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氣是本體,煉體是分身。
此刻分身已執無鋒劍殺戮,那羣妖妖嬈,圍困也是裡三層外三層!
只這些妖獸,修爲根本也就不強。
擡手頓足之際,分身便能輕而易舉將這些妖獸殺死。尤其那無鋒劍,更是橫掃千軍之勢。
“給我變!”一聲大喝,只見分身額間的符文一陣跳動。紅光一閃,他整個人的氣勢立時爆發出了一種妖獸一般無二的氣息。宛若來自洪荒的古獸,整個人身高與氣勢節節攀升。那一刻,分身的身形竟而暴漲了一尺多高。他左腳與右腳橫跨,氣勢十足。躬身朝着前方的妖獸一喝,似是龍吟又似是哀嚎一般。那可怕而又怪異的叫聲形成道道聲波生生將面前的妖獸震退了數步,他提腳猛然往地上一頓。雙眼中的紅芒暴漲,衝着身前的空中就是一拳。這一拳竟讓山體一震,拳風一掃之下也有四五隻妖獸齊齊肉體崩殂而亡。也想象不到,他此刻的肉體強度究竟強到了何幾的程度。
分身哈哈大笑,笑聲中帶着桀驁與得意,面目中帶着瘋狂與猙獰!
... ...
而此刻的本體,卻已經提着筆正在繪畫了。
確實,分身走後李凝就再沒有多想,兩人本是一體而成。無論分身到了哪個地方,李凝都能與他心神感應。此刻分身的一切,李凝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他畫的不是陣法,而是分身額頭上的那個符文。
那個符文本來是看不見的,可是卻賦歸在分身身上後,李凝就看得見了。
這個符文很詭異,或許是上古時期的文字,或許是代表着某一種含義。總而言之,李凝是認不得那符文是什麼字,是什麼意思。
他提着筆,輕輕的在獸皮上開始畫下那符文上的字樣。可是他發現,每一次落筆,即將要畫下符文時,他體內的真氣都瞬間被抽空,心神簡直要崩潰。
李凝有些駭然了,以他四階的修爲,領悟了一絲空間的規則,又有了如此澎湃的真氣居然也會被瞬間抽空?
他心中不甘,於是拿出神水隨時補充真氣,一筆一筆畫下來。可每一次,都未能成功。
就在懊惱之時,外面走進來了羅玉和唐韻。
兩人皆是嚇了一跳,唐韻不禁道:“你,你不是出去了嗎?”
她們先前可是看見李凝出去了的,可是怎麼這麼快,這裡又有了一個李凝來?
一個是四階高手,一個是三階頂峰。兩個人的修爲已經不會看錯任何東西,可是先前的那個李凝和現在的這個李凝又作何解釋?
李凝只是一笑,道:“哦?我什麼時候出去過?”他說話雲淡風輕,手中的筆一直未曾停下。那一筆筆勾勒都是如此認真,以至於他表情面目始終一沉不變。
“不對,我明明看見你出去的!”唐韻咄咄逼人的道:“是不是你使得障眼法?”
李凝覺得好笑,淡淡的道:“你以爲我是那麼貪玩兒的人嗎?會使什麼障眼法來哄你們幾個女孩子玩兒?”
確實,李凝從來沒有表現的無聊過。事實上,他本就不是一個無聊的人。
李凝現在發現了,自己真氣和精神力不夠。如果想要破除真氣和精神力不夠的障礙,那麼就需要速度了。只有極快的用最快的速度把符文畫出,纔有可能不會讓符文未曾畫出的時候就消散。
可是如此複雜的符文,要用最快的速度將他畫出,李凝自認爲自己現在還沒有這個本事。
但是熟能生巧,如同學射一樣。李凝相信只要長久這樣下去,總會畫出符文的。他也相信,那符文不可能是簡單的符文,一定代表着某種力量。
“她,沒有說謊!”一向淡漠對人的羅玉,此刻也替唐韻辯解了起來。因爲她也很好奇,甚至是覺得詭異,李凝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裡?
“哦?”李凝絲毫不以爲意,把筆放下淡淡的衝着他們笑了笑道:“那就是你們看錯了!”
這種蹩腳的理由任何人聽了都覺得可笑,可是想到無法用語言來解釋那怪異的現狀時,或許唯有這一個解釋更有說服力了。
羅玉和唐韻都是詫異,唐韻更覺得有些可怕了。她忽然意識到,李凝是個長老。
不錯,這是唐韻一直未曾想過的問題。她當然知道他是長老,可是她一直未曾把這個長老瞧在眼裡過。
論在逍遙派中呆的時間,李凝無疑是所有長老中年紀最小,資歷最短的一個。
比修爲,他也不過剛剛進入四階。
他寫的字奇醜無比,唯一讓人能夠稱道的就是他那傾城傾國的容貌了。不錯,用傾城傾國來形容李凝的容貌,唐韻認爲這絲毫不爲過。
“這是你這個月該得的!”李凝忽然變戲法一樣從儲物袋中拿出了數顆中品靈石,他笑着道:“不多,但是卻也不算少了!”
確實,李凝的價格已經足夠公道了。可是此刻,唐韻忽然意識到。李凝是長老,本來就是這次進入鎮妖之地中的負責人。按理來說,本就該所有的弟子都聽從他的安排。而自己呢?居然還要向他要靈石。
多麼荒誕的想法,唐韻忽然覺得自己有些可笑了。
可李凝的舉動一點也不覺得可笑,李凝也並不認爲可笑。他從來沒有想過要無條件的差遣別人,他亦是知道沒有多少人瞧得上自己這個長老,沒有多少人真的服從自己這長老的命令。
所以,唐韻聽話,那她就該得到她應得的靈石。
“四顆,你數數!”李凝把靈石放在了石桌上的一角,然後又低頭忙自己的去了。
羅玉好奇的看了看李凝,又好奇的看了看唐韻。然後撇過頭,閉上眼自己去打坐去了。她,一切外物都與她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