,即便她脾氣好那也不是誰想捏就能捏的,爲妃這麼多年不差一個孤魂野鬼:“請問您是?……”
“我是文秋的姑姑,傷秋的乾孃。”呸!什麼輩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聽說你的人欺負我的兩孩子就想捏螞蟻一樣是真的吧。”
“我想你可能有誤會……文秋很得皇上喜愛,皇上去年還想着把他過繼給本宮,本公主們可能能傷了自己的孩子。”木竹點名了她的地位也擡出了皇上,意思是識相的滾了。
幻惜不是識相的人:“反正我不管。你是皇妃吧,不是皇妃也有實權吧,他的孩子就是你的孩子吧,你也說了自己的孩子,你就看着你自己的孩子被人欺負啊,你的腦子進水了還是被豬啃了,算了我也不跟你廢話,;我家裡還煮着飯呢,來人啊!來人啊!先打個七十大板讓我加是兒消消氣。”
是兒嘴一撇腳一跺:“那有?”
“得,你別裝了。”
好吧不裝了,是兒躲一邊督指甲去了,說實在的她還真有點那個木竹,這次好不容易逮着藉口能那個一下就那個一下……反正她無辜。
木竹無畏的看着他,感覺這個女人有趣的可笑:“請問你憑什麼叫訊北宮,這裡是皇家後宮,即便是冷家孫家的小姐您也不該來皇宮吧。”
進來的是爲看着懸殊的身份,誰也不敢動手。
木竹就這麼看着幻惜。
幻惜再次搬開回一靠她身上的腦袋對身後的素一道:“你去叫你哥去,趕緊解決了,我好回家。”家裡的米要是熬糊了就不好了。
素一領命的快速飛奔,想一下不對,跑的快就代表媽媽離開的早,可是不跑吧,他現在又看不見媽媽:“被五哥耍了,老子飛奔——”
歸一的衝刺速度不比素一低,但他到建業宮時以恢復帝王的氣度。
幻惜無聊的指指他的女人:“你的。”
歸一看着她,瞪眼掛在幻惜身上的回一,然後點點頭,斜眼都在瞪笑的燦爛的回一。
回一比個勝利的手勢。
木竹無解的看眼回一,此刻的親政王在她眼裡是陌生的,那個冷眼看人,運籌帷幄的男人不再是她迷惘時讓她隨心而爲的智者,可她相信自己不會有事,一來他是歸一的人而來她的人闖的禍親政王都知道,親政王背地裡還幫她那卻不懂事的丫頭攬了責任要不然給她們十個膽,他們也不敢那麼放肆。
幻惜頭疼的想着她的米飯,看來她還是快點解決的好,她隨意找塊木頭在手裡甸甸重點:“你過來。”
歸一整整帝王裝,二十七八的她看着她手裡的兇器,沒來由的頭疼:“好好說。”
說你個頭!龍女在外闖禍你們在家闖禍一個都不讓安生,考龍女要敢跟小蝦勾搭她就敢敲斷她的腿,人家的好青年小蝦可不能落她不良兒子手裡:“過來!”語氣已經不善。
歸一突然冒出去:“你不是要打她嗎,你看着我幹嘛!”
木竹楞了,她身後的丫頭也愣了……“皇上……”
“就她?什麼貨色!本小姐怕她髒了我的招牌!”
是兒汗顏加汗顏,她就算知道小主子們的目中無人是跟誰學的了,其實整件事和木竹沒什麼關係但是你看小姐說她的那樣子活像是個臭蟲,你又能指望她養出的兒子歸一。回一、素一、索心有多大人性,是兒慶幸幸好空零小主不是她養大的,熟不知空零比這幾個有過之無不及,誰讓都是一個娘生的。
“你過來讓我打兩下我回家煮飯啊。”
木竹毅然上前:“等等!我的人犯錯我自己……”
幻惜拿棍子指着歸一:“你過不過來!”
“我的人犯錯我會……”
“好,你不過來,我過去!”
“住手!——這裡是逐業宮你……”
歸一抱頭就躲,幻惜就是砸他。回一。素一翹着腿助陣:“加油!加油!”
“必勝!必勝!”
“人家好心疼大哥哦!可是人家好久沒看到打架了!大哥萬歲!”
“媽媽!你是我偶像!”
“住手!你住手!來人快住手!”
回一舉着頗不高呼:“自由萬歲,暴力萬歲!”
拿着武器的手下聽不到皇上求救就在那裡乾巴巴的站着。
木竹看着追逐的兩人氣的大叫:“出去!都出去!”太不把她放在眼裡了,這麼多年她還沒受過這樣的起,忽視她!她早忘了被人忽視是什麼感覺!“出去!”
“啊!重了!重了!大哥中標了!”
“噓——媽媽!你下手輕點,大哥疼死了!”
“媽媽,小心大哥家的母老虎不饒你!”
“第一回合,自由萬歲!”
木竹平靜下心神,深吸一口氣道:“住手!龍歸一你給我住手!”她不自覺的喊出了屬於閨房的樂趣。
龍歸一沒住手,徐幻惜住手了,第一聽聞一個女人喊她的兒子,莫名的讓她聯想到了不合的婆媳的關係,怪不得呢,原來看媳婦提着兒子的耳朵讓她兒子洗碗真的很難受呢:“喂!小回,這地界不錯嘛,種點菜啊瓜啊,肯定長的好。”
素一趕緊馬屁到:“好,種什麼長什麼!媽媽真有眼光!”
“大哥說這裡的土都是進口的,肯定長。”
歸一聽到進口二字有些不好意思。
“還很茂盛。”智者的結論。
幻惜一錘子拍下:“好,就這裡了,這裡我徵用了,先把礙眼的花給我拔了,再弄帶點白菜籽,我近來研究農作物。”
“是。”
“遵命。”
“來人,逐業宮清空。”
木竹在一片推到的花色中不敢置信的看着歸一,那個愛她的男人,那個陪她吹簫的男人,那個依劍天下不驕不躁的男人,怎麼一夕間陌生的好像沒有在她耳邊說過愛她,怎麼好似昨天的溫存就是昨日的黃花,木竹不懂,真的不懂……
是兒懂他的不懂,是兒憐惜也是馬後放炮。但是不懂又如何當你被樹立起了是你的作用就是吸引一個人,這個人不是皇上,而是很多私心人的遊戲,是兒牽起傷秋的手,私心的希望將來年的一代沒有肉身強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