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夠了。”王千醉面色不快。

千幻對回不過神的幻惜一笑,完勝的退出幻惜的視線範圍。

千醉拱手道:“大小姐,愚弟唐突之處,請大小姐別放在心上。”

霧惜回禮,巧然大方,如沐清風。

王千醉看的走神,霧惜眼光閃躲,臉色暈紅。

千幻看着情況不對,輕咳數聲。

王千醉收起不該有的情緒,鄭重向幻惜道:“三小姐,婚期王家定會如期舉行。”

幻惜不動,顫抖的身軀還沒從“驚喜”中緩過來。

王千醉搖搖頭,卻沒說出不滿,女子對二弟都這樣,他已司空見慣,到是徐家大小姐--霧惜的反應讓他玩味。

王千醉再次看向霧惜,眉宇間的高貴秀雅,使她如夜竹般靜靜綻放。

霧惜眼不敢亂飄,女子的矜持此時冒出,少了應對王千幻的勇氣,多了女兒心事。

幻惜驟然擡頭,立即驚呼道:“真的嗎。”

嚇的心思不在上面的兩人一驚。

霧惜臉色更紅,千醉更加鎮定。

王千幻大笑:他就知道這個女的傻,幾句話就能哄的眉開眼笑。

徐滿金苛責的看向三女兒。

幻惜渾然未覺,癡癡傻傻的看着王千幻。

王千幻悠哉的對霧惜拋媚眼。

霧惜生氣的拉過幻惜,行往側室:她不想妹妹難堪。

幻惜木然的跟着姐姐離開。

高氏含淚看自家相公一眼,跟着女兒離去……

幻惜抓住姐姐的手,眼神夢幻迷醉:“他……他說娶……我了……姐姐你聽見了嗎,他說他會娶我。”怎麼沒說他什麼時候去死,我好霸主他家產。

“我要當千幻的娘子了。”幻惜祈求的抱住雙手禱告:成親當天不舉。

“妹妹……”霧惜心急,這個傻丫頭。

幻惜依舊笑的開心。

高氏無可奈何:“算了……這就是命……”

“可……妹妹她。”

“不要苛求幸福,最不濟幻兒嫁的是自己喜歡的男人。”

“娘,就是她喜歡的我才擔心。”不喜歡不會傷心。

幻惜歡快的跑開,不把她們的無病呻吟放心上……

另外四小姐院落:“下聘!”露惜的指甲掐入丫頭扁兒的肉裡,扁兒忍着疼痛不敢出聲。

“他要娶那個蠢人。”

“四小姐……”扁兒縮着頭,怕她家小姐發火。

“老爺怎麼說!”

“老爺……把聘禮收下了。--啊!”扁兒趕忙閉嘴。

露惜的指甲深深沒入她肉裡。好啊!又來搶她的東西,所有的人都要搶她看中的東西是嗎!她倒要看看誰有那能力!“他答應我不娶那女人!”

晨兒見狀立即道:“也許二公子有苦衷呢。”

“苦衷?”露惜微微鬆手。他能與什麼苦衷,有苦衷的是她們這些靠着他們生活的女人。

扁兒見小姐臉色不好,趁此趕緊下跪。

露惜握緊手帕,思慮王千幻和她說的話:

她不是非要嫁進王家,但她就是要證明給所有人看,她一個低等妾室所生的女兒一樣能得到別人的重視,一樣能擁有別人的沒有的,一樣能讓從不正眼瞧她的父親正視她。

況且只有她徐露惜才值得他愛,值得他寵,她應該是他最牽掛的人,應該是他日思夜想的紅顏,如果她得不到誰都別想得到!

露惜氣憤的推翻面前的茶杯。

扁兒、晨兒默默不語……

幻惜閒散的坐在庭院翻書,沒意思的古文卻讓她淺笑連連。

是兒好奇的湊上去:“小姐,很好笑嗎。”

幻惜指着一個蝌蚪文道:“看這個尾巴,嘿嘿,翹上天了。”就像某男人的嘴臉。

是兒不解的左右細觀:“很正常啊。”一個“飛”字而已。

幻惜瞄她一眼,笑容加深,卓絕古史:“你去忙吧。”小屁孩一個,沒共同語言。

幻惜拿起書,去找姐姐串門……

經過後院,卻撞上了討厭的生物。

“哦,這不是幻惜姐姐嗎?”來人誇張的驚呼,幻惜低頭不語。

來人一身綠衣,眼光嘲弄道:“姐姐去哪?”

幻惜退後,懶得把她當對手,她一根指頭就能掐死她。幻惜閃身想走。

露惜截住她,不讓這個小可憐離開,欺負她能稍稍彌補她不受人重視的心理:“怎麼?要成親了看不起妹妹了。”

“不敢……”聲音微弱似蚊飛。

露惜湊進她,擡起幻惜的頭,幻惜臉上已有淚水,露惜厭惡的甩開手:誰都沒說你,你哭什麼,露惜嫌棄擦擦手,故意關心道:“姐姐,誰欺負你了,你哭給誰看。”

“沒……”我泡眼珠呢,聽說哭多了不近視(荒謬)。

露惜瞪矮個子幻惜片刻,實在看不上她這幅德性,下狠話道:“二公子不會娶你。”

幻惜聞言“勇敢”的目視她,眼中委屈堅強:“他…是……我……”不要的。

露惜笑道:“他是你什麼,他什麼也不是,他是我的,你死了那條心。”

幻惜撇過頭,不看她,認定王千幻是賠錢貨。

“我告訴你,你最好自動交出王家的信物,要不然……”

幻惜不理她的言詞,突然期待道:“妹妹……”你頭上有蟲。

“別叫我。”她討厭這家裡的每一個人,這次她一定要嫁出去。

幻惜一怔,乖乖閉嘴:是她不讓說的,不是她沒發揚友愛精神。

小蟲順着露惜的髮絲一路向下。

幻惜目不轉睛的看着,在外人眼中成了癡傻。

扁兒提心吊膽的望着自家小姐,不敢上前,也不敢提醒。

幻惜獨自看熱鬧。

“我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姐姐。”

爹生的,沒辦法。

“你根本不配讓大姐護你。”

她願意,本小姐沒讓她護。

“徐幻惜……”她還想說,感覺臉頰微癢,一抹臉色驟變:“啊!--”一條青蟲順利的爬上露惜耳鬢。

幻惜急忙上前,焦急之情就是一位關心妹妹的好姐姐:“怎麼辦……怎麼辦……”

露惜要把蟲子掃落,幻惜“不小心”擋回她臉上。

露惜叫的更大聲。

“怎麼辦,怎麼辦……”幻惜看起來最着急。

扁兒抱着被罵的危險準備上前。

幻惜有意側身把扁兒拌倒在地,幻惜哭的傷心:“妹妹……我去叫人……”

幻惜外跑,想想不對又跑回來,剛好把掉下的蟲子撞進露惜的衣裳。

“啊!--啊!--”

“啊!--”幻惜跟着尖叫:“來人呀!來人呀!”無奈她天生淑女叫聲不大,五步開外絕對沒人能聽到她的聲音。

“快把它弄下來!”露惜急的跳腳,面色發白。

幻惜無理頭的拍她裙衫,勢必要拍她衣服裡。

“怎麼辦!怎麼辦!”哭的比露惜還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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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她弄下來!”露惜聲音發顫。

“不如……脫了吧……”脫了就成壞女人了,哈哈哈。

“好--好!。”露惜忙解衣裳。

青蟲給她的殺傷力比幻惜來的重。

幻惜屁顛屁顛的幫忙……

王千幻攜千醉經過,露惜正衣裳不整的亂叫。

千幻微怒,千醉道:“這就是你要我看的人。”

“不是,大哥……露兒平日……”怎麼會這樣,他好不容易說服大哥看看露惜,露惜竟然……

氣死他了,難道他非得娶那個蠢人,好似應實他的話一般,他剛想完,幻惜被露惜的衣裳綁倒,哭聲哽咽。

王千幻立即指着她道:“你看!大哥!這樣一個女人我娶會去幹嘛!”不如讓他去死,他喜歡妖媚大方的女子,看不上長不開的青菜蘿蔔!

千醉甩袖走人:“比衣裳不整好的多!”

“大哥!--”

千醉沒有回頭。

千幻不爽的扯住露惜:“你搞什麼!”

“蟲--!有蟲!--”

“一條蟲子不會死人!”千幻甩開她,氣憤難平的怒視地上的蠢人。

幻惜傻傻的擦擦眼淚,看着未來夫君,努力微笑,臉上水跡斑斑。

王千幻強忍着沒吐,他是個要求完美的人,不會湊合娶這個女人的!如果非讓他選他寧願娶露惜,甚至娶沒笄髻的兮惜都無所謂!

千幻離去,露惜還在原地跳腳。

扁兒從地上爬起來幫助主子除蟲。

幻惜當着露惜的面再摔兩腳,摔完後,幻惜走人。

徒留露惜在背後罵她蠢豬……

“姐姐,姐姐。”幻惜闖入,開心的一蹦六尺高。

霧惜慌忙收起手中的繡物置與下層。

幻惜當沒看見:“姐姐,幻兒想姐姐了。”

霧惜收好東西,笑迎妹妹“一個人來的?”

“恩。”幻惜捧本書坐霧惜面前:“找姐姐坐坐。”

霧惜看眼她手中的書籍,輕叱道:“市井小傳少讀爲妙。”

“知道了姐姐。”她也不想讀,一點意思都沒有。

“幻兒……”霧惜看到她就憂心,愛上誰不好,爲什會愛上花名在外的王千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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