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 婚姻無效,我可以追你嗎?求票呀!
當時他以爲自己中槍必死無疑的,但當他從麻袋中醒來時才發現,自己的背部雖然疼,但卻不會是真正的槍聲。
估算沒錯的話,當時秦汀語手中那把槍應該是麻醉槍,不是普通胡麻醉槍,有模擬真槍的效果,所以纔會給他錯覺以爲自己死定了。
秦汀語忐忑不安的跪在地上沒有起來,但因爲肚子已經大了起來,這樣讓她十分的難受,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掉,並求饒着。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嗚嗚嗚……”
裴靖東的思緒被眼前一直啜泣着的秦汀語給拉回,一雙虎眸從秦汀語的那張帶淚的臉移到她的腹部上。
他真恨!
沈碧城讓他吃的怎麼不是秦汀語肚子裡的孩子呢?
思及孩子,眸底那點點亮光黯淡了下來,變成無盡的黑色。
“你起來吧,我原諒你了。”他面無表情的開口讓秦汀語起來。
“你,你,你真的不怪我了……”
秦汀語難得舌頭打結,看着裴靖東的眼神像是看一頭活恐龍一樣的不可思議,手撐着地爬起來,累得撐着腰喘着粗氣。
殊不知,此時的裴靖東眼中,秦汀語不再讓他討厭到見一次想拍一次,而變成一個偉大的母親。
她的腹中孕育着一個小生命,那樣奇妙。
“過來。”菲薄的脣片輕吐出兩個字來,他這還是第一次這麼喜歡看一個女人的肚子。
秦汀語愣了一下,而後輕笑着走上前說:“你要不要摸下寶寶,有人摸他,他會動的喲。”
正處於孩子沒有了的事實中的裴靖東,聽到秦汀語的這個提議,難得的伸出大掌,放在秦汀語穿着紫色孕婦裝的肚子上。
這孩子還真給力,就在他的手觸上的時候,竟然動了,很輕微的一下,但卻讓全神貫注於此的裴靖東感知到了。
秦汀語今天穿的孕婦裝是裙式的,淺紫色,上面有着可愛的卡通圖案,還有一朵以珍珠爲裝飾的小花,珍珠花的中間亮晶晶的一些碎鑽鑲嵌着。
生命是一種很神奇的變化,就像此時的裴靖東一樣,秦汀語肚子裡的孩子又不是他的,但他卻因爲這個孩子無意間的一動而觸發了心底所有的溫柔。
人和人之間也是如此,生來就是不相干的倆個體,偶爾的相交,不過是人生的一個交叉點。
哪來那麼多的深仇大恨,你死我活。
此時,陽光透着磨砂色的玻璃灑進屋子裡,男人古銅色的肌膚上被折射出點點光暈來,女人臉上也是淺淺的笑意,還有一種苦盡甘來的欣喜。
展翼站在外面乾着急,秦汀語都進去有小半個鐘頭了,竟然沒有聽到他哥的怒罵趕人聲。
這也太不尋常了點,站到門口透過門上那條玻璃板看過去時,就看到裡面那樣看似溫馨的畫面。
展翼那疑惑的眼溼了,像沾上了露水一樣。
到此,展翼是真的想不明白,首長到底是想做什麼?怎麼對着秦汀語一副溫柔的不得了神色,對着小嫂子時,卻又是那樣的不講道理。
難道說愛之深恨之切?
“咳,那個,小展呀……”展翼的身後傳來一道沉穩有力的男中音。
展翼回頭,便看到一身戎裝的秦立國。
“首長好。”展翼回身啪行了個禮。
秦立國也擡了下手,輕點頭,而後往病房裡行去。
站在病房門口,就看到裡面那樣和諧的一幕。
秦立國的眉眼間爬上淡淡的笑意,扣響了門板,打亂了那一室的‘柔情蜜意’。
門被推開時,秦汀語臉上一紅,看一眼父親,又看看後面跟着展翼,小女兒的嬌態盡顯。
“秦叔。”裴靖東坐直了身子打着招呼。
秦立國輕點了下頭,問他的傷要不要緊,客套了兩句之後,秦立國纔開口:“靖東呀,你既然和小語結婚了,那麼,以後就好好的對小語……”
轟隆隆,就這麼一句話,猶如晴空霹靂一樣炸的裴靖東睜圓了一雙虎眸看向秦汀語,卻只看到秦汀語的一臉嬌態。
真他媽的邪門了,剛纔自己怎麼會去摸秦汀語的肚子,肯定是讓秦立國誤會了。
但是這事兒!
不是這樣的!
“秦叔,你誤會了,我跟小語是清清白白的,那個結婚證的事情,當時也是跟她說好了,權宜之計。”
裴靖東說的是事實,這是當初他找到秦汀語後,跟秦汀語協商的,當時就說好了,只是假結婚,可是沒有想到沈碧城會帶着他們去領證。
“裴靖東!”秦立國怒了,一雙眸憤恨地瞪着他,臉色氣得通紅乏紫,呼吸都急促了起來!
“這是結婚,你以爲是過家家的嗎?假結婚?假結婚,你去扯什麼證,別說你當時被逼的,總之不是我秦立國拿槍逼着你的,現在,所有人都知道你裴靖東是我們秦家的女婿了,你以爲現在你一句協商好的,就可以抵得過白紙黑色戳過紅章的結婚證嗎?”
面對秦立國的質問,裴靖東一個頭兩個大。
就知道秦汀語不會這麼累易的罷休,所以他才放郝貝回南華的。
郝貝在這兒,動不動的倆人還得生氣,就沒法處理秦汀語的事情了。
首長大人的腦子這下開始不迷糊了,靈光一閃,勾脣笑了:“小語,你可記得,你可記得,當時我如何跟你說的?”
秦汀語一雙美目微微紅了起來,據實以告:“你說,我們是假結婚,等處理了沈碧城的事情,你會幫我找一門好婆家。”
裴靖東滿意的點頭,可是秦汀語馬上又說了:“但是,我已經跟你結婚了,現在所有人都知道我跟阿南有一場冥婚,跟你又結婚了,沒有人會再娶我了。”
裴靖東皺緊了眉頭,這個事情,的確超出了他的控制範圍之內,不過並不是沒有解決途徑的。
“秦叔,這事,我會給你一個交待的,展翼送秦叔和小語回去吧。”
展翼送走了秦立國和秦汀語後,就在樓下看到拉拉扯扯的夫妻倆人——寧馨和姚修遠。
“姚修遠,你說說你怎麼跟個跟屁蟲一樣呢,我家首長找我的是我不是你好不?”
原來是裴靖東給寧馨打了個電話,讓寧馨到醫院一趟。
寧馨接到電話的時候正坐姚修遠的車要回去,姚修遠一聽說是裴靖東找,當下就調轉了車頭往回開。
停好車,大手一攬,摟着妻子往醫院走去。
正好,就讓展翼看到了人家夫妻恩愛的一幕。
寧馨甩開姚修遠圈上來的胳膊,姚修遠就笑嘻嘻的又湊上來。
如此反覆,在外人的眼裡,就如一對打情罵俏的恩愛小夫妻似的。
最起碼,展翼是這麼看的,看得他眼疼,轉身想走,卻有人不放過他。
“喲呵,展小翼,你這是來接我的妻子的嗎?”姚修遠帶着濃重醋意的聲音響起,攔下了展翼想避開的腳步。
展翼站在原地,扯了下嘴角,儘量讓自己可以笑的出來,這才轉身。
果真是一臉的笑意,笑到眼晴都要擠成一條縫了。
“遠哥好。”
只這麼淡淡的一聲招呼,卻是用了九分半的忍耐力,纔沒能一拳打爆姚修遠這張得意的俊臉。
“啊……”寧馨輕啊了一聲,而後嘟着小嘴甩開姚修遠的胳膊,走到展翼跟前不悅的抱怨。
“展小翼呀,你說你你管他叫哥,是不是也得管我叫聲嫂子呢,來快叫一下了,每次聽你管郝貝叫嫂子的時候,我都覺得超級好聽呢。”
展翼苦笑僵在臉上,像是讓糊了厚厚的一層粘起來的玻璃一樣,動彈不動。
稍稍一動,臉上僵掉的那些皮肉,都會變成玻璃碎渣一樣,會把他傷的面無全膚。
“對呀,我的妻子,展小翼你當然得叫嫂子了,別跟老子說你他媽的不存好心思,哼,你可要記得你來找我幫忙時是如何說的,把我當你親哥一樣的對待,啊呸,親哥個毛蛋,爺也不要讓你當親哥一樣對待了,最起碼不能比對那小子差的了,還有,爺現在還是丫頭的大舅哥呢,白紙黑字認的親,你這聲哥可叫的一點不吃虧呢。”
姚修遠這話就像是拿了把鹽,嘩的一下,灑在展翼僵掉的玉面上。
臉上那些像是的玻璃碎渣的東西一粒又一粒的扎進展翼的肌膚裡,順着血液直達心臟處,疼的他擰緊了遠山一樣的俊眉,厚薄適中的脣輕抿着,全身都散發出受傷的氣息來。
腦海裡響起小嫂子郝貝說過的話:
【沒有什麼過不去的,我們傷心哭泣着也是過一天二十四小時,笑着的時候同樣是二十四小時,爲什麼要把自己活的那麼不開心呢?】
重新揚起笑臉,展翼式的招牌笑臉,眼晴只眯了三分,脣角上揚四分,陽光又燦爛的笑容。
“遠哥好,嫂子好,是首長請你們來的嗎?那請跟我上來吧。”標準又有禮的問候和說話方式。
讓姚修遠與寧馨都對視一眼,這孩子是被刺激過頭了嗎?
寧馨鳳眸微斂,尖利的指甲早就把玉白的掌心掐進一個深深的印記,心底悽然的想着,這樣,展翼總是放棄了吧。
傷他,疼她。
但這是最好的解決辦法,所以她纔會配合姚修遠這賤人的話,讓展翼管她叫嫂子的。
“這還差不多,真懂事,展小翼呀,你看你要一直這麼懂事該有多好,要記得,朋友妻不可欺,雖然咱們了不算是朋友,但你叫我一聲哥,那就是兄弟了,這兄弟妻更是不可欺的。”
姚修遠攬着寧馨肩頭的大手,下了和分力度,這力道,要在平時,寧馨早就跳腳了。
但此時,所有的痛,都比不上心中傷了展翼的疼,故而無所察覺一樣的任姚修遠爲所欲爲。
展翼送這夫妻倆人到了病房就藉口去看裴爺爺而離開。
裴靖東看到姚修遠還是一陣的眼疼,可是姚修遠卻是笑容淺淺,似乎沒什麼心情一樣的坐在沙發上當隱形人。
“首長呀,你找我有什麼事嗎?還是你其實是找修遠的,不好意思呢?”寧馨是從未放棄過修復這兩個男人之間的關係的機會呀。
裴靖東嘴角一抽,白了寧馨一眼:“別腦殘了成嗎?”
姚修遠本來就不愛理裴靖東的,但這會兒,卻是皺了下眉頭:“寧馨兒,你可真是別再腦殘了,有些人現在巴不得修復的可不是跟你男人我的關係喲。”
姚修遠的話一針見血,直中紅心。
裴靖東瞪了他一眼,並不理他,反倒是問寧馨:“你對我跟秦汀語的婚姻關係如何看?”
說起這個,寧馨那是一肚子的苦水:“這個不是我的說的,首長你太過份了你知道嗎?貝貝爲了你受了多大的罪呀,要不是因爲你,她怎麼會被……”
寧馨說到此沒再說下去,總之就是不滿意裴靖東所做所爲的模樣。
裴靖東蹙了眉,捏了捏鼻樑骨指點着方向:“我說的是,以法律的角度而言,我跟秦汀語的婚姻關係,是不是可以是無效的。”
寧馨眸中一亮,腦袋瓜子高速運轉後才答曰:
“十分正確,依據《婚姻法》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婚姻法》第七條第一款第(一)項規定,有下列情形之一的,禁止結婚,即直系血親和三代以內的旁系血親。這是當初首長你跟貝貝婚姻無效的直接依據。那麼如果可以推翻這個直系以及三代以內旁系血親的證明,那麼你就跟貝貝的婚姻就還是有效的,這樣的話,在與秦汀語的二次婚姻就成了無效婚姻,這是唯一一個可以不通過離婚的便捷方法。”
寧馨說完這話,都要爲自己鼓掌了,她是多麼的聰明才能想到這樣的好方法呀。
裴靖東卻是想死的心都有了,這他媽的,就是這事兒,太難爲他了!
也不知是那個壞節出了錯,他找過很多機構,出具的DNa檢測上面,他跟郝貝都是有血親關係的。
但私底下,他讓莫揚和方槐在實驗室裡做的檢測中,卻是無血親關係的。
當初因爲沈碧城的原因,所以這事兒就先那樣了,但現在……
他有預感,沈碧城既然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那麼就不可能沒有後路,很有可能……
……
南華。
秋陽掛在晴空,郝貝在莫揚的車開進南華的時候就長舒了一口氣。
這是她從小生長的地方,還是在這兒有種腳踏實地的感覺。
“媽媽,我們去住哪裡呢?還回碧水園嗎?媽媽,咱們要住在那裡的話,爸爸還會找到我們的,很不安全呀……”
裴瑾瑜小娃兒這一路上都很憂心爸爸還會找來這個大事情。
郝貝輕笑:“不怕,我們不住那裡了。”她手上有姚修遠給的一套房子,不得不說,這個姚修遠還真有先見之明。
想到此,不禁一樂,她怎麼感覺姚修遠這就是要坑裴靖東的節奏呢。
“貝貝,你要是沒地兒去的話,可以去我那裡,我在南華也有套房子的。”莫揚一邊開車一邊說。
郝貝笑着道謝,而後拒絕:“不用了,我先給我媽們打個電話,看看他們在哪裡?”
說罷拿手機,撥了她媽的手機。
電話接通,那邊傳來沸沸揚揚的吵鬧聲。
“憑什麼,她家這地兒就這麼貴呢?都一樣的地段……”
“媽,媽,你在哪兒呢?這麼吵?”郝貝大聲的問着。
而後傳來郝媽媽高興的聲音來:“二貝呀,我跟你說,咱們家要發了的。”
發了?
郝貝大驚,心底那叫一個揪着呀,沈碧城都死了,不會還有什麼事兒吧!
當莫揚把車子停在南華一高,郝貝家前不久被燒過的房門前時,就看到有很多人圍觀,大部分都是羨慕又疾恨的口氣。
“同樣的地兒,你說說,這怎麼這麼不公平呢,我家這地兒,一坪纔給五千塊,他家這地兒,一坪給一萬,這叫什麼事兒呀……”
這是跟郝貝家鄰居的一個大嬸說的話。
原來,郝貝家這處被燒的房子,這塊地兒被一個開發商看中,南華一高郊區分校已建成,而老校則跟着新城改革一起,重新修建。
這事兒,也是最近纔開始的,卻又傳出消息,早就密謀了幾年的了。
如此這般,拆遷勢在必行。
郝貝一家人也是讓拆遷辦的通知電話給炸回來的,說是她家這地兒,將來會成爲重要的一處地方,價格會一萬一坪。
高出其它同期的一倍的價格。
郝貝家前後加起來,總計有二百多坪,故而光拆遷款就有二百多萬。
郝媽媽也是剛回來,直接拉了郝貝去現場簽字確認。
當工作人員看到是郝貝籤的字之後,當下就讓她們稍等一下。
“郝小姐,請您代我們向沈總致謝,感謝他爲南華一高做出的捐贈。”
沈總?
郝貝詫異,心中想到沈碧城,這不會又是沈碧城的所作所爲吧。
工作人員笑了笑解釋着說:“我們這個拆遷計劃是早就擬定好的,私底也也招標過,當時沈碧城沈總沒有慘與競標,不過卻是爲南華一高的重建捐了大筆的資金。沈總說這裡有他最美的回憶,不過唯一的要求是給郝家的拆遷款雙倍的價錢。”
郝貝接過工作人員爲沈碧城頌發的愛心企業家的稱號,走出拆遷辦。
外面的陽光很刺陽,刺的她眼底酸酸的,無明的液體要落下。
一家人暫時還住在秦家給碧水園的公寓裡。
當郝貝與郝媽媽拿着拆遷款的摺子回家後,屋子裡鬧哄哄的一片。
“姐,你終於回來了,你都不知道,我們在鄉下奶奶家呆了這麼久,都快憋死我了……”
郝小寶見到郝貝就開始抱怨。
可不是嗎?
他們這一去鄉下就是兩個月,呆在那種沒有網絡,甚至連手機都沒有信號的地方過着苦行僧一樣的生活,對於郝小寶來說那簡直就比坐牢還難受。
“你個臭小子,有什麼好抱怨的,在那兒還不是樂不思蜀的呀……”郝姐姐笑罵着弟弟。
原來,郝小寶在那兒自從跟楊清說了分手之後吧,郝媽媽就尋思着,這城裡的媳婦兒,以他愛的條件不好找,那麼就找個鄉下的媳婦兒。
會幹活會生娃就成了。
郝小寶起初是百般不願意的,但是——在一次又一次的相親中,還真相中了一個鄉下姑娘。
一個叫劉秋蔓的姑娘,剛剛高中畢業兩年,在鄉下的小學裡當代課老師。
用郝媽媽的話來說,人長的不是很漂亮,但是樸實無華,又是當老師的,人也本分,娶個這樣的兒媳婦,好拿捏。
“二貝呀,媽都跟劉家人說好了,這回了南華就選個日子,去把秋蔓給接進門來,本來劉家人也沒想要什麼財禮的,但是秋蔓家裡也的確是窮,所以我跟你爸商量了一下,咱們家現在有錢了,所以,就拿出點錢,給秋蔓家裡,算是財禮錢了。”郝媽媽經過這一次的事件之後,好像比之前想通了許多,眉目間全都是慈祥的笑容。
“好,你跟爸做主就好了,不用問我的,選好日子的話,咱們找車隊,把新娘子好好的妝進城來。”郝貝笑着答話,臉上也是幸福的神情。
“媽媽,小舅舅又要當新郎了嗎?”裴瑾瑜小娃兒這一句話,把這原本歡快的氣氛給炸沒了。
又要當新郎了。
說起這個,郝媽媽就來氣,拉下一張臉,狠擰了一下郝小寶的臉碎罵。
“我可跟你說好了,不許你再跟楊清那個賤人來往了,你瞅瞅她現在那樣子,像個正經姑娘嗎?得虧你們還沒扯證,不然的話,咱家的臉都讓她丟盡了。”
郝家人已經回來南華一週了,這一週楊清沒少找來的,大多數時間都讓保安給拒在了碧水園的門外。
楊清就像個鬼魅一樣的,無時無刻的不守在碧水園的外面,只要郝家人出現,楊清就淚眼汪汪的去求情。
各種不要臉無下限的,但凡是自打嘴巴,當衆下跪這些事兒,楊清都能做得出來。
但是,郝媽媽這是鐵了心的,堅決不讓楊清進門了。
如若不是這樣,以郝媽媽的心思,兒子怎麼能找一個鄉下的土妹子。
這些,楊清早就聽她媽唸叨過了,故而此時也跟着她媽的話提醒她弟。
“小寶,不是姐說,這天下好姑娘多了去的,姐知道你是個心軟的,跟楊清那麼多年,不可能沒有感情,但是有些時候,是個男人做了決定,就要像個男人樣,可不能三心二意的,知道嗎?”
郝小寶喜滋滋的應下了,反正他現在一點兒也不喜歡楊清了,更加喜歡要娶進門的新媳婦。
郝小寶娶妻是在郝家拿到拆遷款的一週後,郝媽媽也是個心急的,回來這一週,就逮住幾次郝小寶在接楊清的電話。
這兩個人在一起久了,分開了也難免會忘情,所以郝媽媽覺得還是把新媳婦早點接進來的好。
找了同城的妹妹去鄉下定下了日子,很快就到了接親的日子。
婚禮很簡單,在鄉下辦,辦完之後,車隊再把新娘接進城,就算完事。
郝小寶再婚的事情,就這麼定了下來。
定上了這個事之後,郝媽媽就拉了女兒進屋裡密談。
現在的房子,再也不用像之前那破屋子一樣,擔心有人偷聽了的,卻不知有些時候,不是人爲的偷聽纔是最可怕的。
“二貝呀,這些天,媽也沒問你,你跟小東的事情到底怎麼弄的?先是說婚姻無效了,可是你爲了救他又……”
“媽,我沒事兒,你不知道吧,我現在還是未婚呢,等把小寶的婚事忙完了,你也得給我張羅下找對像的事兒,我當初就該聽你的,跟那個劉傑結婚,就沒這麼多事了。”
郝貝說的這是真心話,雖然那個劉傑只是個普通的凡人一枚,那也比裴靖東這高大上來的平穩。
她就是現實中的灰姑娘,卻沒有童話中灰姑娘的幸運。
郝媽媽聽着郝貝這些說當下就紅了眼,沒多大一會兒,郝貝出來後,郝爸爸就進了屋。
小心的關上房門輕問:“梅呀,你跟貝貝說了……”
郝媽媽詫異的反問:“說什麼呀?”
郝爸爸有絲緊張的提醒她:“我看貝貝的眼晴紅紅的,難道不是你跟貝貝說她是大哥的女兒了嗎?”
郝媽媽沒好氣的白了郝爸爸一眼。
“不是說這事兒不能跟貝貝說嗎?那些壞人還不知道死乾淨沒有,要是讓他們知道貝貝是大哥的女兒,那還得了,再說了,當初你就聽你媽那一句話,你就知道是大哥的女兒了呀,沒準是大哥抱別人的呢。”
郝爸爸撓了下頭,而後嘆氣:“這事兒還真是沒辦法確定的,不過你不覺得貝貝長的很像大哥嗎?媽還在的時候,常唸叨着,看到貝貝就像看到大哥小時候的樣子。”
郝媽媽揉了揉臉站起來一邊往門外走,一邊說:“總之,這事兒,誰也不許說,你不說,我不說,貝貝也沒問,咱們都當不知道的好。”
夫妻倆人走出臥室,臥室牀頭處檯燈裡點點紅色的光芒飛快的閃爍着,傳輸的訊號,很快就將屋內的訊息傳送了出去。
江州,裴靖東這邊,這一週在醫院裡養傷期間,做了很多事情。
第一件就是讓方槐和莫揚拿他們私底下做的檢驗樣本去司法鑑定機構,去開具DNa鑑定證明。
但事實證明,這個想法愚蠢之極。
私底下做的證明,不具司法效力。
而他們重新送上的樣本,做出來的鑑定,如裴靖東所料想的一般,鑑定結果,裴靖東與郝貝還是存在着旁系血親的關係。
這不是一個鑑定機構證實的,而是兩三個鑑定機構同樣得出的結果。
病房裡都快成一個小型辦公室了,電腦前坐着一個男子,年輕俊秀,戴着黑框眼鏡,理着男式碎髮的小平頭,一雙烏黑精明的眼晴中折射出點點光芒來。
“隊長,這是一個隱型的木馬程旭,篡改了所有鑑定機構的內部網絡,這幾組數據,很有可能就是關鍵的存在。”
這男子正是當初方槐所說的,如果郝貝繼續攻讀計算機專業的話,會比他們隊裡的吳哲更高一籌的吳哲本人。
“能解決掉嗎?”裴靖東眸中一喜,吳哲可是他們隊難得一見的人才,如果連他都解決不了的話,那麼,估計這事兒就真的難得不行了。
“oK,我現在就試試。”吳哲摩拳擦掌的,激動不已,好久都沒有碰上這麼強勁的對手了。
這樣機密的,隱形木馬,植入國家級的內部網絡中,可見對方的手段不是一般的高明。
電腦屏幕上一片黑字,英文字符與數字在吳哲修長五指的擊打下,飛快的出現在屏幕上。
吳哲的臉上一直都洋溢着自信滿滿的笑容,但,半個小時後,臉上的笑容垮掉了幾分,再半個小時後,清秀俊美的吳拍,一推椅子,啪的站起來!
“靠,這他媽的有人故意給我使計,我的電腦完蛋了……”
裴靖東的心情也是幾經起伏。
就這樣,吳哲戰鬥了兩天兩夜也沒能攻破這一項難巨的任務,頹廢的兩天沒閤眼,繼續戰鬥。
三天後,結果出來了,卻是讓吳哲大吃一驚。
因爲頁面上出來了一行大字:你讓裴靖東去死吧!
“首長,你看,這有人讓你去死呢!”吳拍囧囧的揉了一把犯困的眼臉,十分無辜的說着。
裴靖東一看黑屏上的白字,氣的臉紅脖子粗。
“查,到底是誰搞的鬼。”
吳哲尋着IP地址,而後報出具體的方位來。
“中國,江南省,南華市,中心路68號碧水園,7棟,708室,這一處房產登機的網戶名字是郝貝。”
“噗……”方槐也是圍觀了兩天看吳哲戰鬥的,不曾想,會得到這樣的結果,當下不客氣的就大笑出聲。
“哈哈哈,我就說嘛,這女人就是個奇才,跟吳哲不相上下呢。”
裴靖東肺都快讓氣炸了,敢情郝貝早知道是這方面的原因了,一直還守着不跟他說,他就像個白癡一樣的讓耍的團團轉。
拿出手機來,打了郝貝離開江州後的第一個電話。
電話響了三聲才被接起。
“喂。”郝貝是肩膀夾着電話,手指還在鍵盤上飛舞着。
她原本也是偷上這內部網上想看看是不是從系統網上做了手腳,才做出她跟沈碧城的血親關係的。
怎麼也沒有想到,還真是這麼回事!
但好像又不便是這樣子,她查出江州那邊有人也在同時進行着操作,但好像還有一方人馬。
“郝貝,你他媽的真行呀!是你在故意攔下我們這邊的人,不讓把系統修復到正常的吧,你就那麼想跟我有血親關係,那麼想當我表妹嗎?”
郝貝聽裴靖東說完話,二話沒說就把手機扔地上去了。
戰鬥正到關鍵時刻,怎麼能因爲一個賤人而影響到結果呢!
裴靖東在那邊罵罵咧咧的,說了十多分鐘,卻不見這邊有迴音,聽到的依舊只有鍵盤的敲打聲。
吳哲無趣的攤手:“累死我了,我先在這兒睡一覺,你們忙你們的,不用管我。”
說罷就擠到裴靖東的病牀上要睡覺。
裴靖東被郝貝給氣的不行,當下就跳起來,讓方槐去辦出院。
本來都閉眼睡覺的吳哲,在病房的門關上後,又飛快的爬起來,坐到電腦跟前,五指如飛,在鍵盤上起舞着。
半個小時後,電腦閃出一行字來。
對方:【組隊如何?】
吳哲:【有何不可?】
對方:【我是郝貝,這事兒先這樣,維持現狀。】
吳哲:【我叫吳哲,我可以追你嗎?】
對方:【去死。】
吳哲:【死完你就讓追了嗎?】
對方:【……】
而後屏幕上的字符又如飛一般的運行着,半小時後,字符停止,一切如舊。
裴靖東呢,是直接讓展翼開車回南華的。
到達南華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兩點鐘左右,這一天又是週五,郝貝剛從學校接了孩子們回碧水園。
出租車只能停在小區入口處,就見到楊清又守在那兒了。
心底不免就一陣的煩悶,這楊清還真跟牛皮糖一樣的,死纏着不放。
“姐,你回來了,兩個小寶貝也是越來越可愛了呀。”
郝貝淡淡的應了一句,而後往裡面走去,楊清卻是撲上去,噗通跪在地上求情着:“姐,你看在我的孩子都沒有了的份上,讓我見見小寶吧,我知道錯了,真的知道錯了……”
郝貝拍拍兩個娃兒,讓他們先去小區裡面,而她則回頭對楊清說:“楊清,你死心吧,你跟小寶不可能了,就不說別的,你已經沒有機會再做母親,而小寶是我們家唯一的男子,我媽不可能讓我們郝家斷香火的。”
楊清早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她來鬧也法這是想要點錢罷了。
郝家現在有錢了呀,光是那被燒掉的房子拆遷都分了二三百萬的,再加上這碧水園的一套房子都幾百萬,那可真是過上了人上人的生活。
但是這些卻沒有她的份,她怎麼能不疾恨。
“姐,我也是沒有辦法了,你看我現在這樣,我跟了小寶那麼多年,現在過的好了,就把我扔了,你們一家人對得起我嗎?你們讓我怎麼活?”
郝貝無奈的皺着眉頭,楊清卻是緊接着提了要求了:“姐,你給我一百萬,只要一百萬,以後我再也不來鬧你們了行不行?”
郝貝氣的臉紅脖子粗的:“楊清,你還要臉嗎?前幾天,你家人不是來跟我家協商,賠了你十萬塊嗎?”
楊清生氣的威脅着:“那錢是我家人要的,又沒給我,不算數,姐,我手上還有一些我跟小寶的限制級視頻,你要不給我錢,我就拿着這些視頻出來賣,沒辦法,我已經沒有未來了,可是小寶有呀,你知道的小寶一向臉皮薄,你要不給我錢,小寶要一時想不開什麼的,我可不管……”
郝貝倒抽一口冷氣,真是見過不要臉的,就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一百萬,這楊清當她是印鈔票的嗎?
那邊停在碧水園外面的黑色轎車裡,裴靖東皺着眉頭問莫揚:“這個楊清,經常來鬧嗎?”
莫揚細數了下,把楊清來鬧過多少次的事兒說了一遍。
展翼聽的也跟着皺起了眉頭:“這還沒完沒了的了。”
裴靖東臉了下眸,而後問莫揚:“你這車值多少錢?”
莫揚瞪眼:“你想幹嘛,我這可是新車,慕尚限量版,剛提回來的。”
裴靖東笑了笑:“那就好。”
這怎麼就那就好呢,剛想問呢,就見裴靖東下車往郝貝與楊清的方向走去。
郝貝正氣的不知道該怎麼罵楊清好呢,就見裴靖東來了,又是一怔,卻聽裴靖東開口道:“楊清,一百萬,你以後就真的不能再鬧了知道嗎?”
楊清看到裴靖東還是有些地怵的,但是聽這男人說的意思是要給她一百萬,當下就點頭道是:“姐夫,你放心,有了一百萬,我去買個小房子,有個住的地方,再找份工作,就不會再鬧了。”
“好,那你跟我去車裡拿錢吧。”裴靖東說着指了下搞定在那裡的黑色轎車。
楊清一點也沒有猶豫的就道謝:“姐夫,還是你上道呢。”
裴靖東恩哼一聲的點頭:“看在你叫姐夫叫的這麼順口的份上,我就再多給你五十萬,但是咱們可說好了,以後你要再鬧,可別怪我不客氣。”
郝貝氣的鼻子都要歪了,他們說的是上百萬的錢呀,不是一百塊呀!
裴靖東沒腦抽吧,楊清就是個無底洞,貪婪的人,你能信她的保證嗎?
她弟之前沒忍住給了楊清幾萬塊分手費,這好了,變本加歷,成百萬的要了,這要給了,那以後,指不定要成千萬的要了。
“裴靖東,這是我家的事,跟你沒關係。”郝貝沒好氣的說着,那是看一眼裴靖東都不想看的。
裴靖東不悅的皺了下眉頭:“你是我的女人,就算沒有那紙結婚證,你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那就是我家的事,再說了,你就真想讓她一直這反鬧着呀……”
楊清聽了這話,也是高興的說:“對呀,姐,你放心,我拿了錢,絕對不會再來找你們的。”眼前冒着金色的泡泡,一百五十萬呀,好多的錢。
郝貝不說話了,也懶得理這倆人,就往小區裡走。
剛走到小區門口,與小娃兒們匯合,就聽到外面傳來楊清的尖叫聲:“啊,你騙我……”
郝貝回頭,就見到裴靖東捏住楊清的手,而楊清的手中還有一半塊磚頭。
而裴靖東則冷冷的對從車裡下來的展翼說:“拍照。”
展翼二話不說的拿出手機來拍照,再戳下莫揚:“你傻呀,快報警。”
郝貝就這麼眼睜睜的看着這一幕,二十分鐘後,民警來了,楊清被警車帶走,那塊代表證物的半塊磚也被帶走,還有展翼拍下的照片,全都是物證。
郝貝雖然沒有看見楊清是怎麼拿到一塊磚頭,又是怎麼樣去砸車的,但是郝貝知道這是裴靖東使的手段。
當下腦子裡嗡嗡嗡的直響,已經投降的被裴靖東擊斃的犯人,還有六年前,被裴靖東一顆手雷炸掉的阮家。
全都涌向她的腦海裡,再加上今天的事,這些都超出了她的承受範圍之內。
裴靖東一揮手,兩個孩子就被莫揚和展翼往家裡送去,而郝貝則被裴靖東扯住,直接往碧水園屬於他們的1201行去。
進了1201,裴靖東二話不說的把郝貝扯到電腦跟前:“你把那個什麼破玩意給弄正常了,我跟你的婚姻就是有效的,跟秦汀語的婚姻就是無效的。”
郝貝冷笑:“裴靖東,你作夢呢!你說的還真沒錯,我就是這麼喜歡當你的表妹,對於你的妻子這一角色,我沒有任何的興趣。”
“郝貝,你聽話一點不行嗎?爲什麼要鬧,你到底在鬧什麼?”裴靖東頭疼的揉着太陽穴,不明白郝貝到底在生什麼氣,跟他鬧什麼。
“裴靖東,你永遠都這樣,只會讓我聽話一點,從來就沒有想過你做錯了什麼?孩子沒有了,你以爲我不心痛嗎?可是你呢,只會想着,孩子是不是還在,沒在了,你就想着,那是不是不是你的孩子,你在做什麼?你怕是因爲你的原因,而失去那個孩子,你在逃避,你在自己找理由,哈哈,我真傻,當初那碗血水,我真就該讓你喝了纔是,讓你也嚐嚐沈碧城這些年來受的罪……”
郝貝的話像是一把鋒利無比的小刀子,就這麼一點點的戳在裴靖東的心窩處,一點點的戳碎了,再狠狠的剁了一下。
“裴靖東,這樣的你,在我心中連沈碧城都不如。”
裴靖東聽得這話,兩隻眼睛像錐子一樣剜向郝貝,五指成拳緊緊的握在一起,他必須要強忍着纔沒有一拳揮向喋喋不休的郝貝。
這個女人,好狠的心,以爲他不難受,以爲他願意那樣想嗎?
“郝貝,你他媽的說我的時候,怎麼不想想,你自己做過的事兒呢?”
過往的一幕幕全充斥在他的腦海裡,清陽縣的瓦屋裡,他是把赤身**的郝貝抱走的,當時……
他不能想,那些畫面,他以爲他已經不在意,已經忘記,卻在這時候,又一幅一幅的在他的腦海裡展現出來。
那麼清晰,那麼刺人……
太陽穴突突突的狂跳着,男人面目猙獰的怒視着郝貝,而後吼出一個字來:“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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