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皓翻了茶蓋輕輕去了浮葉,看那碧色中根根直衝懸浮真,露出些嫩尖來着實可愛的緊,抿了小口清香四溢道:“嘖嘖,好茶好茶啊,這般風雅之物還是得我這種風雅之人才能品襯,在哪弄來的?”辰維笑道:“淮南那邊送過來的,這還是什麼難事麼。嘗着好了,等會帶回去,也省得我再着人送。”
辰維招了人端了茶葉盒子出來,鳴皓捏了小妾的下巴尖邊用指腹摩挲邊放柔語氣道:“快謝謝西留王,這麼好的東西趕緊收了拿家去。”那女子嬌滴滴地道了謝,扭捏着卻是不走。鳴皓溫柔含笑:“乖,東門邊的首飾鋪子新進了幾樣好東西,和我們待一處多沒意思啊,去吧。”
美人果然喜笑顏開扭着腰走了,祁沐封不屑恥笑道:“用些俗物去討女子的歡心,你是最擅長了。虛情假意!”鳴皓收了扇子,細細的飲着茶道:“不然我拿什麼去討,將心比心我也是個可憐人啊,不如將你家晚知送予我,當初還是我先……”祁沐封將茶盅往桌上一磕,鳴皓倒也不好再說混話,低垂神情中竟難掩落寞。
祁沐封抹了把嘴角:“鳴皓,我當你是兄弟,再說這些我便是要真惱你了,晚知之於我……反正,我捨不得,丟了性命也斷然是不會丟下他的。”
辰維有些吃驚,他雖然知曉祁沐封房裡有人,還是位若仙的公子,但不曾想祁沐封真的上心:“誰家沒收幾個供開心褻玩的兔兒爺,過了這幾年,還終歸是要走上正途的。”
祁沐封食指指骨扣着桌面:“我的事,你們別管了,正途還是邪道,你們說了不算!就是我親爹孃說了也沒用!”一時氣氛竟有些凝重。
正這時,一小侍跑來稟道:“三位爺,山西巡撫王容達前來拜謁。”幾步上前呈了名帖,辰維擡手翻看,笑道:“請進來罷。”鳴皓起身便要離席,辰維留他:“你走做什麼?待會咱仨一起去清益那,再說你不願見,還能翻 牆頭出去不成?這人都往廳裡來呢。”
鳴皓努嘴:“你知道我最不喜歡與這些個滿嘴個仁義道德,卻幹些……”聽聞廳外腳步漸近,便不再多言,跨了幾步到廳外,與王容達正臉迎上,王榮達不料在這碰上,忙揖道:“下官見過南取王。”鳴皓頓了身形眉眼笑的舒展開來:“王大人多禮了,我還要去陪我家小妾買些胭脂水粉,唉,請恕本王不奉陪。”王榮達一臉真誠:“王爺好體貼,真是百姓之福啊,您請。”鳴皓噗嗤憋不住了,索性仰面大笑着狀似不羈的出了府門。
祁沐封邊聽那些官腔邊一盤盤瓜果往嘴裡倒,不知是被繞暈的還是撐着了,心中對辰維豎起大拇指,您纔是真英雄啊,三言兩語幾句話此事便了結,不就是王家的閨女嫁進了京,來打點下人事,順便送了請柬來,請遊手好閒慣了的幾個王去撐撐場面,長孃家氣勢。從苛捐雜稅聊到民歌詩詞,估摸着話題快要深入到閨房牀笫之歡了,終於通傳東晟王家一裘帽貼身小侍跑過來磕頭道:“二位爺,府上已擺好了,宴席我家主子請您們賞臉過去。”祁沐封終於打起精神,王榮達也得了親口承諾喜笑顏開的告了辭。辰維舒口氣笑道:“走,去看看清益到底是得了什麼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