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非是他人,正是孟子義。
孟子義想法很簡單,連彩雲這一劍並不會出幾分力,她主要是想在魏掌櫃身上開個口子,讓血雲幡吸取魏掌櫃的精血以達嫁禍連昆的目的。
所以,孟子義纔敢驟然出手將魏掌櫃擊昏,並擋下了連彩雲這一劍,借力飛速後退,與連彩雲拉開距離。
“後天大成果然不一樣,應該還沒有用出三成力量,就足夠讓自己喪失再戰之力了。”
孟子義右手發顫,險些就握不住長劍,心頭凝重的看向連彩雲。
“你到底是什麼人?爲何幾次三番與我作對?”
連彩雲柳眉一豎,目露殺氣,緊緊盯着孟子義,手中短劍蠢蠢欲動,似乎下一刻就要奔襲而出。
孟子義隨手將魏掌櫃扔在地上,深吸一口氣,沉聲道,“連彩雲...不,應該是祝彩雲。”
“你...你到底是誰?”
連彩雲駭然的盯着孟子義,手中短劍微微發顫,她的身份竟然被對方識破了。
“我是誰並不重要,你只要知道我是來幫你的就行了。”
孟子義悠然的看向連彩雲,上前一步,目光真誠的盯着她。
連彩雲冷哼一聲,譏諷道,“哼,你幾次阻我好事,這也是在幫我?”
“哎,我知道你是想利用血雲幡嫁禍連昆,但是,真相其實並不是你所想象中那樣...你今日若是開始大開殺戒,那麼日後你就得後悔莫及了。”
“其實,這一切罪魁禍首是你的親生父親,是他搶奪了連昆的妻子,也就是你孃親。”
孟子義一步一句,字字誅心。
“不可能,不可能...你這賊人,休想替連昆開脫。”
連彩雲渾身劇顫,隨即目光露兇光,惡狠狠盯着孟子義,手中短劍毅然直刺。
惱羞之下,連彩雲這一劍至少使上了八分力量,頓時猶如鴻雁投飛,劍光冷冽,直接穿破空氣,蕩起一絲微弱的空爆之聲。
長劍鋒利,殺氣騰騰,直撲孟子義。
孟子義不慌不亂,不驚不懼,沉聲道,“你難道不想知道你弟弟在哪裡?”
弟弟?!
這兩個字頓時讓連彩雲如遭雷擊,渾身一震,手中短劍在空中兜了個彎,生生止住了去勢。
“你知道我弟弟在哪裡?”
連彩雲神色激動,緊緊盯着孟子義,旋即手中短劍直指孟子義,厲聲道,“快點告訴我,不然,我現在就殺了你。”
孟子義翻了翻白眼,剛纔你不就想殺我了麼?
這時,一陣輕快的腳步聲由遠及近的響了起來。
孟子義知道是在附近巡視的王朝馬漢,被剛纔的動靜所驚動,趕了過來。
“青雲小和尚就是你的親弟弟!”
腳步聲幾息間便近在咫尺了,孟子義手中長劍微提,警戒着連彩雲突然發難。
誰知道,她會不會怕身份暴露而痛下殺手。
連彩雲神色微微一變,接連聽聞這些對她而言至關重要的信息,頓時讓她心神一陣恍惚。
這一耽擱,王朝馬漢的腳步聲已經清晰傳了過來。
哼,冷哼一聲。
連彩雲按下心頭的異樣,深深看了孟子義一眼,轉身便投入黑暗中。
“魏掌櫃!”
連彩雲剛一離開,一位錦衣中年正好從一邊急忙的跑了過來,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地上的魏掌櫃,不禁驚異出聲。
這人就是連昆,連彩雲的養父,也是他教唆了空擊殺了祝大盟。
與此同時,王朝馬漢也正好從一旁趕了過來,兩人人都是微微一愣,看向了孟子義及躺在地上的魏掌櫃。
......
開封府內。
孟子義一五一十將事情告訴了包拯,只是將連彩雲身份等隱了過去,說是正好看到魏掌櫃被一個蒙面人擊昏了,而他剛好路過便出手救了下來。
另一邊,魏掌櫃在公孫策的救治下也清醒了過來,起先神色間有些迷糊,聽了孟子義才微微有些醒悟,若有所思,隨後在包拯的詢問下,也是配合着孟子義的供詞,將連彩雲給隱了過去。
孟子義之所以將魏掌櫃擊昏,便是爲了預防他知道連彩雲想殺他之後,供出連彩雲的身份。
如今看來,魏掌櫃雖然有些疑惑,但是出於對連昆的忠誠,他斷斷是不會將連彩雲攪進來的,省得一不小心將連彩雲真實身份給暴露了。
包拯將事情來龍去脈都瞭解了一遍後,便將孟子義幾人遣散了。
回到廂房中,孟子義如負重擔的直接躺到牀上。
這兩天可把他累壞了,最後面對連彩雲,雖然他表面鎮定,但是心裡還是虛得很,畢竟對方可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更是沒仇恨矇蔽了心智的女人。
“嗯,如今展昭與連彩雲應該也互相愛上了,自己又告知了連彩雲真相,她應該不會再濫殺無辜了吧?”
“只要連彩雲不要濫殺無辜,那麼就她的罪行,再有展昭的面子,最多關幾年,如此一來,自己主線任務二就能夠順利完成了。”
孟子義之前不告知連彩雲真相,是爲了保證劇情的發展,讓她與展昭按原著那樣戀上。而如今展昭與她已經陷入了愛情的陷阱了,這真相說不說也不會影響他支線任務了。
孟子義仔細考慮了一遍,最後還是決定先告知連彩雲真相,一是想讓她醒悟,不要枉殺無辜,畢竟孟子義與她武功差距太大了,能阻得了她一次,卻阻止不了她兩次。二則是爲了拉近連彩雲的信任,這樣對他完成任務就順利了許多。
“接下來,劇情應該會改變了,連彩雲既然得知真相,以她心性雖然不會全信,但應該也不會隨便再殺人了。只要再找到那個刀疤林,有他作證,那麼連彩雲就會放棄復仇了。”
孟子義心裡折磨着,這刀疤林是祝大盟最忠心的屬下,他的話,連彩雲就不會懷疑了。按原劇裡,連彩雲最終放棄報仇,也是因刀疤林告知了她真相。
“當前,最重要的是找到刀疤林。”
孟子義心下一定,雖然他不記得那個刀疤林什麼時候出現,但是卻記得在劇情後面,刀疤林已經住進了開封府,只要自己稍微打探,應該很快就能查到他住處。
心思紛雜,全是關於任務。
輾轉間,孟子義就那麼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接下來兩天,孟子義早出晚歸,出於各處客棧,可惜卻找不到刀疤林。
這一天,當孟子義從開封裡最後一家客棧裡出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是陷入無邊的黑暗之中了。
夜色如墨,冷風襲人。
以孟子義的修爲還達不到寒暑不侵的地步,在這冷風的侵襲之下,也是有些瑟瑟發抖,緊緊捂住身上的衣服。
“真是奇怪,按理來說,這刀疤林應該是在開封了。怎麼,我找遍了所有客棧都沒有找到呢?”
孟子義擰着眉毛,有些煩躁,難道是自己記錯了?
彭!彭!彭!
這時,打更的聲音忽的響起,讓孟子義冷不禁嚇了一抖索,搖了搖頭,加快了步伐。
咦?
剛走出兩步,孟子義眼前一花,正好看到一道白色身影從前面的巷子一掠而過。
好熟悉的身影,連彩雲?
孟子義心下一動,這麼晚,連彩雲怎麼還會出現在這裡。
稍一思惻,孟子義便悄悄跟了上去,拐了幾條巷子。
“啊!!!”
一聲驚叫猛然從前方響起,嚇得孟子義一個激靈,心生不詳,小心翼翼的往前潛行。
十幾米外,一個更夫正捂着脖子,驚恐萬分的看着他身前的蒙面女子,鮮血恍若流水般從他指縫間涓涓流淌而下。
“連彩雲?!”
孟子義心下一沉,看清那道白色人影,真是連彩雲。
就在此時,連彩雲猛然拋出一物,一張黃色幡旗,迎風而展,散發出幽幽紅光,直接撲向那更夫。
血雲幡?
這一幕,好熟悉!
孟子義眼神一凝,腦海念頭千轉,呼吸間,猛然將手中的長劍甩飛而出。
長劍猶如閃電般,在夜空中劃出一道白線。
只是它撲向的不是血雲幡,也不是連彩雲,而是那更夫。
噗嗤,長劍灌胸,那更夫來不及吭一聲,便應聲倒地,這時,血雲幡正好覆蓋而下。
“誰?!”
孟子義一劍擲出,便被連彩雲發現了。
孟子義臉色陰沉的出現在連彩雲面前,目光不忍的看向被血雲幡覆蓋而掩的更夫,不言不語。
連彩雲神色連變,卻沒有出手,只是疑聲道,“爲什麼?”
孟子義知道她在問自己爲什麼要多此一舉,一劍貫穿更夫心臟,是爲了不忍更夫忍受折磨而死給他痛快?
孟子義擡起頭,並沒有回答她,而是冷聲質問道,“爲什麼還用血雲幡殺人?”
“我用血雲幡殺人,關你何事?”
連彩雲一如既往剛強,眼神冷冽的撇了眼孟子義,道,“若不是你之前告知我弟弟下落,你現在已經是死人了。”
說着,連彩雲身形一躍,掠過過黑色的夜幕,直接消失在黑暗中。
同時消失的,還有那血雲幡!