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惜扒下晨兒的手,優雅的整整衣衫:“把四少爺找來,就說我要見他。”
“是,小姐。”
三小姐院落:
霧惜緊張的望着妹妹,不知道如何跟她開口。
幻惜“傻傻”的繡着花也不過問。
最後還是霧惜忍不住了道:“妹妹,你聽說了嗎,龍家向六妹下聘了,讓下月中旬完婚。”
幻惜故作驚訝的擡頭:“這麼快,和我出嫁的時間差不多耶。”
霧惜看着妹妹無所謂的表情,首次生氣的奪下妹妹手裡的秀針:“幻惜!你怎麼就不擔心呢!”
“我擔心什麼?”那個徐兮惜嫁不嫁又和她沒關係,況且她和那個珍珠似的妙人可不熟悉。
“幻惜,爹爹絕不可能讓兮惜出嫁。”
“哦。”那又如何呢,她都要結婚了不能待嫁的,突然間幻惜指着霧惜道:“姐姐!爹爹不會是想讓你代價吧!”
霧惜的臉色暗淡了,往日多見的笑容也跌落了她滿腔的熱情,她無奈道:“有可能。”
幻惜激動道:“不行!姐姐怎可能替人待嫁。”她的姐姐這麼優秀是要時時刻刻都陪着她的。
霧惜低頭下,似乎有種隨運的灑然:“我早就想好了,家裡除了我根本找不道待嫁的的人選,而我是最好的選擇。”
“那怎麼行,龍家要是知道換了人,還不……”不行,想個辦法,要嫁也讓那個兮惜嫁,瞧她天天眼高於頂的樣子,讓她去嚐嚐當小老婆的感覺。
霧惜反過來安慰幻惜道:“沒事,大不了就是獨守空閨。”她就是想說給妹妹聽,讓她相信還有人關心她,還有人需要她。
幻惜看着姐姐悲壯的樣子,不得不佩服她的偉大精神。
據說那個龍家詭異的不得了,現任龍家家主龍潛遠娶了兩房正妻都死翹翹了,N多小妾也沒留下幾個,幾乎都是生下孩子後就和世界說拜拜了。
但就是這樣一個衰人,現在竟還有多房妾室,陪寢者無數。你說這不是有毛病嗎,其中那幾房有名望的妾室聽說誰也不想坐上那個正妻的位置,因爲傳說龍潛遠克妻。
“姐,要不然我和你換換。”
霧惜聞言高興地摸摸幻惜的小手,感覺她這半生的付出都沒有白費:“妹妹,你長大了。”
幻惜不好意思的低下頭,或者半輩子了,能不懂事嗎!
“姐姐的事,姐姐心裡有數,如果姐姐不能陪着你,你要照顧好自己。”
幻惜看着眼前這位與自己年齡相差無幾的女子,驟然感覺她是那麼的女人,那麼的柔弱,那麼的具有美德。“姐姐……”要不咱跑吧,俗稱私奔。
……
六小姐別院:
這裡的佈置比其她小姐的閨房多了絲尊貴,裡面的一草一木都是徐府獨一無二的珍藏。
石子鋪成的小路旁,鮮花齊綻,美不勝收,不大的一塊菜園裡是供這裡的主人休憩娛樂的閒做。
一位眼角帶淚的婦人看着躺在牀上安睡的女兒,不敢哭出聲音,她掩嘴嗚咽,我見生憐的樣子不比牀上的少女遜色,她越想越爲女兒擔心,終於忍不住讓淚水劃出了眼角。
徐滿金卸下商人的奸詐,此刻就如一個丈夫一個父親那樣看着他今生最珍視的兩個女人,溫柔的開口道:“洛洛你放心,我不會讓兮兒嫁進龍家做小!”
洛氏擡眼對視自己的愛人,除了相信他,她別無他發。慢慢依進相公溫暖的懷裡,她就像一個需要安慰的孩子,埋首低泣。
徐滿金緊抿嘴角,發誓要不顧一切保護他的兩個最愛。
--------------分割線----------
焰國厲三十五年秋末:
徐府張燈結綵,人頭攢動,今日是徐家送兩個女兒出嫁的好日子。
門口吹拉彈唱的藝人鼓足了勁歡騰,舞獅舞龍的隊伍更是搶佔了兩條街,出入的賓客比預期了多了五倍。
與王家聯姻和相傳被龍家看重的徐家現在是風生水起,贊好聲一片。
那些本沒必要參加女子出嫁典禮的大員們也一個個趕來捧場,生怕錯過了討好兩大霸主的岳父大人的好機會。
與外面的喧鬧形成鮮明對比的是新娘的閨房,徐幻惜搖搖頭上的假鳳冠,有點不太相信自己就要進墳墓了,前生都沒結過婚,今生愣是給實現啦!
是兒往她手裡塞個如意,唱道:“祝小姐一路平安,如意吉祥。”
徐幻惜撇撇嘴懷疑自己吉祥不起來。
“小姐,您在這坐着,奴婢去外面看看。”
“恩。”
幻惜見是兒跑開,隨手把玉如意一扔,趕緊露出頭來喘息一下乾淨的空氣,她的迎娶時間是明日凌晨,他們說那個時間吉利,爲了那個吉利的時辰,她就要被折騰兩天。
如果她真嫁過去了這大好青春誰賠呀!
徐幻惜摘下重重的頭飾,決定先出去偷點吃的。雖然她也想過逃婚,但她感覺那樣不地道,她是那種發誓結婚後要當賢妻良母的淑德女子,還是柔弱的小可憐,那麼偉大的事她可不想幹,但淘吃這事她很樂意。
她偷偷的避開不多的守衛,躲過幾個忙裡偷閒的丫頭後,潛入了人民重地--廚房。
幻惜剛想偷吃,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有遠而進向這邊走來,她趕緊藏進了空置的大缸裡,舉目一片黑暗。
不一會,兩個鬼祟的人影四下打量一下,放心道:“你拿着,等三小姐上了花轎把東西灑她的飲食了。”
“然後呢。”
這個聲音很膽怯,不過不是幻惜熟悉的聲音。
“然後不管如何你把她和後天北上的新娘換了。”
“啊!”
那人驚訝的張開嘴,想必也聽說了龍家的傳說。“可……萬一……”
“你放心,萬無一失,這藥夠她睡一兩個月了,保準她進了暴龍的洞房才知道上當了,哈哈!”
“好吧。”
過了好一會,兩人才悄悄撤離。
……
徐幻惜等兩人離開後,慢慢的從大缸裡鑽出來,她伸伸有點僵直的身體,無所謂的跳出大缸,潛了回去。
徐幻惜一個人,坐在鏡子前,左右看看自己越來越有氣質的小臉,驕傲的把自己成爲別人陷害的對象,當做自己無以倫比的魅力。
“不知道徐露惜看上我哪一點了,這麼急於把我幹掉。”不過,好像那個龍家比那個王家還有錢,她要不要被迷倒呢?傷腦筋。
哎!就當她發揚精神,幫姐姐一次吧!(這件事一定要記入史冊,因爲她曾這麼偉大過)
是兒開心的抱着一堆發光的寶貝闖進來:“小姐,小姐!快看!這事夫人們送你的!”不過當她看到被小姐摘下的紅冠時,立即沒了笑臉,嘮叨道:“小姐!您不可以這個樣子,人家四小姐已經把自己打扮好了,您怎麼可以……”
“好了,我又不是不戴,你過來,你和你說個事。”
“什麼事?”
等幻惜對她一五一十的說完聽到的話,是兒的眼睛已經瞪成牛頭了:“小姐!這件事奴婢要告訴老爺!”
徐幻惜不客氣的賞她一拳:“你傻呀!不能說,過來,我問你,你相信我嗎?”
是兒看眼神態迥異的小姐,總覺得這兩天小姐越來越怪,最終拿不定主意道:“相……信……”
徐幻惜哥們好的攬住她的肩,是兒不自在的扭扭身子,幻惜沒讓她掙開:“你只有相信我纔有可能發家致富。”說着還滿臉愧疚的嘆口氣:“以前都是我太柔弱了,沒給你帶來什麼好日子,但從今天起,我要發奮圖強,稱霸天下!”
“啊?”
“不是,是走向富強。”
是兒柔順的點點頭,雖然不懂但她只是個丫頭,聽話絕對沒錯。
“我姐姐呢?”幻惜出嫁這麼大的事,她不應該不在身邊。
“在夫人那,夫人一早就把大小姐叫去了。”
“我們不管她啦,你記住哦,到時候混進龍家的人裡面跟我跑。”
“帶上非兒吧,如果我們都不見了,非兒也沒法在徐府過。”
“隨便,你可記好了我們是一條繩上的。”
是兒大義的點點自己的腦袋,發誓要成爲她的忠實擁護者。
一場陰謀中的陰謀就這樣達成了,一個權傾天下的女人就這樣邁進了她的人生,一個安排好的過程就這樣踏上了北進的紅嬌。
唯一出了意外的是王家婚慶當天,王千幻跑了。
徐霧惜當衆掀起蓋頭,揚言她要在王家等夫君回來。
而龍家派來接人的是一羣龍家在江南的合作伙伴,當時差點沒把徐滿金氣死。
這夥人在據徐家百公里外時,把轎子轉交給了一個冷臉的怪人,徐幻惜感覺有人把她抱起來放進了馬車,他正式接收了原本去徐家的隊伍,帶着爲數不多的人回去交差。
徐幻惜從顛簸中醒來,看看身上這身紅衣真是刺眼,她偷偷打開車簾的一點小縫,一道實質性的冷芒射來,嚇的膽小的徐幻惜趕緊放下車簾。
以心怡身經百戰的應驗推斷,車外的男子起碼有何她一戰的實力,前提是她有擁有她的現代化裝備。如果空拳,那就麻煩了。
她再掀開窗子的一條縫,是兒與非兒夾在一堆陪嫁的女僕裡對她輕輕的揮揮手。徐幻惜比了個OK的造型,決定先補眠,不和門外的傢伙傷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