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邊,修一條路,然後,建一架登天雲梯!”北魚又指着最陡峭的那處崖邊興奮地說道。
真真是登天雲梯了,如此高的大山,還要在最陡峭的方向架梯子,不是要登天是作什麼?洛川看着這朵奇葩,心裡,卻是滑過一陣暖意。
北魚又繼續與軒轅九寶介紹着自己的一些想法,再道:“銀子的事情,儘管放心,北魚絕不讓候爺損失一個銅錢!”
“哈哈哈哈……爲美人效勞,素來是本候爺最樂意做的事情!”軒轅九寶哈哈大笑起來。
洛川便皺了皺眉。以前,他是極敬重軒轅九寶的爲人的,覺得他能爲了兄長的死而掩飾自己,忍辱負重,不惜以紈絝惡霸的面目示人。這一刻,他覺得軒轅九寶特別欠抽。
北魚還在不停地給軒轅九寶介紹着自己對於北魚殿修建的一些想法,哪裡該雕一隻魚來作修飾,哪裡該雕一隻威武的獅子……也不知道這個女人哪兒來的那麼多話?
不知道這個女人說了多久,洛川就這麼隱在暗處一語不發地關注着這個女人的一舉一動,一笑一顰……
待這個女人與軒轅九寶及兩個侍從沿着陡峭的山路往下走以後,洛川更是提緊了整顆心。雲錦都能跟丟的人,定有過人之處,他一定不要跟丟,至少,他要知道,這個女人這些日子都在做些什麼?而她的落腳之處,又在哪裡?
一路跟着到了候爺府。軒轅九寶又將北魚請進了西廂房,北魚則如前次一般,命侍女爲她準備蓮花瓣。
洛川拂袖擦拭額前的冷汗,這個女人,這個女人,真是哪裡痛便狠狠下針錐哪裡。
洗罷了蓮花浴,北魚與軒轅九寶共用晚膳。這一次,就在一個極其浪漫的廂房裡,水晶屏風極其雅緻,屏風的兩角,各鑲嵌着一顆雞蛋那麼大的夜明珠,廂房的四個角落裡,點亮了蓮花托座的油燈,燈罩之上,是美人擡腿舞動的勾魂香
豔圖……
軒轅九寶不停地給北魚夾菜,北魚竟然喜滋滋地接受,不時地還有所回敬,往軒轅九寶的碗裡夾一筷子。看得隱在角落裡的洛川憤憤磨牙,恨不得將這個女人的腦袋敲開看看裡面到底是何構造?
二人用餐到中途,吃了個半飽,這才閒聊開來。似乎還蠻正經的。
北魚道:“候爺,北魚雖是女子,但深知候爺眼光深遠,又嫉惡如仇,心憂百姓。如今九洲民不聊生,各蕃皆有所動作。北丹蕃爲響應民意,已更名爲大漠,並不時在北丹邊境進犯。雖並未有大的作爲,但免去了北丹百姓每年需上貢的賦稅,此反造得倒極有必要。”
聽北魚說起國事,軒轅九寶原本玩世不恭的表情變得凝重,他原本紈絝的眼神也凝在了一起,認真地看着北魚,聽北魚繼續往下說:“南孟二十年前是極其富裕的,如今,寶貝被九洲王掠奪一空,百姓早已不堪重負。亞圖靠近海天大陸,與海天大陸僅一水之隔,如今靠着兩個大陸之間的貿易,倒還能勉強度日,不過,昨日九洲又頒佈新的稅制,採用分級制。貿易沒有盈餘者,只需交少量的稅,然而,既沒有盈餘,便是少量的稅,百姓亦無力承受。而貿易多有盈餘者,採用分級賦稅制以後,有的被徵去的賦稅竟高達七成。如此,南孟的百姓應撐不了多少時日。加之海天大陸墨蓮國有意示好,稍富裕些的百姓已經通過各種方式舉家遷到了墨蓮國。餘下的百姓,應是不久便要造反。如今,最是太平的,反而是素來貧困落後的夜郎蕃了。北魚知道,候爺兄長死於九洲王之手,此仇不同戴天,總有一日,會與九洲王蹇昊決戰千里之外!”
北魚說完,擡起茶杯豪氣地喝了一大口。自那日與洛安在客棧喝醉酒以後,她再也不願意喝酒了。
聽北魚如此分析,軒轅九寶臉色變得凝重起來,畢竟,他並不清楚北魚的來路。
北魚卻是極其聰慧
之人,見軒轅九寶臉色凝重,她哈哈一笑,將自己的一些小心思和盤托出:“候爺不必懷疑北魚的用心。北魚並非九洲大陸之人,與九洲大陸的任何人皆沒有過節。如今,家是回不去了,唯有來之安之,好好地在九洲大陸生活下去。”
北魚說完,又從手指上取下紅蓮戒指,雙手奉上遞到軒轅九寶的手裡,繼續道:“這是一枚儲物戒指,裝載不多,約摸一座城池。北魚愛財,此生最大的夢想,便是收羅各種財寶,富甲天下,享受神仙般的日子!”嘖嘖,都不知道人類爲什麼羨慕神仙,到底誰見過神仙的生活了?
見軒轅九寶依然遲疑,她繼續道:“總之,我希望天下太平,百姓安康,然後,我的財富又正好比他們的多那麼一些!”
“……”軒轅九寶仍是不說話。
北魚有些生氣,一把奪過軒轅九寶手中的戒指,套到自己的手指上,這才憤憤然道:“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誰,又從何而來,只是聽他們說,我來的時候衣着十分奇特,應不是九洲大陸之人。你看到了,我的戒指內,空空如也,什麼也沒有。我現在最大的財富,便是洛家二少爺給我的那面金牌了。可是,那金牌畢竟非我之物,有一天,他還會要回去,到那個時候,我還有什麼呢?所以,我希望天下太平,希望百姓安康,希望我的財富比起百姓來稍多一些,這樣的要求很過份嗎?你竟是這副表情!我不過是希望在謀事之事有所參與,日後分配蹇昊的寶物之時,也好分得幾件。哼!”
北魚氣憤地起身,不待軒轅九寶解釋,便甩袖而去。她的眸光,卻是變得凝重起來。
這十日,她偶爾用北冥的身份在臨安出堂做師爺。大部分時候,卻是遊歷各蕃。原本,只是聽洛安與那柯姆說起百姓苦不堪言,而真正有多苦,她並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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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