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麼看,作業寫完沒?”活動一下筋骨舒服多了。
回一看看歸一,歸一跳下牀,理所當然的搖搖頭,撫摸着黑亮的鞭身道:“夫子問燕几圖下面還可以演變什麼?”
“唐國。”
“是不是唐國下面還有呢?”
“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夫子單研究唐國就可以用一年。”
“哦。”龍歸一盯着鞭身,久久留戀,好想男孩子都偏愛武器。
“你喜歡這條鞭子。”
歸一點點頭。
有眼光,幻惜看眼他臉上不青不腫的淤痕:“給你。”
“真的?”
“假的。”
“不,我要。”說完毫不客氣的搶了過去。
“這東西是用血養的。”
“什麼意思?”
“以後再講,你現在只需把它當繩子玩,你還在工作嗎?”
歸一擡頭,扯動脖子上的傷痕還有些生疼:“恩。”
“下次記得閉穴載重,對你有好處。”
“不懂?”
“去問龍傾侍。”
歸一表情斷裂:“我不如自己琢磨。”
另一面,隴墓堡的食客院--竹樓裡,聞中塵拿着稿紙反覆的重複一個圖形,地上堆積了團團稿紙,他不停的在用毛筆畫線切割紙張,時而凝眉,時而舒展,時而點頭,時而苦思,最終他畫下最後一筆後,臉色豁然開朗,開口語無倫次:“我終於知道了,我終於知道了,既可依賓客的多寡和杯盤的豐約而調整廣狹,又可在燕銜之餘陳列書籍,可謂--善變而適用也!高!實在是高。我怎麼就沒想到呢,縱橫離合百變之變--妙呀!”
一位丫頭打扮的姑娘推開門,見自家先生如此失態,詢問道:“聞先生,你怎麼了?”
聞中塵臉上不掩喜色:“馬上備車!我要見龍主!”
“是,先生。”
龍家堡主院,紅木樹的書房裡:
龍傾折拿起一塊木頭,左右思量的問題:“大哥,龍主剛纔爲什麼出手?”害得他們要修房子。
龍傾侍契好他手中的最後一塊紅木,窗子的原型已經修復,可龍傾折那邊只弄了一半,他一言不發的着手幫忙。
“大哥我問你話呢。”說話的時候有意無意的看看千篇一律的龍潛遠。
“你閉嘴。”
龍傾折瞥他一眼,撿起一塊新的木材,小聲嘀咕道:“閉嘴就閉嘴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功夫比我好嗎,連主母都打不過有什麼好吹的,你了不起呀,你了不起私審主母去,就有本事教育我,想你一個堂堂的龍主親衛以前還不是想整誰整誰,可如今呢?你整主母一下試試,你也不怕她哭死你,就知道兇我,以爲我軟柿子呀,我其實很……”
突然龍傾折閉嘴了,笑着討好道:“大哥,你幹嘛拿劍指着我,呵呵,大哥危險。”
龍傾侍面無表情的收回劍:“自己幹。”轉身走出凌亂的地方,幫主子研磨去了。
龍傾折無語的看着他消失不爽的劈開一截紅木:“幹就幹,一個月之內別想我弄好!”
“呦!這是說誰呢?”
“啊!”龍傾折嚇的後退一步,眼前金光閃閃的移動物體不是剛剛離去的主母還能是誰:“小的見過主母,主母康福。”禮數還是要守的,他就很納悶這麼多東西怎麼壓不死她--還有她怎麼又來了,要不是她,他也不用在這玩木頭!
“小折很有雅興嗎?”
“主母,主子在裡面呢。”千萬別和他廢話,他天生討厭閃光體。
“哦。”幻惜往裡看了一眼,龍潛遠在批閱奏章,龍傾侍在一旁研磨,只有一個龍傾折閒着:“我來找你。”
“找我?我沒錢!不是……主母我不是那意思。”
“沒關係,小歸把算盤拿來。”
小歸?龍傾折完後一看,發現金山後面還跟着土堆,不是,是少爺:“小的見過大少爺。”
歸一趕緊回禮:“不敢。”他是龍主的兩大近身侍衛之一,隴墓堡誰人敢惹,雖然他是名義上的大少爺但那只是名義上的不具備任何意義。
“沒錢呀。”幻惜踢踢腳下的碎末:“那你還敢把上好的紅木劈碎,你可知道這價值連城。”
龍傾折突然背脊發涼:“小的……一時失手。”
幻惜擺好算盤:“你一個月薪水是多少?”
龍傾折苦哈哈的道:“一百倆。”
“高收入人羣。”
“謝主母。”
然後幻惜開始波拉算盤珠。
龍歸一悄悄的看看屋內帶着崇拜帶着敬仰帶着他也不懂的迷戀。
“一棵50年的紅木衫樹,總共創造的價值摺合白銀是196000倆,加上其在成長過程中給大地帶來的綠色摺合白銀20000兩,爲一些經過的人、動物遮風擋雨的慈善基金摺合黃金30000兩,它的身影可以成爲一方風景,給予人以美的感受此欣賞價值是560萬兩,也許,當洪水襲來的時候,它可以挽救許多生靈,包括你的生命……這……”幻惜飛快的波動盤珠--噼裡啪啦--的聲響鎮的龍傾折一頭冷汗。“小折,生命是無價的吧。”
“啊?是。”
“那就等於你欠我無數條生命,單位統計三億兩黃金。”
“這……主母,小的沒劈一顆樹啊。”龍傾折求救的看向龍傾侍,龍傾侍小心的研磨,紅色的墨汁黏稠濃厚。
“就按她身體的一部分算好了。”--噼裡啪啦--一陣敲打:“除了總體報價、拋去整體部分。”算盤上的珠子頃刻間減少。“你還欠我共計白銀四千兩黃金,你一個月的薪水是100兩白銀也就是四千個月,四千個月是幾年呢?”幻惜提起裙子跑龍潛遠身邊,大方的親了一下他剛毅的側臉。
龍傾侍,龍傾折趕緊蹩過頭,龍歸一耷拉的腦袋左顧右盼。
“相公,四千月是幾年呀?”
“三百三十三年零三個月。”冰冷的聲音雖無溫度但卻字字鏗鏘有力,他手中筆墨未停字跡整潔規範。
“謝謝相公。”幻惜開心的摸摸他的頭,蹦蹦跳跳的跑回原地:“你聽到了吧,你欠我三百年。”
龍傾折真的無語了,主母鬧就罷了,主子這一句話說出來不等於叛他死刑嗎,還不帶能緩期的。“可不可以打折。”呸!說這句不等於承認了。
“好呀!零頭去掉就三百年好了。”
龍傾折擦擦汗:“好!好!非常好!”他一定要把所有的紅木劈了,報仇雪恨。他還要把主子,不行地位太高,把不幫他的龍傾侍也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